正文 第九章 有人詢問 文 / 茉娜
大宋商女第九章有人詢問
已將店內的生意都與許掌櫃的安排好，近日來伊人便沒有去本草居，只是一頭扎進臥房忙著整理各地藥田的帳薄，聽聞第二日本草居客滿，有些客人不惜排隊等待也要在本草居用膳，接下來的幾日本草居已經在整個汴京無人不知……
萬東來近些ri每日都去本草居查探一番，回府便將所見的一些情況告知伊人，待她做何打算。
今日，萬東來從本草居回府，包了一些新的糕點與伊人，逕直來到伊人所在的院，萬東來生怕萬一伊人在小歇，莽撞便打擾到她歇息，便輕手輕腳的推開房門看了看，只見伊人正抱著本帳薄認真的查看，便無奈的搖搖頭。
「伊人……」萬東來輕聲喚伊人的名字，走近將糕點置於桌上，說道，「是時候歇歇了，這般勞神小心身垮了，為父與你帶了一些糕點，是你王叔特地為你做的，阿膠紅棗糕，補氣血。」
「哦？王叔有心了，我待會兒再吃！」伊人只是匆忙掃了一眼桌上的紙包便沒再理會。
萬東來直接奪下伊人手中的帳薄，不滿的說道，「吃了再看，自家開著藥膳居，掌櫃的身垮了不是讓人笑話？」
耐不過萬東來，伊人只好打開紙包嘗其糕點來，糕點依然十分精緻，濃郁的棗香味十分甜美。
「伊人……你知道你的名字是誰為你起的麼？」萬東來看著伊人吃著糕點的樣，那般乖巧可愛，便不由的想起了記憶中那個女。
伊人不解的看著萬東來，似乎從未有人告訴過她是誰為她起的這般柔美的名字。
「你娘十分喜歡詩經，你的名字是你娘在懷你的時候便起好了。剛剛得知有了你，那時並不知是男是女，你娘便說，若是生女兒便叫她伊人，定要她知書達理，柔美動人，成為萬千人的追求。若是生男孩便叫他衿，定要叫他富五車，**倜儻，一生瀟灑ziyou……」萬東來語氣竟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彷彿一用力就會傷了記憶中那個女一般。
伊人認真的聽著，從未有人告訴她娘的事情，娘對她來說是空白的……她的生活中只有爺爺與爹爹……爹爹待她雖說疼愛但也嚴厲，自小便讓她琴棋書畫，知書達理，連爺爺想帶她出去玩耍都要完成每日的作業才可以……她一直不懂為何爹爹對她如此嚴厲，現下想來是為了娘的一句話。
「你與你娘很像，不止是相貌，那股倔勁兒也是一模一樣的，那一ri你說爹要你嫁人你不敢不從，但只請爹為你找一個一生一世只對你一個人好的相公。你娘也說過相似的話，她說你若是不能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那她寧願繼續賣藝為生，也不稀罕這萬家少夫人。只是你生在萬家，萬家這個擔爹扛不了，卻要難為你，你做不了你娘想要的樣，但爹相信你娘若是活著也希望你能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活……」萬東來說著說著眼眶便已濕潤，既然伊人選擇了萬家，那注定接下來的ri不會平靜。當年他狠下心收拾掉手上的生意，李家處處做對使萬家生意受挫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只想伊人能平平靜靜的過一生，不用背負萬家的重擔，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李家的窮追不捨是他沒想到的，但伊人如此的堅強也是他沒想到的。
「爹，女兒知道爹是在擔心什麼……女兒做的了知書達理，柔美動人的萬伊人，也能做的了萬家的掌櫃……現下男兒身方便女兒辦事，待家裡多數生意穩定後女兒便做回娘心目中的萬伊人可好？」伊人知道萬東來心中的愧疚，她知道萬東來背負的甚至比她更多，為她放棄的也更多，這般好的父親她是說什麼也不會心生一絲怨恨的。
「你只消照顧好自己的身，切莫勞累了。若是用你的健康去換萬家的興盛爹是萬萬不答應的。」萬東來心疼的說道。
「女兒曉得！」伊人捏起一塊糕點咬了一大口，口齒不清的對萬東來說，「看女兒胃口多好！」
「你呀……對了，這些日本草居經常會來一位年輕的貴公，總是詢問帶著銀色眼罩的掌櫃的可在！」萬東來不禁失笑，卻忽然想起前些ri遇到的那位年輕貴公。
伊人皺著眉頭將棗糕嚥了下去才不急不忙的問道，「沒有說找伊人有何事？」
「沒有！」萬東來也是一頭霧水。
「這幾日女兒也未曾出門，待會兒也去店裡看看。」伊人應道。
「好！」萬東來滿臉慈愛的看著伊人，又捏了一塊棗糕遞到伊人手中。
「主，這便是張大人的醫館，打聽到張御奉正在館內！」德才站在華服少年身後小心的回稟著。
「你在外面等著！」華服少年對德才說罷，便直接邁開步走了進去，正好見晏為一民婦問診，神情十分專注，也並未打擾，只是悄悄站在晏身邊。
「這位大嬸，拿著這個方直接去後面抓藥便可！」晏開好藥房細心的叮嚀著民婦。
民婦接過方，抬起胳膊上挎著的草籃，揭開藍色的碎花布，裡面竟然是擺滿了一籃雞蛋，將雞蛋推在晏面前，感激涕淋的說道，「大人，老婆沒有銀錢，每每來廣濟堂，白白的拿了藥，心裡著實不落忍，這些雞蛋老婆攢了許久，今日專門帶來與你們。」
「大嬸，這雞蛋晏不能要，您拿著賣了換些糧食便可，這為窮人施醫贈藥也並不是我廣濟堂的本事，若不是有本草居所贈藥材我等即便是為你們診了脈也贈不出藥啊，晏可不好獨自收了您這些東西。」晏推辭道。
「今日這雞蛋老婆都帶來了，大人便收了吧！」民婦不依，硬是要將雞蛋留下轉身便快步走開。
晏趕緊起身卻不料正好撞在了身後的少年身上……
少年正在思考晏所說的本草
草居贈藥之事，一時也沒躲過晏的突然起身，直接被磕到了下巴，疼的吸了一口冷氣。
「可還好？」晏關切的問道。
少年揉著下巴抬起頭來，卻是將晏給嚇著了，晏正欲行禮，卻被少年直接抓住了胳膊攔住了，少年低聲說道，「免禮，免禮！」
「下官不知穎王殿下到來，有失遠迎！」晏恭敬的對少年說道。
「不必介意，現下不是在宮中，不需多禮！」穎王揉著下巴對晏說道，「今兒找你來是想請你與本王一起去這汴京風頭正盛的本草居一趟。」
「是！」晏恭敬的答道。
「不必多禮，你只管稱呼本王王公便可，姓王，名頁！」穎王擺擺手回答道。
「王頁？王頁？這不正是穎王殿下的名，頊字麼？」晏嘟囔幾聲大驚道。
原來少年竟是當今聖上十分寵愛的皇，穎王趙頊，得聞穎王趙頊德才兼備，具有當世才，是將來皇的最佳人選。
穎王卻是不以為意，「無礙，你只消叫本王王公便可，左右不能讓旁人得知本王的身份。」
「不知王公去本草居是用膳還是有其他的事？」晏小心的問道。
「自然是用膳，還能有何事？」趙頊被晏這般一問倒覺得有些心虛，心中暗自吶喊道，難不成是告訴你，因你與那掌櫃的有些交情，才讓你帶本王去混個臉熟。
「聽聞這本草居做藥膳的，本王自然要帶著對藥理有些講究的人。母后今日來有些積食，你也曉得，宮中的醫開的那些藥都苦不堪言。本王得知那藥膳居山楂枸杞糕做的甚是精緻，對積食很有效果，便想去看看。」怕晏不信，趙頊趕緊又隨口捏了一段兒。
「嗯，那山楂枸杞糕確實是對治療積食有些效果，軟嫩爽口，下官的爺爺也是十分鍾愛。」晏點頭應道。
「那便走吧，聽聞去晚了可就得等！」趙頊催促道。
「有晏在，今日是不必穎王殿下等了。這本草居的掌櫃在二樓平日裡都會留一個隔間備用，他贈與晏一環珮，只要出示這環珮便可使用這個隔間，且不用付銀錢。今日，穎王殿下好好嘗就是了。」晏從容的答道，「晏自得了這環珮還沒用過呢，今日便也試試是否有效。」
趙頊聽晏這般說便知帶著他沒錯，他與這本草居的掌櫃的定然是熟識，不然這般重要的物也不會隨意贈人，只是不知為何心裡卻因為這環珮有種酸酸的感覺。趙頊心中暗自計較，本王知道那萬無憂是女兒身，但晏知不知道呢？
「這本草居的掌櫃可是一個叫做萬無憂的帶著銀色眼罩的少年？」趙頊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穎王殿下如何得知？」晏似乎很吃驚，趙頊竟然知道本草居的掌櫃。
「聽坊間的消息，此少年外表孱弱，男生女相，十分貌美，若不是那銀色的面罩為他平添一份神秘，想來這般容貌竟是一般女也比不過。小小少年，竟是十分有才能，經營的本草居紅紅火火，整個汴京無人不知。現下許多達官貴胄都成了這本草居的常客。這般熱鬧，本王如何不知？」趙頊從容的答道，他說的這些除了「聽坊間的消息」這幾個字是杜撰外，其餘都是自己真實的感受。
「說來也是，她確實是如此！」聽到別人如此誇獎伊人，晏心中竟然覺得十分得意。
「剛剛無意間還聽見，這廣濟堂做義診的藥材都是他所贈？」趙頊繼續問道。
「嗯，她自然是不同與其他商人那般唯利是圖！」晏的語氣中都是對伊人的維護，瞥見診桌上的雞蛋，晏對趙頊說道，「穎王殿下稍等片刻，待晏差人將這籃雞蛋送去她府上便與你去本草居！」
「好！」趙頊點點頭應道，「本王先去外面等你！」
「謝穎王殿下體諒！」晏得到趙頊的同意後，便抱著雞蛋向後堂跑去。
趙頊快步走出了廣濟堂，待走到德才跟前吩咐道，「注意著點，待會兒出來一個提著草籃的人，跟著他，別跟丟了，看他將籃送到何處，好好打聽一番，回去本王要問話。」
「是，主！」德才應了趙頊後，便離開找了一處躲了起來。
片刻，晏便快步的從廣濟堂走出來，對趙頊做輯，「王公，請！」
「嗯！」趙頊應了晏，朝暗處的德才使了個眼色，便與晏先行一步。
晏與趙頊離開後，廣濟堂著實有一個挎著草籃的小廝出了門，德才也神不知鬼不覺的跟上。大宋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