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6章 伏地魔的衣冠塚·喬治與安吉莉娜 文 / 黑色風信子
十二年前,伏地魔因為魂器完全被消滅而化為粉塵。只留下了一件黑色的衣袍,然而,這身黑色衣袍在霍格沃茨失蹤了。十二年後的今天,迎來了勝利的人們也早已不在意或者說遺忘了那個曾經使整個英倫陷入到黑色恐懼中的黑暗君主。沒有人會多問一句:那後來,那件黑色的衣服呢?大家都刻意地遺忘了。
很少有人注意到,他們的英雄,哈利·詹姆斯·波特,在勝利之後把自己的伴侶,伏地魔任命的霍格沃茨校長,雙面間諜,西弗勒斯·斯內普送到聖芒戈,並強迫醫師們進行治療之後,離開了眾人視線長達半天的時間。在當時,人們正在極度的狂歡中,所以,就算是赫敏和羅恩都沒有去尋找自己的好友。況且,半天的時間之後,哈利完好無損地出現在聖芒戈,並且和要求終止對西弗勒斯·斯內普終結治療的傲羅們發生衝突。所以人們都以為這半天時間,哈利是在聖芒戈守候。
然而,事情的真相並非如此。哈利在這半天的時間裡,並不像是所有人所猜測的那樣在聖芒戈守候自己的伴侶。他離開了聖芒戈,去做了一件事,一件對他本人來說十分重要的事,同樣的,這也是一件在其他人看來無法理解的事。所以,他從來沒有向其他人提起過這件事,就算是西弗勒斯也只是通過伴侶契約才知道了這件事——他趁著夜色,為伏地魔收拾了那件長袍,並將它埋葬在了裡德爾府的墳地中。
十二年前的哈利,無論如何都只是一個剛剛成年的巫師,他在殺了一個人之後總是地感到良心上的不安。加上他周圍的人都覺得他殺掉的時最邪惡的黑巫師,他理應感到榮幸和驕傲。而西弗勒斯也處於病危狀態,沒有人能夠在那種情況下安慰他,因而,他只能選擇自我救贖。這恐怕是他人生中最艱難的時間了。
他用了一種他周圍的其他人無法理解的方式來取得良心上的安寧——為他的敵人立了一座衣冠塚。即使他知道他的敵人是一個非常非常邪惡的巫師,即使他知道這個巫師殺了很多很多人,如果不殺了他,死的人會更加多。但對於一個十七歲的孩子來說,這只是一個自我的救贖。
沒有人生來就嗜殺成性,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毀滅了一條生命、一個靈魂,這樣的事從良心上來說是不可以被原諒的,即便這個生命是邪惡而骯髒的,這個靈魂是不完全的。那個時候,對於哈利來說,這種心靈上的痛苦和折磨是別人所無法理解的。他也無法對他的兩個好友說起自己的感受,因為所有的人,都覺得救世主殺掉黑魔王是一件正確的、不需要心理負擔的事。一切彷彿就應該是那樣的。
西弗勒斯理解哈利的想法,他覺得戰後哈利沒有患上什麼嚴重的心理疾病真的是梅林的眷顧了。說起這個,他還要感謝雙胞胎,如果不是哈利及時察覺到雙胞胎的存在,並且在離開英國後一直奔忙著雙胞胎的身體健康,恐怕他患上心理疾病會奪去他年輕的生命的。
最終,西弗勒斯還是同意了哈利帶著孩子去看看伏地魔的墳墓的臨時決定。在裡德爾家的墳地的一個角落裡,西弗勒斯和孩子們看到了一個小小的簡陋到極致的塚包。
「這是誰的墓?怎麼沒有墓碑?」各布森畢竟不知道哈利說的伏地魔是誰,同時也不知道他的事跡和對於哈利的意義。王子殿下有點兒不解,為什麼導師帶著他們來到這裡,只有一個小小的墳包。
「這裡埋著一個偏執的黑巫師,他曾經有著強大的魔力,他活著的時候,很多人害怕他,也有很多人喜歡他……」哈利淡淡地說道,「他野心勃勃,曾經是一個真正的王者。可是他做錯了事,他提出的理念過於腐朽,讓他的反對者過多。他對反對他的女巫和男巫任意地使用著那三個不可饒恕咒,並使用奪魂咒去威逼他們進行兇殘的掠殺,許多麻瓜就是被他的信徒以『取樂』的名義殺死的。用巫師與巨人之間的仇恨做資本,使許多巨人投靠了他。同時,他和他的信徒們製造了幾起最殘酷的麻瓜屠殺案。到處都被死亡、失蹤的報道所淹沒,人們被一片恐怖的氛圍所折磨。」
「他為什麼要殺麻瓜?」各布森有點意外地說道。
「或許是因為他幼年時的經歷,加上他並不知道應該寬容別人。」哈利說道。
「可是,這裡好簡陋,一點也不像是一個非常強大的人的墳墓。」各布森輕輕地摸了摸下巴。
「哦,是的,這就是我想說的了:無論一個人有多麼強大,他的力量如果沒有用到真正正確的地方,就不會有人記得他。在他生前,或許是整個巫師界最有權力的人,他可以製造許多恐怖事件,但是,在他死後,人們甚至對他的死亡拍手稱快,沒有人願意讓他多活一秒鐘。他的墳墓也就是如此被人遺忘的。」哈利說道,「我想,你們剛才已經見過那些英雄的墳墓,有許多人都記得他們,他們的墳地每年都有人拜謁,因為他們的事跡為許多人所支持。」
很多年以後,當各布森成為精靈族的一代賢王時,他始終以多數族人們的利益為先。他永遠記得這時的情景。
一個強大的人如果沒有把力量用到真正正確的地方,最後只能落到只有他的對手記得的地步。
哈利將孩子們打發到村子裡去走走,自己默默地看著那個小小的墳包,心中百感交集——
{哈利,我在這兒……}正當哈利滿心感歎時,西弗勒斯將他攬進了懷裡。
{我知道。}哈利看著那無碑的墳墓,朝伴侶靠了靠。
十多歲時,曾以為自已會習慣對哀愁漠然,以為早熟的肩膀能挑起一切重擔。但自從這可靠的胸膛出現,與年齡不符的堅強便開始軟化,讓那時的他等不及要揮霍冰封了十分之一世紀的任性、孩子氣。然後,他又失去了這個男人,用十分之一的世紀去熟悉一個人的寂寞。現在,和他在一起時,總是有些患得患失,害怕著有一天又要過那樣寂寞的日子。
{再也
不會了,我們再也不會分開。}西弗勒斯親吻著哈利。
{在我們離開的時候,會有一個簡單的墓碑,我希望我們的墓誌銘是:「這裡長眠著一對愛侶。」}哈利遙想道。
{那是幾個世紀之後的事了。}西弗勒斯將人緊緊地禁錮在懷裡,{現在不要想。}
{那麼,西弗,站在這裡,你有什麼想法?畢竟伏地魔算是你最崇拜的人了。}哈利打趣著西弗勒斯,{要不要和你的舊主人說點什麼?}
{這裡只是他的遺物,而且,伏地魔不是我的主人。}西弗勒斯黑著一張臉,但手上的力道卻沒有減輕半分,{好吧,曾經我是叫他主人,但那是出於對他的力量的崇拜。當然,如果你希望,我也可以叫你「主人」,畢竟,你現在比全盛時期的他不知道強了多少。}
{別貧了,西弗,我也不知道你可以這麼……}哈利面對伴侶沒有諷刺的話語總是有些不知所措。
{你得快點習慣才行。}西弗勒斯憐惜地吻了吻哈利的手,{不過,說到伏地魔,他一定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由他的對手來拜祭。}
{我在我這麼做之前,也沒有想到過,有一天會站在伏地魔的衣冠塚之前,並且這個衣冠塚還是我立的。}哈利感歎道。
{對不起,以後不會再讓你獨自面對了。}西弗勒斯最知道當時哈利的掙扎,他修長的手指穿過伴侶的黑髮。
{我知道。}哈利對著西弗勒斯笑著,然後轉頭正好吻上了西弗勒斯的脈搏。
兩個人在曾經的黑魔王的衣冠塚前享受著冬日的陽光,享受著伏地魔永遠不會懂得也不想懂得的愛情——
聖芒戈
喬治·韋斯萊手裡捧著一束黃玫瑰花來到聖芒戈的病房中,他是來看望自己的妻子的。安吉莉娜的傷勢已經快要好了,只是有些小問題需要靜養一些時間。家裡有10歲不安分的弗雷德和3歲愛黏人的小羅克珊,並不是一個合適的靜養地點。所以,喬治寧可花一些錢讓妻子在聖芒戈靜養著。
看著手裡的黃玫瑰花,想起昨天小女兒的疑問:爸爸為什麼不買紅色的玫瑰花給媽媽呢?
因為你們媽媽覺得紅玫瑰太俗氣了,所以,爸爸就買黃玫瑰花了。
喬治是這樣回答小女兒的,可是,連他自己都知道這只不過是一個善意的謊言。
他從來不知道安吉莉娜喜歡什麼花,從沒有關注過。即便她已經成為他的妻子十一年了,為他生下了一兒一女。在旁人眼裡,他與她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
今天在花店裡,不是沒有看到紅玫瑰,只是那紅色太過刺眼了些,最終還是鬼使神差地拿了黃色的玫瑰。
他細細想來,從求愛到結婚再到現在,他都沒有給安吉莉娜送過除了黃色以外的玫瑰花。安吉莉娜也從未表示過不滿,所以,他也從來沒有改變過。
他們倆一個身為成功商人,一個身為著名魁地奇運動員,平日裡就是聚少離多。他一直非常感謝安吉莉娜,在那個時候接受了自己的求愛。
「安吉莉娜,今天怎麼樣?」喬治用自己帶來的玫瑰花換下了花瓶裡前天的玫瑰花。
「挺好的。你呢?」安吉莉娜微笑著說道。
「就那樣,最近玩笑店裡的訂單蠻多的。」喬治也是笑道。
「小弗雷德和羅克珊好麼?」安吉莉娜關切地問。
「不錯,我明天帶他們來看你,今天我把他們放到媽媽那裡去了。」喬治說道。
「嗯,好的。」
……
兩個人平淡地說了一些話,之後,喬治就以工作為由要離開了。
「我今天店裡有許多事,你這裡有什麼要用的、想吃的,就找護士說,我交待過了。」喬治說道。
安吉莉娜點點頭。
「那我走了。明天見。」
「明天見,喬治。」
喬治走出了病房,為妻子帶上了門。
他知道,自己不愛安吉莉娜。真的不愛她,可是,他卻將這個女孩當成親人,因為,她是弗雷德想娶的人。
他始終記得弗雷德給她送紅玫瑰時她臉上那燦爛的笑容,也許就是因為這個,他從來不送她紅玫瑰。
而在站爭結束後,她和他都失去了愛人,所以,他們倆因為相同的苦痛,走到了一起。
喬治對於娶安吉莉娜為妻從來沒有後悔過……因為,他理解安吉莉娜想要成為一個韋斯萊的心。
「嘿!喬治!」
正當喬治剛剛走到聖芒戈的大廳取出回玩笑店的門鑰匙時,一個招呼讓他一愣,抬眼看了過去,看到了兩個身著黑袍的身影——
「哈利、斯內普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