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5章 思時之敬 文 / 黑色風信子

    自從戰爭結束以後,戈德裡克山谷就成為了很多巫師眼中的聖地了。現在,這個山谷中巫師居住者占總人數比的90%,儼然又一個霍格莫德。哈利和西弗勒斯的到來並沒有驚動別人,他們是通過幻影移形的方式來到山谷的教堂門口的。

    「阿普、阿爾，有沒有不舒服？」哈利立即向孩子們確認道，他帶著雙胞胎十一年，自然知道如果他不主動問起，雙胞胎是只會自己忍受著，什麼也不會說的。他還記得在孩子們小的時候,有一回，他忘記問了,孩子們倔強地忍耐著不舒服,結果當晚就魔力暴動了，那一次真的是嚇壞他了。所以，從那之後，哈利只要帶著雙胞胎幻影移形都會問這麼一句。

    「沒有什麼不舒服的，爸爸。你帶我們幻影移形的經驗越來越純熟了。」阿爾忒彌斯活潑地說。

    「而且，我們也長大更加強壯了一些，還有吃藥劑，所以，不會再像小時候那樣嚇爸爸了。」阿波羅知道爸爸的擔心在什麼地方。

    哈利沉默地伸手摸摸雙胞胎的發頂，這倆孩子，要是什麼時候可以不吃藥劑，才算得上是真的健康了。這些年跟著自己終是吃了不少苦頭了，唉……

    ｛總會好的。｝西弗勒斯伸手捏了捏哈利的手，然後看著雙胞胎和各布森。

    「導師、先生，這是什麼地方啊？」各布森東瞧瞧西看看，對這個陌生的地方充滿好奇心。

    「這是一個小山谷，叫做戈德裡克山谷。這個地方是很多傑出的巫師的出生地。」哈利對三個孩子介紹道，「非常出名的魔法史學家巴希達·巴沙特女士在生前長期居住於此。傳說這裡還是霍格沃茨四大創始人之一，戈德裡克·格蘭芬多的家鄉。另外，霍格沃茨的上一任校長阿不思·鄧不利多也是從小生長在這裡的。」

    哈利並不提及自己，然後牽著自己的伴侶慢慢地走進教堂的墓地，在他的心裡，即便是現在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是稱得上「傑出」的一員。而事實上，他這一路行來的所作所為，無論是在戰爭中還是在冒險者的大獵殺中的表現，他若是當不起「傑出」二字，恐怕也沒有人當得起了。

    冬日的墓地十分冷清，教堂周圍種植著許多高大的耐寒的常青樹木，因為之前的夜裡才下了一場大雪，積雪覆蓋在樹梢上，還有十分漂亮的冰凌。若是遠遠看去，就是一派十分美麗的雪景。

    墓地中，比起哈利上一次來到時，多了不少墓碑。這提醒了哈利，時間已經過去了很多年。雪蓋著這些活人的紀念之碑，或者應該說是往生者的證明之石，它們為已經安靜地躺在它們下方的逝去者證明著，證明那些逝去的人曾經生在這個世界，或勇敢、或懦弱；或傑出、或無聞；或善良、或邪惡……人，來過，走過；愛過，恨過……逝去時，終是將這世間的一切都拋去了。

    哈利幾乎是直徑來到波特夫婦的墳前，沉默著伸手拂去墓碑上的積雪，又用手心上的溫度融去碑面上的霜白。期間，都沒有使用一個魔法，那雙手被雪與霜凍得通紅。看得阿波羅、阿爾忒彌斯和各布森三個孩子都有些心疼，想上去幫哈利。可是，西弗勒斯攔住了他們。

    「父親（先生）？」孩子們有些意外地看向攔著他們的西弗勒斯。

    「別去，他從未與自己的父母真正相處過……」西弗勒斯知道哈利的心情。對於哈利來說，雖然修習大腦封閉術和讀心術之後能夠知道自己還不太知事時的記憶，可以看到莉莉和詹姆斯是怎樣對還是嬰兒的他百般呵護與疼寵的，可是，這也只是徒增幾分傷感罷了。

    西弗勒斯雖然心疼哈利的手被霜雪凍得通紅，但他卻沒有阻止哈利的做法。只是靜靜地感受著哈利此時此刻的難過和遺憾，在精神上默默地支持著哈利。失怙失恃的滋味西弗勒斯懂得的，也明白這是難以彌補的。

    「爸爸、媽媽……」哈利擦去了墓碑上的雪和霜，靜靜地跪坐在墓碑前，變出了一些白色的百合花，放到墓前。

    「我有十二年沒有回來了，現在才來看你們，希望你們不介意。」哈利面對著墓碑，輕聲訴說著，「十二年前，在我離開英國前夕，我也來過這裡。我對你們說，我失去了我的愛人，而對於一個波特來說，失去了愛人向來是活不長的。但我那時也說，我會堅強的活下去，因為我有了他的孩子，我會努力地活著直到孩子們不再需要我。然後，我就可以追隨他離開這個世界。我在過去的十二年間，走過了許多地方，見過了許多人……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地方能夠給我更多的感動和溫暖，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比我的他更明白我、更知道如何愛我。十二年來，我用自己的一切紀念他，同時也是紀念著每一個在那場戰爭中死去的人。

    「在我離開龍族族地時，我知道我應該馬上回來的，可是我沒有。我去完成了一些收集材料的任務，事實上，我在得到龍魂之後，我的任務完成率，就已經不再是最重要的了。其實這些年，我一直是繞著英國生活的，我不知道在沒有他的英國，我能夠活多久。

    「在擊殺雪怪時我失手了，爸爸媽媽，在那鋒利的大爪子落下時，我還在想：要是這樣死了，會不會被他罵格蘭芬多巨怪……所幸，那東西沒要我的命，卻也傷了我，在我認真看到自己的傷時，冒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樣也好，毀了我的容顏，反正也沒有人要看了。

    「爸爸媽媽，我告訴你們這些，不是要讓你們擔心的，因為一切都過去了。我告訴你們這些，是想讓你們明白我有多愛他。因為我知道爸爸一定會反對的，因為他是西弗勒斯·斯內普。哦，我當然知道他是媽媽的朋友，可是他是我的伴侶，我兩個孩子的父親。今天他們都來了——西弗、我的孩子們，以及我的學徒。他們就是我的歸宿、我的家人。我愛他們。

    「現在我過得很幸福，在我再次回到英國之後的13天中我發現這是我失去你們之後過得最無憂無慮、最幸福的

    日子。我相信，你們會支持我的……」

    哈利跪坐在雪地上，絮絮叨叨地說著，說完之後，他便從地上站了起來。西弗勒斯立即走了上去，從後面攏住了他。將哈利凍得通紅而冰涼的手包在自己的手心裡面，哈利看了一眼伴侶，幸福地笑了起來。

    「莉莉、波特，哈利現在由我接管了，我不會讓他再受一分委曲。到我們再相聚的那天，我想我會為我碰了你的小獅子而道歉的，但我仍舊會愛他。」西弗勒斯看著墓碑許久之後，才帶著一絲彆扭說道。

    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在這之後來到了墓碑前，乖乖地鞠躬，然後叫了一聲：「爺爺、奶奶。」

    而各布森則為詹姆斯和莉莉唱起了精靈族傳統的輓歌，這可是精靈族對逝去者的最高敬意。

    從戈德裡克山谷出來，一家人乘坐騎士公交車去了烈士墓園。當然為了不至於讓人認出來，哈利和西弗勒斯都小小地改裝了一下，並且使用忽略咒讓兩個人在公交車上不至於被人認出來。

    公墓中豎立著不少因為戰爭而失去生命的巫師的墓碑，哈利一排排地尋找了過去，每看到一個熟悉一點的名字就停頓一下，用魔法為那墓碑掃去積雪和陳霜。

    這裡有著西裡斯的墓碑，有趣的是，在他身邊就是盧平夫婦的墳墓。或許是人們認為西裡斯和萊姆斯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吧，但在哈利和西弗勒斯看來卻是有一些諷刺了。哈利也是知道一些教父和盧平教授的事情的，然而逝者已矣。他和西弗勒斯也不會再對其它人說，這也算是為了兩人的聲譽而考慮。再者說，以那個小盧平現在的性子，若是知道了這些密辛，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麼問題呢。

    然後，哈利也找到了弗雷德·韋斯萊的墓碑，站在昔日友人的墓碑前哈利沉默了許久。但他最後還是笑了笑，道：「弗雷德，等下我會去看看喬治。」

    「西弗，你有想要看望的人麼？」哈利在離開公墓之前對伴侶問道。

    「沒有。」西弗勒斯回頭又看了一眼層層疊疊的墓碑。

    「那，我們去看看裡德爾先生再去聖芒戈看望安吉麗娜吧。」哈利說道。

    「等等，這個行程之前沒有……」西弗勒斯很是意外。

    「沒關係，反正時間還早。」哈利說道。

    「可是，還是不要帶著孩子們過去。」西弗勒斯擔憂地看了看孩子們，「今天他們已經做了一次幻影移形和一次騎士公交車了。」

    「我還是覺得有必要帶孩子們去一下，讓他們明白一些事。」哈利說道，「那裡只是一個墓碑而已。他已經死了十二年，不會再來打擾我們了。」

    「或許，5月的戰爭紀念日再帶孩子們去一次不好麼？」西弗勒斯說道。

    「那會不會太隆重了呢？估計那天我會被圍。」哈利笑道。

    「爸爸、父親，你們再說什麼？我們還要去看誰的墓？」阿爾忒彌斯問道。

    「湯姆·馬沃羅·裡德爾，也就是伏地魔。」哈利說道，「你們想去麼？」

    雙胞胎驚訝極了，他們面面相覷……

    作者有話要說：要出門旅行幾天，7號才會回來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