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2章 請求賜婚 文 / 笑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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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兒,他又是一頓,「不過就是不知道誰的牙厲害一些……」
他自語自言的同時,那溪流邊的兩人早已互相鬆開了對對方脖子的蹂躪,妙雨見此也忙轉身走人。
偷看也得點到為止,若是讓殿下發現了回頭可得有他好看的。
嗯,回頭可以去問問離芝,誰咬的牙印深一些……
「你倒還真是不客氣。」鳳青黎伸手捂著自己的脖子,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淺淺的勾唇,「我竟不知道,原來你也想在我身上留下你的印記。」
孟離芝:「……!」
見鬼的留下印記,她分明只是純粹報復。
脖頸處隱隱作疼,瞪著鳳青黎,她磨了磨牙,「是你先咬我的,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她邊說邊往上揪著自己的衣領,試圖遮蓋脖子上被鳳青黎咬過之後留下的印記,幸好穿的衣服的領子夠高,否則她都不知道怎麼回去見人了。
鳳青黎看著她的動作,自然是明白她心裡所想,不禁勾了勾唇角,而後伸出了手,替她整理好領子,「以後還敢不敢自作主張了?」
「如果這就是你懲罰我的方式,我懇請你換一種。」孟離芝拍開了他的手。
「我覺得這樣沒有什麼不好。」鳳青黎笑得無害,「下次你再惹得我不高興,我依舊是咬你脖子,直到讓你脖子一整圈都有牙印,這樣你便不敢出門見人,更不會四處亂跑惹事。」
脖子一整圈都是牙印——
孟離芝打了個冷顫,「你變態!」
鳳青黎輕描淡寫道:「這不算什麼,其實我可以再變態一點的。」
「什麼叫再變態一點!」孟離芝低吼一聲,而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等等,你知道變態什麼意思?」
按理這個詞語他應該是不知道的。
「不知,但我知一定不是什麼好話。」鳳青黎淡淡道,「你來這兒要辦的事就只是救人?也好,快些辦完了咱們便回去吧,回頭讓妙霜去打探消息,咱們就在南苑這兒等。」
「救完了人便回去?都已經找到老巢來了,難道你就不打算剿滅麼。」孟離芝面上似有疑惑,「剿滅綵衣教不是你一直很想做的事情麼?」
「誰告訴你這是我一直很想做的事情?」鳳青黎微微挑眉,「反正除了你要救的人,這兒也沒有你認識的人了,況且你應該也知道,南苑這兒的女子都屬自由,她們自己都不想回去,我們何必管這閒事。」
「等等等等……南苑這兒的情況我知道了,南無玉倒也不算是惡人,可北苑那兒呢?那可是真正的流氓淫賊。」
「那關我們何事。」鳳青黎不溫不火道,「剿滅這樣的教派,需耗費不少人力物力,我們何必給自己找這樣的苦差事,荔枝,你是當真不懂我的心思麼?我若是真相除了這個綵衣教,怎會遲遲沒有行動,原因很簡單,我不想浪費自己的屬下管這等破事,朝廷都不關心,我何必關心。」
見他語氣涼薄,孟離芝有些驚異,「可是你以前明明不是這麼跟我說的,你說的是,你要與我合作,讓我搜羅二哥的罪證……」
「我當初若不這麼說,你會與我來往麼?」鳳青黎笑著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要是不找個合適的借口,怎麼會有我們相處的機會,你我又如何能從合作夥伴的關係升為戀人關係。」
「你你你……」孟離芝指著他的鼻子,氣的說不出話來,「我早該知道,你不是那般善良正義之人,你當初多麼冠冕堂皇地要和我除暴安良……」
她怎麼就沒有發現,自從與他在一起之後,大多時間都是玩樂,幾乎都快忘記了綵衣教的事了。
所以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這話當真有理,一個人過多了安逸歡樂的生活,很有可能漸漸就忘記了自己該做什麼事,只沉浸在安逸之中,對一切事物開始漸漸失了警惕。
這不是一個好現象。
「善良正義?」鳳青黎唇角的笑意有一絲輕嘲的意味,「宮廷之中,怎可能會有這樣的人?即使有也不可能是純粹的,天真如鳳寧夢,也不見得有多麼善良正義,我若告訴你,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好人,甚至除了關心我在意之人,其他人的死活我並不關心,我的溫儘是假象,我在外人面前都是虛偽一套,我是小人而非君子,你可會後悔與我在一起?」
說完之後,他望進孟離芝的眼底。
衣袖之下的手,悄然握緊。
他的背緊繃著,甚至有一絲緊張,對,就是緊張。
有些話,他必須要與她說清楚,若是現在不說清楚,將來她也會發現,那時她若後悔……
還不如由他自己告訴她,將最真實的自己展現在她面前。
孟離芝忽的笑了,伸手捧起他的臉直視著他,「這些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何必親口說出來呢。」
鳳青黎微微一怔。
「我除了有些驚訝你對綵衣教的態度,其他的都不足以讓我驚訝。」孟離芝有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我又何嘗不是小人,我沒有資格要求你要多麼君子,其實我最初是因為你的溫與風度才動心,但前提是那些只針對我一人,你要是對別人也這般溫這般風度,那我也不會考慮與你一起的,正是因為我看清楚了你的本質並非表
表面。」
「你對我好對他人冷漠,我甚至是有些開心的,只要你不是喪心病狂到無故害人,我不會指責你什麼的。」孟離芝見鳳青黎只是看著自己不說話,將頭靠在了他肩上,「你不想管就算了,我只是隨便說說,沒有要你去做什麼。」
「可我是太子,天子腳下發生這等事,我都不管,你不覺得我我這個太子做的不合格麼。」鳳青黎微微垂下了眸子,伸手環住了孟離芝,「當初不過是想找個借口常常與你來往,卻沒想到,你竟認真對待此事。」
「我哪裡認真了?我都忘記了好一段時間了。」孟離芝抬目,有些無言,「說到底我們都不是維護正義除暴安良的那塊料,不過是兩個無所事事的閒人湊在一起,不懂民生疾苦也不懂事態炎涼,綵衣教成員數量龐大,真要對付怕也是很不容易,你捨不得用自己的屬下也是正常的,可朝廷似乎對此事並不是多麼在意?除了張貼懸賞都沒與任何舉動,難道放任這些人如此猖狂?」
「百來個少女失蹤,對於高層階級的官員來說,你以為他們會放在心上麼。」鳳青黎道,「天子之令,多的是人表面附和私下裡卻放鬆懈怠,那些只吃不吐的高官,也就只會發佈些懸賞,派些無用的人做做樣子,再過個幾年,依舊不會有任何剷除綵衣教的法子。」
孟離芝沉吟了片刻,而後開口,「我覺得此事,能管還是管一管的好,不為了其他,為了你自己,你現在不是天子,將來也是,天子腳下出了這樣的事,若是這麼一直拖下去,對你毫無好處……」
「所以你還是希望我能管一管?」鳳青黎忽的笑了,「荔枝,你內心深處還是善良的。」
「你這樣誇我會不好意思。」孟離芝嘴上這麼說,面上卻沒表現出任何的不自然,「說到底還是因為你是太子,所以麻煩事多,如果你不是太子那你就清閒了。」
「我其實一直都很清閒的。」鳳青黎笑了笑,「其實你不喜歡我這個身份的對麼?」
「其實按照我的觀念來看,我覺得……」孟離芝似是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說了出來,「權勢誠可貴,皇位價更高,若為愛情故,二者皆可拋,依我看,我們遠走高飛,男耕女織,你耕田來你織布,你挑水來你澆園,從此幸福美滿。」
說完之後,她抬目看鳳青黎的神情,希望能看出他對她這個想法是怎麼看的。
但是她失望了,鳳青黎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甚至不感到驚訝。
「我早知你不滿我的太子身份,你就是一直擔心我以後若是成了天子會再娶他人不是麼,畢竟南旭開國以來,從來沒有哪個帝王后宮僅一人的。」鳳青黎出奇的淡定,望著孟離芝,卻是笑了,「我耕田我又織布,我挑水我又澆園?倒不是我不願意,只怕屆時我這細膩肌膚變糙了,你會嫌棄。」
「……」孟離芝瞅了一眼他的皮膚,心道他說的倒也不是沒道理,這麼好的皮膚要是糙了著實可惜,也會是他完美人生之中的一大敗筆。「我若是以性命起誓此生只娶你一人,你是不是可以換個想法。」鳳青黎不疾不徐道,「權勢誠可貴,皇位亦還好,愛情價最高,三者都別拋。依我看,你我聯手禦敵,清除異己,我攜你君臨天下,縱容你獨霸後宮,成就明君賢後。考慮下。」
孟離芝低眉思索,片刻之後,道:「那我再考慮考慮……」
男子有遠大抱負本來就是正常的事兒,她說不喜歡他做太子也只是那麼隨口一提,並沒有讓他真的就為了她放棄太子之位,放棄整個南旭。
「若皇位與你只能選其一,我便選你,若二者可兼得,何樂而不為。」鳳青黎將她擁緊了,閉上了眸子。
他到底還是隱瞞了她。
他不稀罕那個位置。
但是他必須坐上那個位置完成他這麼多年一直想要完成的事,事成之後,他便可以毫無留戀地離開。
但是現在他還不能跟她說。
時機,未到。
孟離芝此刻自然不知他在想什麼,心下卻是歡喜的,便將頭靠在了他肩上,靜靜感受這一刻的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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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透過半敞著的窗,映照著御書房內的三道人影,有身著藏青色錦衣的男子站在堆滿了奏折的御案前垂眸不語,聽著正前方那端坐著的男子的斥責。
「朕讓你娶一個正妃就那麼難!百般推辭,送去的那些女子畫像你竟看也不看全都燒了?」御書房響起的男子的低斥,從語氣中不難聽出聲音的主人有多麼生氣,「做出這種事,你眼中還有父皇麼?身為皇子,連成家你都不願,朕對你就這麼一個要求,難道還算過分?」
「父皇,兒臣不是不願意娶。」鳳佑梓說著,哀怨的眸子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鳳寧夢,用眼神和她傳遞著消息:四哥有困難了,快幫四哥說說話,撒嬌撒潑都用上,總之能助我解圍便好。
鳳寧夢讀懂了鳳佑梓的眼神,很適時地開了口,「父皇,四哥不是不願,只是你也知道,四哥這才吹了一樁婚事,難免心裡不快,可能是他不敢相信愛情了……」
鳳佑梓真想一巴掌糊在鳳寧夢腦殼上,再自己找塊豆腐撞。
這時候提起夏月蓉作死啊!
「你還有臉說?」鳳煜陰沉著臉望了一眼鳳寧夢,「說話還是這麼沒輕沒重,之前受的罰你當真都白受了,此刻若是這御書房裡還有外人在場,朕不罰你都過不去!」
夏月蓉本就是他與鳳佑梓之間的尷尬之事,卻沒想到鳳寧夢就這麼提出來了。
「父皇息怒。」望著鳳煜那鐵青的臉色,鳳佑梓忙道,「九妹的性格相信父皇也清楚,直言不諱快人快語,父皇,事到如今兒臣索性也和父皇挑明了說吧,月蓉公主雖好,但兒臣並未動心過,娶她也不過是因為父皇的指婚,現如今她成了父皇的妃子,也算是給了炎國一個交代,此事對於兒臣來說不痛不癢,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可好?以後兒臣不再提了,當然,九妹也不再提了。」
「對對對,父皇,兒臣知錯了。」鳳寧夢見好就收,「父皇一定不會計較兒臣的無心之語,對麼?」
鳳煜望著下方二人討好的笑,只覺得頭疼。
他的這些子女當真沒有一個省心。
「父皇,其實你可以再給四哥一點時間的。」鳳寧夢道,「你這般催促四哥也無用啊,不如再反正他都已經拖了這麼久了,也不差再拖延幾日了……」
「父皇,九妹說的是。」鳳佑梓輕描淡寫地道,「如今二哥三哥都指了婚,倒不如等他們將婚事辦完了再考慮兒臣的也不遲,再有,兒臣說一句實話,還請父皇莫生氣,那些畫像其實我看了一半,兒臣覺得每張臉都差不多。」
鳳煜當即惱怒,「你……什麼叫每張臉都差不多?」
「意思大概就是看上去都是一個表情,溫婉如水,端莊有禮,這樣的女子其實多的數不清了,沒有一個有特色。」
「給朕住嘴!」鳳煜低斥一聲將鳳佑梓的話打斷,「這些都是朝中貴女,能由你這般胡說麼?你縱然不喜,也莫要貶低,溫婉的你不喜歡,端莊的你也不喜歡,你莫不是想一輩子獨身一人?」
「父皇……」鳳佑梓還想說什麼,卻見鳳煜在這時投遞來一個冷眼,當下便歎息一聲,「兒臣不願欺騙父皇,不過是實話實說。」
「父皇,四哥素來與我一樣,只說真話,不來虛的。」鳳寧夢趁熱打鐵,「其實四哥說的話也不無道理,正如父皇后宮中的妃子,但凡是父皇喜歡的,總歸是有過人之處,宮中不乏溫柔靜的女子,可父皇不可能都喜歡,四哥的眼光,其實與父皇一樣好呢。」
「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們想什麼,你們一唱一和,不就是為了讓朕能改變主意?」鳳煜望著那對面二人,面無表情,「不用再試圖說什麼了,朕的決定不會輕易更改,朕最多再給你三日的時間,朕會再送一批畫像到你的宮中,朕給你自己選擇的機會,已是朕做的最大讓步,三日之內,你必須選出你中意的人作為你的正妃,你若是選不出來,朕不介意幫你選了。」
「父皇你是為何這麼急著要給兒臣選妃?」鳳佑梓眉眼間儘是無奈,似是萬般不情願,「兒臣還小,二哥和三哥都還未娶,可否等二位皇兄的婚事成了,再商議我的?」
「父皇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有好幾個皇子了!」鳳煜冷眼看他,「你不用和朕實施緩兵之計,總歸也是差不了幾日,朕說了三日便是三日,莫要再與朕討價還價!」
「父皇,您看這樣如何?」眼見氣氛似乎不大好,鳳寧夢便試圖打圓場,「二哥三哥的婚期也快近了,不如就寬限到兩位皇兄成婚之後,這期間四哥必須選出正妃人選,四哥與父皇各自退一步可好?總歸這御書房只有我們三人,父皇更改決定,其他人也不會知道,我與四哥也絕不往外說!」
鳳寧夢心知要他打消給四哥的選妃的念頭十分不易,索性先退一步不與他爭,回去再從長計議,免得跟他爭的多了惹他生氣。
即便是再疼愛的兒女,身為帝王也是斷然不會由著兒女屢屢忤逆自己,這是高位者不容挑釁的權威。不得不說鳳寧夢這次說話的尺寸拿捏的極好,鳳煜有些意外地望了她一眼,再次開口的語氣也比先前好了許多,「夢兒最近說話倒是有些不一樣了,總算是能聰明了一些,也罷,這次就依你,佑兒,你可還有異議?」
「兒臣沒有異議,兒臣遵命。」話說到這個份上,鳳佑梓自然只能先答應。
正想告退離開,腦海中卻忽的劃過一個想法。
也許,可以試試?
「父皇,兒臣忽然想到一人,若父皇此刻能答應給兒臣指婚,那麼便不用再往我宮中送畫像了。」鳳佑梓忽的抬眸,望著鳳煜道,「孟府三小姐孟離芝,父皇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