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文 / 公子卿城
最終朱常在還是把車子開回去，把冷之城拉上來，他腹部染滿鮮血，時初身體沒力氣，無法替他包紮，只好再次威脅朱常在。
「時警官，你的威脅現在對我沒用，最好閉緊嘴巴，我不喜歡吵鬧。」
時初察覺到朱常在的不一樣，若是說之前的朱常在是冷靜、謹慎，那麼現在的朱常在就是不冷靜，不謹慎，情緒有些崩潰。
時初不敢在惹他，真怕他又給冷之城一刀，這樣他就真的是活不了了。
冷之城躺在她旁邊，手捂著傷口，並沒有暈過去，漆黑的眸子一直望著她，他們都被注射藥物，失去力氣，幾乎無法行走，才這麼放心他們坐在後面。
腹上的血還在往外滲出，她慢慢伸手過去按住，沒一會手上都是血，在這樣下去他還能撐到他們來營救嗎？
「冷之城，清醒些。」
她湊近他耳邊輕輕說著，他另一隻手放在她手心，不輕不重的捏著手指，呼出的熱氣熏在她耳朵上，輕輕的說著話。
朱常在開車，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冷漠的笑。
冷之城在來的路上已經通知陳佑，陳佑在朱常在逃出去的一刻已經知道，當即電話聯繫組裡成員，唯獨時初聯繫不上，加上後來冷之城的電話，確定時初被劫持，後來冷之城手機也不通，最壞的打算，他也一併被劫持。
「前面就是倉庫。」
掩映在雜草中，四周無一建築物，近光燈打著，遠遠看見冷之城的車停在不遠處，車裡無人，車門開著。
快速去倉庫裡，裡面有人來過的痕跡，但現在已經離開，何北青跟著進去，看見地上凌亂的印子，也許這裡經歷過打鬥。
「去看看外面，朱常在帶著兩個人，肯定是開了車子。」
四周都是燈光，地上的車輪印子很明顯，何北青順著車輪子印子看過去：「往左邊。」
「上車。」
順著車輪印子，到前面的交叉路口，兩邊都有印子，何北青的目光看向陳佑：「頭兒，怎麼辦？」
「分兩撥人。」
何北青向左，還有一些向右，隨時聯繫，現在是在跟時間賽跑，誰也不知道朱常在會對人質做什麼，他越獄就已經表示不想活了，加上所有真相浮出水面。
「頭兒，朱常在劫持小師妹，你想出頭緒了？」
「暫時沒有，抓緊時間找到他們，在開快點。」
車子在鄉間小路上，本身就不好開，加上晚上不熟悉地形，好幾次差點開到水溝裡去，忽然坐在副駕駛上的陳佑大叫一聲，車子停下。
推開車門下去，路邊雜草上一灘血跡，十分鮮明，可以肯定，他們走了這條路，有人受傷了，受傷的人是時初還是冷之城。
「繼續開，快點。」
何北青也看見地上的血跡，一顆心懸在空中，若是時初的，萬一，簡直不敢想像。
車子繼續行駛，她察覺到朱常在故意繞圈，開了許久才停下，將他們都拖到屋子裡，然後又出去。
時初感覺到身體慢慢恢復了點力氣，脫下外套綁在冷之城腰間，血慢慢凝住，流動的慢些，屋子裡只有頭頂一盞黃色小燈，燈泡在空中慢慢晃動，好像隨時會掉下來。
空氣裡一股子霉味，她和冷之城坐在稻草上，朱常在沒回來，她想趁著機會帶他逃出去，木門被打開，朱常在回來。
一身的血衣，都是冷之城的血，冷冷看著他們。
「時警官，現在沒人打擾，可以說了。」
對於他的執著，簡直是可怕，楊萍和這樣的人戀愛，就算當初沒分手，估計以後也會分手，太偏激了。
「你想知道什麼？」
「他為什麼跟我分手。」
朱常在臉上的表情已經出賣他，十分想知道，甚至帶著絲痛苦，大概和楊萍分手，讓他很心痛。
「好，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也要同樣回答我一個問題。」
「好，開始吧。」
她也是後來才在徐紹偉家發現楊萍日記，當時是在床下，蒙了一層灰，鎖在一個抽屜裡，後來找到鑰匙打開，才發現裡面的日記，記錄著她這些年的生活，很不巧被她前前後後翻看了。
當時裡面記錄的只是一段感情，沒有人名，加上後來證實，裡面的人就是楊萍和朱常在。
大學畢業後，楊萍提出分手，在日記中記錄的是，朱常在的性子太過偏激，不是結婚對象，加上之前父母不同意，這才分手。
「因為你母親不喜歡她。」
日記中有記錄，朱常在的母親找過她，具體說了什麼日記中並沒有寫。
「不可能，我母親不可能不喜歡她。」
「你母親找過她，你不知道嗎？」
朱常在眉峰微聚，似是在思考這句話的可靠性，過了好一會，眸子更加鋒利，微點了下頭，當作是相信了。
「現在換做我問了，你是如何殺了徐紹偉？」
「呵呵，你怎麼知道是我殺的？」
「不是你，難不成還是自殺，你以為能騙得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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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常在往前摞了些位置，就坐在她前面，扯著地上的稻草笑了起來。
「那個蠢貨，確實是我殺得，我既然可以催眠其他人，自然也可以催眠他。」
答案和時初之前的猜測差不多，他用了催眠的方法。
「現在該我了，那她為什麼明知道懷著我的孩子，依舊嫁給其他男人。」
時初抿了下唇：「因為她不忍心打掉你的孩子，而你們又無法在一起，所以才嫁給徐紹偉，生下孩子，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朱常在似乎是不相信，但又無法辨別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時初緊盯著他，忽然懷裡的冷之城哼了聲，朱常在暴戾起來，一腳踢翻面前的木桶。
「肯定不是這樣，既然懷孕了，為何不告訴我，若是告訴我，我肯定會娶她。」
時初冷眼看他發瘋，一段感情，一個楊萍，硬生生把他折磨成這樣。
「你要知道女人也是有尊嚴，尤其是在前男友面前。」
朱常在慢慢安靜下來，好像說的有道理，每次他們鬧分手，最後說復合的都是他，每次都是，因為那次他沒說，所以她才會帶著孩子嫁給其他人，可笑的自尊。
「就算是愛我，為何又跟其他男人搞在一起，婚外情。」
時初頭疼，連楊萍的婚外情現在也要翻出來說，幸好沒把吳華也殺掉。
「因為她不愛徐紹偉，才會在多年之後，愛上其他男人。」
「這一切都是你說的，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可以不相信，隨便你。」
時初低頭看了眼緊閉著眼的冷之城，伸手按著他的脈搏，還在微弱的跳動著，證明他還活著，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頭兒他們會找來的。
「你一下子問了幾個問題，現在也輪到我了，說說當天你是如何進入精神病醫院？」
朱常在給的答案和頭兒預想的差不多，甚至主動說明他不只一次進入精神病院看徐紹偉。
裡面卻無人知道，他隱藏的太成功，可是為何偏偏在電腦裡發現痕跡，按照他謹慎的性格，不應該的。
「時警官，你和冷醫生是一對？」
「不，我們是同事。」
「有這樣的同事，確實很幸運，今晚，我根本沒想傷害你，只是想聽聽你說楊萍的事情。」
這一刻，一直陰晴不定的朱常在忽然軟了下來，跟被抽去力氣一般，他本身就沒打算活了，或者是不願意接受法律的制裁，寧願自己自殺，死在外面。
「你就不想見見你女兒？」
「不如不見，若是讓她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殺掉她的親生母親和養父，你說會怎樣？」
「殘忍。」
時初明白此刻朱常在的心情，自己的身份尷尬，也是一個污點，不願意帶給她。
「你猜猜，他們還有多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