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文 / 公子卿城
夜色撩人,晚風拂過面頰,白月光灑落了一地,落在陽台上。
時初坐在搖椅上,秋天的夜晚,添了少許的涼意,扯過毯子蓋著身上,小茶几上手機在響,看了眼後垂下眼瞼。
隔了一會外面門鈴響起,她也沒動,裝作沒聽見,過了一會門鈴聲落下,才換了姿勢,慢吞吞往門口走,透過貓眼看過去。
門外站著的男人還沒離去,她貼著門,聽見外面傅南平聲音。
「時初,在不開門,信不信我讓一棟樓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男朋友。」
時初照舊沒動,心裡雖有點抖和,她也在賭,賭他不會。
「快來開門。」
裝作沒聽見,下一秒之後,傅南平開始扯開嗓子大喊,時初趕緊拉開門,站在門外的傅南平一臉得趁後的笑意。
「我就知道你在家,是不是透過貓眼看見我。」
「這麼晚了來做什麼?」
這幾天為了案子的事情,她都沒好好休息,難得今天回來的早,躺在搖椅上享受片刻的安靜,就這樣被他打破。
時初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迎接他進來,傅南平絲毫不在乎她的態度,大剌剌的坐在沙發上。
「喝點白開水也行。」
「這麼晚了沒吃藥,跑來我這裡發瘋?」
「時初,我若是真發瘋,可不是這樣。」
她不打算和他狡辯下去,倒了杯白開水給他,坐在離他最遠的單人沙發上,過了一會,安靜的傅南平終於開口,道出他今晚來的目的。
「時初,姚寧回來了。」
「這不是很好,我祝你們白頭偕老。」
嘴裡念了聲姚寧,一個很久之前的朋友,當時的他們,同時都喜歡上一個男人,後來她退出了,剪斷無休止的爭吵。
在這樣寧靜的夜晚,屋子裡只亮著一盞暈黃的燈,回憶起過往,不免添了絲惆悵。
「時初,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一句白頭偕老。」
「那就百年好合吧。」
心裡最後一絲惆悵被驅趕走,她無所謂的笑,對上他滿是懊惱的臉,一種說不清的情緒在身體裡蔓延。
時隔這麼久,兩人再次心平氣和的說起有關那個人的話題,本以為會歇斯底里,卻除了平靜還是平靜。
「時初。」
「說完了嗎,說完就回去吧,現在很晚了。」
傅南平沒起身,卻看著門口,時初也看著門口,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還不走嗎,我明天還要上班。」
「噓。」
他忽然食指伸到嘴邊,讓她安靜,自己則是慢慢走到門口,一下子拉開門。
外面什麼也沒有,他在做什麼?
「怎麼了?」
空蕩蕩的樓道裡,什麼也沒有,甚至還能聽見風聲,時初看著大口喘氣的傅南平,眉頭皺的老高的。
「抱歉,大概是我聽錯了。」
他又看了眼外面,走上台階,往樓道上面看看,確定沒人之後離開。
時初站在陽台上看著他的車消失在夜色裡,準備轉身,看見停在樹下的轎車,因為車燈原因,正好瞥見車牌號。
尋思著他怎麼會在這裡,忽然一個冰涼的東西抵在頸後,她一驚,垂在身側的手順勢被拉住,按在陽台上。
「警察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時初被扼住要害,動彈不得,被他一路挾持到屋內,怎麼也沒想到會是他。
「是不是很好奇,我怎麼會在這裡?」
「不,先別說,讓我猜猜。」這個時候的自己,竟然也能笑起來。
「好,你猜。」
冰涼的手撫上她脖子,帶著絲陰森,時初面色隱隱發白,腦子卻在高速運轉。
「他們被你催眠了?」
「呵呵,女人還是不要太聰明的好。」
她猜對了,朱常在狠狠地在她背上一擊,疼的幾乎是喘不過來氣,弓著身子,這個男人是精神錯亂了嗎?
手腳被綁起來,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幸好他不會變態到性侵,不然真是無力抵擋。
很快他從袋子裡掏出一個針頭,裡面不知是什麼藥物,注射進她身體裡。
緩緩推進,直到全部注射完畢,直接扔在地上,連指紋都沒消除,他這是不在乎了,才會這麼做,或者是就沒打算活著回來。
被注射之後,朱常在鬆開她繩子,她全身失去力氣,連坐起來的力氣有沒有。
傅南平之前的感覺沒錯,確實是有人伺機在門外。
「時警察,感覺怎樣?」
「還不錯,至少還能說話。」
「希望一會你還能這麼說。」
朱常在把她抱起,直接往門外走,這麼晚了他要帶她去哪裡?毀屍滅跡,也不像,時初心裡想著事情,如何從他手裡逃脫。
僅憑自己的能力,怕是不可能了,也不知藥效什麼時候散去。
躺在後座上,朱常在車子開出小區,一路往西,是往郊區開,他到底要做什麼?
就算是自己不想活,也沒必要綁架她,除非是想從她這裡知道東西,而她知道什麼呢,只有楊萍的日記。
所以在得知之前,朱常在是不會殺她。
車子一路行駛,外面黑漆漆,連路燈也稀少了,最後沒有路燈,又不知顛簸了多久,車子終於停下,時初努力仰頭,透過窗戶看了眼四周環境,很快朱常在下來,用一個黑布把她腦套起來。
再次被當作一個麻袋般搬走,沒過多久被扔在地上,聽見大鐵門的聲音,這裡應該是廢棄的工場。
空氣裡瀰漫著一股說不清的味道,時初躺在地上,又出去了,一會好像又拖了一個東西回來,扔在她前面,時初伸手一摸,正好碰到一隻溫熱的手。
「時初,是我。」
就算是腦袋上套著黑布,也知道握著她手的男人是誰,冷之城,他怎麼也來了。
「買一送一。」
腦袋上的袋子被拿來,朱常在蹲在他們面前,陰沉著臉:「冷醫生,跟了我們一路,是不是很有趣?」
「還好。」
樓下那輛車是他的,他是怎麼知道自己被朱常在綁架了,還一路跟著,也不知他報警了沒。
「你們兩個是情侶?」
「不是。」
時初回答,在地上摞了下,靠在冷之城旁邊,他面色蒼白,看來也是被注射藥物。
「朱常在,你想知道楊萍日記裡的東西,我可以慢慢告訴你。」
「你在跟我談條件?」他蹲下來,細長的刀挑起她下巴,在皮膚上留下淺淺的痕跡。
「不敢,只是冷醫生是局外人,你要保證他的安全。」
「你就不擔心自己的安全?」
「做我這行的,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
朱常在冷靜看著她,過了一會笑起來:「好,若不是他跟著來,我根本沒打算劫持他。」
時初真不明白冷之城是怎麼被朱常在逮住了,明明是跟著來,也該有所防備,就這樣被逮住,她現在自身難保,還要保住他。
「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現在怕是不行,在這之前,我們需要換一個地方。」
朱常在直接抱起地上的時初離開,扔在後面車上,一會冷之城也被拖來了,也是扔在後面。
車子再次行駛,一路上,走的幾乎都是小路,這裡沒有攝像頭,完全不用擔心會被查到,她吃力的坐起來,車子忽然停了下來。
朱常在開了後門,把冷之城拉下去,她看不見後面,過了一會他又上車,車子繼續行駛。
「你殺了他?」
「嗯,多一個人太麻煩。」
時初用腳踢著車門,發洩自己的不滿:「你若是不去救他,我是不會告訴你楊萍日記裡寫了什麼。」
「威脅我?」
「對,回去,讓他上車。」
擱在副駕駛上的刀子紅通通,都是冷之城的血,她無法放任他一個人在荒郊野了死去,以那樣的方式。
「時警官,你是不是太放肆了,你以為我就那麼在乎裡面寫了什麼,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信,當然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