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文 / 公子卿城
「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可以，不過在離開之前，需要先去見一個人。」時初見朱常在眸光微閃，並沒問是見誰，直接跟她出去，她已經提前讓何北青把孩子帶下來，小姑娘怯生生的被師兄拉著手。
「朱醫生，這是楊萍的女兒，你仔細看看。」
「警察小姐，你不會說這個孩子是我和楊萍的。」
「看看這個吧。」
親子鑒定，清清楚楚寫明兩人的關係，時初緊盯著他，不放過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朱常在手懸在空中，最終摸了摸小姑娘的臉，但是她害怕的後退，躲在何北青身後，只露出半個腦袋，警惕的看著朱常在。
「走吧，朱醫生。」
「等下，讓我跟她說兩句話。」
「可以，不過她似乎很害怕。」
何北青把躲在他身後的小女孩拉出來，站在他面前，朱常在蹲下來摸摸她腦袋，又捏捏她臉：「告訴叔叔，你怎麼會在這裡。」
小姑娘聲音低，又瞅了他一眼：「奶奶不要我了。」
「願意跟叔叔回去嗎？」
她搖搖頭：「我要回奶奶家。」
朱常在沒在說話，跟著時初走了，現在就算孩子是朱常在的，他要回孩子，也還有很多問題。
「朱醫生，現在你是嫌疑人，是禁止出境的。」
「好，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時初把他送到門口，回來後派人把孩子送回去，送到鄉下奶奶那裡。
頭兒站在辦公室大窗戶前，桌上的件資料亂七八糟，她從其中拿出一盒錄像帶，想到之前冷之城說的話。
「我帶人去朱常在小區看看。」
「嗯，去吧。」
等她準備走，頭兒忽然開口：「一定是這樣的。」
到底是哪樣的，頭兒已經出去了，時初莫名其妙，拉著何北青一起出去。
去朱常在的小區，一共三個出口，除了大門有攝像外，其他兩個小門都沒有，車輛也無法同行，只可以走行人。
那天朱常在應該是從其中一個小門出去，避開攝像頭，然後去了精神病醫院。
「師兄，你說頭兒是不是有發現了？」
「應該是的。」
「他好像去的是精神病院，我們也去吧。」
何北青駕車，兩人也接著過去，車子停在停車場，停在他們對面的是冷之城的車。
「頭兒在哪兒？」
「剛才問了，在廚房。」
兩人過去，頭兒和冷之城都在廚房，外面停了輛大貨車，屋子裡站了不少人，廚師和廚房的阿姨。
頭兒在問話，問那天車子什麼時候送菜。
「那天早上六點鐘送過一次，後來10點鐘的時候又送了一次。」
「10點鐘那次停留了多久。」
「大概一個小時左右。」
錄像裡盤查過，其他的都是私家車，查車牌號可以排除，唯獨這輛車，萬一人一開始就躲在裡面，未必會有人知道。
「後來有發生什麼不一樣的事情？」
「沒有，我下車之後，打開後面門，就進來讓裡面人去拿菜。」
「當時外面有人嗎？」
「沒有，我在外面叫了幾聲沒人答應，才進去叫人出來拿菜。」
頭兒確實比她心細，連這個都想到了，這麼說，朱常在有可能是躲在車子裡，等司機進去之後在從車子裡出來。
加上他本身就是醫生，最好的辦法就是扮作醫生混進去，時初發現，裡面上班的醫生都會穿白大褂子戴白色口罩，若是戴上口罩，不是仔細看，根本不知是誰。
「冷醫生，那天病房鑰匙是被誰保管？」
「一個值班的護士。」
「帶我去。」
頭兒和何北青繼續留在下面，她和冷之城上去，找到值班護士，細問之下才知道，鑰匙當時是放在工作台上，並沒有隨身攜帶。
這就說通了，他是怎麼進入房間。
「冷醫生，若是一個人吃了安眠藥準備睡覺，忽然被人深度催眠，並殺害他人或者傷害自己，可能嗎？」
「這種案例在國際上不是沒發生過。」
「這麼說就是可以。」
「是的，但是徐紹偉是如何避開人，上了天台。」
「如果是別人背著他上去呢？」
太多思緒在腦子裡轉悠，時初進了徐紹偉之前住的房間，推門進去，裡面竟然有人。
看向冷之城，他不是說被封起來，怎麼還會有人在裡面。
「劉醫生，你怎麼會在裡面？」
「哦，我進來看看，其實我認識徐紹偉。」
「你認識他？」
時初驚訝，被喚作劉醫生的男人面色並不變：「我和楊萍是校友，所以認識徐紹偉，已經有幾年沒見面了。」
「你認識他嗎？」直接掏出照片給他相認。
「認識，他是楊萍在大學時的男朋友。」
眼下又出來個和徐紹偉、楊萍、朱常在認識的人，不排除有內應，時初又問了幾個問題之後，才讓劉醫生離開。
一會冷之城給她拿了資料過來，劉醫生和楊萍、朱常在確實是一個學校的。
「這個房間，先暫時不要讓人進來。」
「嗯，我送你下去。」
兩人並肩下樓，在往前面就是食堂，冷之城忽然拉住她，溫熱的手指捏著她手腕，灼熱的溫度，熨貼著皮膚，時初不解的回頭：「劉醫生和案件沒有任何關係。」
「你怎麼這麼肯定？」
「直覺，相信我。」
這讓時初怎麼相信，只憑直覺，她傾向於證據，只要找到證據，證實確實跟他無關。
「他那天跟我助理在一起，沒有作案時間。」
「好，我知道了。」
時初抬腳離開，去廚房找頭兒，送菜的車子上，就算是留下指紋，現在也不會保留完整，況且他心思細膩，多數情況下是不會留下。
「頭兒，上面又有個醫生認識他們三個。」
何北青大叫起來：「又來了一個，這案子弄的真累，兇手的心思我是甘拜下風，一點痕跡也不留。」
若不是孩子的dna留下痕跡，朱常在是一點嫌疑沒留下。
頭兒捏著手機，示意他們小聲點：「什麼事？」
付美人一通電話，讓案情再次有了轉機，時初坐的是頭兒的車，開的跟飛車似的，緊緊地捏著安全帶，何北青的車和他一起出來，現在早不知被甩到哪裡去了。
「怕嗎？」
「怕就不會坐了。」
「坐穩了，我可不會帶著我最得力的下屬去見閻王。」
車子平穩停在路邊停車線內，兩人迅速跳下車，去小區門口，付美人就站在那兒，頭上帶著黑色鴨舌帽，旁邊地上坐著一個老太太，面前放著大蒜、蔥之類的蔬菜。
她之前怎麼沒想到，付美人朝他們招手：「頭兒的車技又有進步，這麼快就來了。」
「別貧了，說吧。」
付美人蹲下來和老太太說話：「麻煩老奶奶在看下，x號見過這個人嗎？」
「見過，我剛才就跟你說見過了，這個人可是好人，那天我買菜，一個男人給了我一個假一百的，被人識穿了，那個人還準備打我，就是他幫忙。」
這答案讓時初意外了，若不是朱常在那天出手相助，他們是一點痕跡沒找到，現在有了人證，證明他那天確實出來過，那麼他後來說的話，也有摻假的成分在裡面。
「你們找他做什麼？」
「沒事，就是問點事情，老奶奶，你每天都在這裡賣菜？」
「是啊，大門口有攝像頭，不給賣，我就只好在這裡賣，我的菜很新鮮的。」說著手裡拿了個白蘿蔔給她看，外面太陽火辣辣的，雖站在陰涼下，也熱的厲害，這麼大的年紀出來買菜為生，竟然還有人拿□□欺騙她，本身一天就賺不了多少錢。
時初又跟她說了會，買了兩斤白蘿蔔，一斤大蔥，三斤西紅柿。
朱常在被正式逮捕，當天晚上關起來，時初買的菜還在頭兒的後備箱裡。
此刻，她站在朱常在家裡的陽台上，付美人在弄電腦。
「有線索嗎？」
「被刪除過，把這個帶回局子裡。」
朱常在一共兩台電腦，一個台式，一個筆記本，都被帶走，時初站在書桌前，上面放著的都是精神方面的書籍，其中一本有關於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