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文 / 公子卿城
初聞兒子去世，王華紅的表現的很悲痛，6歲的女兒大概是太小了，還不明白父親去世了，傻傻的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們，大眼睛水汪汪的，臉上還掛著淚痕，身子些許的發抖。
「我們警察辦案也是要講究證據，所以今天過來看看，王女士之前有沒有發覺什麼不對勁。」
時初把人扶起來，讓她坐在椅子上，看了眼房子，老房子，時間久了，牆壁泛黃，牆上掛了張照片，是他們一家子的照片，大概是兩三年前拍攝的，上面是徐紹偉一家子，當時的孩子還小。
「我平時跟他們接觸的也少，哪會發現什麼。」
「你一直住在這裡？」
「是啊，自從兒子結婚之後住在城裡，我就一直住在這裡，身體也不好，過去也是連累他們。」王華紅抹著眼淚，讓坐在椅子上的孩子進去。
孩子受了驚嚇，跟只小兔子般直接從椅子上跳下來，赤腳就往裡面跑。
時初看在眼裡：「孩子身上的傷痕，怎麼回事？」
王華紅一愣，支支吾吾：「都是……孩子不聽話，竟然偷旁邊人家的東西，我……我這才打了幾下。」
冷之城往前一站：「孩子身上的傷不是一天形成，難道她天天偷東西被打？」
王華紅被他身上冷漠氣質嚇得哆哆嗦嗦，冷之城繼續開口：「你這是虐待兒童。」
「我沒有，都怪她，都怪她，孩子根本不是我的孫子，我一個人也養不活，直接送去孤兒院。」
王華紅情緒激動，哭著說不是她孫子，時初驚訝，莫非孩子不是徐紹偉的，而是楊萍和其他男人。
「你確定孩子不是你孫子，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你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成為呈堂證供。」
她哆嗦一下：「我……我也不確定，我只是有次聽見醫生這麼說，你不要問了，現在不是可以做檢查，你們直接去檢查吧。」
王華紅的態度，分明是已經知道孩子不是王紹偉的，這才對孩子又打又罵的，還要送去孤兒院。
「孩子的事情，我們會檢查，現在你可以說下，距離上次住在徐紹偉家，有沒有發生特別的事情，比如爭吵，或者是楊萍不在家之類的。」
「沒有，我一般去，兒子和媳婦都對我還不錯，媳婦白天上班，晚上回來，我就在家做做飯，兒子在房間工作。」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孩子不是徐紹偉的？」
「是去年七月份，當時孩子病了去醫院，我只是聽到醫生說，兩個人都是o型血，孩子卻是a型血，我也不太清楚，後來回來問人才知道。」
時初看過徐紹偉和楊萍的資料，兩人確實都是o型血，生出的孩子卻是a型血，多多少少引人遐想。
她看了眼冷之城，去裡面找孩子去了，時初繼續問：「楊萍知道嗎？」
「我不清楚，我一般很少會過去，兒子有時候會回來。」
王華紅情緒仍有些激動，又拉著她的手讓她把兇手抓到。
「警察，我兒子是不會自殺的，他放心不下我，他常說，以後要把我接過去享福，不會自殺的，肯定不會。」
「我知道了，你認識照片中的人嗎？」
時初從口袋裡掏出照片，遞到她跟前。
王華紅仔細看了幾眼，又貼近看：「不認識。」
「好，謝謝。」
收起照片，不認識也正常，剛才她也是在賭。
「你和楊萍的關係怎樣？」
「我們之間接觸的少，但她人還不錯，就是不大管孩子，也不大怎麼做家務，我說過幾次。」
「好，很感謝你的配合。」
她抽了張紙巾遞過去，這麼大的年紀失去兒子和媳婦，確實很可憐，時初去裡面看孩子，冷之城蹲在孩子前面，手裡拿著手帕捂著她的傷口。
都打出血了，孩子瘦的厲害，巴掌大的臉，顯得眼睛特別大。
「別怕。」
冷之城開口，時初站在她身後，環顧屋子，靠著牆角鋪了張小床，被子亂七八糟放著，床邊放著一個書包，自從楊萍出事情之後，她就沒去上學，一直呆在王華紅身邊。
「叔叔，我爸爸……死了嗎？」
「嗯。」
六歲的小女孩垂著眼瞼，眼淚開始滴落：「那我怎麼辦？要去孤兒院嗎？」
這個問題，冷之城也不知道怎麼回答，起身拿過手帕，時初蹲在她面前，佔據剛才冷之城的位置。
「你還有奶奶，不會去的。」
小女孩眼巴巴的瞅著她，帶著警惕的神色，時初跟她說了幾句話之後，神色慢慢緩了過來。
「阿姨，你是警察？」
「嗯，你見過這個叔叔嗎？」時初把照片遞到她跟前，小女孩看了之後搖搖頭，怯生生的開口。
「是有人殺了我爸爸嗎？」
「目前還不能這麼說。」
冷之城站在她身後，頭頂一個燈泡，淺黃的燈光落在她肩頭，將她的影子映在
在牆壁上。
從屋子裡出來，王華紅一直拉著她懇求，一定要抓到兇手，回頭小女孩站在門口，半個身子被門擋住，怯生生的看著他們。
站在門口，冷之城車子掉頭，她拉開車門上去，腦子有些亂，今天過來一趟，還真是有意外的收穫。
他將手帕遞過來，時初拿在手裡：「這個最快什麼時候出來。」
雖然父母都是o型血，但也有可能孩子不是o型，雖然可能性非常小，所以還需要做個親子鑒定。
「這是她的頭髮。」時初一起裹在手帕裡，現在需要在拿到朱常在的，不管怎樣，總覺得需要和他的對比下。
「應該很快，我有個朋友是做這個的。」
「好，我們現在就去吧。」
時初來了精神，冷之城指指手錶，她看了眼已經過了8點，回到市區在不堵車的情況下，也要過了九點，那個時候，人早就下班了。
「他下班比較晚，我們現在送過去，明早應該就會有結果。」
「行。」
怎麼也沒想到，徐紹偉的孩子竟然不是他的，現在只等結果出來，有些問題就能夠迎刃而解。
「肚子餓不餓？」
「當然餓，你請客吧。」時初還惦記著他的那頓飯。
「好。」
「不過要先去趟警局，去拿徐紹偉的頭髮。」
屍檢那邊時初晚上可不敢一個人去，拉著冷之城一起上去，顧一白還沒走，正在打電話，她和冷之城一前一後進去，他對那頭說了兩句之後掛了電話。
「呦，膽子大了啊，大晚上的還敢過來。」
時初見那邊門開著，沒敢伸頭進去看，直接開口要了頭髮。
「這麼敬業，大晚上的還辦案，把男朋友晾在一邊，也不怕人造反。」
顧一白的那張嘴跟他全身氣質完全是成反比，開冷之城的玩笑，時初故意扭頭過去看了他一眼，幸好今天孤傲的冷大醫生沒發飆。
「別廢話了，趕緊進去拿，我還等著用。」
「成，我這就是去拿。」
顧一白進去，一會拿了個小袋子出來，裡面是徐紹偉的頭髮，時初捏在手裡，拉著冷之城打算要走了。
「顧一白，大晚上的你不回去，留在這裡也不害怕啊。」
「做我們這行的，要是害怕早就轉行了，你快走吧。」
「行，這就走。」
她拉著冷之城下來，走廊裡只亮著一盞白色的燈，樓道裡空空蕩蕩，走路都有鞋子聲，此刻若不是有冷之城在，她真的是害怕的要顫抖了。
「時初，原來你還有這樣的一面。」出門之後，冷之城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朦朧的夜色裡，他眸子黑而亮，將她深深地吸引著，時初為自己足足看了他六七秒而感到懊惱，低頭走在前面。
「難道誰規定做警察，一定要膽子大？」
「我以為你不會害怕，剛才在停車場的也是借口。」
是的，她剛才是找了亂七八糟的借口，讓他陪著一起上來，被識破之後，也沒多不好意思，在前面催促他快點，把東西送到他朋友那邊去。
「這事情急不來，明天結果才會出來。」
「你不懂，我只要想到明天會有重大發現，現在就興奮。」
冷之城看了她一眼，車子開的快，他朋友一直在那邊等他們，把東西交給他之後，時初的心才放下來。
「現在可以去吃飯了？」
「可以，走吧。」
事情做完才發現肚子真的是餓壞了，之前在車上咕咕叫，現在不叫了。
「我請客，你要吃什麼？」
「隨便吧，現在這麼晚了，去吃點麵條吧。」時初話落才想起之前做好準備要好好訛他一頓的，但話都出口了，又不好收回來，只好對著他呵呵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