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聚靈石 文 / 冰雨火
「靈氣密度很高？」聞言，謹譽也是一皺眉，俯下身隨手抓起一袋貨物後，便低聲問道。
「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些麻袋裡裝的應該是一些具有自動聚集靈氣能力的一類物品。」凌霆在謹譽腦海中說道。
「哦？」謹譽聞言便是一挑眉，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感興趣之色。
「喂！還愣著幹啥？快搬啊！」身後的守衛突然大聲道。
「哎喲，還真沉啊！」謹譽這時臉色連忙一變，裝出了一副頗為費勁的樣子。
說著，他便扛起那袋貨物，肩膀再輕輕一掂後，就往前走去了。
……
「對了，香寒，上次那個臭小子的事怎麼樣了？」俞方雲牽著徐香寒嬌嫩的玉手，緩緩道。
「還沒查到吧，這幾天來，那個人好像一直沒有回來。而從那個人的身手和外貌來看，我們徐府上下，似乎並沒有這麼一個下人。」徐香寒目光也是一轉，隨意看了幾個過路的下人後，便說道。
「哦？那可真是有趣了，也不知那個臭小子之前呆在你們徐家有何企圖。」俞方雲眉梢一挑，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唉，能有什麼企圖呢？我想八成是他偷了咱們徐家的什麼東西，然後一去不復返了。」徐香寒慨歎了一聲，似是頗為惆悵地說道。
「嗯，這倒也有可能，那你家最近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失竊了嗎？」俞方雲點了點頭，轉而問道。
「沒有吧，最近一切正常，想來他偷的也是那種不值錢的東西，自己卻在偷著樂了。」徐香寒一撇嘴，說道。
「呵呵，但願如此。」俞方雲邊走邊看著周圍路過的下人，嘴中淡淡笑道。
隨後兩人又是在徐家逛了許久，一路上總是伴著徐香寒輕靈的笑聲，以及那少女嬌笑間幽幽傳來的體香……
試想，若是她那副甜美而又動人的儀態被一些寂寞的單身漢看見，心猿意馬之下，後者指不定就會有餓虎撲食的衝動。
然而，身為此刻的當事人的俞方雲卻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絲毫沒有因為眼前少女時不時展現出的柔美身段而有垂涎之態，永遠保持著優得當的君子風度，而這，或許也就是能夠吸引這位徐家小姐眼球的地方吧。
「香寒，那邊人蠻多的，都在幹嘛啊？」走著走著，俞方雲眼角一瞥，透過稀疏的竹林，他便是看到了許多人來往的身影，對面也是時不時地傳來一句句整齊響亮的喝聲，顯得頗為熱鬧的樣子。
「哦哦，那是我們徐家的庫房，外面廣場上的人都是我們徐家的衛兵，爹爹說庫房之地一般人是不能輕易接近的，方雲我們還是到別處走走吧。」聞言，徐香寒的美目也是瞟了一眼對面，隨意說了一句後，便是拉著俞方雲的手，往其他地方行去了。
「嗯，好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又瞥了一眼庫房之地，俞方雲也是沒有猶豫，淡淡回道。
「看那些衛兵的氣息，恐怕一半以上都是有化玄境初期的實力了吧……」俞方雲不聲不響地跟在少女身後，雙眉卻是皺得更緊了。
……
「師父，這是什麼石頭？」謹譽躲在一叢小灌木裡，雙眼看著眼前麻袋裡一顆顆黃褐色的石頭，低聲問道。
「居然是聚靈石！」凌霆在謹譽腦海中有些震驚地說道。
「聚靈石？這是什麼東西？」謹譽面露疑惑之色。
「聚靈石不同於一般的靈石，雖然兩者之內都蘊含著天地靈氣，但是其根本性質卻是不同的，前者是主動聚集天地靈氣，而後者卻只是單純地儲存有固定數量的天地靈氣。普通靈石內的靈氣一旦被消耗完，那麼其價值也就跟塊泥巴無異了。而對於聚靈石此類可以長期重複利用的靈石來說，其受歡迎程度自然是不言而喻了。」凌霆緩緩解釋道。
「那這些聚靈石都有什麼用途呢？」謹譽若有所思地問道。
「玄天大陸之上，無論什麼石頭，只要是屬於靈石一類，那麼就一定能用於修煉之途。譬如，倘若一個人修煉時擁有大量的靈石可以輔助吸收，其修煉速度自然要比一個單純靠吸收天地靈氣的修煉者快上許多。當然，靈石的一個更加普遍的用途，便是充當修煉者之間用以交易的貨幣。而其他方面的話，有時在佈置陣法時，靈石也是一種頗為常用的物品。」凌霆先對普通靈石的用途做了一番介紹，然後又接著說道，「而倘若一個人擁有一定數量的聚靈石，那麼他不僅能夠省去大量的時間和金錢，而且在他突破修煉瓶頸時也會有充足的天地靈氣散佈週身，可以很好地避免突破時天地靈氣匱乏的狀況。」
「哇塞！這麼好？」謹譽一聽也是頗為興奮。
「那我現在要不要偷偷拿幾塊？」眉梢一挑，謹譽臉上也是露出了些許狡黠之色。
「這倒不用了，你拿了也是白拿。」凌霆對此卻是不以為然。
「啊？為什麼？聚靈石這麼好的東西為什麼不拿？要我說，拿幾塊賣幾個錢也是好的。」謹譽聞言大為驚訝，十分不解地說道。
「其實你已經……呃、賣錢？」話說到一半，當凌霆聽到謹譽所言的目的時，頓時無語了。
「好吧，那就隨你了……」似是能夠體會到謹譽的苦衷，無奈一番後，凌霆也只能如此答應了。
隨後謹譽便是迫不及待地伸手從麻袋裡拿出了三塊聚靈石，放在手裡是一個勁地擦啊弄的，儼然是一副認為自己撿到了寶貝的樣子。
「唉……我說我的徒弟喲，你就這麼沒出息嗎？」腦海中，一聲悠悠的慨歎傳來。
「怎麼？你剛才不是同意讓我拿的嗎？」謹譽反問道。
「我指的不是這個，我是說，剛才的那麼一大堆貨物你也看見了的，很顯然裡面裝的都是聚靈石，而這麼大數量的聚靈石，你就沒用腦子想過它們的來源嗎？」凌霆這時終於道出了自己方才流露震驚之色的緣由。
「來源？師父，你的意思是說……這附近有聚靈石礦脈？」聞言，謹譽手中的活當即一停，思忖片刻之後，便是臉色有些凝重地問道。
「嗯，不錯，而且據我估計，那個聚靈石礦脈應該就在這徐家的府邸！」凌霆在謹譽腦海中十分肯定地說道。
「就在徐家？為什麼？」謹譽低聲問道。
「嘿嘿，這有一部分原因自然是在於我的神念感知，但是，你就算自己推斷一下，其實也是不難判斷那個礦脈的位置的。」凌霆嘿嘿一笑，接著說道，「你想，對於聚靈石礦脈這種罕見的礦脈，林淵城中的哪個家族見此不會蠢蠢欲動而欲將其佔為己有？倘若這礦脈是在徐家外面，那在開採時，則必定要動用不少的人力物力，而林淵城的其他家族暗中必定也是有眼線安排的，外面的這般聲勢豈是能夠輕易被掩蓋的？所以，只有當那開採之處位於徐家府邸，才能避開其他家族的眼線，而徐家，也便是能夠穩穩當當地坐此金山，暗中崛起了。」
「嗯，話是說的沒錯，但是我呆在徐家也是有幾個年頭了，我怎麼一點都沒發現徐家有礦脈這個東西呢？」謹譽聽了凌霆的解釋之後，也是自己思量一下，提出了疑問。
「呵呵，這自然很好解釋，你仔細想想，在徐家的這些年中，哪個地方是你們這些人無法涉足的？」凌霆笑著問道。
「庫房！」謹譽眼神一凝，回道。
「嗯，想來避免你們這些下人接近，主要也是為了防止奸細的探查吧。」凌霆自語了一聲，然後說道，「所以，現在一切都明瞭了，那個聚靈石礦脈便是在這庫房之底！呵呵，如此看來，這些年徐家也是收益不淺啊。」
這時，灌木叢的不遠處，驀然傳來了一陣嬉笑之聲。
「師父，那邊來人了，我先出去了。」說著，謹譽趕忙封好麻袋，往肩上隨意一扔後，便是裝出一副吃力的樣子，緩緩行去了。
「咦，怎麼又是他們倆？希望不會被認出來吧。」見朝自己走來的是自己上次得罪過的兩人，謹譽也是眉頭一皺，趕緊把頭低下，內心有些忐忑了。
「噯呀~方雲你就答應我嘛，明天你又不是沒有空。」徐香寒邊拉著俞方雲的手，邊撒嬌道。
「這……」俞方雲對此似乎有點躊躇，但他也僅是頓了片刻，然後便嘴角溫和地一笑，說道，「呵呵，那好吧，看我家香寒這麼漂亮，我豈能有不從之理啊！」
「嘻嘻，太好了！」聞言徐香寒當即便是展顏一笑，繼續拉著俞方雲的手沿著小路行去了。
小路蜿蜒，兩邊都是低矮的綠色灌木與翠竹，兩人走在這綠意盎然的景色之間，也著實為此地徒添了一份生氣。
而方才從灌木叢裡鑽出來的謹譽，自然是沒有傻到和他們擠同一條路，不然的話，恐怕又得來個「狹路相逢」……
謹譽出來後，選擇的是一條許多下人都途經的寬敞之路，而此時的路上也是恰巧有著幾個干炊事的伙夫忙著搬運東西，謹譽見狀心中一喜，為了掩人耳目，當即不緩不急地低頭跟在了後面。
兩條路相隔三丈左右，一夥搬貨物的下人途經此路應該是在正常不過，而且謹譽自覺已經化妝過，衣服在來的路上也是換過了一條，所以他心中縱有緊張，但表面上還是裝得很自然的。
相距越來越近，一直低頭扛貨的謹譽，也是能夠清晰地聽見身側不遠處那一對情侶談笑風生，然而他卻依舊目不斜視，亦步亦趨，一臉的土樣也是將他完美地塑造成了一位陌生的下人。
不過，當謹譽自認為已經成功掩飾後，在最後時刻，他還是驀然間感覺到了某人的目光徑直投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