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 大開殺戒 文 / 夜蕪影

    風慕塵足足昏睡了三日，每日都是布依依寸步不離地照顧著他。卻未曾產生過無趣的念頭。

    這次她有些慶幸，也有些悲哀。還好他沒有被畫清帶走，飲了忘情池水，雖然他忘記了所有有關她的記憶，但他內心深處的一塊竹畫清專屬的封地卻永遠的不能忘懷。

    她輕撫著他的臉，聲音輕輕的，帶著濃濃的愛戀。「師兄，沒有畫清的日子之後，你會愛上依依的對不對？」她俯下身子，將唇慢慢地靠近他的唇。

    站在門口的那個人怔怔地看著她將吻落於他的唇上。心裡空空的，有些疼。蹲下身子放下手中的食盒，然後悄無聲息的轉身離去。

    聽到聲響，她扭頭向門口看去，除了一個黑色的食盒什麼都沒有，布依依走過去向門口張望，卻看見那身著白衣的人，步伐踉蹌，失魂落魄。她知道他是誰，也知道他對自己的心思，可無緣終歸無緣，人這一輩子終歸要做出一些取捨，希望他可以明白。

    提起食盒，卻看見觀中所有弟子都紛紛出了房間，朝觀門跑去。「出什麼事兒？」她隨手拉了一位男弟子問。

    「女魔頭來尋仇了。」說完他急忙跑了出去。

    女魔頭？難道是畫清？她來幹什麼？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風慕塵，放下手中的食盒便匆匆離開。

    玄清觀門前，竹畫清一身紅衣，黑髮如墨在風中放肆的狂舞著。眼裡是濃得化不開的恨意與殺意。

    「本座那日心慈手軟沒殺你，你怎麼還自己送上門來。」看著不遠處略顯憔悴的臉龐，他著實不解，深情即是死罪，她何苦這樣，害人害己。

    「廢話少說，把人交出來，我不想傷及無辜。」

    「憑你一人之力，恐怕辦不到吧。」

    「那試試看咯！」甩出袖中十幾條紅綢緞，綁住站在最前面的十幾名弟子，將他們舉向高空。

    「你信不信我殺了他們？把慕塵還給我，我便不傷害你觀中一人。」她不想傷害這些朝夕相處的觀中弟子，可若他們執意不放人就怪不得她心狠手辣了。

    「風慕塵生是我觀中弟子，死也是，我不會把他交給你的，除非本座死。」

    「口口聲聲說別人執念太深，執迷不悟，你又何嘗不是呢！把人給我，大家都相安無事，可這是你逼我的，對不住了。」手一用力，只聽見那十幾名男弟子發出慘叫聲，身子自腰間斷裂，鮮血四濺，內臟滿地皆是。

    「好殘忍的女魔頭。」天山尊者痛心疾首，飛身上前，與她扭打在一起。風子揚帶領弟子一擁而上，與竹畫清混戰在一起。

    竹畫清殺紅了眼，招招致命，髮絲盡白，白皙的臉上沾滿了灼熱的鮮血，空氣中滿是血腥味，她放肆地大笑著，咆哮著：「殺光了你們，就無人再阻攔我們了，哈哈，哈哈。」

    觀中弟子死的死，傷的傷，血流成河。

    「天山尊者，心痛嗎？難受嗎？這些都是拜你所賜。」她指著這滿地的屍體，笑得一臉悲涼，似飄零的落葉般無助。「你的一意孤行，害他們命喪於此，都怪你。」說著噴出一口血來。方才在打鬥中受了天山尊者一掌，努力強撐才得以勉強與他們打鬥下去。

    胸口傳來劇痛，似是有鋒利的刀劍穿透一樣。血液順著嘴角流出，一滴一滴掉落在地面上。

    回身卻看見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他的眉眼是憤恨，是厭惡，是殺之而後快。

    「為什麼？」殺他觀中這麼多的弟子，她為什麼要殺他們？

    「因為你。」她淒苦一笑，伸手握住他緊握住劍柄的手，用力一拽。幻影劍穿透身體，紅裙被血染得更加鮮艷，妖冶。

    她以為他恢復了記憶他們就可以回到當初，可是她錯了，她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高估了他對自己的愛。在他心裡她不及六界蒼生，他選擇了六界並非她。

    白髮無風自舞，淚水無聲落下。她一掌打開他，劍也因此抽離了她的身體，捂著傷口跌坐在了地上，似哭似笑，非哭非笑。

    「融入了紅塵，獻與了癡心，輸給了時光，敗給了浮塵。天下人皆可負我，唯獨你風慕塵不能。想與你看盡世間繁華，踏遍山川萬里，卻也只是我的一廂情願。」她閉上眼，不願在看他，也不願再醒來。

    身子騰空而起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她睜開眼伸手去摸他的臉。嘴裡呢喃著：「慕塵，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那麼愛你，你怎麼捨得難過。」說完又安靜的閉上了眼。

    「我怎麼捨得你難過，如果可以，我願用我的所有甚至生命來換你永世無憂。」那人憐惜的看著她，心如刀絞。她為什麼不肯回頭看看？他一直都在她身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