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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六章 豐澤門事變 文 / 蘇鴨子

    皇宮內突然傳來命令,說是皇帝要駕崩,要求皇子們全部進宮,祁墨雖是知道情況有變,但還是帶著人去了。

    快要進豐澤門的時候,他伸手舉起,勒令後面的人不要再往前了。

    寒玉般的聲音響起:「閣下還想要躲多久?」

    一群武林人士出現在他的面前,擋住了他的路。

    「你們為何攔本王的路?」他蹙眉,墨瞳一閃便知道今日怕是被人給下了套子。

    武林為首的那個人,穿著樸素,他背上背著一把大刀,風塵僕僕。「得知漠王已經拿了武林令牌,我等特地前來投奔。」

    「投奔?」祁墨眼神未變,唇邊咀嚼著兩個字,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那人是武林中人名譽極其好的沈長生,一把大刀江湖聞名。

    「你們為何投奔本王?」

    沈長生表情正色:「漠王驍勇善戰,是元蒼大名鼎鼎的戰神,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知道令牌在漠王手中,我等自然甘願屈居您手下,請漠王收下我等。」

    「我等願誓死效忠漠王!」

    「誓死效忠……」

    祁墨淡漠的將視線從沈長生身上移開,語氣飄渺的讓人不知道他的態度:「既然願意跟著便隨本王入宮吧。」

    沈長生等人立刻擠進隊伍之中,一時間祁墨身後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

    他眼底碧色閃過,勒住韁繩的手微微用力,關節處泛白。此次入宮怕是有人要趁此造勢了,他要是不如了他們的意,這以後的日子豈不是太過無聊?

    眾人浩浩蕩蕩的如了豐澤門,還沒有走幾步,便聽見一群馬蹄聲從背後響起,回過頭的一瞬間,從未有過的煩躁油然而生。

    他看見蘇佩玖坐在馬屁之上,身後威風凜凜的跟著一群人,整齊的著裝,一眼望去倒像是紫雲翔集。

    她跟他隔著一道豐澤門,遠遠的對視,彼此看清楚對方眼中的冷光……

    ………………

    元蒼六年,六月流火,宰相蘇馳造反,朝廷派兵鎮壓,與此同時武林人士悉數湧進長安,投奔漠王,一時間風雲交戈,混戰天下……

    豐澤門。

    蘇佩玖帶著南謝樓的人站在城門口,城門內是一行武林中人以及幾個黑衣漠王府鐵衛軍,站在首位的是一襲黑衣墨發的男子。二人目光對峙互不相讓,肅殺之氣瞬間席捲整個豐澤門。

    「倒是不曾想,南謝樓的竟然成為朝廷的走狗。」那白馬之上的男子噙著一抹冷笑開口。

    蘇佩玖頂著一張平板的假面,面無表情:「南謝樓是否成為朝廷的附屬好像跟漠王沒有關係,只是今日,漠王恐怕是難以保全了。」

    「難以保全?」祁墨將馬頭調轉,慢條斯理的,朝著蘇佩玖這邊走過來,墨色的瞳孔漸漸變成碧色:「難不成樓主想要本王的命不成?」

    「有何不可?」蘇佩玖絲毫不退讓。

    祁墨攥著手中寒劍的手猛地收緊,關節處發白。秦歌……你當真恨我若此?

    蘇佩玖坐在馬匹之上,俯視著下面的祁墨,眼中淡然冷漠:「漠王雖然是平定了宰相叛亂,但是自己卻居心不良,竟然聚集武林人士於長安,打算造反,本樓主受皇命前來捉拿漠王,如有反抗,當場格殺!」

    她能夠聽見自己聲音中的冰冷,就像是寒冬臘月池水裡面的三尺寒冰,日光都穿不透它的陰寒。

    祁墨站在城門口,額前的墨發被風吹起,將他一雙碧色眸子遮擋住,隱隱約約。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就在蘇佩玖打算下令的時候,那男子低沉的笑出聲,她一愣,竟是聽不出他笑聲中的意思。

    「樓主是下定決心了?要與本王為敵?」他抬起頭,碧色的瞳孔直直的望向她,好似要穿透她假面之後的偽裝,直面她的靈魂。

    要與他為敵嗎?

    「漠王是不是太過自以為是了,南謝樓跟誰為敵跟誰友好,似乎和現在的情況沒有一點關係。本樓主收了好處,自然講究江湖道義替人辦事。」她跟他的關係豈止是敵人的關係?她恨不得他死無葬身之地!

    「好處?祁榮給了南謝樓什麼好處?」他瞇瞇眼睛:「一口咬定本王造反,請問證據呢?」

    「證據?」蘇佩玖指著沈長生一群人:「這些人難道不是證據?帶著武林中人打算入宮,不是預謀造反是什麼?」

    「你的口舌倒是變得伶俐多了……」他笑的意味不明。

    蘇佩玖冷哼一聲:「本樓主似乎不需要跟漠王多費口舌,南謝樓的人聽令!」

    「在!」身後傳來滔天巨響,對面的沈長生眾人聽完立刻拔出自己的武器,打算拼一下。

    祁墨卻是看著蘇佩玖的眼睛,慢慢抬起手,吐出一句:「把刀劍都收回去。」

    「漠王……」沈長生猶豫了,難道漠王打算束手就擒?

    祁墨笑的很是張揚,白皙的膚色在陽光下竟是顯得有些透明,唇好似抹了一層血,紅的接近妖嬈,蘇佩玖只聽見他溫柔異常的話語:「既然這是你希望的,本王便如你所願。」

    蘇佩玖容不得思考,手勢已經下去:「全部綁起來,押到昭陽殿前面。」

    她看著祁墨一點沒有反抗被從白馬之上拉下來,押著朝著昭陽殿而去,只是他唇邊的笑意越加濃厚。

    事到如今,你還笑得出來嗎?祁墨你哪裡來的自信?

    昭陽殿外,那男子一襲墨衣,身姿挺拔的站著,與生俱來的霸氣讓姍姍而來的蘇佩玖看到心驚。

    這一次,她絕對不能讓他再全身而退!

    美目中閃爍著恨意,她走上前,語氣嘲諷:「漠王身為罪人倒是比一般人要坦蕩的多。」

    「本王對你可以更加坦蕩。」

    「死到臨頭還耍嘴皮,是該說漠王英勇無畏還是愚蠢之極?」她走上高台,坐在太子下位,目光觸及到祁榮懷疑的眼神,她直接忽略。

    這元蒼的天下不管在誰手上,她都會慢慢的奪過來,這滅國之恨,除了滾燙的鮮血如何洗刷?亡國之辱,她豈敢忘記?!

    「漠王可知罪?」祁榮慢慢的開口,這一次入宮他跟蘇佩玖暗中設計,沒有通知其他王爺,打算一舉將祁墨給拿下。

    他看著依舊渾然不在意的祁墨,鷹眼中閃過複雜。

    祁墨淡笑:「既然太子已經給本王安了罪名,還有什麼好說的?」

    「你可知預謀造反是死罪?」祁榮冷著臉吐出一句話。

    祁墨看著蘇佩玖木然的表情,目光柔和卻危險:「太子殿下這是在提醒本王元蒼律令?」

    「既然漠王無話可說……念你還是皇子的身份,削去王爺身份,貶為平民,漠王……祁墨你交出你的軍權吧。」

    原來在這裡等著他,眼中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冷光。祁墨極為灑脫的看看地上跪著的一群武林人士,看著他們眼中憤怒,再想到來的極為討巧的南謝樓,想到自己這一次怕是栽倒那個小女子身上了。

    不過沒有關係,他的女孩,已經學會用心計,學會心狠手辣……這樣他們之間的距離就更加近了。

    想到可以將她一起拖進地獄,他渾身上下的血液就止不住的興奮起來。

    「太子想要軍權?可以,答應我一個條件。」這王爺之位,他根本不屑。

    太子瞇起眼睛:「你覺得有資格跟本宮談條件?」

    「太子以為我沒有?」絲毫不退讓,碧色的眸子閃爍的狼性的光芒,看著祁榮一陣心驚。

    早就知道這個四弟有一雙妖瞳,但是平日裡看不見,今日一見果真讓人渾身發涼。

    「什麼條件?」只要他釋權,這以後他的生死還不是他說了算?一介草民拿什麼來跟他鬥?!

    「放過這些武林中人,他們是無辜的。」

    這句話一說,沈長生等人頓時紅了眼,原本就是他們被人誆了過來給漠王使了絆子,但是不想漠王竟然有如此寬廣胸懷,當下心中對其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蘇佩玖在祁墨說出這麼一句話的時候,眼角不由自主的抽了一下。嗜殺成性的漠王竟然會心懷善念為他人求情?這天莫不是要下紅雨了?

    「你莫不是在開玩笑?本樓主怎麼聽著像是一個大笑話?」眼中壓抑著怒氣,她恨眼前這個男人,恨他的虛偽做作,恨他的殘忍虐殺,恨他心狠手辣!

    「這是我的條件,要是太子連這個都不能接受的話,這元蒼的天下太子怕是沒有胸懷來接納。」他毫不客氣的嘲笑祁榮。

    祁榮手捏緊把手,從牙齒間吐出一句話:「好,本宮便成全了你。」抬手:「將這群人全部放了,若是再在長安城裡看見他們,格殺勿論!」

    祁墨果然算數,從懷中掏出令牌,他我再手中,一個太監下來要將令牌接上去給祁榮,但是沒想到祁墨連看他都不看他一眼。

    「這令牌不是南謝樓樓主過來拿,我是不會給的。」

    該死的祁墨,他想要幹什麼?蘇佩玖冷著一張臉,在祁榮越發狐疑的眼神中,朝著台階下面走去。「你最好是不要玩什麼花樣。」她冷哼一聲將令牌接過來,卻在拿過來的一瞬間聽見祁墨在她耳邊呢喃:「我們都是同一種人,我在地獄等你。」說完笑著站直身子看著她。

    蘇佩玖捏著虎符,臉色不好的走回去,將其給了祁榮。接下來竟是一點沒有看向祁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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