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章 暴怒 文 / 青田雨花
氣氛有些尷尬,這倆人的胃口倒是極好,各自吃著餐盤裡的東西,神情淡漠,視彼此如空氣,倒是讓雲海覺得有些壓抑,消化不良。
「嫣然,寒假都去哪兒了?」雲海故意找了個話題。
「哪兒都沒去,在家待著。」
雲海自然是知道的,他還知道夏莫到嫣然家過年,之所以這麼問便是要引出下面的這段話:「真是太羨慕你了,過年至少能在家過,我和軒木可就慘了,異國他鄉連盤餃子都沒吃上,還要受凍挨餓,軒木還差點兒丟了小命,受了重傷,你都不知道當時那個驚險……」
雲海口沫飛揚,講起集訓營的種種,嫣然雖一直低著頭未說話,細心的雲海還是發現嫣然在聽到軒木受傷時的細微表情。
一雙淡淡的遠山眉擰在一起,微微抬眸看了看軒木,小心翼翼卻又難掩擔憂,眼睛裡似有溫潤的水光,他就知道嫣然不可能真的不去在意軒木。
雲海和軒木參加集訓營的事兒嫣然是知道的,但卻不知道這麼危險,她自然不知道集訓營是什麼地方,還以為是夏令營之類的。
聽到軒木受傷了,嫣然的心好似被人狠狠的揪了一下,生疼!難怪那時他那麼瘦,那麼蒼白。
「軒木也是,受了那麼重的傷卻偏急著要回國,醫生怎麼攔著都沒用……喂!你該不會是背著我們跟哪個小姑娘談戀愛去了吧!」雲海故意用肩膀撞了軒木一下,眼神曖!!昧不清。
「咳!咳!咳!」嫣然著實被雲海最後那句話嚇到了,被嗆到了。直咳嗽。這算是作賊心虛麼。
軒木順手將自己的水遞給嫣然。淡淡的道:「沒喝過!」似是生怕嫣然嫌棄一樣。
嫣然接過:「謝謝!」低著頭,不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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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課,交際舞,讓無數少年少女在心中悄悄雀躍的舞蹈,在上課前便悄悄開始物色舞伴。
「都有舞伴了麼?」體育老師嘴角微微揚起。
「沒有!」「有!」身著運動服的同學們回答不一,臉上有著些許的興奮,些許的羞澀。
「男生出列!」體育老師道。
男生和女生們依次排成縱隊,面對面站著。
「別說我沒給你們民主的機會。如果要是有喜歡的舞伴,現在就出列去邀請。」體育老師道,表情嚴肅,嘴角卻有著掩飾不住的笑意,這麼好的年華,不談場戀愛他都看不下去了。
男生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也只是矜持了片刻,便有大膽的男生出列邀請對面的女生。
見這番情景,雲海用手臂撞了撞軒木,小聲嘀咕著:「跟你說。要去趕緊去,否則沒機會了!」
「……」軒木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也不知哪來的信心,他就是覺得嫣然絕對不會和別人跳舞,就算有人邀請也絕不會輕易答應別人。
「顧嫣然,當我的舞伴吧!」出列的是高一三班的班長周肅,絕對的一表人才,不僅成績優秀家世不凡,更是採出眾,擔任學校化部部長,私底下有不少女生暗戀他。
周肅這一出列不知讓多少女生心碎,男生們倒是極為配合的起哄。
軒木這才意識到了危機,雙眸直勾勾的盯著嫣然,心裡不停念叨著,拒絕他!拒絕他!
卻沒想到嫣然竟然同意了!
高一三班35人,是單數,自然會有人剩下,女孩子們一一都被邀請走了,就唯獨留下兩個人,陸雲海和南宮軒木。
陸雲海和夏莫的緋聞南華上下沒有不知道的,再加之雲海明確的表態他會等他的女神回來,和夏莫成為舞伴。
那麼軒木很自然的便成了高一三班唯一的孤家寡人,暫時也只能和雲海湊成一對。
「靠!活該!讓你去你不去,你要不去早告訴我一聲啊,我去也總比讓周肅那小子佔了便宜強。」雲海氣得不輕。
其實比雲海更生氣更惱火的人絕對是軒木,整堂課都陰著一張臉,那表情就好像全世界都跟他有仇。
「你什麼意思?」下課後軒木拉著嫣然走到一個角落問道。
「放手!」嫣然掙扎著揮開他的手。
「就算跟我慪氣,你也不該跟他跳舞。」軒木是真的生氣了,他真的沒想到嫣然會當著他的面和周肅那傢伙成為舞伴,他以為中午的時候嫣然已經跟他和解了。
「我跟誰跳舞是我的自由,不用你管!」面對憤怒的軒木,嫣然只覺得他太不成熟,太過無理取鬧。
「不用我管?」嫣然的話似是突然給他澆了一盆冰涼的水,澆滅了他的怒火,卻也讓他覺得心寒。
「是!不用你管!」她就那麼正視著他,睜著那雙漆黑美麗的眼睛,說出來的話卻直捅人的心窩。
「你是真心的?」他問,明朗的眼眸蒙上了一層霧霾,像是極力壓抑著心裡的憤怒和落寞。
「是!」她回答的那麼乾脆,沒有絲毫的猶豫,掙脫他的手腕,想轉身離開,卻被他牢牢抓住。
「顧嫣然,我在你心裡到底是什麼?」軒木眼眸落寞,像是受了傷的動物,懷揣著微小的希望看著她。
他以為牽過手了,他們便是男女朋友,他以為親過臉頰了,他們便是戀人,可所有的一切也都是他以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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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她呢?在她的心裡,他南宮軒木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同學?朋友?還是,僅僅只是童年的玩伴?
是否至始至終都只是他一個人的一廂情願。
顧嫣然,她顧嫣然到底把他當成什麼?
「同學!高中同學!」她扔下冰冷的回答,揮開他的胳膊。決絕的離開。
他苦笑。感覺心裡像是堵著一塊大石頭。憋悶的很,喘不過氣來。
同學?他在她心裡原來只是同學而已,牽了手,親了臉頰,也只是同學而已,她那麼殘忍的將他那點兒自尊,那點兒驕傲毫不留情的踩在腳下。
那天軒木回到寢室後喝了很多酒,幾乎把雲海所有的存貨都喝光了。整個人醉醺醺的一言不發,無論雲海怎麼套話,他就是不肯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到底為什麼吵架。
也罷!既然軒木不願意講,那他便就不問了。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雲海這樣安慰軒木,說南華漂亮的女生那麼多,何必非要一個顧嫣然呢!
是呀!他憑什麼非要顧嫣然不可呢?
他堂堂南宮家族的繼承人,竟然會為了一個小女生如此痛苦不堪,更可恨的是他已然跟她低頭言和了。她竟然毫不領情。
她以為她是誰,憑什麼這麼踐踏他的驕傲。不就是個顧嫣然麼?有什麼了不起!
就這樣,雲海陪軒木一起喝酒到天亮,直到凌晨才昏昏入睡。
第二天兩人硬是誰都沒起來,毫無意識的翹了好幾節課。
直到中午,被**oss親自找來,敲門不應,問宿舍管理員拿來鑰匙開了門,只見滿屋狼藉,酒氣沖天,到處是空空的酒瓶,仔細一看竟喝了24瓶。
兩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爛醉如泥。
**oss氣的面如土灰,刷的拉開窗簾打開窗,陽光四溢,正值初春,冰冷的空氣湧入屋裡,由於溫差過大,窗口直冒白煙。
微冷的空氣讓他們身體微縮,白晃晃的陽光,刺痛了他們的眼睛,不得不用手遮擋,微睜著浮腫的眼睛,這才稍微恢復了神智。
看到熟悉的泛著聖光的禿頭,便知道他們這是惹了大禍了。
很多年以後,雲海時常在想,若是那那個時候軒木和嫣然真的分手了,彼此不相見,不掛念,結局又會如何呢?是否會天涯各自安好,只當是做了個夢。
舞伴事件以後,軒木和嫣然的關係低至冰點,無數次的擦身而過,在喧鬧的走廊,在樓梯的拐口,在班級裡。
他們明明離的那麼近,前後座而已。
只要她一回頭便能看到他,可她卻從未回過頭,永遠絕情的只將自己的後腦勺面對他。
中午在學校食堂就餐,嫣然坐在角落裡,獨自一人用餐,突然一群女孩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雙手環胸站在她對面。
「你叫顧嫣然?」
嫣然抬眸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皮膚白淨,長得很漂亮,長長的頭髮披在肩上,帶著一個閃亮的發卡,胸前的名牌卡上寫著「趙琴」。
「是!」嫣然道,可話音剛落,臉上便被人狠狠地潑了一杯子的水。
整個食堂的人都將目光投到了這裡,瞬間便裡三層外三層的站滿圍觀者。
「別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到處對著男生搖尾乞憐,一副狐媚相,噁心死了!」見嫣然一身狼狽,趙琴的嘴角不由的上揚,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趾高氣揚。
趙琴太過得意,以至於當嫣然毫不客氣的將自己身邊裝滿水的杯子上揚,將水回潑給她的時候,她竟有些發愣,似是不敢相信這個南華最窮困的女孩竟敢公然反抗她。
「你竟敢潑我?」趙琴抬起手便一巴掌打在嫣然臉上。
嫣然只覺得一陣暈眩,差點兒沒站穩,有些反胃。
趙琴旁邊的幾個女生迅速將嫣然夾住,趙琴顯然還未解氣,伸手便要再打,卻被人抓住了手腕狠狠的甩在地上。
只覺得一道黑暗的影子壓在她身上,氣場很大,讓人窒息的難受,「我不想打女生,你該慶幸你是個女生。」他聲音低沉恐怖,像是極力隱忍著暴怒,眸光陰鷙,好似生生能夠把人撕裂,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神情冰冷而又陰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