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9就是阮馨姐姐你啊 文 / 貓曉狐
這兩天來我走到哪裡連森就跟在哪裡,早上出門上班堵我在宿舍門口,晚上下班堵我在公司門口,真是像牛皮糖一樣讓人甩都甩不掉,人啊,有時候「沒皮沒臉」起來可真是叫人瞠目結舌。
讓我想起以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從沒這樣子過,現在分了手了,倒是讓人感覺親密纏綿的樣子,就連一直埋頭苦學不問世事的陶子都打趣的說我們又到了熱戀期,我也只能苦笑兩下。
有時候真心挺諷刺人的,生活老是出現逗你「樂」的事情。
這不一出公司,又看到他擋在了公司門口,我故意和同行的謝竟嬉笑著聊的更歡了,目不斜視的從他身旁走了過去。
只是餘光瞥到他臉上那抹訕訕的神色時,我心裡驀的就升騰起一股難捱的情思,也忽的痛了起來。
如果這是兩人吵架鬧鬧矛盾還好,現在是真的已經分手了,我不能再任由自己心裡那股子情緒氾濫,必須理智起來,斷就要斷的徹底乾淨。
我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和謝竟在公交站點揮手告別後,等著車時,連森跟了過來,還沒等他說話,我就狠狠的瞪著他,在這人來人往的站點,我們中間隔著人潮,卻更將這股從眼裡迸射出來的恨意昭顯的淋漓精緻。
我們恐怕回不到從前了。
晚上給樂樂補課時,就發現他提不起太大的興趣,我提問時也不像以前那樣積極了,整晚都是垂頭搭腦的,不知道這次去了他媽媽那裡發生了什麼事。
補完課後,我坐下來和他聊聊天,他也只是歪著個腦袋,不說一句話,看了我好一會後,才歎口氣說了起來:「阮馨姐姐,我有新爸爸了,新爸爸對媽媽很好,還陪我去了很多地方玩,可是我還沒有新媽媽。」末了又添了句,「爸爸一個人真辛苦。」
我摸摸他的頭,這麼小的腦袋瓜子都會想到這些事情,不得不讓我感歎,「樂樂,只要你自己乖乖的,爸爸就不會覺得辛苦了,至於新媽媽,那要你爸爸找的。」
小傢伙的眼珠子轉了半天才來了一句:「我感覺我爸爸已經找到了。」
我裝作一副很吃驚的樣子看著他,「樂樂,你真厲害哦,這都能感覺到哇,那你說說,你感覺你爸爸找了誰啊?」
「就是阮馨姐姐你啊。」樂樂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我,那小臉上的表情可是一本正經。
我被這句話弄的一愣一愣,頓了片刻後,我才對他說:「樂樂,不要亂說哦,爸爸只是對阮馨姐姐照顧點,充其量是朋友的關係哦。」
說完這些後,看著他掰著指頭時而看看我,時而低頭,半晌後才慢悠悠的來了句:「可是我爸爸說他沒有朋友啊。」
聽到這句話後我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麼給他解釋了,懊惱著自己剛剛非要給一個小孩子解釋我和王先生的關係,這不,現在反而被他給套了進去。
「好啦,樂樂,這些事情你就別想了,不然這小小的腦袋可怎麼裝的下去,趕緊洗洗睡覺吧,阮馨姐姐也要回去啦,明天還得上班呢。「
我提著包準備出去的時候,樂樂又把頭埋了下去,看也沒看我。
我只好訕訕的推開門走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腦海裡閃現了連森的面孔,還是在公交站點時定格在我腦海裡的那個蒼茫哀傷的神情,扯的我的心微微痛著。
不知是不是這個表情刺到了我,今天竟然會時不時的想起他,前兩天堆積在心裡對他的恨也少了許多,原來還是這麼放不下。
走到宿舍門口時,竟然沒看到他的人影,剛剛還在路上時還存留一絲絲想見到他的企盼,現在看到這個結果,心還是空空的。
洗漱完要躺下睡時,手機響了起來,接起來看時竟是青青的電話,心裡的雀躍和開心讓我說起話來都是哆嗦的。
兩人聊了好一陣後,才聽到青青感慨的說到她和隋銘要結婚了,婚禮定在了今年國慶節,到時回國內辦,要我做她的伴娘。
這個消息讓我很是激動,當然更多的是為她開心,終於有了好的歸宿,有了知冷知熱的人陪在了身邊,這是她的福氣,也是吃了那麼多的苦後化成的甜。
當青青問起我和連森的狀況時,我一下子沉默了,分手的事情讓我想起時還是心裡顫抖的慌,特別是要將這個消息說給青青時,難受的人就不止我一個了,想想還是騙了她。
躺在床上時,窗外的月光銀白如同珍珠一樣的傾瀉進了屋裡,照的整個宿舍都亮堂堂的,弄的我的睡意全無,睜大著眼睛盯著天花板數起了綿羊,腦子裡閃著的卻都是青青掛電話時說的最後一句話「幸福是靠著自己爭取的,別輕易錯失了。」
連森是我錯失的幸福嗎?心裡在一遍遍的問著、找尋著答案,可是沒有一絲線索。
糾結徘徊了很久,也沒想明白,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早上起床時,頭漲疼的厲害,渾身也酸痛。
掙扎著坐在床上好幾分鐘後,還是起身收拾收拾去了公司,項目的事情這周就會討論完成,這個專項組也要解散了,也意味著我可以回歸到原來的崗位上工作了,想到這裡時,身體上的痛楚也好像減少了幾分。
抱著一大摞資料在複印機前複印時,李娜又端著咖啡悠悠的走了過來,那眼神裡隱隱含著一股子陰沉,撞上她的眼神後我不由的趕緊躲開了。
心裡琢磨著她又要使什麼招出來,不料她翻著那疊資料看了看,撇撇嘴,沒說啥就折身走了。
心裡緩緩的舒了口氣,才抬起頭
看看她那婀娜的身姿。
待我複印完一疊東西再去拿資料準備複印時,才發現剛剛放在一旁的資料上滴了好幾滴咖啡,濕漉漉的,字跡也變的模糊不清,我的血都似乎衝到了頭頂。
李娜為何要做出這一件件事來折磨欺負我,難道就因為王先生?
想到一會拿資料進去要怎麼交差,我的眼淚就不爭氣的流了下來,想去找李娜去理論,可是這沒憑沒據的說不定還會被她反咬一口,我只好擦乾眼淚定神用紙巾仔細的擦了起來,希望複印的能看的清楚點吧。
懷著忐忑的心抱著資料進了會議室後,只聽到一聲凌厲的叫聲:「這怎麼複印的,能看的清楚,怎麼做事的?」
我握著筆的手不住的顫了顫,站了起來對他回道:「是我沒注意,複印砸了。」
只見他的眼睛不耐煩的瞅了瞅我,隨即又揮揮手不耐煩的說了句:「這點工作都做不好。」
心裡的委屈只能硬生生的吞下去,痛卻不住的頂著我,環視著會議室的每一個人,各個臉上凍著冰的看著我,嘴角扯出一抹不屑。
工作的時間越長,看到的悲涼越多,想著自己早已比剛來公司時堅強多了,可今天才發現並非如此。
不知道是怎麼捱到下班的,只知道一到點,我就迫不及待的衝了出去,比以往的每次都急切的想逃離這個地方。
埋頭往公交站點奔的時候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阮馨。」
轉頭看到連森倉皇的臉孔時,我的心碎裂了一地,這個我以前一有煩心事就可以躲在他懷裡嘮叨的男人,此刻我想不管不顧的衝進去,可是,腦中殘存的一絲理智還是牽絆住了我朝前邁出的腳步。
「我不是說了不要再煩我了嗎?你是沒長耳朵還是沒長心啊?」我怒不可遏的大聲向他吼著喊著,想要的溫柔討不到,那只能變換成另一個極端的形式發洩出來。
「阮馨,我的心都被你偷空了,現在真沒心了。」連森一本正經的開著玩笑回著我的嘶吼,聽著這樣的輕言漫語,好似回到了我們的從前。
心疼的更厲害了,這麼久窩憋在心裡的煩悶苦痛,一併迸了出來,在這個到現在還愛著的人面前,淚水溢滿了雙臉,不管不顧人來人往路人的眼神,嚎啕大哭起來。
連森看到我這樣子,直接將我抱在了懷裡,重重的、緊緊的抱著,不曾鬆開手。
有了這樣溫暖的避風港,我哭的更肆無忌憚了,這麼久以來,堵在心裡的不快悉數哭吼了出來。
直到哭的累了,聲音也啞了,才聽到連森輕柔的說了句:「咱們好好在一起,再不分開了,答應我,阮馨。」
這股子的溫柔讓我想起了那個雪夜,那個我答應做他女朋友的時候,那時的他,表白時說的也是「咱們在一起吧。」相似的話語,讓我的心也回憶起了之前的一幕幕,可是那從前裡,也有他深深傷害我的事情,我心裡好不容易消失掉的憤怒,此刻因著這句話又漫了上來。
狠狠的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對著他滿目的柔情,喊著:「是你說的分手,是你,憑什麼現在又要我答應你在一起,憑什麼?」
他的眼神瞬間變的黯淡,臉上的表情也變的苦痛悲涼,整個人像是包裹在了一種悲愴裡,嘴唇動了動只是說了句:「憑我到現在還是愛著你,一直深深的愛著你,不曾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