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3希望她看到後能回復 文 / 貓曉狐
安撫著她躺在床上看她入眠後,我也整理整理東西,準備去睡覺。一切等她明天情緒緩和過來後再說吧。
以前都是陶子起的最早,今天看著還躺在床上睡覺的她,我只好輕手輕腳的拿盆、開衣櫃,生怕吵到她。
在化妝的時候,聽到陶子的聲音,「阮馨,他要出國了。」說完這句話,陶子又像個孩子一樣的嗚嗚哭了起來。
她口中的他,定是她的男朋友,我到現在都沒見過的人。
昨晚迷迷糊糊說的追不上,原來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只知道當時陶子考研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男朋友,陶子一直緊跟他的步伐,沒日沒夜的呆在自習室拚命啃著書本,只為了將來兩人都能在北京。
只是都複習了這麼長時間了,再堅持5個多月就解放了,現在怎麼又要出國了,心裡很是不解。
「他親自給你說的?要去哪個國家?」我停下手裡的動作看著她問著。
「是的,昨天在自習室給我說的,去澳大利亞。」陶子一說哭的更起勁了。
我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
「他出他的國,你好好考你的研究生啊,兩人一起奮鬥不就行了。」我只好照著一般邏輯按著客觀事實發展的規律安慰著她,或者可以說是闡述著一個事實。
「阮馨,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他是去澳洲讀研,要三年才能回來,三年的異地,想想都可怕。」說著異地時,陶子的眼神空洞,像是在說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異地確實是煎熬的,而且還是跨國,更是要3年,這也太考驗人了,三年的時間,未知的因素太多了,將來的事情誰都預料不到。
「那你和他再商量下,看他能不能不去。」我拍著她的肩膀,探問著。
「他是被他家裡逼著去的,出國的手續都已經辦好了才和我說的。」抹了抹眼淚,又說:「最近我就看他和我一起上自習時,總是心不在焉,問他有什麼事時,他總是吞吞吐吐,起初我還沒當回事,現在竟然……」陶子的哭聲是止住了,但是神情還是漠然,眼睛裡也泛著血絲,想來昨晚肯定是失眠了。
「既然他鐵定是要去出國,那你也別想太多了,一切順其自然吧。」我也歎口氣,安慰著她。
「我沒事,讓我先緩兩天,你趕緊去上班吧,晚上回來再說。」陶子對我擺擺手,示意我不要管她。
實習期沒有特殊重要的事情,不太好請假,我也只能對陶子抱歉的說句:「那等我下班,晚上一起吃飯。」
上班一踏進公司辦公室的人都在竊竊私語議論著什麼,向隔壁的老李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廣告項目的處理結果已經下來了,總部決定由耀星傳媒和信達一起合作。
「一起合作」,這也太讓人匪夷所思了,兩家公司的宣傳廣告完全是兩個風格不說,在整個傳媒廣告業都沒聽說兩家同分一杯羹的事,至少在煙台這個小城是沒聽過。
這日本人做事還真有一套。
不知道王先生知道這個決定後是什麼樣的想法。
腦海裡跳出了一個想聯繫聯繫王先生的念頭,隨即又被否了,在現在這個時間點,還是不要給他添麻煩的好。
想起那晚他的短信,我知道他也不希望我們最近有什麼接觸和聯繫。
張總雖然在這次的調查中沒有被查到什麼,但是總部卻給他調了崗,做了客戶服務部的部長,整個公司都知道,客戶服務部就是一個閒職部門,遠沒有人力資源部經理來的有派頭。
不過在日企不論閒職還是忙的一團亂麻,只要級別一樣,工資都相等,所以張總的工資是沒變,只是頭銜和份量不那麼大、那麼重了。
這樣也好,李娜也不會仗著張總在公司裡隨意欺負我了,想到這點,我心裡偷偷樂了一下。
下午的時候,蔡部長領了一個高高瘦瘦,有著縐縐氣息的男生進了部門,「大家停下手裡的工作,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咱們部門新來的同事—謝竟,大家歡迎。」
謝竟看起來靦腆秀氣,但是說起話來可是沉穩有力,這自我介紹說的詼諧生趣,惹得辦公室的人都捧腹大笑。
雖說我是實習生,但是在公司的時間不短了,所以蔡部長叫我帶著謝竟熟悉下工作流程和環境。
下班的時候,謝竟非要請我吃飯,怎麼推脫都推不掉,想著是新同事,我最後就勉強答應了,只是一想到陶子可能還在宿舍等著我時,心裡就焦急。
兩人在公司邊一家小餐館點了幾個菜吃了起來,謝竟一說起話來收都收不住,從他的工作一直侃到他的家鄉,我心不在焉的聽著附和著,只盼著他能趕緊說完讓我回宿舍。
不好直接說要回去的話,就不停拿出手機看看時間,希望以這樣的方式提醒他讓他意識到我有事著急走,但無奈他還是神采飛揚,嘴裡吐著唾液星子的說著。
不直接說,他是不懂啊,「謝竟,不好意思,我有事,著急回學校,咱們改天再聊。」說著我提起包就要走。
「哦,這樣啊,那你先走吧,我再吃點。」看著這盤子裡僅剩的幾片菜葉子,我沒再說話,走了出去。
著急忙慌趕到宿舍後,竟然沒看到陶子的身影,這人難道是去吃飯了?
想想現在剛好飯點,去吃飯也能理解,只是看到她空無一物的書桌時,我心裡驚了一下,這東西都是去了哪裡?
打了好幾個電話給她,都是沒人接。
心裡的焦急愈發濃重了。
坐在宿舍等著陶子,第一次覺得等待的時間竟是這樣漫長,時間的齒輪貌似慢了幾圈。
等的無聊煩悶焦急難耐,我拿起手機玩了起來,無意翻著qq空間時,看到西瓜頭發出來和豆蕊的親密合照時,心裡驀的一暖。
照片裡的西瓜頭換了露額的微卷髮,整個人顯的凌厲有型,不似當年的青澀,窩在西瓜頭懷裡的豆蕊,一臉甜蜜的笑意,這是多麼美好的畫面。
想想是有多久沒見到西瓜頭了,他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想著時,就隨手在相冊下評論了一句,希望他看到後能回復吧!
等的眼睛都要迷糊犯困時,陶子還是沒有回來,這傢伙的手機還是沒人接,要急死人。
可是我又能上哪去找。
編輯條短信給她,希望她看到後能回復。
低頭微瞇眼睛時,手機的短信提示音響了一下,急忙拿起來看時,原來是空間裡西瓜頭的回復提醒。
他和豆蕊,6月3號就要回煙台了,我心裡也湧起了一陣喜悅和盼望,這次回來一定要好好聚聚才行。
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12點時,我揉揉眼睛,再次打了電話給陶子,還是沒人接。
失望的踱步去了洗漱間,還是先睡覺吧,她已經是個成年人了,該為自己的人身安全,為自己的學業,為自己的父母負責任。
一早起床後,看看陶子整潔乾淨的床鋪,從來不夜不歸宿的她,昨晚一晚沒回來不說,連個招呼都沒給我打,想想最近校園裡貼出來的一些公安局的警示宣傳,我心裡就像起了毛一樣的焦急。
奔下床拿起手機就趕緊給陶子撥了過去,第一次沒人接,再接著撥,不知道打了幾次後,終於聽到了陶子憔悴虛弱的聲音,我心一驚,「陶子,你出什麼事了?人在哪裡?」
可能我的語氣焦急忙亂,使的陶子一下子清醒來似的,她的聲音也變的清麗起來,「阮馨,我好著呢,沒什麼事,昨晚看書看的晚了,就睡在了教室,手機一直靜音放在了包裡,沒聽到。」
知道她沒什麼事時,我心一下子放下了,只是想到這傢伙學習起來不要命的架勢,我還是很惱怒。
「那你晚上不回宿舍也該給我打個電話或是發個信息啊,啥招呼都不打,書桌又被你清的空空的,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我憤憤的說著。
「以後啊,我還真就住在教室了,為了考研,我必須努力了。」陶子的語氣裡透著股堅定和執著。
「那你好好看書吧,我也要整理整理去上班了,都怪你害的我一晚上都沒睡好。」我嗔怒的怪著她。
「阮馨,今晚我會早早回宿舍,咱們好好聊聊。」
「好。」
看來陶子這次受到的刺激或是傷害還是不小,不然也不會這樣發瘋似的吃睡住在自習室了。
心裡胡亂的想著這些事情,忽而又想到了連森,不知道他這兩天想的怎樣,心情有沒有好點。
拿起手機翻到連森的號碼時,反覆思量著要不要撥出去,最後還是咬牙摁了撥號鍵,聽到手機裡傳來的接聽提示音時,我大腦卻是空白,心裡也泛著一股股的蒼茫。
「阮馨,找我什麼事?」聽不出他的語氣是喜還是怒,或是一種沉靜平穩的態度。
「晚上我下班後,咱們一起去看電影……」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了電話那邊有人喊著,「連森,趕緊的啊,都快死了。」夾雜著遊戲的音樂聲。
「阮馨,那個等你下班了再說,我有事先忙了。」聽著手機裡的忙音時,我握著手機愣神站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