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9章 堯說別鬧 文 / 舞步生蓮
「你母親是帝都藍家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藍穎。十六年前,她……」
白越澤聽完葉韋伯的話後,微微瞪大眼睛,帝都藍家和亞門,真是一個比一個讓人心驚。藍家,帝都五大勢力之一,歷史悠久,底蘊深厚;而亞門,如今已經發展成了世界上的三大黑色勢力之一,與意大利的黑手黨、美國的青巖幫並列,是讓各國首領都頭疼的存在。
花映雪聽完葉韋伯的話後,則反應十分平淡:「哦,我知道了,謝謝長官把這些事告訴我。」
葉韋伯想像過花映雪可能會有的千百種反應,就是沒想到她會冷漠得不可思議,彷彿事不關己似的。他甚至不知道對方是相信他了還是沒有。想起她還沒有表示願不願意和藍麒見面,他不由又問了她一遍。
花映雪依舊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不急不緩地說道:「雖然我不知道自己和藍穎長得多像,但是天下相似的人何其多,長官您只根據這點就斷定我是藍穎的女兒是不是有點過於武斷了?」
丁錦深深地點頭,附和道:「對啊對啊。」
葉韋伯道:「任何一個見過藍穎的人,都會覺得你和她脫不了干係。你們不是一般的像,彷彿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他一眨不眨地看著花映雪,眼神中有讓人無法忽略的愛戀與懷念。
花映雪聞言,唇角微勾,意味深長道:「這樣看來,藍穎和我即使不是母女關係也很有緣分。即如此,我允許長官您拍一張我的照片發送給藍穎的父親。」
葉韋伯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這是一個好的開始,最起碼她並沒有排斥。他立即從褲袋裡掏出手機,打開相機這個軟件,將攝像頭對準花映雪,拍下了她如夢似幻的身影,然後發到藍麒的手機上。下一秒,對方一個電話打了過來。葉韋伯將來電顯示給花映雪看,說道:「這下你知道自己和穎兒有多像了吧?」
花映雪笑了笑,說道:「您接電話吧,我們就不打擾了。」說完,她和三個護花使者越過他離開。
葉韋伯知道過猶不及這個道理,沒有阻止花映雪的離開。他走到角落裡,按下接聽鍵,喚道:「藍伯伯。」這十六年來,因為穎兒當初離開前的拜託,他已經將對方當作了另一個父親來對待。
「韋伯,你見到穎兒了對不對?她現在在哪裡?」對方有些急切的聲音傳來。
葉韋伯道:「我在衛元然叔叔的生日宴會上看到一個女孩,她和十四五歲時候的穎兒長得一模一樣,不過是個孤兒來的。」
「孤兒?!她一定是穎兒的孩子!你等著,我馬上去s市!」
走了幾步,離葉韋伯有些距離後,白越澤便將自己所知道的帝都藍家以及亞門的情況告訴了花映雪。
花映雪停在長餐桌的一端,左手拿起一個空盤子,慢慢移動著,尋找想吃的食物,心情似乎不錯。
丁錦拿著一個盤子緊跟其後,忍不住問道:「姐,你究竟怎麼想的?」
花映雪唇邊帶著一抹淺笑,說道:「雖然我和藍穎是不是母女這點還值得懷疑,但我和她長得很像是真的,藍家的掌舵人對自己的女兒思念成疾也是真的。」她頓了頓,緩緩說道:「多一股強大的勢力為自己撐腰挺好的。」這樣一來,水之堯對她的安危也能放心些吧。想到他晚上不睡覺,背著她偷偷出去組建勢力,她就覺得心臟微微泛疼。大概是她之前的死在他心中留下了無法磨滅的陰影。
宴會結束之際,水之堯準時地出現。見到花映雪後,他仔細地觀察了一番,發現她沒有任何不妥,才柔和了嘴角。
丁錦咧開嘴,露出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說道:「這次我們從頭到尾都寸步不離地守在姐身邊。」衛楚楚因為是壽星公的唯一孫女,要忙著招呼別人,所以直接將她忽略不計了。
水之堯難得地朝著他們四人露出真心的笑容,用如大提琴般優低沉的聲音說道:「做得很好。」今晚的她魅力有多大,他是知道的,要不是他們守著,肯定很多男人上去和她搭訕。
回去的路上,花映雪跟水之堯說了宴會期間發生的事情。
水之堯目光柔和,唇角微勾,耐心地聽她像快活的小鳥一樣用動聽的聲音唧唧喳喳說了一路。只是,他的內心並不如表面看起來那麼愉悅。想到可能又有人來分散她本就不是完全放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他就一陣不爽。他好不容易才接受丁錦等人的存在,又有新的人將要出現……她是個愛憎分明的人,別人對她不好,她就對別人更加不好;相反地,別人對她好,她也對別人好。可以想像,思女成疾的藍麒一定會對她掏心掏肺,所以她在心裡為對方留下一席之地的可能性非常大。
晚上九點半左右,兩人回到家裡。
在客廳其中一張沙發的角落裡窩著的雪糕一聽到開門聲就飛速地躥上前,然後順著花映雪的身子,像爬樹一樣地爬到了她的肩膀。站穩後,它閉上眼睛,親暱地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她頎長優美的脖子。
花映雪紅唇勾勒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一邊彎腰換鞋,一邊歪頭,用臉頰蹭了蹭雪糕柔軟的毛。
水之堯見到這一幕,本要將車鑰匙以及房門鑰匙放在鞋櫃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問道:「這麼晚了,你今晚就不要下去鍛煉身體了吧。」他令人窒息的獨佔欲又發作了,不將心中的郁氣發洩出來,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
花映雪語氣堅決道:「要去。」他們之間的實力差距本來就很大了,她還不努力追趕的話,差距只會越來越大,而這並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無論何時何地都能成為他的助力,而不是在某個時候變成了他的累贅。經過一個多月不間斷的訓練,這具身體好不容易才有
有點長進,這個時候更應該一鼓作氣,決不允許任何的懈怠。
水之堯頓了下,說道:「那等下你自己去吧。回來後早點睡覺,不用等我。我有點事,可能會晚些時候才能回來。」
花映雪眉頭輕蹙,疑惑地看著水之堯。「怎麼覺得你有點反常?」
「你想太多。」水之堯伸手摟著她的蜂腰,低頭吻了吻她鮮嫩欲滴的唇,而後看著她的雙眸,柔聲道:「好了,我出去了,有事打我電話。」
看著關上的門,花映雪抬手摸著雪糕的下巴,低聲道:「他很反常,對吧,雪糕。對於他來說,忘記做某件事情這種情況是不可能發生的。而他剛剛又沒看手機,即使有事也只能是之前就知道了的。但若是之前就知道,他就不會陪著我進門後才又出去。」
雪糕一連愜意地享受著花映雪的撫摸。
張美端著兩杯溫開水走到客廳,沒看到人不由感到有些奇怪,當即放下水,走向玄關處。剛走兩步,她就看到了花映雪,又急忙轉身把水端起來。「小姐,水先生沒回來嗎?」
花映雪說了句「又出去了」,拿起一個玻璃杯,微微仰頭,喝了一口。感覺到雪糕不斷用腦袋蹭自己,她不由側頭看著它,笑著道:「你也想喝?」
雪糕雙眸比寶石還璀璨,搖了搖毛茸茸的大尾巴。
花映雪當即把杯口放在它唇前,放慢速度抬高杯底,見到水觸及到杯口,才停下動作。
雪糕半瞇著眼睛,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了舔杯中的溫開水。
看著它用舌頭喝水,花映雪的心都化了,母愛猶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一分鐘後,她見它用舌頭掃了一圈嘴巴周圍,挑眉道:「不喝了?」
雪糕搖了搖尾巴,粉嫩的小舌沒再出現。
花映雪將玻璃杯放到張美端著的托盤上,伸手把雪糕抱到懷裡,一邊撫摸著它背部手感極好的毛,一邊走向臥室。進門後,她彎腰將它放在地上,走到衣櫃前,拿出一套灰色的運動服。
十分鐘後,花映雪和雪糕出現在一樓樓梯口。按照以往的經驗,花映雪總是在這裡把它抱在懷裡,所以雪糕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
花映雪勾了勾唇角,蹲下,朝著雪糕伸出兩隻手,說道:「上來。」由於它的模樣太過特別,為了避免麻煩,在有外人或者可能會有外人且明亮的地方她總是抱著它,用手臂幫它遮擋身子。
到了相對較暗的路上,花映雪彎腰將它放下,然後小跑了起來。
雪糕得到自由,撒開腿歡快地躥到旁邊的草地上、樹上玩耍,又時不時不甘寂寞地躥到花映雪前面刷一下存在感。
身邊突然少了個人,花映雪很不習慣。一時間,對他的思念像燎原之火一樣,見風就長。
這一晚上,紫門的囚犯們每一個細胞都深刻地感受到了紫門成立者那優俊美的外衣下掩藏的狠戾、殘暴、血腥。
凌晨三點,水之堯輕輕地打開了臥室門。
幾乎是同一時間,花映雪就打開了她旁邊的床頭燈。
水之堯愣了一下,看到花映雪毫無睡意的眼睛,皺了皺眉。他關上門,走到床邊道:「睡不著?還是在等我?」
花映雪察覺到空氣中的異味,坐起身,傾身靠近他,閉上眼睛嗅了嗅,答非所問道:「血腥味。」
水之堯退後一步,不想污染她周邊的空氣,解釋道:「不是我的。」
花映雪走下床,赤腳踏在地毯上,伸手緊緊地抱住他,臉頰貼著他的衣服,緩緩說道:「不要總是一個人悶著好不好?有什麼心事你不妨跟我說,搞不好說出來問題就迎刃而解了。我不知道你今晚有什麼心事,為了發洩又去做了什麼,但是我很擔心你,也很想你,堯。」
水之堯渾身一陣,問道:「你剛剛喚我什麼?」
花映雪抬頭看著他,像復讀機一樣重複道:「堯,堯,堯……唔」
水之堯看著她紅唇張張合合,一次又一次發出「堯」字的讀音,再也忍不住,左手環著她的細腰,右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低頭熱烈、深情地吻上了她的唇。
花映雪閉上眼睛,放任自己配合他。
許久之後,水之堯猛地推開她,大步走向浴室。
花映雪對這個變化有些反應不過來,見他快走到浴室,急忙道:「你給我站住!」
水之堯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她,用因為染上了*而顯得沙啞撩人的聲音道:「怎麼了?」
花映雪走到他身前,雙手環住他的脖子,一把跳起來,修長的雙腿夾住他精瘦有力的腰,眼神閃躲,凶巴巴道:「你把我的衣服都弄髒了,難道不幫我洗澡?」
水之堯感覺自己的身體快要炸開了,無奈地打了一下她的屁股,頭疼道:「別鬧了,下去。」
花映雪像樹袋熊一樣緊緊掛在他身上,說道:「就不!」
水之堯眼神危險地看著她,一字一句道:「花、映、雪。」
花映雪看著別處,臉頰微紅道:「雖然我年紀有點小,但都隔了那麼久了。」
水之堯看了她一陣,頭疼道:「問題是現在已經很晚了,明天你還要去學校呢。別鬧了,下來。」
花映雪還真和他槓上了,固執道:「就不!」
水之堯道:「這是你自己的選
擇,明天你爬不起來別怨我。」說完,他不容她拒絕,走進浴室,關上了門。
……
第二天早上,張美做好早餐都有一陣時間了,見他們還兩人遲遲未起床,當即敲響了他們的臥室門。「水先生、小姐,起床了,不然等下可能會遲到。」
水之堯聽到動靜,皺了皺眉,緩緩睜開了眼睛。
花映雪聽到動靜,皺了皺眉,一臉不滿,鑽進了被窩裡。
水之堯對著房門說了句「知道了」,坐起身。他看著旁邊的一大團,一臉「我就知道會如此」的表情。他掀開被子,抓住她的肩膀晃了晃,說道:「起床了。」
花映雪以為他晃一下就不會晃了,所以開始並不予理會,但很快她就知道自己錯了。本來就沒睡夠的她被晃得一陣頭暈,心中燃起一股熊熊烈火。她眼睛也不睜開,旋轉了九十度,雙腳對著水之堯猛踹,低吼道:「不要吵我!」
水之堯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一手抓住一隻作亂的腳,說道:「我說了,你得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花映雪氣得牙齒癢,恨不得咬死他,猛地睜開眼睛,騰地坐起來,瞪著他道:「你怎麼不反省一下自己昨晚幹了什麼?就差沒把我拆之入腹了,好嗎!」
水之堯不急不緩道:「我警告過你了。」
花映雪眼中燃著兩簇火苗,瞪了他一陣,猛地躺下去,拉過被子蓋住她,耍賴道:「你愛去學校你自己去,反正我不去。」
水之堯用手指撓了撓她的腳底心,問道:「還敢不敢不聽我的話了?」
花映雪一臉不以為然,死命蹬著腿,想要掙脫他的控制,嘴上敷衍道:「不敢。」
水之堯動作不停,又問道:「還敢不敢亂來了?」
花映雪繼續敷衍道:「不敢。」
水之堯放開她兩隻腳,走下床,說道:「今天上午你就在家睡覺吧。」
花映雪滿意了,旋轉九十度,枕在了枕頭上。
水之堯挑眉道:「你不跟我說些什麼嗎?」
花映雪困得不行,隨口道:「你對我真好。」
水之堯又道:「沒有了?妻子應該對出門的丈夫說什麼?」
「……」花映雪在心裡罵了句「麻煩」,想了想,說道:「老公,我等你回來。」
水之堯唇角微勾,終於放過了她,走進浴室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