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章 惡母 文 / 今晚我喝茶
二夫人顫抖著，拿著厚厚一疊銀票。
陸雲帆接了，二夫人不放心，吩咐道：「可確定能了？」
陸雲帆點頭：「嬸娘放心。」
二夫人見他拿著銀子離開，心彷彿被挖了一大塊。
十萬兩啊，可是自己經營了多久了。
二夫人回屋子，絮絮叨叨念了許久，沒有人敢答話。
偏偏桔子就過來了，也不會看臉色，拿著上次的字據說道：「姨娘叫奴婢過來，說要拿回五百兩。二夫人，這是上次的字據。」
二夫人才花了十萬兩，紀氏這個當口上來拿錢，她怎麼肯！罵罵咧咧道：「回去告訴你姨娘，沒錢！」
桔子舉著字據，說道：「姨娘說了，銀子現在要用，還請二夫人體諒。」
二夫人臉一橫，理都不理她。
桔子回去後，將二夫人的表現說給紀氏聽，紀氏心裡一沉。
看樣子，二夫人是要賴賬了。
她此刻多想親自過去，拿著字條問到二夫人臉上去，但是她不敢。
且不說現在分家了，就是沒分家，她要過去也得考慮考慮。
見桔子站在跟前，想起所有根源都是眼前這個賤婢所引起，拔下簪子就往她臉上戳。
桔子被戳了個正著，哭道：「姨娘要交給二夫人放貸，奴婢也沒有逼您，不過是提了一下意見。姨娘銀子沒了，就打起奴婢來。奴婢雖然是丫鬟，但也不是由著姨娘胡亂打的。」
「你這賤婢，你還頂嘴！」紀氏這下子更氣了，揚起手掌就要打。
朱嬤嬤從外面進來，見裡面亂糟糟的，連忙說道：「哎喲我的姑奶奶，到底怎麼了？」
她在外頭聽見一兩句放貸的話，還聽到了二夫人，接著紀氏就開始打人。
紀氏見朱嬤嬤進來，還是有些忌諱的。板著臉說道：「沒事。教訓一下不懂事的丫鬟而已。」
朱嬤嬤勸道：「丫鬟不懂事，交給老奴處置就是了，何必親自動手？沒得降了身份！」
紀氏停了手，不再打桔子。
朱嬤嬤見她面色不虞。小心道：「姨娘。方才老奴聽說什麼放貸的事情。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紀氏敷衍道：「嬤嬤聽錯了，沒有的事情。」
朱嬤嬤見紀氏不肯說，歎氣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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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的事情最終還是處理好了。只是花了大把大把的銀子，管家也都放回家裡。
經過此次打擊，她整個人更是萎靡不振，偏偏章絹和陸雲海一直鬧事，氣得她狠狠罵了章絹一頓。
「從和侯府定親，家裡就沒有好過。感情還是個敗家精，娶回來不但銀錢一點子沒有，還白白賠了那麼多進去！」二夫人在屋子指桑罵槐。
偏偏章絹就聽到了，冷笑懂啊：「白白賠那麼多銀子，難道還是我幫你們賠進去的不成！有膽量放貸，等到出了事情，一點子解決的方法沒有，還不是一樣去跪舔大房？要不是將軍幫忙，只怕現在家都被抄了。」
婆媳倆見面更是一句好話全無。
二夫人待要拿他如何，又顧及著侯府的臉面，還不敢太放肆，每日裡只是指桑罵槐的，章絹索性關了屋子裝作聽不見。
這兩日，陸銘瑄就如同一直鵪鶉一樣，見著人就躲，怕被二夫人等人看到，不小心就被拿來出氣。
她是差不多要出嫁了，可不想在這個當口出事。
她是躲著別人，別人卻偏找上門。
這一日，二夫人吃過早膳，就來了陸銘瑄處。
假意問了幾句，看見陸銘瑄正在整理箱籠，二夫人往裡面探了探，問道：「聽說你嫂子給你添妝了？」
陸銘瑄點頭：「是。」
「是怎樣的，拿出來瞧瞧？」
陸銘瑄只好將那金頭面拿給她看。
二夫人見了那首飾，不由得惡從膽邊生，將那頭面摔到地上，狠狠踩了個稀巴爛，一邊罵道：「你是看不起娘家了是吧？我們缺這點子東西是吧！巴巴的趕上去舔人家！」
那金燦燦的頭面在她的蹂躪之下，早就不成樣子。
陸銘瑄不敢聲張，只好默默受著。也不知道，這事情到底是誰傳出去的。
二夫人見她沒有什麼激動的表現，正如一拳頭打在棉花上，心裡更是沒趣。冷笑道：「既然是你嫂子有錢，你就找她要嫁妝去！我現在沒錢，你的嫁妝銀子我一分錢都不給！」
陸銘瑄著急道：「母親，您誤會了。這東西原是少夫人偷偷送過來的，據說是大哥和少夫人的心意，我不得不收下。」
聽見是陸雲帆的心意，二夫人的氣消了一些，但是胸口還是堵著一口惡氣。
見陸銘瑄可憐兮兮的樣子，更是一陣噁心：「早知道把你嫁給那老頭子，別聽你大哥說什麼宋家！嫁給徐家，好歹還有銀子收。現在嫁給宋家，我就當作是賠錢的買賣！之前是給了你五百兩的陪嫁是吧，現在你老娘沒錢，兩百兩就夠了！」
本來五百兩就夠寒酸的了，她還要如此剋扣。陸
銘瑄待要爭一爭，見二夫人怒眼圓睜，就怕等下自己再開口，她變本加厲。
只好忍住不流淚，點頭道：「是，母親。」
二夫人自覺出了氣，這才出了陸銘瑄的屋子。
陸銘瑄安慰自己：「好歹還有爹爹給的幾百兩，和之前倒是差不多，我就當作爹爹沒有給就是了。」
翡翠素來怒其不爭，著急道：「小姐你怎麼那麼糊塗！什麼叫做當做老爺沒有給？這能這麼胡攪蠻纏嗎！宋家雖然不是什麼大戶人家，但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難道小姐真的打算這樣子過去！」
陸銘瑄歎道：「不然還能怎麼做，我忍忍就是了。」
翡翠見陸銘瑄到這個地步了還要忍，真是氣紅了臉。
「小姐要是不敢說，奴婢就去告訴三少爺。三少爺要是管不了，奴婢就去求老爺。二夫人是堂堂正室，這樣欺負庶女，奴婢就不信二老爺看得過去。」
翡翠說道，她向來是敢說敢做的，更何況如今見著陸銘瑄如此窩囊。
陸銘瑄攔住她：「別啊，我自己說就是了。」
翡翠歎了歎氣。好不容易前陣子見著小姐明白起來。才好一陣子，又犯起糊塗來。
做奴婢的不爭一爭，以後跟著她過去，自己也是難過。
請了三少爺陸風堂過來。陸銘瑄支支吾吾道：「哥哥。這兩日夫人不高興。剛才剛才進來找我，把我數落了一頓。」
陸風堂見陸銘瑄怯怯的，歎氣道：「你也快出嫁了。她一直是那個脾氣，你忍忍就是了。」
「不是夫人說了」
翡翠見陸銘瑄如此，搶話道：「少爺，奴婢有話要講。」
陸風堂見陸銘瑄話都說不清，也是有意叫她說，便說道：「你說吧。」
翡翠款款道來：「因著管家的事情，二夫人這兩日一直不高興。剛才過來看二小姐，迎面就問大少夫人給二小姐的添妝。二小姐拿出來之後，夫人就踩了個稀巴爛。」
陸風堂臉上不好看起來，翡翠接著說道：「二夫人罵罵咧咧的，又說要減了二小姐的嫁妝。二小姐嫁妝本來才五百兩，二夫人說，現在二百兩就夠了。」
陸風堂第一次沒有像之前那樣暴怒，反而是歎氣道：「她堂堂正正一個夫人，要如此小肚雞腸也隨便他。我見著她如此剋扣，早就給你備下了兩千兩的嫁妝。你別擔心，沒了那幾百兩，哥哥還有銀子給你陪嫁。」
陸銘瑄的眼睛亮起來：「真的哥哥？可是你哪裡來的銀子？」
陸風堂答道：「這些年管理庶務，也是有一些額外收入。這些錢就先給你做嫁妝吧，我以後還有的是機會掙錢。」
陸銘瑄也是沒法子了，心裡感激不盡，連連道謝。
陸風堂對這個懦弱的妹妹可謂是無奈到了極點，苦口婆心道：「銘瑄，你以後要是能夠強一些，我也就不擔心了。只是看著你現在的情況，我倒是覺得大有我擔心的時候。」
陸銘瑄不好意思低了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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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廖夫人叫了下人送了東西過來。」
稻米捧著東西進來，放到靈韻跟前。
靈韻打開一看，原來是桂花糕。原是廖府裡面種了大片的桂花，章絡閒來無事就叫下人做了糕點出來吃。
拿一塊吃進去，滿滿的桂花糕，倒也是十分可口。
靈韻吃了一小塊，吩咐道：「剩下的收起來，等將軍回來吃。」
稻米答是。
「你愛吃，都吃了就是，不用留給我。」伴隨著腳步聲，陸雲帆從外面進來。
靈韻連忙起身，陸雲帆阻止了她：「坐著吧。」
「可確定了什麼時候走？」靈韻問道。
心裡是無盡的惆悵。
「八月十三。」陸雲帆答道。
「本想著盡量能過個中秋，看來倒是不能了。」靈韻歎道。
陸雲帆摟緊她：「傻瓜，到時候我會看著月亮，想像著我們在看同一個月亮。」若是能看同一個月亮，也就不那麼寂寞了。
靈韻忽然想起之前在宮裡，自己也是這麼想過的，如今竟然是心靈相通。
不由得笑了笑抱緊他：「好，這兩日我們好好呆一塊，度過這最後幾天。」
陸雲帆點頭：「好，都聽你的。」
倆人依偎在一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