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 破產 文 / 今晚我喝茶
陸雲帆為了這件事情，幾日都沒有得到好好休息。
這的確不是一件幾句話就能擺平的小事，第一，這次的整治是皇帝提出來，要整治民間放高利貸之風；第二，二夫人鬧出了人命，據說那是寡母和一個殘疾兒子，竟然就這樣活生生被逼著上吊。
真是怒其不爭。
這件事情，馮氏最慶幸的是已經分家，和自己家裡沒什麼直接的關係，每日就叮囑陸雲帆：「千萬不要把自己家搭上去。」
陸雲帆應著，心裡也是十分煩躁。
動用了自己的人脈，花了大把的銀子，終於那邊上級肯鬆動了，二夫人竟是捨不得銀子，囔囔道：「十萬兩打發，我哪裡有那麼多銀子。」
她不捨得，叫陸雲帆出錢自然也是沒可能的。陸雲帆當時只是冷笑道：「嬸娘不捨得，到時候嬸娘坐了牢房，就不是十萬兩的事情了。」
二夫人猶豫了許久，終於拿出了一大疊銀票，說道：「我只有這五萬了。」
陸雲帆十分無奈，二夫人在外頭放貸，流動資金十幾萬他不是不知道。等到這個性命攸關的時候，她竟然還如此捨不得。
上頭的人說了十萬，就斷斷沒有得商量的地方，難道叫自己補貼不成？且不說自家的銀子是風濕辛辛苦苦經營得來的，就算不是，要沒有給他們二房這樣補洞的道理。
總之不可能。
「嬸娘自己看著辦，這事情是嬸娘一手做出來的。嬸娘捨不得銀子，我也沒道理給你補貼。」陸雲帆直接說白了。
二夫人本來就打著算盤要他們大房幫忙出一點，如今見陸雲帆如此說，料得是不可能了。臉上做出悲傷的表情，泫然欲泣。
陸雲帆見況不好，敷衍了幾句，飛也似的逃出了二夫人處。
陸池從外面進來，見陸雲帆難得過來，問了幾句。
「帆兒，最近可還忙？」
陸雲帆勉強應付幾句。見陸池臉上沒有擔憂的神色。心裡思量著，難道二夫人沒有告訴陸池？
「二叔，今日我過來，是因為嬸娘放貸的事情。嬸娘捨不得銀子。還請二叔勸一勸。」陸雲帆提醒道。
什麼？什麼放貸的事情？
陸池心裡暗叫不好。難道這幾日二夫人進進出出的。是為了這個事情？
待要問陸雲帆，陸雲帆早就走了。
陸池進去屋子，只見二夫人拿著算盤在算數。見陸池來了，訕訕道：「你不是說去看書了麼？」
陸池只覺得心裡有一股壓抑不住的火氣，搶過二夫人手裡的算盤，大聲問道：「沈氏，你給我老實交代，你這兩日匆匆忙忙的，到底忙什麼事情？」
沈氏第一次見陸池如此直呼自己的姓氏，本來也是有些心虛，弱弱答道：「不過是管家的事情，怎麼了？」
「你還要忙著我？你說，你是不是在外面放貸？」陸池恨恨道。
二夫人急了，問道：「你聽誰說的？」
「你別管誰和我說的，你說是不是？」
二夫人點頭，只是這一點頭，陸池就給了一巴掌：「無知的蠢婦人！你知不知道你捅了多大婁子！」
繼上次分家被打，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二夫人捂著臉哭道：「你打我。」
陸池罵道：「何止要打你，我現在是恨不得殺了你！」眼睛冒著血絲，看著真是駭人。
二夫人第一次見陸池如此，心裡也是怕了。
陸池眼睛發紅，幾乎要滴出血的樣子：「你做什麼不好，你出去放高利貸。平日裡見你總是拿著算盤，問你算什麼也總是遮遮掩掩的。今日我算是看清楚了，原來是做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你以為這是什麼好事情，你知不知道，要是現在沒有帆兒撐腰，我們早就被抄家了！咳咳咳。」
陸池被氣得有些發抖，一直在那裡咳嗽。
二夫人哭道：「我哪裡知道這事情那麼嚴重，只不過想著錢來得那麼快，賺了一次就不肯收手了」
陸池還要再打，終究是收了手，歎道：「你一個無知婦人，平時總要裝作萬事皆厲害的樣子。哎，還是大嫂說得對，這個家要是你繼續掌下去，估計就全亂套了。」
二夫人怔怔的，見陸池萎靡不振的樣子，第一次心裡有些怕起來，小心翼翼問道：「那你說，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帆兒怎麼說？」
二夫人答道：「帆兒這兩日走動那些上級，說是要花十萬兩，我不捨得。我們總共才多少，就要給十萬兩？」
陸池罵道：「你要命還是要錢？你這些年在外面到底放了多少銀子？」
二夫人想了想，還是拿出了賬本，囔囔道：「這個月是十一萬，基本都放出去了。不過我屋子裡還有存錢，放著四萬兩。」
陸池說道：「有存錢還好，也不至於全部都沒有。這一次就當花錢買教訓，以後還是老老實實打理庶務！」
雖然如此說，但是二夫人還是十分肉疼。
十萬兩啊，不是一兩萬的事情！
思考了許久，最後二夫人還是狠心拿出了十萬兩。
哎，還是命重要，十萬就十萬吧，橫豎自
己還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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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嬸娘那邊如何了？」靈韻問道。
陸雲帆見她整理著兩件小孩衣服，說道：「你針線活不要做太多了，仔細傷了眼睛。」
靈韻點頭，陸雲帆繼續說道：「走動了幾個直繫上級，倒是不至於坐監獄，就是嬸娘捨不得出錢。」
「她捨不得出錢，我們總不能出吧？他們二房的事情。自己打算就是了。」靈韻說道。
「我知道，我也已經說了，我們大房一丁點都不會出的。」
陸雲帆這兩日也是出了大力氣了，請那高官喝酒，打理關係也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人家完全是看在陸雲帆的份上，才考慮劃去二夫人的名字。
要是真的上報，到時候就不是十萬兩能夠解決的了。
再過幾日，陸雲帆就要走了，她們二房竟然還能弄出這樣的事情，真是叫人不省心。
想到陸雲帆要走了。靈韻心裡是萬分不捨。喃喃說道：「解決完他們的事情，你也差不多要走了。」
說到此，二人有些難過。
如今已經是八月了，陸雲帆是中秋前就要走的。不過七八日的光景。
陸雲帆抱住她說道：「傻瓜。接下來這幾日。我盡量陪陪你。上回我給你帶的糕點可好吃？」
靈韻在他懷裡點頭：「那個紅棗糕不錯，我吃著甚好。」
陸雲帆笑道：「既然好吃，待會兒我去買來給你吃。」
靈韻嗔怪道：「又親自出去作甚？你在家好好陪陪我行不行？」
語氣之中。竟然是有些不高興起來。
陸雲帆知道她難受，只好小意勸道：「好好好，我叫小廝去買就是了。平日裡總是不放心下人做事，不得不親自出去。」
靈韻這才笑了：「叫**去就是了，他做事還放心些。」
陸雲帆下巴靠在靈韻頭上，問道：「你的衣裳都舊了，我前兩日出去，給你買了新布料回來，你回頭叫丫鬟做兩身新衣裳。志前兩日送了兩塊好墨給我，回頭叫人送過來給你。你沒事就練練字，只是一點，不能練太久，小心傷了神，知不知道？」
一句句吩咐，靈韻聽得心裡甜蜜又悲傷。
她知道陸雲帆是要走了，所以才這樣努力補償自己。
忍不住眼裡濕潤了，帶著鼻音道：「知道了。」
陸雲帆緊緊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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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氏的丫鬟桔子在二房處探頭探腦。
二夫人的丫鬟梨子喝道：「怎麼了？」
桔子笑道：「梨子姐姐，找二夫人。」
梨子說道：「二夫人這兩日不高興，你小心說話些。」
桔子點頭，進去了。
二夫人見她來了，不悅道：「過來做什麼？」
桔子小道：「我家姨娘派奴婢過來，說她不想入資了，想撤回那五百兩。」
二夫人蛾眉倒豎，喝道：「回去告訴你姨娘，外頭的放貸出事了，她這會子要銀子，沒有！」
桔子嚇了一跳，馬上答道：「是，夫人。」轉身飛快回了梅花塢。
紀氏知道消息後，跌坐在椅子上。
銀子沒了，自己的依仗也沒了。本想著一個月能收個二十兩，已經很好了，如今竟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狠狠咬著嘴唇，差點就要咬出血來。當初銀子交給二夫人的時候，是偷偷拿過去的，如今二夫人如此說，自己竟然是一點法子都沒有。
見桔子還在跟前站著，想起這都是桔子的主意，不由得怒從中來。
「啪。」
桔子挨了一個巴掌，她措手不及：「姨娘，打奴婢作甚？」
紀氏冷然道：「要不是你，我怎麼會入資！如今可好了，只收了她二十兩的利銀。那五百兩，竟然是有去無回。還不給我滾出去！」
心下想了一萬個方法，自己還留著當時二夫人的簽字，不知道還有沒有用。要得回來還好，如果要不回來，自已以後怎麼生活？
紀氏心裡一片迷茫。
如果真的沒有，自己就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了。沒寵愛，沒銀子。呵呵，自己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桔子捂著臉，憤憤不平出去了。
什麼狗屁姨娘！幾百銀子，看得比命還重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