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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一章 改變 文 / 今晚我喝茶

    天上滿是烏壓壓的雲,沒有一絲風。

    章絡和自己的貼身丫鬟姚黃、魏紫在屋子裡做針線。

    「這天色看著不好,想必是要下雨了。」姚黃說道。

    章絡點頭,繼續做著針線活。

    「少夫人,大人也出去了半日,聽說是沒帶傘,不如您」姚黃吞吞吐吐的。

    章絡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好,又怕過問太多越級了。見姚黃臉上一片擔憂,章絡答道:「魏紫,去拿兩把傘來。」

    魏紫馬上去了隔壁儲物間拿了兩把油紙傘,手裡還提了一盞燈籠,說道:「奴婢想著,等下要是下雨了,那油紙糊的燈籠容易被雨水撲滅,便拿了這琉璃燈籠出來。」

    魏紫辦事一向細心,章絡點頭:「也好。」

    話音剛落,外頭見下起雨來,須臾,狂風大作。

    一個驚雷炸起來,章絡嚇了一跳:「怎麼忽然就那麼大雨,還電閃雷鳴的。」

    魏紫答道:「這七月天氣,最容易如此了,只是這雨突然那麼大,要不少夫人還是在屋子裡呆著,奴婢們去接也行?」

    章絡想了想:「不必了,去拿一套以前侯府裡玩耍時候的雨具出來,那套穿身上雖然不甚好看,倒是能保住一身乾爽。」

    魏紫忙去了。

    須臾拿了一套雨具過來,給章絡披上,原來是一套鴨毛做的雨披,取的是鴨子外層的羽毛。那一層最是能防水。

    章絡穿上雨靴,戴上帽子,親手撐著傘,來到大門處。

    魏紫提著燈籠站在一邊,那橙黃色的光芒在這雨夜中,增添了幾分暖意。

    大街上,一輛馬車從遠處疾馳而來。

    小廝掀開簾子,擔憂道:「爺,這雨那麼大,我們出門又忘了帶傘。不知道門房處有沒有準備。」

    廖長青答道:「大不了淋一場雨就是了。」

    話雖如此說。但是他還是期待有人在等著自己的。

    腦海裡開始浮現以前白玉玉等待自己的樣子。

    近來的白玉玉,貌似沒有以前一顆心全然放在自己心上了。也怪自己去了一次章絡屋子,讓她失去了安全感。

    但是,要不是當初她總是對章絡不敬。自己怎麼會如此做呢?

    廖長青在心裡歎氣。哎。待會兒要是白玉玉在等著自己,自己就不計前嫌,和她好好過日子吧。

    很快。馬車就到了廖府門口。

    夜色朦朧中,果然有一方溫暖的燈籠,看來還是有人等著自己,只是隔著大雨看不清是誰。

    等到那燈籠移過來,廖長青方看清了,原來是章絡,手裡拿著一把打傘,上來給自己遮雨,一邊說道:「聽說你今早出門沒帶傘,就過來等著了。」

    廖長青心裡有一點失落,同時也有一點欣慰。見章絡的裙角都濕了,原來是她身量高挑,外頭的雨披不能完全遮住。

    章絡此刻正艱難舉著雨傘,廖長青伸手接過去,說道:「我來。」

    一雙手碰到章絡,章絡鬧了個大紅臉。

    魏紫一手撐傘,一手提著燈籠走在前頭,夫妻二人安安靜靜走在後頭。

    一時之間竟然沒有話講,二人覺得有些尷尬。

    廖長青見她的雨披並不多見,便說道:「你這雨披倒是少見。」

    章絡微微一笑,答:「以前讀書,讀了一句『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覺得十分有意境。我一個姑娘家不可能像那詩人一樣跑到外頭釣魚,只好求了母親定制這鴨毛雨披,趁著雪不大的時候,去家裡的湖釣魚。雖然完全不向,但也是全了我的一點小心思了。」

    廖長青對章絡並不瞭解,聽了這一句,卻是感興趣起來,因說道:「古今的詩詞,我最喜歡的是一句『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李白的詩詞,總是有一種磅礡大氣。」

    說道詩詞,章絡也來了興致,李白的詩詞,她也是欣賞。要知道在娘家時候,她每日裡就經常翻閱李白詩集。

    此刻見廖長青說了李白的一句名詩,接口道:「野史有言,李白本是上天的謫仙,故與一般的勢力人不同。我最喜歡的是他那一句『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其中的狂妄、自信,恐怕前推三百年,後推三百年,都很難再找出一個類似的人了。」

    二人有了共同話題,一路上款款說來,倒是添了幾分親密感。

    因著一起說話,廖長青覺得這一段路走得非常快,眨眼就到了章絡的院子。

    他有了一絲猶豫,要不要進去?

    之前幾次過來都只是說說話,今日頭一次見章絡主動,他心裡倒是有些不一樣的感覺了。

    思忖間,章絡已經邁進了院子,說道:「你的外衣也被雨水掃濕了,進來換一換再走吧。」

    有了這句邀請,廖長青頓時多了一份底氣,大步跨進去。

    章絡來到門前,雨勢依舊如此,小心解下外頭的鴨毛雨披,交給姚黃掛起來。低頭看了看裙裾,竟然濡濕了大片。

    魏紫從屋子裡捧了衣服出來,說道:「少夫人,奴婢伺候您更衣吧。」那邊姚黃則拿了廖長青的外衣給他換上。

    章絡答道:「好。」

    章絡脫下雨靴,穿著家常衣服在屋子裡走動,來到裡間,看了看外面的廖長青,最終還是放下了簾子。

    廖長青已經換完衣服,坐在外頭,內心一股好奇驅使自己看往裡間。

    章絡瘦弱的身形投在簾子上面,丫鬟拿著衣服,她隨著丫鬟走動改變著動作,一手一腳投在簾子上面,竟是多了幾分味道。

    更兼那身形已經有七八成成熟,凹凸有致的身形看得廖長青喉嚨間有些乾渴。

    過了一會兒,章絡方換完衣服出來,此刻她頭上已經出去了首飾,一點裝飾全無,平添了幾分清麗。

    見廖長青已經換完衣服,章絡說道:「夫君要是想過去姨娘處,我就派丫鬟送你過去。」

    廖長青假意看了看外面,回答道:「雨勢還是不減,等會兒吧。叫你的丫鬟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章絡見他說得輕鬆,自己心裡卻十分緊張,不知不覺聲音竟有些微顫抖:「姚黃,叫小丫鬟抬水進來。」

    姚黃自去了。

    很快熱水就準備好,章絡坐在裡間,聽著淨房裡面一陣洗漱的聲音,心跳此起彼伏。

    索性看起書來,倒是能平一下心境。

    拿起書桌前面的詩集,一點點看起來。

    這一回卻是長恨歌,原是白居易描寫楊貴妃和李隆基的愛情故事,章絡看了半天,映入腦海的只有這幾句:漢皇重色思傾國,御宇多年求不得。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

    她一雙耳朵注意著淨房的動靜,很快她就聽到了嘩嘩的水聲,再看時,廖長青已經穿好了衣服出來。

    此刻廖長青穿著月白色裡衣,看著倒是隨意溫和,走到書桌前,見她正在看書便問道:「看的什麼?」

    「長恨歌,白居易的詩。」

    「這詩詞我讀過,你且說說你覺得如何?」廖長青自然坐在塌子上,看著書桌前的章絡。

    他剛才才知道,章絡對詩詞的研究不比自己少。

    章絡答道:「前人說起楊貴妃,總是千篇一律說紅顏禍水,白居易卻是別出心裁,轉而歌頌二人愛情的堅貞,單單這一點,就比別人境界高了一層。」

    廖長青點頭:「你倒是欣賞他。」一邊站起來,來到書桌前。

    章絡有些緊張,聲音有些沙啞,繼續說道:「紅顏禍水,人們總是把原因歸咎於女子,卻不想是君王才有那生殺予奪的權利。我欣賞白居易,是因為他不像別人那番,將所有過錯都歸於女子身上。」

    廖長青看著她,只見章絡眼神閃爍,並不敢直視自己。

    笑了一下,問道:「你是不是很怕我?」

    「沒有,何出此言?」

    「你總是不敢看我,我發現了。」

    章絡愣了一下,隨即說道:「我自問和你不是很瞭解,不是很瞭解的人,我不敢那麼親密。」

    「是嗎?」廖長青伸出手,托起她下巴。

    「看著我。」

    章絡不肯看他,眼神四處逃避。

    廖長青見她如此,有些懊惱,此刻的章絡,就如同一隻狡猾的野兔,四處躲避自己眼神的追捕。

    那閃躲的眼神、微微顫抖的嘴唇、稍許抖動的睫毛,構成了眼前這樣一副我見猶憐的景象。

    廖長青另一隻手抱住她後腦,吻將起來。

    章絡措手不及,腦袋一片空白。隨著廖長青霸道的深吻,她漸漸深陷其中。

    廖長青大橫抱起她,來到裡間,章絡心裡一片荒涼,想要掙脫,卻是一點力氣都使不出。

    廖長青將她放在床上,開始脫起自己衣服。

    章絡不敢看他,緊緊閉著眼睛。

    「少爺,少爺。」一個聲音著急喊道。

    如此旖旎的情景被打亂,廖長青有些氣急敗壞:「怎麼了?」

    「姨娘身子不舒服,請少爺過去看看。」

    廖長青說道:「不去。」

    「可是,姨娘好像真的很不舒服。」

    廖長青站起來,穿上外衣,看著床上的章絡,無奈道:「我去看看,你睡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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