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章 追債 文 / 今晚我喝茶
隔日,陸雲帆果然叫人弄了四個青花瓷的大缸。
靈韻本來正在休息,聽到外面一陣聲音,由正兒扶著出去看了看。
只見四個比陸雲帆手臂還寬的大缸放在院子的四角,東南西北各佔一位,幾個下人喘著粗氣,問候靈韻。
靈韻沒見到陸雲帆的蹤跡,問道:「將軍呢?」
「將軍在外頭,看著他們弄鯉魚。」
果然過一會兒,陸雲帆就進來了,看見靈韻站在一邊,笑道:「上完早朝,順便給你弄了這些東西。」
靈韻見他也是氣喘吁吁的,臉上一片紅潤。這兩日天氣極熱,他還出去弄這些東西。
心裡有些心疼起來,嘴上嗔怪:「交給下人就是了,總要親自弄。」
拿起手帕給他擦汗,陸雲帆說道:「那些鯉魚在外面,待會兒叫人在缸裡放水、種上蓮花,鯉魚放進去就很好看了。」
下人們一陣忙活,很快就將事情弄好。
水缸就擺在樹蔭底下,倒也是遮住了炎炎烈日,靈韻和陸雲帆站在一起,看著裡面的魚兒。
指著一頭白白胖胖的鯉魚:「這個好看。」一手拿了魚食丟進去餵它。
陸雲帆笑道:「這是他們店裡的鎮店之寶,說是罕見的白色鯉魚,可不就被我買回來了。」
鎮店之寶,不知道又花了多少銀子。
陸雲帆曉得靈韻肯定會問自己,果然她此刻正用探尋的眼光看著自己。
「其實也不貴,我說他們,要是天天放著哪一日死了,可不是折了本錢?還不如便宜買給我,所以最後買了二百兩。」陸雲帆說道。
也不是什麼小數目了。
算了,他都是為了自己開心。
陸雲帆見靈韻沒說什麼,料得她是心情好。接過她手裡的魚食,二人一起餵魚起來。
真真是:夫人胖丫頭,肥鯉水中游。
若是能一輩子如此,倒也不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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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處。
陸雲海最近渾渾噩噩,每日只是吃酒睡丫鬟,這些還都瞞著二夫人。
大房送了阿諾過來,就安置在偏院子裡。陸雲海氣得要拿藥酒灌了她,好把孩子給流掉,最後還是二夫人了攔住了。
「總歸是你親生孩子,留著吧。孩子有什麼錯。你一手扼殺了,豈不是罪過。」二夫人說道。
過後親自把阿諾接到自己的院子裡看著,怕出了閃失。
這些事,陸雲海都沒有精力去理會了。
自己的仕途、名聲全都毀了,現在還剩下什麼呢?
本來自己還有個陞遷的機會,因為宮宴上的那件事,自己的申請直接就被駁回了。辦事處的一個師爺當時還似笑非笑道:「我們大人說了,大雍朝有的是品行皆優的人才,您的事情。還需要緩緩。」
人家的話已經說得非常委婉,陸雲海再尋根問底,就是自討沒趣了。
他恨陸雲帆、少夫人、馮氏,甚至恨起了二夫人。自己這些年的努力。哪裡比陸雲帆少,但是就是一直被恥笑、被壓制。甚至如今自己的落魄,人家覺得都是應得的。
內心可謂十分苦楚,找不到發洩的出口。
索性出去外面走走。尋找一個歌姬來洩洩火也好。
換做以前,他是絕對不會去那些地方的。可是如今不同了,以前是為了自己名聲。現在自己什麼都沒了,還需要顧忌那不值錢的名聲?
帶了小廝出了大門,來到怡紅院。
怡紅院的老鴇看見陸雲海形容落魄,臉上多了幾分怠慢:「這位爺,我們怡紅院什麼姑娘都有,您要什麼樣的,就只管和我們跑堂的龜公說。老娘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陸雲海早就知道這些風月場的人最是這般嘴臉,甩下一錠十兩的銀子:「給我叫你們頭牌出來。」
雖說十兩不少,但是老鴇是什麼人?這裡的王孫貴族為了見頭牌娘子一面,一擲千金的事情她可沒少見到。
收了銀子,堆滿假笑道:「我們這的頭牌娘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原是從小培養的揚州瘦馬,說句實話,在她身上使的銀錢,都足夠打出一個一模一樣的銀人呢。」
說那麼多,就是為了下一句的鋪墊:「一夜五十兩,大爺可玩得起?」
陸雲海嗤笑:「你也太看不起人,五十兩算什麼。」當即拿出一錠銀子。
老鴇接過去一掂量,好傢伙,果然是十足的銀子,當即臉上堆滿笑容:「這位大爺請往樓上坐,樂兒姑娘正在樓上等您呢。」
陸雲海揚起嘴角,信步跟著老鴇走。
小廝見陸雲海上樓去了,開始物色起周圍的人來,之前兩個姿色一般的風塵女子扭著腰兒走過來,一把摟住他:「大爺,玩玩唄。」
小廝親了一個一口,下一步就跟著二人進了屋子裡快活去了。
陸雲海來到二樓,停在一扇門前。
老鴇說道:「大爺,這就是樂兒姑娘的房間了。樂兒,快出來開門,有大爺來捧場了!」
/>只聽見一陣響動,果然那門就打開了,一個瘦弱精緻的美人兒出現在陸雲海跟前。
臉上堆滿職業化的笑容:「樂兒見過大爺。」
陸雲海終究是第一次,心裡有些沒底,卻要裝作老手的樣子,大大方方丟了一錠銀子給老鴇,吩咐道:「本大爺要和樂兒姑娘好好處處,下去吧。」
老鴇識趣退下,眼神示意樂兒好好奉承。
樂兒今年不過十七,但是從十三歲那年開苞,接待的客人多不勝數,在她第一眼看見陸雲海的時候心裡已經斷定,這是個生手。
做這一行,最不怕的就是愣頭青。這種人往往人傻、錢多。
扭動著不過盈盈一握的楊柳腰,嗲聲說道:「初次見大爺,樂兒給大爺敬酒,還請大爺不要推辭。」
玉手提起銀壺,倒了一小杯杏花村酒給陸雲海。
陸雲海接過去,一口喝乾,那邊樂兒又夾了一口菜:「大爺吃菜。」
這裡的女子平日裡都是經過訓練的,每個姿態務必要撩人。更何況這樂兒是怡紅院的頭牌,動作言語自然是十分有魅力的。只是這一倒酒夾菜,整個人就媚態十足。
陸雲海張開嘴巴,由著樂兒送了那菜進嘴巴,一邊問道:「這動作,想必你也做了許多次了吧。」
樂兒見他如此直接,倒也坦然:「我們這一行,無非是半彎玉璧千人枕,一抹朱唇萬人嘗。這些道理想必大爺都懂,樂兒也不好虛偽。」
一邊拿了個果子餵他。
陸雲海吃了,順手咬住她嫩白的手指,樂兒有些吃疼,嘴上道:「大爺輕點。」
陸雲海拿下她手裡的象牙箸,順著那纖纖素手一路舔上去。
樂兒早就對此無感,但是本身職業習慣讓她喉嚨裡溢出聲音:「大爺,這樣好癢。」
陸雲海抱起她,來到裡面的臥室。
臥室十分精緻,不但放了一架古箏,還有書桌、繡架等。
看來這風塵之地的女子,平日裡一樣功課也不能落下。
陸雲海此刻無心多問,橫抱著樂兒就往床上放。
樂兒見他如此猴急,嗔怪道:「大爺慢些,太快容易弄疼樂兒。」
陸雲海輕笑道:「都是出來賣的,就不要怕被弄疼。」
一路粗暴扯開樂兒的衣服,張開嘴巴,從鎖骨一路往下,啃咬著樂兒。
樂兒饒是再經驗豐富,也受不了他這樣虐待。她最懂得那些人的可惡,若是聽到自己喊疼,他們弄得更厲害。
只好一路忍著。
陸雲海蓄勢待發,很快就在樂兒身上得到宣洩。
樂兒身上都是淤青,勉強笑道:「恭送大爺,大爺慢走。」
等陸雲海走後,她看著身上瘢痕纍纍,自在房間哭了出來。
陸雲海宣洩完,剛走出怡紅院,迎面就遇到兩個彪形大漢,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問候道:「二少爺。」
陸雲海有些忌憚,見倆人面色不善,倒退一步道:「你們有何事?」
大漢笑道:「沒事,只是我們主人差點銀子周轉,過來和二少爺拿一些。」
之前陸雲海僱傭了他們兩批死士,花了幾萬兩銀子,還欠下銀莊幾萬兩,如今可不是討上門來了。
陸雲海知道這兩個不是什麼善人,平日裡干的都是殺人越貨的事情,他陸雲海也不敢怠慢。
硬著頭皮說道:「現在身上只有五百兩,你們先拿去周轉。」
大漢收了銀子,說道:「這銀子,打發乞丐都不夠。我們主人意思是,三日之內,請二少爺拿出一萬兩。」
陸雲海嚇了一跳,正要推脫,見二人面露凶光,只好勉強應下:「還請二位裝飾寬限多兩日,三日之內湊齊一萬兩,實在是有難度。」
大漢嘿嘿笑道:「你老娘每月放高利貸,流動資金最少有十萬兩,你當能瞞過我們?」
陸雲海頭皮發緊:「我娘的錢,我也不是那麼容易拿到,還請壯士理解。」
另一個大漢做出要拔劍的動作,另一個制止了他,說道:「這裡是鬧事,不要惹是非。二少爺,該說的我們也都說了,要怎麼做,還是你自己決定。三日之後,上我們銀莊交錢。」
「好,壯士慢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