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母女 文 / 今晚我喝茶
馮氏和陸雲帆、靈韻坐在屋子裡面說話。
「你們的意思是，趕在要在雲海婚娶前和二房、三房分家？」馮氏問道。
陸雲帆回答：「沒錯，娘。」
馮氏低頭想了一會，說道：「也好，只是我看著你嬸娘是肯定不肯的。三房倒是有限，這些年來一直老老實實的，何況他們老爺是庶出，想必不會有多大意見。」
陸雲帆答道：「娘，我想著，不如給二房一大筆銀子。」
「不行，依著你嬸娘的性子，你就算是給十萬兩，她也不會同意的，我們還是不要花這冤枉錢了。」馮氏說道。
陸雲帆知道馮氏是捨不得銀子，也不說破，轉道：「就算如此，到時候給他們分家費也是少不了的，不知道娘打算給多少？」
馮氏尖叫起來：「給什麼分家費！這些年她們花我們大房的銀子還少麼！按著屋子分出去，加上圍牆就是了，給什麼銀子！」
靈韻見氣氛尷尬起來，連忙上來笑道：「娘莫要激動，如果他們二房做了對不起我們的事情，自然是不敢要求要銀子的。如今這裡有一件事情，正好可以讓我們來做章，只是需要娘配合演戲。」
馮氏收回激動的心情，問道：「什麼事。」
靈韻笑道：「上次叔祖母送過來的兩個丫鬟，那個叫做阿諾的，娘還記得吧。」
馮氏點頭，她記得這個阿諾是被陸雲海睡了的，他們夫妻倆說暫時收著，留著以後有用。
「如今，那阿諾有了身孕了。」靈韻笑道。
陸雲帆也說：「我可是一點都沒有碰。」
馮氏的三角眼眼神深邃起來，瞇著眼睛說道：「那你們是打算怎麼做？」
靈韻笑道：「我到時候做個惡人，自然有人跳出來說我，我們等著看好戲就是了。」
靈韻和陸雲帆回到屋子裡面。靈韻問藕粉：「那阿諾這兩日如何？」
藕粉答道：「奴婢按著少夫人吩咐，把她安排在西邊的一間小屋子裡面，每日好吃好喝供著，她如今正做著生下兒女抬做姨娘的美夢呢。」
靈韻揚起嘴角：「可有別的什麼人來找她？」
「二夫人蠍蠍蟄蟄的來過幾次，扯著阿諾說了幾句話，還送了阿諾幾根老山參，叫她拿去偷偷燉湯喝。」
靈韻心裡一陣無語，之前總是想盡辦法和自己親近，後來發現親近不了，就看上了阿諾。每每的找了借口過來問幾句。弄得那阿諾是陸雲帆的夫人一般，真是可笑。
也罷，就由著她。
到時候她和阿諾感情越好，事情就可以鬧得越大。
上次那瀉藥是誰做的，靈韻已經查到了，找了個機會打發了阿君出去，那二夫人還過來旁推側敲說了幾句話：「你這度量也小了些，不過是送了兩個人，這才多久。你就大發了一個。」
一個嬸娘關心自己房裡人，實在是過分。當時靈韻答道：「如果嬸娘的丫鬟給嬸娘下毒，嬸娘怎麼做？」
二夫人這才無話可說。
蓮蓬守在外間，看見陸銘瑄來了。連忙說道：「二小姐。」
靈韻在裡面聽到了聲音，笑道：「銘瑄，進來吧。」
蓮蓬給陸銘瑄掀開簾子，陸銘瑄走了進去。笑道：「嫂子好。」
靈韻招手：「過來坐下。」
陸銘瑄依言坐下，那邊稻米已經泡了茶上來。
陸銘瑄看了看靈韻，穿了家常衣服。簇新的褶子，頭上帶著金首飾，因笑道：「我哥哥這兩日要出去首飾鋪，嫂子可有首飾需要炸一炸顏色？」
靈韻答道：「我的首飾顏色都還新呢，就不必要炸了。」抬頭看了陸銘瑄一眼，之前她頭上帶著一色銀頭飾，做工雖然不錯，但是一個大戶小姐帶著，還是有些寒酸。便想起當日王秀秀給自己的那一套，她至今從未帶過，索性一起送給陸銘瑄吧。
即刻叫了正兒拿出首飾盒子來，笑著對陸銘瑄說道：「我這裡也沒什麼好東西，只有一套以前別人送給我的瑪瑙頭面，我平時帶不慣，便贈予你吧。」
陸銘瑄連連推辭：「怎麼可以收嫂子的東西呢。」
靈韻已經打開了盒子，說道：「橫豎我用不著，就送給你吧，女孩子首飾多一些總是好的。」
陸銘瑄的眼睛盯著那盒子，只見裡面躺了各式各樣的首飾，金的、銀的、水晶、瑪瑙、翡翠等等材料的，玲琅滿目，眼花繚亂，一時之間竟然看呆了。
她突然覺得自己是多麼窮酸起來，一雙手扯著自己的衣帶，在那裡做著小動作。
靈韻看著她的動作，拿了那瑪瑙頭面出來，收起那盒子，正兒接了過去，放在箱子裡面。靈韻笑道：「你膚色白，戴瑪瑙應該是不錯的，來，戴給我看看。」
陸銘瑄扭扭捏捏的，由著丫鬟除下頭上的銀飾，重新戴上瑪瑙頭面，靈韻看了幾眼，點頭道：「果然不錯，那銀飾收起來吧，待會子給你裝回去。」
陸銘瑄連忙答謝：「多謝嫂子。」
陸銘瑄走出屋子後，大丫鬟翡翠看著她頭上的頭飾，說道：「少夫人對二小姐真好，上次給了二小姐衣裳，這次又給了二小姐頭飾。」
陸銘瑄說道：「這陸府對我好的人
沒有幾個，她能對我好，我自然是記得的。」
主僕二人一起回到屋子。
偏偏路上就遇到了陸銘紓，陸銘紓看見陸銘瑄頭上戴了新首飾，不屑道：「肯定又是你那哥哥給你弄的，都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丫鬟翡翠氣道：「才不是呢，這明明就是少夫人給二小姐的，料子都是上好的。」
陸銘紓不再說什麼，帶著丫鬟走了，一邊罵道：「正經的小姑子不給，倒是給一個半路來的下流種子。」
陸銘瑄只當作沒聽見，等她走遠了，才說翡翠：「她性子就是那樣的，每次看見我不刺我幾句就受不了，你爭什麼閒氣！」
翡翠答道：「二小姐也太老實了些，三少爺每每罵二小姐逆來順受，二小姐這脾氣什麼時候改改。」
陸銘瑄說道：「銘紓就是看不慣我哥總買東西給我，而她親哥哥則沒有，她心裡妒忌罷了。反正她說我，我也不會少一片肉，就由著她吧。」
翡翠歎了氣，不再說什麼。
卻說那陸銘紓，在路上遇到了陸銘瑄之後，轉身就來了二夫人的屋子。
二夫人正拿著算盤算賬，陸銘紓掀開簾子，撲倒她身上去。
二夫人連忙收起算盤，嘴裡說道：「哎喲我的姑奶奶，小心摔壞了我的算盤呢。」
陸銘紓在二夫人懷裡扭著，撒嬌道：「娘拿著算盤算什麼呢？」
二夫人答道：「還不是在算那些店舖和田地莊家的收成？你今年八月就要出嫁了，肯定是要給你好好安排嫁妝。」
陸銘紓笑道：「娘打算給我多少呢？」
二夫人罵道：「哪有人家姑娘家直接開口問這些的，你這潑猴，真是沒正形。我告訴你，在家這樣也就罷了，要是過去了還這樣，仔細你婆婆治你！」
「娘，我也就敢在你眼前這樣了，別人哪裡敢呢，不欺負我就不錯了。」
二夫人聽她話裡有話，奇怪道：「可是誰欺負你了？」
陸銘紓答道：「沒什麼，不過是別人偏心罷了。」
二夫人正色道：「還有誰敢對你大小眼，說出來給娘聽聽。」
陸銘紓這才說道：「原是在路上遇到了銘瑄，頭上帶著簇新的瑪瑙首飾，說是少夫人給的。」
不聽還好，聽了這句話，二夫人開口就罵：「料得那少夫人就不是什麼好貨色，正經的小姑子一根毛也不給，倒是那庶出的東西，一會子給衣裳一會子給首飾，當我們二房沒人呢！」
陸銘紓摸著二夫人的臉：「娘消消氣，我們又不是缺這銀子。」
二夫人說道：「是不缺銀子，就是嚥不下這口氣，論理你是嫡出的，她也是本該親近你而不是銘瑄，銘瑄算是什麼東西！我現在想明白了，當初你大哥來求我給銘瑄換門親事，想必是那貨在枕邊吹的風！本來我還想著把她嫁給你夫君的叔父，你在他家好過一些，最後還是頂不過你大哥一陣勸。」
陸銘紓眼神裡一片陰暗，嘴裡說道：「沒事，娘，我走到哪裡都不會被欺負的，娘就放心吧。」
二夫人這才不說了，轉拿起算盤，敲了幾下，說道：「我京城的陪嫁鋪子，一個月能收一千兩，加上田地、莊子的收成，給你置辦一萬兩的陪嫁是綽綽有餘的，京郊我也給你買了莊子，裡面屋子什麼的都修得乾乾淨淨的，以後嫁過去了，沒事也可以過去休養。」
陸銘紓笑道：「還是娘對我最好。」趴在二夫人的腿上。
二夫人只管算賬，一邊說道：「大房如今也是鐵公雞了，上次鬧了那麼久才給了四千兩，這四千兩我全部給你吧，女孩子嫁妝多，過去有底氣一些。不過說真的，這後來大房變得很摳，和她們要錢總是十分難。」
二夫人在碎碎念，陸銘紓躺在她腿上安靜聽著，不時回答一句，氣氛倒是十分融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