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根源 文 / 今晚我喝茶
趙清在和玉宮說了小半刻的話就走了,陸姬善琢磨著他的話。
趙清不會無緣無故就去到陸府,他肯定是察覺到什麼,才會去那裡,進而發現陸夫人和嘉昭儀長得一模一樣的事實。
這個世界上會有無親無故,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嗎?答案是有的,但是極其少。
別人或許可以糊弄,但是陸姬善知道,這是因為陸夫人和嘉昭儀,原本就是孿生姐妹。
自己不久之後就要封後了,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她和趙清現在還是有共同的利益的,但是關係十分薄弱。現在的趙清能夠容忍自己,無非是當初自己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護著他。若是他不念這份情,拿嘉昭儀李代桃僵的事情要挾自己,可就難辦了。
趙清走後,很長一段時間,靈韻心裡都惴惴不安。
趙清不是個簡單的小孩子,他的心智足以勝過普通的成人,他肯定是知道了些什麼,才會在今日的場合過來陸府,見一見自己。
以前陸姬善和自己交好,陸姬善是向著趙清的,也幫過他很多次,希望趙清能念這個舊情。
天色漸漸暗淡,宴會也差不多結束了,靈韻送著各位夫人,那邊的那邊的男賓客也都散得差不多了。
懷著沉重的心情,收拾完場面,靈韻回到屋子裡。
陸雲帆也回來了,掀開簾子走了進來,只見靈韻坐在那裡閉著眼睛養神,感受到陸雲帆的腳步聲,馬上睜開眼。
陸雲帆走過來坐下,說道:「太子今日過來,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靈韻說道:「以前在宮裡,我和皇貴妃沒有少幫助他,希望他能念舊情。」
「太子以前需要靠著皇貴妃的勢力。是不得已為之。如今他已羽翼漸豐,想要掌控他,已經是不太可能了。」
「太子趙清一向是個少年老成的孩子,自從先皇后病逝,整個人就成熟了不少。皇宮的孩子,不成熟活不下去。」
陸雲帆握住靈韻的手:「我最怕的就是,那皇貴妃和太子有了利益之爭,太子要將你捲入他們之間的鬥爭,畢竟皇貴妃以前和你是交好的嬪妃。」
靈韻點頭:「我知道,這也是我擔心的問題。我只想老老實實守著你。以後生幾個孩子,好好教導他們,平淡過完這一生。雲帆,我真的不想再奔波了。」
陸雲帆摸著她的頭,說道:「我知道,靈兒,你這一生不容易。你放心,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靈韻握緊他的手。
她是真的不想再提心吊膽了,更別說捲入她們皇宮裡的競爭。她逃出皇宮的事情。如果被宮裡人知道,那自己就是九死一生。
這一日,馮氏被紀元蓉那一出鬧得心裡十分不快,剛回到屋子。就把紀元蓉叫來了。
紀元蓉跪在地上,馮氏說道:「紀氏,你可知道你今日做錯了什麼!」
紀氏答道:「回夫人,元蓉知道錯了。元蓉不該上台表演。」
馮氏冷笑道:「一個大學士的女兒,竟然會做出這樣子沒臉皮的事情來,上去表演那些艷俗的舞蹈。我知道你是為了吸引帆兒。但是你可知道下面的人怎麼議論你!」
紀氏漲紅了臉,說道:「元蓉知道錯了,不該錯聽了別人的勸說,登台表演。元蓉本以為,今日是夫人的壽辰,我好好排練一曲新奇的舞蹈給夫人看,夫人肯定是高興的,就沒有想到其他的層面。」
馮氏只差一巴掌給紀氏:「你看看你表演的是什麼東西!呸!一個大學士的女兒,教養還不如我家的丫鬟!紫珠,你跟紀氏說說,今天台下那些夫人怎麼說的。」
紫珠答道:「今天台下夫人都誇讚,這個戲子演得好,要借過去府裡表演呢,那身段,那神情,可是含情脈脈,尋常的戲子哪裡演得出來,真是好精彩的一曲深閨怨婦戲。」
紀氏臉上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解釋道:「夫人,元蓉知錯了,還請夫人原諒元蓉。」
馮氏哼了一下,冷笑道:「最可笑的是,還有一個夫人認出了你,還好我幾句話掩飾了過去,否則你叫我的臉往哪裡擱!我堂堂一個陸府,要姨娘上台表演助興,傳出去,豈不是把我的臉往地上踩!」
紀氏已經淚流滿面,只在地上磕頭:「夫人,元蓉錯了」
馮氏毫不動容,冷冷道:「下去吧,關禁閉三個月,沒事就不要出來了。我原先看著你還是個老實人,本想提點提點你,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蠢笨之人。」
紀氏哭著說道:「元蓉知道做了大錯之事,只求夫人原諒。」
馮氏說道:「下去吧,能在朝廷自請為妾,想必不是什麼好東西。」
忍住巨大的屈辱,紀氏踉踉蹌蹌回到自己的梅花塢。
朱嬤嬤看見她滿面的淚痕,驚道:「怎麼了!」
桔子跟朱嬤嬤解釋了一番,朱嬤嬤回頭就給了桔子一個巴掌:「我問你姨娘為何練舞,你們兩個就是不肯說,原來是去舞台獻舞去了,姨娘是蠢人也罷了,你也跟著蠢!如今可好了,丟了這麼大的臉,還給夫人禁足了!你這個小蹄子,原來就不是什麼好貨!」
桔子臉上挨了一巴掌,**辣的,卻不卑不亢:「姨娘執意要這樣,我攔得住麼!朱嬤嬤別說,姨娘如今也是大人了,朱嬤嬤不要以為還跟小時候一樣聽你話呢。」
朱嬤嬤揚起手掌還要再打,桔子早就跑了。
朱嬤嬤歎了歎氣。
屋子裡,紀氏趴在床上哭著。她之前也知道這麼做不妥,但是憑著自己的一股孤勇,丫鬟的串掇,硬是做成了這件事情。
她現在可是後悔了,可是後悔有什麼用!也許,這些事情從一開始就錯了,當初自己不該自請為妾,而是老老實實回家,嫁給一個半死老頭子。怪都怪自己不甘於這樣的命運啊!
紀氏被禁足的事情,靈韻馬上就收到了消息,她正在插花,聽了消息笑道:「她可勁兒地作,可不就收到了苦果了。本來老老實實的,也都相安無事,只怪她自己不認命。」
拿起剪刀,果斷剪掉一支伸出來的枝椏。
她早早就知道了紀氏要怎麼做,就是要放縱著紀氏。
皇宮裡。
德妃如今的地位已經是大不如前了,她和一群嬪妃跪在地上給陸姬善行禮,陸姬善示意免禮,德妃方站起來,心裡是濃濃的不甘。
每人站著位分坐下,德妃雖然只是一人之下,但是她知道,這其中的差距,是無法跨越的。
只要皇太后在一日,自己就不能超越她。何況現在的陸姬善,已然是皇貴妃了。
若是沒有封後的意思,趙陵是不會給她封皇貴妃的。
如今宮裡雖然是陸姬善最大,但是她還不是皇后,所以只能坐在次一點的位置上,她看著在場的嬪妃,笑道:「嘉昭儀今日可是來得晚了。」
一個臉生的嬪妃答道:「嘉昭儀盛寵優渥,已經是連續七日侍寢,今日起不來也是正常。」
另一個說道:「可不是,以前的嘉昭儀一直避寵,後來卻是一鳴驚人,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讓皇上忘記。可見啊,這宮裡的嬪妃,如果一進來就知道避寵,日後可就是個不簡單的。」
陸姬善笑而不語,看著她們話中有話。
德妃卻是不再參與這些話題了,她自知年紀大了,已經不是爭口氣的時候了。
嬪妃的吵鬧中,嘉昭儀還是來了,不同於以前的淡妝,往後的她,喜歡濃烈的妝容,越發顯得整個人嫵媚無比。
只見嘉昭儀慢悠悠走進來,給陸姬善行禮:「皇貴妃。」
陸姬善答道:「起來吧。」
嘉昭儀剛剛落座,幾個年輕嬪妃就開始冷嘲熱諷,嘉昭儀一一擋過去。
她十分清楚,要承受多一份寵愛,就要忍受多十分妒忌。這宮裡的女人呢,平日裡最沒事做,能做的就只有妒忌別人了。
想起當年,自己剛剛進入皇宮的時候,是多麼不甘心啊,如今竟然也適應了,還成為皇帝最寵愛的妃子。真是造化弄人,誰能料到明天呢?
她也十分清楚,要是沒有當日高氏的坦白,她不會如此看開。
「我和你舅母一直不肯你和博在一起,你就從沒懷疑過為什麼?其實,當年我並沒有懷孕。」
這一句話對於那時候的鍾鈴蘭來說,無非是晴天霹靂。
「當時你舅舅的姨娘剛好懷有身孕,你舅母做主將她送過來,我假裝懷孕,等那個姨娘生下兒女,就抱給我生養。你和博,名義上是表兄妹,其實只同父異母的兄妹。所以,你懂得我和你舅母為何一直不肯你倆在一起了麼?你雖然不是我生的,但是是我看著長大的,在我眼裡,你就是我的親生女兒。」
鍾鈴蘭忽然就頓悟了。
難怪啊,母親肯將鍾竹許給博,而不是自己。想必當年母親一直怕說出事實,和自己生了隔閡吧。
她苦笑著,這也許就是命。許多以為不可能的事情,竟然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罷了,既然是無緣,那麼就各自過好自己的生活吧,鍾竹守著博,自己守著榮華富貴。(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