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心思 文 / 今晚我喝茶
正兒拿了紀氏繡的兩件衣服來到下人的屋子，找到**，說道：「少夫人看著你們的衣服都舊了，叫人重新做了兩套出來，你們一人一套。」
**接過衣服，只見上面針腳細密，用料講究，**笑道：「請正兒小姐替我和弟弟謝過少夫人。」
正兒笑道：「不必客氣。」
送完衣服，正兒從花園走過，碰見晶兒滿臉通紅的，奇怪道：「這已經是十二月了，你怎麼倒是看起來氣喘吁吁的。」
晶兒說道：「早上少夫人叫我做事情，我給忘了，剛才想起來，就跑著去做了。」
正兒不疑有他，自去了。
靈韻梳妝完，陸雲帆從背後抱住她：「要去給娘請安？」
靈韻笑道：「是，來，給你梳頭。」
陸雲帆乖乖坐在靈韻前面，感受著玉梳滑過自己的頭皮，十分舒服。
靈韻已經是輕車熟路，馬上就給他輸好頭髮，走到前面，說道：「我看看。」
看了沒有任何不妥之處，才說道：「好了。」
陸雲帆站起來，親了親靈韻，說道：「我出去了，外面有點事情，等我回來，晚上我帶好東西給你吃。」
靈韻笑道：「要帶什麼給我？」
陸雲帆笑道：「不告訴你。」
兩人並肩走出去，紀氏已經在外面了，看見二人，行禮道：「將軍，夫人。」
眼睛瞄了瞄陸雲帆，發現陸雲帆並沒有穿自己給他做的衣服，心裡稍微有些失望。
陸雲帆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倒是靈韻說道：「我要過去給娘請安，你要不要一起過去。」
紀氏連忙說道：「是。」
小心跟在靈韻後面，來到馮氏屋子，馮氏今天起得比較晚。兩個人等了一會兒。
過了一會兒，馮氏才慢悠悠從內室出來，坐在餐桌前面。
看見二人一起來，說道：「今兒倒是齊全。」
紀氏笑著說道：」今兒一大早個給少夫人請安完，就跟少夫人一起過來了。「
馮氏臉上沒有表情，揚了揚下巴，說道：「布菜吧。」
靈韻依言走上來，給馮氏布菜。
馮氏喝著粥，一邊說道：「你嬸娘要給你堂叔添婚娶的銀子，你怎麼看？」
靈韻想了想。這婚娶的銀子花費都是按著舊例的，除非是遠嫁到外省，或者是要去外省接女方，否則是不能隨便增減的。
想到這裡，靈韻笑道：「靈韻認為，按著舊例就是。」
馮氏點頭道：「話是如此說，但是你嬸娘說，你堂叔娶的是侯爺的女兒，不能太省。何況，他骨子裡還是帆兒的親弟弟。」
一雙三角眼看著靈韻。
靈韻笑了一下，說道：「在我看來，女方是庶女。禮節上只要不落下把柄就是，再則，我只認雲帆是娘的兒子，而不是二叔的親哥哥。」
馮氏臉上沒有表情。喝完一碗粥，說道：「今兒個吃不下，你吃吧。」
靈韻答道：「多謝娘。」
紀氏連忙上來給靈韻舀了一碗粥。靈韻喝了半碗，就不喝了，起來跟馮氏說道：「娘，靈韻屋子裡還有事情，先回去了。」
紀氏回到屋子裡，對朱嬤嬤說道：「朱嬤嬤，怎麼辦，我已經給夫人請安好幾天了，這幾天都沒看到陸將軍穿著我的衣服，陸將軍是不是不喜歡我做的衣服？」
朱嬤嬤說道：「我的姑奶奶，要耐心等待，你這才送過去幾日？」
「那夫人怎麼還不給我安排？」
朱嬤嬤說道：「姨娘就等多幾天，等不到再說。」
「嬤嬤，你說，夫人是不是不會給我安排？」紀氏問道。
朱嬤嬤答道：「姨娘，說句實在的，要是你，你會給姨娘安排嗎？」
紀氏搖搖頭。
「那不就是了。」
紀氏想了一會兒，說道：「要不要請娘過來給我出主意？」
朱嬤嬤想了想，說道：「按理說，姨娘的娘家都不是正經親戚，是不能隨便見娘家人的，姨娘要是想見娘家人，得和少夫人請示，完了再請示夫人。」
紀氏點頭：「我知道了。」
二夫人這幾日心情十分不好，一個是因為陸雲海的事情，另一個是因為馮氏一直不肯鬆口，她想起來就頭疼，這幾個月後海兒就要成婚了，銘紓的婚事也近在眼前，這可怎麼辦。
想了想，還是坐上轎子，來到叔祖母的家裡。
叔祖母看見是她來了，本不想和她說話，耐不過二夫人軟磨硬泡，叔祖母最後還是答應和她說說。
「姑姑，你就不肯幫幫侄女嗎？侄女在這陸府裡，就只有姑姑一個親人，難道姑姑就不肯幫幫侄女？」
叔祖母歎氣道：「馮氏說的也沒錯，你們公家的錢基本都是她出的，叫她突然拿那麼多，她肯定是受不了的，你也太貪心了。」
二夫人委屈道：「那怎麼辦？」
叔祖母歎氣：「只能折中了，你要少一點，我再老著臉去說說。」
二夫人高興拉著叔祖母：「還是叔祖母好，擇日不如撞日，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兩人來到馮氏屋子，馮氏見這個架勢，心裡跟明鏡似的，嘴裡笑著：「還當叔祖母再也不肯踏進這屋子了。」
叔祖母說道：「我一把年紀的，也不想和小輩計較，今天過來呢，是看著你們鬧得實在是不好看。」
馮氏笑道：「我可沒鬧。」
二夫人坐在一邊，不說話。
叔祖母橫了二夫人一眼，二夫人這才說道：「大嫂，前幾次都是我不對，不該找你鬧，而且叔祖母都說我了，說我獅子大張口，太貪心了些。」
馮氏聽了果然受用，笑道：「你也知道獅子大張口。」
二夫人見有門，繼續說道：「我被叔祖母罵了一頓，醒了過來，我的確是太貪心了。」
叔祖母在一邊說道：「這麼著吧，你們兩個人也都不小的年紀了，再鬧的話，下面小輩看著不好，不如就說和了，不再糾結這件事情。」
馮氏冷笑道：「不知道要怎麼說和？」
叔祖母說道：「我今天算了一下，海兒的婚事是的確不能省，這樣吧，你拿一萬兩出來就好了。」
馮氏冷著臉：「沒錢。」
氣氛一下子就降到了冰點。
叔祖母一張老臉就快掛不住了，看著身邊的二夫人眼巴巴看著自己，索性硬著頭皮說道：「我知道你京城的鋪子和莊子不少，挪一點出來可行？」
馮氏冷笑道：「二房的針線鋪子不比我少。」
叔祖母頓時就站起來：「不說了，不說了，我也不想留在這裡看你臉色，我們走。」
回頭看了二夫人：「你也別再求我，你看到了，我這張老臉是沒啥用的，我說多幾次也是一樣。」
二夫人這次什麼都不敢說了，只是看著叔祖母離去。
馮氏在後面，罵道：「之前要三萬兩，現在要一萬兩，我就說白了，你就算請了故去的老爺子來說，我還是一分錢也不會給你。」
叔祖母敲著枴杖罵道：「孽障，孽障！你家現在就她最大，誰都說不了了！我也不想說了！走！」
陸雲海從大門出來，一個小廝不帶，往鬧市方向去。
陸風堂派了一個小廝偷偷跟著，仔細吩咐道：「看看少爺去了什麼地方。」
那個小廝跟了一天，回來後和陸風堂說道：「二少爺先是去了一個酒樓，小的就蹲在門口等，二少爺進去半日，出來就換了一身粗布衣裳。」
換了粗布衣裳，這陸雲海要幹什麼？
小廝繼續說道：「二少爺換了衣服之後，就雇了一輛馬車去了一個地方，小的偷偷跟著，二少爺到天黑的時候才出來，又回去酒樓換了一身衣裳。」
這陸雲海到底搞什麼鬼？
陸風堂心裡覺得蹊蹺，但是目前還是沒有抓到什麼蛛絲馬跡，遂吩咐小廝道：「以後你就天天跟著二少爺，記住，不要被抓住了。」
小廝答道：「知道了，爺。」
陸雲帆從外面回來，此時天色已經暗淡了，他走進陸府，來到自己的院子裡。
院子的門口點了兩盞燈籠，格外溫馨，他提著一盒東西，大步走進屋子。
蓮蓬見他來了，行禮之後通報：「少夫人，將軍回來了。」
靈韻迎出來，陸雲帆放下手裡的東西，摸著她的臉：「吃了沒？」
靈韻答道：「吃了，你呢？」
「和幾個大人吃了菜，順便去了集市，給你買了點東西回來。」陸雲帆答道，一邊解開盒子外面的袋子。
靈韻坐在椅子上，看著陸雲帆打開那個盒子，聽他說道：「聽說老街那裡的一家粉絲特別好吃，就帶來給你吃。」
靈韻笑道：「難為你大老遠的帶回家。」接過筷子，開始嘗起來。
粉絲還殘留著溫度，吃起來十分爽口，那些醬汁也都是十分講究，陸雲帆一邊說道：「他家的粉絲，湯汁濃郁，據說加了十幾樣材料，如干貝、鮑魚等，熬製成一大鍋湯汁，那粉絲燙好了，淋上去。」
靈韻夾了一筷子給陸雲帆，說道：「你也嘗嘗，的確很好吃。」
陸雲帆張開嘴吃了一口，兩人你一口我一口，一起吃完了這一盒粉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