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發展 文 / 今晚我喝茶
第二日，靈韻叫了麥子過來問話，麥子聽見靈韻問康巴的事情，心裡有了幾分計較，當下就說道：「奴婢是沒有父母的人，小姐能給奴婢安排這麼好的婚事，奴婢就當小姐是奴婢的恩人。」說完重重磕了頭。
這才是懂得自己斤兩的人，靈韻點點頭，說道：「你好好做事，做多一年，到時候讓你風風光光出嫁。既然是要嫁人，我會脫了你的奴籍的，到時候你們回來做事，就都是自由身。」
這是麥子夢寐以求的，她連連答應，心裡對鍾小姐多了幾分感激之情。
她自問不是那種分不清自己身份和現實的人，如今小姐給自己安排的，已經是一個丫鬟能得到的最好的出路了。爬床做通房？看看絳珠的下場吧。絳珠看不上康巴，她看得上。嫁一個老實巴交的沒什麼不好的，日子雖然平淡，總比仰人鼻息低三下四強。
麥子走出房間，看見康巴看著自己，她有點羞澀，但還是迎面走上去，問候道：「康大哥。」態度謙卑不倨傲，全然不像那個絳珠姑娘一般，鼻孔朝著天說話。
康巴的內心得到極大的滿足，他笑道：「麥子姑娘好。」他打量著麥子，麥子膚色黑了點，不像絳珠那麼白皙，但是眼睛卻炯炯有神，看起來光明磊落的，不像絳珠那樣一雙桃花眼勾人。
麥子笑著說：「我要去繡花了，小姐吩咐我做了一雙鞋子，我還沒做好呢。」說完行了禮，娉娉婷婷走了，康巴在後面看著，心裡十分滿意。他如今年紀也大了，最擔心的事情就是自己的婚事，現在主人家給自己安排了婚事。又是正經的針線丫鬟，他心裡一塊石頭也就放下了。
今天是義診的日子，靈韻叫人擺好椅子桌子，坐在門旁邊，一個時辰後。一個婆子帶著七八個人湊過來，說道：「哎喲，可等著了，我昨天來看過了，誰知道這裡沒人呢！」
原來是那天來看長膿包的婆子，她今天換了乾淨的衣服過來。還帶了一撥人過來。靈韻笑著說道：「這位大娘，這牆上貼著，逢一三五義診，你記住這日子就行了。」
婆子拍拍額頭道：「我可是不識字，白跑一趟了。這位姑娘，今天我帶了我的親戚過來看，她們得了病，都沒錢去鎮上的醫館看，只能來這裡了。來來。親家，你有什麼病，只管和這姑娘說，她上次不但免費給我看。還給我擦藥，我回去後就好了。」
另一個婆子上來坐下，她看起來慈眉善目的，笑著和靈韻說道：「我這是陳年的病了。就是我這膀子每到下雨的時候就疼，每天晚上疼得我睡不著覺，下地幹活都幹不動。」
這不就是風濕病麼？這些常年勞作的老百姓。多半有這個病，而且是很難治好的病。靈韻笑道：「這是風濕病，只能調理，要治好比較難，我開給你藥方，你回去照著這藥方去找這些草藥，都不是什麼稀罕物，不難找。你找到這些之後，熬煮成湯，犯病的時候泡一泡，能緩解疼痛。」說完提筆寫藥方，寫完一邊解釋都是些什麼。
婆子拿了藥方，另一個就上來，這婆子看起來很瘦，頭上都是斑駁的白髮，她一邊咳嗽一邊說道：「我一到冬天就犯咳嗽，咳得心窩子疼。咳咳咳」
這和自己當初的病有點像，應該是早年的時候咳嗽沒管它，把肺給弄壞了。靈韻想了想，說道：「回去弄點白糖，加水熬成糖漿，再加幾個枇杷，仔細熬幾個時辰，熬到都化了就行了。你咳嗽的時候就喝一小勺，每天喝三次就行了。」
婆子點點頭，轉身和一個人嘀咕道：「不是說免費送藥的嗎？怎麼到了我就沒有，我上哪裡找白糖和枇杷去呢？」
正兒聽了這話，只覺得這婆子也太不對事了，自己家小姐免費給人看病已經算是很好的了，要知道鎮上那家醫館的診金就要一兩了。
靈韻卻不以為意，這年頭白糖本來就是稀罕物，不是尋常人家能有的，靈韻示意正兒去拿半斤出來，那婆子歡天喜地拿了，嘴裡卻嘟囔著：「不知道去哪裡買枇杷。」
這婆子太過分了，難道還叫小姐現買枇杷去？正兒柳眉倒豎，靈韻拉住她。那個帶所有人過來的婆子說道：「我說張寡婦，人家給你看病不用錢已經很好了，你還在這裡嘴碎，早知道不帶你過來了。」
那個張寡婦此刻才安靜了。
靈韻接著給剩下的幾個婦人看病，都是一些小痛小病的，長年累月沒醫治，容易釀成大病。靈韻給她們開了藥方，自己這裡有藥方，就順便開給人家，沒有的就叫人家自己抓去，就算是叫她們自己去抓藥，靈韻也盡量開一些普通點的藥。
等忙完了一撥人，已經是過去了一個時辰，一群婆子離開後，又來了個少婦，她看著面黃肌瘦的，坐在椅子上面直哆嗦，一邊說著：「姑娘，你幫我看看我為何總是手腳脫皮，還是一層一層地脫。」
她伸出雙手，看得靈韻和正兒一驚，只見上面脫了一層皮，剩下斑駁的痕跡，靈韻在醫書裡面看到過，說有人長期不吃蔬菜，就容易這樣，靈韻問那婦人道：「你可是從來不吃蔬菜？」
婦人點點頭，說道：「我不愛吃魚，也不愛吃菜，平日也只是吃一些肉。」
果然如此，靈韻笑道：「你這也不是什麼大病，只不過是你平時挑食，你回去多吃一些蔬果就是了。你這病原本就是因為缺少蔬菜裡面的營養，吃多一個月看看，應該差不多。」
婦人點點頭，回去了。
一天下來，靈韻就看了這些客人，雖然都是一些小病，但是也不輕鬆，一個是因為靈韻自問醫術還不夠精湛，不敢隨便開藥，所開的藥方都要想了又想，另一個是因為這些普通老百姓雖然看的是自己的病，但總是要問一問其他的問題，有一些靈韻不想回答的，正兒就幫她擋掉了。
這些普通的老百姓，看著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戴著面紗在這裡給人家義診，心裡總是好奇的。
正兒收拾了藥箱子，跟在靈韻後面進去，一邊說道：「這些人真是的，小姐免費給她們看病，她們不但不感激，還嫌棄小姐不給她們藥，小姐這不是沒有藥嘛？難道叫小姐現買去？」
靈韻說道：「這種人總是會有的，你要記住，我們幫助別人不是應該的，遇到這種人，我們沒必要付出自己所有，但是也不要因此而放棄所有的人，畢竟不是人人都像他們一樣，不要忘了我們的初衷是幫助那些真正需要幫助的人。」
正兒點點頭，繼續說道：「小姐想要幫助那些人自然是好的，只是小姐，我們如今也不是有多少進項，這樣補貼那些人，也是有點為難。
正兒說的是實話，靈韻也早就想到了這點，她如今不但沒有進項，吃喝用度用的還是陸雲帆的，她是不是找一些事情來做，好掙一點錢呢？她原先想著開一個針線鋪，只是現在人手不夠，自己丫鬟裡面除了麥子，其他人繡活都一般，不能拿出手，難道叫自己去繡花賣？
靈韻陷入了沉思，正兒見靈韻沉默了，心裡倒是不安起來，說道：「小姐出發點是好的，但是奴婢覺得，我們也該有個生計，總不能事事依靠著陸將軍。」
靈韻看了正兒一眼，正兒如今是很多話都敢說了，也不枉費自己平時教導她，正兒現在更多的是自己的一個幫手，一個可以商量的夥伴，而不是單純的一個貼身丫鬟，靈韻笑道：「你說得沒錯，我是該找些東西做，回頭我好好想想。」
正兒見靈韻聽進去了自己的話，她也不再不安，笑道：「我去給小姐要熱水，小姐也累了。」說完自去了。
這一日大門處，康巴和門衛曹大爺說著話，曹大爺說道：「聽說小姐將麥子許配給你了？我看著麥子是個不錯的姑娘，人也踏實，比之前的絳珠好了許多。」
康巴笑著，低頭看著腳上的襪子，上面繡著細密的花紋，這是麥子昨天瞧瞧拿給他的，說是偷空做出來的，叫自己不要嫌棄。他哪裡會嫌棄呢？拿到第二天就穿上腳了。
曹大爺繼續說道：「你這小子倒是好福氣呢，對了，今兒早小姐不是叫你去買一點墨來，你可去了？」
康巴拍了一下腦袋，不好意思道：「還好大爺提醒，不然我就忘了。趁現在天還沒黑，我趕緊去，晚上小姐要用到也還來得及。」說完急急忙忙就走出去。
康巴才踏出大門，一個身影就衝過來抱住自己的大腿，哭喊道：「康大哥救我！」這個人死命抱住，康巴怎麼甩也甩不要開，他低頭一看，這不是絳珠嗎？她不是已經給秀才做了通房，怎麼如今在這裡？只見絳珠滿臉淚痕，整個臉瘦得變成巴掌大，淚眼汪汪看著自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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