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義診 文 / 今晚我喝茶
靈韻現在學醫書已經略有小成，雖然治不了大病，但是普通的一些小痛小病什麼的，靈韻還是能夠醫治的，別的不說，就說自己宅子裡面的幾個丫鬟，有個小痛小病的，如今都是靈韻給治好的。
這一日，靈韻在屋子裡面收拾著藥材，她叫木匠打了個藥箱子，將一些尋常用得到的東西都放在箱子裡面，她現在正往裡面放著一些工具，諸如鑷子、剪刀、小刀等，正兒在一邊打下手。
絳珠在外面訓誡著麥子，原是麥子給靈韻做了件披風，顏色配得還行，靈韻誇了幾句，絳珠知道後就不高興了，這麥子那麼得小姐的喜歡，要知道小姐可是幾乎不誇自己的，絳珠有心給麥子個警醒，就叫她去說了幾句。
麥子只是安靜聽著，並不頂嘴，絳珠見自己的話並沒有刺到麥子，如同拳頭打在棉花上，心裡覺得無趣起來。
正兒走出院子，看見麥子低著頭被絳珠訓誡，笑了笑，上去說道：「絳珠姑娘，小姐有話要和你說。」絳珠這才放過麥子，跟著正兒去了靈韻的屋子，一路上猜測著靈韻要叫自己做什麼。
靈韻坐在椅子上面認著幾味藥，看見絳珠來了，放下藥材，說道：「正兒出去，我和絳珠說些話。」正兒出去了，順便關上門。
絳珠心裡一直打鼓，不敢看靈韻，只是低著頭，靈韻笑道：「今日叫你來，不是為別的，是有件事情想和你說說。這原是去年的時候就想和你說的，後來有些事情就耽擱了，如今說也不遲。」
絳珠有些緊張，鍾小姐不會是想說那事吧？果然聽見靈韻講道：「前陣子我問過咱們將軍了，說你服侍了主子那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在年紀也大了，是時候給你安排一戶好人家了。將軍的意思是，你是夫人的大丫鬟，是得臉說得上話的人，吩咐我要讓你風風光光出嫁。」
靈韻看著絳珠的表情，絳珠臉上雖然沒有顯露出不滿，但是眼裡也沒有多少感激，靈韻裝作沒看到，繼續說著：「你雖然服侍我才幾個月，但是做事情還是比較讓人滿意的。我仔細替你看了幾戶人家，最後還是覺得不如從自家下人找，一來知道根底，二來你們都是這裡的人，熟悉一些。」
這裡的下人適婚的男子只有康巴和史比，康巴口直心快，史比則比較安靜，都不是絳珠喜歡的類型，她看著靈韻。強忍住不滿道：「奴婢謝過小姐，只是奴婢是陸夫人的人，婚姻之事是要陸夫人答應了才行的。」
靈韻笑了，看似天真無害說道：「原來是擔心這個啊。你放心，這個我已經和陸將軍說好了，他說陸夫人早就把賣身契給了他，意思是你的任何事情陸將軍都能安排。不必問過陸夫人了。所以你就安安心心嫁過去吧，不必操勞這些事情了。」
絳珠的指甲扣住掌心，磕頭道：「是。奴婢知道了。不知小姐給奴婢安排的是哪個人呢？奴婢心裡很好奇。」
靈韻笑道：「之前是想著給你安排史比，後來想了想，他和你一樣性子靜，兩個人呢在一起都是悶葫蘆，不如和康巴在一起，也好有個互補。而且康巴家裡沒有多餘的人，家庭簡單，他不是這裡賣身的奴才，你要是嫁過去，我就給你脫了奴籍，你們夫妻想回來繼續做事也是可以的。」
其實靈韻開出的這些條件真的是很誘人的，幾乎是每個大戶人家買了死契的奴才們心裡的夢想，能有個自由身，有個工作，是他們能想到最好的出路了。靈韻也深深知道這一點，她自問開出的這些條件，絕對不會對不起絳珠。
絳珠卻不以為然，她只是安靜點點頭，說道：「奴婢知道了，不過奴婢請求小姐晚一點再送奴婢出嫁，奴婢還想過服侍小姐一些時間。」
靈韻笑道：「難為你這份心了，既然這麼說，我就留你久一些便是。下個月初八日子不錯，適合嫁娶，那時候就替你辦了這件好事吧。」她知道絳珠未必真心想服侍自己，本來是看好這個月的十二，如今她這麼說，緩一些便是了。
絳珠答應了，自己出去做事。
她走在路上，心裡一直想著，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迎頭看見康巴傻傻看著自己，她心裡只覺得噁心，康巴卻不知道，湊上來說話：「絳珠姑娘，你這是要去哪裡。」
絳珠忍下心裡的不屑，勉強說道：「我心情不好，要出去走走。」
康巴是個老實人，不知道絳珠心裡不舒服是因為自己，還在那裡努力討她歡心：「集市上來了個賣首飾的，好多新鮮的款式，我陪你去買一些要不要？」
絳珠冷冷道：「不必了，你要去自己去吧。」說完自己出去了，留下丈二摸不著頭腦的康巴，傻傻看著她的背影。
絳珠今天心情不好，和看門大叔說了一聲，就出去集市逛了。她剛剛走出大門，一個面色不善的人就把她拉到牆角，惡狠狠道：「臭丫頭，告訴我，這宅子裡的小姐和陸將軍是什麼關係？」
絳珠心裡害怕，抖索道：「這是陸將軍的一個喪父喪母的遠房窮親戚」
那個人聽了這句話，咧嘴笑了，繼續問道：「她不是陸將軍的心上人吧？」
絳珠看著這個人，心裡思量一番後回答道：「她不過是沒了親戚，只能投靠陸將軍，算哪門子的心上人？陸將軍也從沒明說她是他的心上人。」
那個人放開絳珠，滿意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說完就走了，留下錯愕的絳珠。絳珠拍拍胸口，今天真是背，剛出門就被人這樣嚇唬，還不知道是什麼來歷呢，她決定還是回去安全些。
而剛才的那個人，七拐八拐之後回到了藥鋪，原來他就是上次靈韻看到的坐館大夫，他上次被靈韻氣了一回，過後張管家也是無聲無息的，他心裡不舒服，所
所以今日特意過來打探消息。
那個丫鬟是陸將軍宅子裡面的人，看著外表應該是大丫鬟，既然大丫鬟都如此說了，那什麼鍾小姐估計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這樣一來事情就容易辦了。
靈韻並不知道這些事情，她收拾好藥箱子，叫正兒拿出面紗後自己戴上，一面說著：「你去吩咐康巴搬桌子和凳子出去，就放在大門口旁邊，我昨日寫好的義診兩個大字，你拿了貼在牆上，我下午就開始給人義診。」
正兒是很支持靈韻的做法，聽了之後馬上就去做了，自己拿了兩個大字，站在牆壁面前仔細貼好，看了看沒有不妥之後才罷手。路上經過幾個人呢，都是目不識丁的，看見貼了字，便上來問道：「姑娘，這可是什麼意思？」
正兒笑道：「這是義診兩個字，我們家小姐看見這鎮子看病奇貴，尋常人家生病都不敢去看病，所以自己學了醫術，打算給那些看不起病的百姓義診，今天下午就開始了。」
一個大門不出的小姐，真的會醫術？估計是在家裡呆著沒事做，想找點事情做做而已，最好不要醫治死人就行。那幾個人狐疑看了看正兒，嘟囔著走了，氣得正兒翻白眼。
靈韻知道了那些人的說法，也不生氣，只是說道：「歷來每一個大夫要能夠醫治病人，都要經歷多年的理論知識的沉澱，再加上實際的操作積累經驗，而我不過是以前看了兩年多的醫書，連實際操作過都沒有，他們質疑我的能力，是人之常情。」
靈韻看見正兒點了點頭，估計是聽進去了，轉而笑道：「你相信我，是因為你是我的丫鬟，自然是護住主子的，那些人不信我，是因為他們覺得我實力不夠，既然如此，我們就拿出實力讓人家看看，只要有實力，就能堵住人家的口，也就沒什麼質疑的事情了。你去把藥箱子端出去，我這就出去了。」
正兒連忙去抱那藥箱子，放在外面的桌子上，桌子前後擺了兩條凳子，靈韻穿著披風，戴著面紗，靠著牆壁坐在其中一條凳子上面。
大路上路過的人不少，他們看見這麼一個年輕的姑娘戴著面紗坐在這裡給人義診，心想真是稀罕事，便都駐足觀看，一面議論著。靈韻不為所動，聽著他們議論，卻是沒有一個人上來。
那些人來來去去的，換了一撥又一撥，就是沒一個上來問幾句，正兒急了，說道：「這些人怎麼了？小姐免費看病，他們也不過來，這二月的天還是那麼冷，小姐坐這裡都凍了兩個時辰了。」
靈韻說道：「做事情要有耐心，不要著急，這些人不上來，可能是因為他們都是健康之人，健康之人何須看病？也有可能他們不信我的醫術，這些我都能理解，畢竟我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姑娘家。」
道理都懂，但是正兒就是心疼小姐，這天寒地凍的，小姐怎麼受的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