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親事 文 / 今晚我喝茶
老太太去積緣寺還了願之後，家中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平安無事，一來是因為高氏病了，沒有時間和精力來興風作浪；二來高氏雖然是病了，但是府中的事情有劉姨娘幫著，劉姨娘如今是得心應手了，而且她待下人都是比較寬厚的，寬厚之中又張弛有度，之前小看她的下人經過了一兩件事情之後都服服帖帖的，不敢再生事，劉姨娘如今倒也是件件事情都辦得妥當，老太太不由得感歎自己果然是沒看錯人。
鍾府雖然說是劉姨娘和高氏一起管家，劉姨娘也一直做得很好，但是高氏也不是個傻的，她在府中那麼多年，鍾府關鍵地方都是安插了自己的人的，所以劉姨娘做的事情，只要是不觸犯到自己的權威，高氏是樂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何況那些事情劉姨娘是可以做得很好，她也可以省心。
高氏的病慢慢好起來，她聽進去了鍾鈴蘭的勸慰，要好好養好身體，幫鍾程浩說一門親事，差不多的時候娶了媳婦過來，她就漸漸可以把事情都丟給媳婦去打理，自己才有時間和精力去對付鍾閔的幾個姨娘和她們肚子裡面的孩子。高氏是絕對不允許她們生出兒子來的。
高氏的病完全好了的時候，叫了峨眉去叫兒子鍾程浩過來。峨眉是知道鍾程浩的脾性的，她是從小就許了人家的，男家是老老實實的本分人家，峨眉只求安安穩穩做著，等高氏放出去的，她不想惹是生非，想了想就走出屋子，看見丹霞正在那裡罵著小丫鬟。峨眉上去說道：「丹霞，夫人叫我去請少爺過來，但是早先夫人叫我做的活兒我還沒做好，我怕等下回來媽媽又要罵我了。姐姐你就行行好幫我去叫一下少爺吧。」
丹霞看了峨眉一眼，笑道：「我還以為是什麼難事，這有什麼的，我去就是了。」
丹霞說完就往前院去了，鍾府的成年男性一般都是在前院的，少爺十歲的時候就搬出去了，夫人不放心，派去照顧的人也多了些，別的不說，大丫鬟牡丹月季都是一等一手腳麻利的人兒，下面的還有幾個二等丫鬟三等丫鬟媚兒舞兒香蘭香櫞等等，再加上乳母，不愁照顧不好少爺。
丹霞前腳剛踏進松濤院，就聽見裡邊鶯鶯燕燕的聲音，卻是牡丹的聲音，只聽見牡丹嬌笑道：「少爺，你就饒了奴婢吧，咯咯咯咯咯，不行了，不行了，奴婢最怕癢了」
丹霞臉一紅，正不知道前進還是後退的時候，鍾程浩的乳母罵了幾句說道：「姑娘們都注意一些吧，這要是外人來了沒的看笑話呢。少爺也尊重些。」
屋子內就止住了調笑聲，丹霞方故意放重了腳步，喊道：「少爺在家呢？」
只看見簾子掀開，少爺的大丫鬟叫做月季的探出頭一看，說道：「是丹霞啊，是不是夫人有什麼事情？」
丹霞說道：「夫人請少爺過去梅苑一趟，說是有事情商量。」
丹霞又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估計是少爺在換衣裳，過了一刻鐘才出來，丹霞忙帶著少爺往梅苑去了。
前院到梅苑還是有一段距離的，鍾程浩看丹霞生的美，就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話，鍾程浩是知道丹霞的，是母親跟前的大丫鬟，也算是紅人了，他此時裝作不認識她，問道：「這位姐姐是叫什麼名字，怎麼之前沒見過呢？」
丹霞也不是一個甘於平淡之人，她之前想爬老爺的床沒成功，後來就出了福兒的事情，高氏是說了誰再敢爬老爺床，仔細自己的老子娘，丹霞的老子娘都是家生子，所以她是不敢再有那個想法的，如今看見鍾程浩搭訕自己，他又是一個多情的，看他屋子裡的牡丹月季是如何的就知道了，如今少爺多半是對自己有意思的，遂嬌笑道：「少爺可別折煞奴婢了，奴婢叫丹霞，是夫人跟前的大丫鬟。」
鍾程浩看見丹霞笑得嬌媚，也明白了是有三分意思的，兩個人開始有一句每一句勾搭起來，等走到梅苑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是有六七分的意思了。
鍾程浩看見到了梅苑，不敢再造次，往高氏屋裡走去了。
高氏正歪在塌子上面閉目養神，壽兒在旁邊給她捏著腿，眼前的香爐靜靜焚著香。鍾程浩進來之後，恭恭敬敬行了個禮，喊了一聲娘。
高氏睜開眼睛，點了點頭，問道：「你有大半個月沒過來了，雖說你爹爹叫你要學習好功課沒事不要往後院跑，怕你沾染了我們這些婦道人家的小氣，但是你祖母年紀大了，你沒事也要去看看，在老人家面前盡盡孝也是好的。」
鍾程浩回答道：「兒子會去看祖母的，娘不用擔心。」
高氏又說道：「如今你也大了，上次我聽見你乳母說你把兩個大丫鬟牡丹月季都收了，有通房是正常的，大戶人家的少爺都會有，但是你也不要在這方面太勤勞了，你現在還年輕，是食髓知味的時候，小心傷了身子，以後反而不好了。」
鍾程浩唯唯諾諾的，高氏看了看又說道：「你回去叫張媽媽過來，我要吩咐她幾句話。」
鍾程浩都答應了，他對高氏是有點怕的，高氏對他是很嚴厲的，跟鍾鈴蘭是兩個樣子，他每次過來這裡都是來聽教的，幾乎沒有高氏和鍾鈴蘭相處那種場景出現。
高氏說道：「你今年十四歲有餘了，平常人家孩子都有了，我和你父親商量著是該給你說一門親了，娶了媳婦過來幫忙主持中饋我也輕鬆一些，你心裡可知道你要什麼樣兒的？」
鍾程浩明白高氏肯定是挑好了的，只是等自己點頭，他就算不滿意也是沒用的。他說道：「母親挑就好了，母親眼光獨到，想來挑的都是極好的。」
高氏點了點頭笑道：「既然你這樣說，我就說給你聽吧，我前幾日和你父親商量了，看了幾家，覺得有三家不錯，你就看著這三家挑一挑吧。一家是蔣大人的女兒蔣晴晴，一家是汪大人的女兒汪瑩，還有一家是周
家的周明遠。我看著蔣晴晴倒是不錯的，上次老太太壽宴的時候她也有來，泡得一手好茶，最主要的是她母親是你舅母的表妹。汪瑩倒是個柔弱的，周家家風強悍，女兒自然也是不差的。」說完看著鍾程浩。
鍾程浩知道高氏必定是看好了蔣晴晴的，只好說道：「兒子覺得蔣大人的女兒倒是不錯，以後都是親戚也可以幫襯一些。」
高氏滿意了點點頭，說道：「看來你也是懂事了。那就這樣說定了吧，我過兩天就拿了生辰八字過去了。這裡也沒什麼事情了，你就先回去吧。丹霞，你去我房裡拿了那百年的人參，拿過去給程浩的乳母張媽媽，吩咐她盯著小丫鬟們燉了老母雞給少爺喝。記得叫張媽媽過來，我有話吩咐她。」
丹霞忙答應了，拿了人參就跟著鍾程浩回去了。
鍾程浩一面走一面問道：「姐姐你屋子裡可還有事忙的？」
丹霞回道：「回少爺，早上夫人吩咐我拿了被子出去曬，剩下的就交給小丫鬟去做了，也沒什麼事情。」
鍾程浩說道：「那還請姐姐到我書房裡，我那兒有一件事情別的丫鬟做不好，還得你去做才好呢。你可願意幫爺這個忙，幫得好了爺有得賞的。」說完眼睛看著丹霞，直溜溜地轉。
丹霞是高氏屋子裡的老人了，經過的事情也很多，如今鍾程浩這樣，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多半是那事兒了，她馬山回答道：「奴婢愚笨，要是能幫上少爺的忙是奴婢的福氣。」她一雙杏眼也看著鍾程浩滴溜溜轉。
兩人心裡都有事，恨不得兩步並做一步走，火急火燎的趕到了書房之後，鍾程浩吩咐了小廝不准放人進來，丹霞把人參往桌子上一丟，鍾程浩馬上抱住丹霞，一面浪聲說道：「我的好姐姐，我想你很久了，只是一直怕你是個心高氣傲的。」
丹霞媚笑到：「少爺，奴婢仰慕您很久了，怎麼會是心高氣傲的呢？」一面說話一面就捧在鍾程浩的臉開始親嘴，她本是一個敢做的，雖然是未經人事，但是做起事兒來卻是一等一的大膽，而鍾程浩是風月老手的了，他也不示弱，三下五除二就脫了衣裳，兩人就辦起事兒來。
過了半個時辰的功夫，鍾程浩氣喘吁吁道：「我的好姐姐，等我娶了媳婦，我去求了母親把你賞給我，再升你做姨娘，給你配兩個丫鬟到時候就有你享受的時候了。」
丹霞也笑道：「那奴婢就等著少爺了。奴婢這會子出來那麼久也該回去了，不然別人該疑心了。」說完整理了衣裳和頭髮，把亂了的簪子插好，急急忙忙就出去了。
丹霞一路上躲躲藏藏的怕被人看見，卻不知道早就被鍾程浩的丫鬟舞兒看見了，舞兒不由得往地上呸了一下道：「夫人跟前的丫鬟也是那麼不正經，都打量著爬了主子的床當半個主子呢，我呸，等少奶奶過來的時候，有她們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