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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巧遇 文 / 今晚我喝茶

    老太太要來積緣寺還願,鍾閔是早早就告知了積緣寺的了,普通的百姓都不能進來,道路也都清掃乾淨了。老太太被瑪瑙攙著,慢慢地走上石階。

    積緣寺在半山腰,有兩百多級的腳程,平常這樣子的路大戶人家的小姐太太們是絕對不會自己走的,都會叫了年輕有力的家丁們拿了軟轎子抬上去,但是積緣寺有個規定,若要心誠,就不能讓人抬上去,而是要自己一步步走上去,那樣子佛祖才會感動,讓人心想事成。

    老太太是信佛之人,肯定對這個規定心服誠服,所以她雖然年紀大了,也不要人抬上去,只是叫瑪瑙和玳瑁一人一邊攙扶著,一點點走上去,走得累了就叫眾人歇一歇,這樣走走停停,歇息了有五六次,就差不多到了。

    積緣寺的方丈在就在門口等候,看見老太太上來,連忙行了個禮,又叫小沙彌安排好,給老太太進去燒香。老太太吩咐了丫鬟,一大堆的果品雞鴨流水一樣放上了供桌。

    小沙彌燒好香,拿給老太太,又拿過一個蒲團,老太太接了之後就跪在上面,口中唸唸有詞。念了有半刻鐘,老太太方才起身,吩咐姨娘小姐們進來燒香,竹和姨娘們也都一一跪在蒲團上面。

    老太太在一邊和方丈說道:「老身今天來這裡還願,還打算求幾隻簽回去。」

    方丈連忙叫小沙彌拿了簽過來。

    老太太拿了簽,求了一隻,往上面一看是「炎炎烈日驚雷炸,六月開盡三月花。回看庭院深深處,石榴花開照庭院」。

    老太太一陣沉吟,看著這簽前兩句似乎都不是什麼好話兒,心中隱隱不安,卻聽見方丈說道:「石榴多子,或許老太太家中要添子孫了。」

    老太太在詩書上面研究不多,看著那個簽淺顯易懂,本來自己看了前兩句有所擔憂,如今方丈一說,她自己倒是覺得自己想多了,遂笑道:「可不是,如今家裡兩位姨娘都懷孕了,可不是要添孫子了?」說完也高興起來。

    鍾竹也打算求籤,遂跪在蒲團上面抽籤。只見上面寫著「願君欲問私心事,此意偏宜說伊聽;一片心明清皎潔,宛如皓月正當中」。方丈也笑道:「一片冰心在玉壺,小姐終究會守得雲開見月明。」

    鍾竹求的是因緣,她看那簽自己大概知道什麼意思,心道難道佛主真的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她抬頭看了看佛祖,佛祖只是一臉的慈祥安寧。正在胡亂思想之時,只聽見方丈對外面說道:「陸夫人。」

    鍾竹向外看,只見一個中年婦人走在前面,陸雲帆走在後面,後邊跟著一大堆的丫鬟。那陸夫人估計就是陸雲帆的母親了。今日果真是趕巧兒,兩家都帶了女眷出來燒香。老太太和陸夫人寒暄了一下,就說起了家常話。陸雲帆只在後面安靜呆著。

    只聽見老太太問道:「怎麼今日陸夫人有空出來燒香?聽聞陸夫人平日裡在府裡可是忙得很,這麼一大家子的事情,吃的喝的穿的,大大小小上上下下的事情都要經過陸夫人,還要還要應對外面的事情。我時常在家裡喝媳婦兒講,你們家也就陸夫人有這樣的本事,三頭六臂似的無所不能,要是換了別人,還不知道怎麼樣的手忙腳亂的。」

    陸夫人聽得很是受用,笑道:「老太太謬讚了,平日裡雖說忙,不過也是一些材米油鹽醋的事情,算不得什麼大事情,這一類的事情如月也是做的來的,上次老夫人的壽宴,我雖然沒去,但是聽別的夫人講,可是一等一的好的,連聖上都誇讚了。可見如月也是不必我差的。」

    老太太笑道:「哪裡哪裡。」

    鍾竹看了陸雲帆一眼,她平日裡多少聽說過這個人的事情,他雖然年方十八,卻已經是揚州府內數一數二的人物。陸夫人是陸大將軍陸城的遺孀,陸大將軍在一次戰爭中馬革裹屍,那時候陸夫人才嫁過來半年,尚沒有生養,陸老太太不忍心看了陸城這一房斷了後,以後陸城都沒有個燒香的後人,所以請了族人,做主將四房陸池的大兒子陸雲帆過繼給陸夫人馮氏。

    馮氏是馮太傅的嫡女,性格剛強,在丈夫死了之後,多少人覬覦她一人獨佔了陸城的遺產,欺負馮氏是孤兒寡母,都趕著上來哄搶,馮氏請了馮太傅坐鎮,自己雷厲風行,硬是把那些人打的打殺的殺,都給逼了回去,從那一次之後沒人再敢小看她,要說狠話之前都得掂量掂量。

    馮氏沒有兒女,只有陸雲帆這個過繼過來的養子,對陸雲帆寄托了很大的希望,陸雲帆從小就被訓練的很辛苦,才剛會說話就被逼著認字,學習軍書。五歲的時候更是請了數一數二的師傅教陸雲帆打基本功,無論寒冬酷暑每天都要蹲幾個時辰的馬步,稍微大一點就開始練習拳腳。陸雲帆的生活是一般富貴人家的小孩子無法想像的,別人家的孩子尚在父母親的懷抱裡面撒嬌的時候,他已經風裡來雨裡去的磨練了許多。然而陸雲帆是個爭氣的,在十三歲的時候就從軍,從小將做起,一步步建立軍功,到十七歲的時候,皇帝看見陸雲帆是一個可造之材,是大將的料子,就讓他襲了父親陸城的軍銜,人稱陸將軍。

    一般富貴人家的少爺都是早早定了親,但是陸雲帆是個例外,他常年軍旅,馮氏幾次三番要給他說親都不了了之。這樣一拖就拖到了十八歲。揚州府迷戀陸雲帆的少女數不勝數,都懷著一片癡心以為陸雲帆在等自己。顧郎中的女兒顧盼兮表現的頗為高調,這是揚州府人盡皆知的事情。

    鍾竹只見陸雲帆在馮氏後面面無表情站著,看得出對母親和老太太的閒聊無多大興趣。過了會兒陸雲帆跟馮氏說了幾句話,就出去了。

    陸雲帆走出來之後鬆了一口氣,他最不喜歡聽的就是夫人們嘮嗑,一句話裡面拐幾個彎,聽得心累,他跟馮氏說了出來散散心,就往積緣寺有名的梅花坡裡走去。

    積緣寺的梅花坡久負盛名,每年到這個時

    候梅花就開得極其好,整個山坡都是一片紅色。他信步往裡面走,突然看見前面一個綠色的身影有點熟悉,他仔細一看,原來是上次在鍾府遇見的那個小丫鬟,好像是叫靈韻來著。他想了想,走了上去。

    靈韻得了鍾竹的吩咐來梅花坡採摘梅花,要回去插花瓶的。她正在那裡仔細挑選著,要找那些瘦而不削,蒼勁有力的,找了半天才找了一捧,抱在胸前。忽然聽見一陣腳步聲,回頭一看,是上次在竹園遇到的公子。靈韻忙行了禮:「見過公子。」

    陸雲帆笑道:「又看到你了,真是巧得很。你來這裡做什麼?」

    靈韻剛要回答,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靈韻瞥見一團身影飄過來,接著一道劍光破空而來,正往他們頭上劈,她張大嘴還沒來得及喊出來,陸雲帆早就抱住她往梅花坡滾了下去。靈韻餘光瞟見對方穿著統一的服裝,都是清一色的青色衣裳,起碼有十人。

    陸雲帆一邊抱著靈韻翻滾,等到穩下來的時候,反手射出幾個飛鏢,兩個青衣人中鏢,喉嚨的血汩汩流出了,當場斃命。

    又有兩三個青衣人圍上來,抽出腰間的長劍開始刺殺陸雲帆,陸雲帆也不示弱,長劍出鞘趕緊利落就解決了那兩個人,長長的劍身緩緩流下血來。他自由習武,又在戰場上真槍真刀磨練了那麼多年,如果不是有真功夫在,早就成為別人的刀下魂了。他每次一出招,都力求用最有效率的方法置人於死地。那些青衣人一時之間都有些顧忌,不敢貿然上來。

    陸雲帆一面保護靈韻一邊尋找退路,那些青衣人看出了靈韻是陸雲帆的弱點,轉而來攻擊靈韻。靈韻看得心驚膽顫,剩下的十來個青衣人商量了戰術之後圍上來,對著陸雲帆和靈韻圍攻,刀刀致命。

    陸雲帆估計這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身手雖好,一個人逃脫是沒問題,但是如今有個小丫鬟,倒是無法全身而退了,他腦袋飛快轉著,分析著這個時候的形式,看了看這裡的地勢,那邊是母親和鍾老太太的所在,他是萬萬不能把人引到那裡去的。只好一步步往後退。就在他思考的時候,那麼一愣神的功夫,一個穿著與眾不同的青衣人一抬手朝著靈韻的方向,陸雲帆幾乎是本能的就護住靈韻,只聽見一聲入肉的聲音,陸雲帆中了那個人的暗弩。靈韻不由得心揪了一下。

    往後就是懸崖了,靈韻覺得已經沒有退路,必死無疑的時候,陸雲帆抱著她雙雙墜入懸崖。靈韻只覺得整個心都快飛出來了,連忙緊緊抱著陸雲帆不敢放手。如果掉下去大難不死,兩個人一起的活命率也大一些。

    青衣人雖然被**,但是也不是賣命的,看見陸雲帆跳了下去,那個懸崖不知道多深,他們是不可能跟著跳下去的,為首的一個青衣人做了個手勢就退下了,打算從山底下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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