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金枝 文 / 今晚我喝茶
金枝自從那日被打罵之後，調到廚房已經有三四天了，每日總有幹不完的粗活兒，一會子要洗菜一會子要洗碗，她本是夫人房裡的丫鬟，哪裡幹過這些活兒，兩天下來的功夫，手早就泡腫了。她剛停下來想去擦點藥膏，洗菜的婆子就開始罵，說只吃不做的玩意兒，活沒見做多少就要假意擦藥膏，誰不知道是借口偷懶呢？金枝不敢怎麼樣，只好哭訴給靈韻聽。
靈韻早就知道夫人打罵了金枝後打發她去了廚房，她和鍾竹商量了之後，拉著金枝款款說道：「姐姐，我原想著夫人如果是個寬厚的，你跟著她倒也是好的，只是沒想到夫人忠奸不分，姐姐那麼好的一個人她都不會珍惜。可憐姐姐大好的人才，你看看，你模樣兒性格兒都是好的，哪裡比夫人那幾個大丫鬟差？真是可惜了姐姐。」
金枝哭訴道：「你不知道，我在夫人房裡是活兒做得最多的，只是不懂得像銀枝她們那樣子獻媚罷了，我原本想著我老老實實做好事情，夫人就會看中我，沒想到夫人她妹妹，我這兩日在廚房那裡，每天都做不完活兒，媽媽們又要打罵，我老子娘一出去也總是被人說，回來就罵我說養了我這個沒用的女兒，害的他們跟著一起沒臉。我這日子過得苦啊！」
靈韻一面安慰金枝，一面歎道：「姐姐，你莫要哭，妹妹幫你想想辦法，或許還有別的出路，你先忍忍，我幫你去求求二小姐，或許能到劉姨娘跟前說上話，讓你補個空缺。」
金枝喜出望外：「真的？妹妹莫要哄我。」
靈韻答道：「我求求二小姐，過兩日我再告訴你，這也不是一定能成的，若是不成，還請姐姐不要怨我。」
金枝忙回答道：「怎麼會呢，妹妹肯幫我說話我是感激不盡的。我這會子出來一會是借口說要送吃的，我差不多該回去了，不然媽媽們又要罵了。「說完就走了。
靈韻向鍾竹說道：「小姐，金枝是個沒什麼野心思的人，比較好套話，如果能安排到老太太那裡也是不錯的。」
鍾竹點了點都：「上次的事情多虧了她，但是她如今是不可能回到夫人那裡的了，我讓姨娘想辦法把她安排到老太太那裡去。」說完使喚了玉兔過去劉姨娘那裡傳話，劉姨娘叫玉兔帶了幾句話過來，說是盡量想辦法，老太太可能忌諱金枝是夫人那裡出來的人，又是挑了錯處出來的。她會過兩天把人帶過去給老太太瞧瞧，如果合了老太太的眼緣那自然是好的，如果不行也是情理之中。
鍾竹吩咐了靈韻，說和金枝如此如此說。靈韻找機會見了金枝就說道：「姐姐，我好不容易求了二小姐去跟姨娘說，姨娘看在你可憐的份上，剛好老太太那裡有兩個個空缺，原是珊瑚和扶桑的空，但是你剛去是不可能做二等的，姨娘的意思是先去那裡做粗活，你盡心盡力慢慢做的好了再升上去補了空缺，而且老太太那裡活兒不多，你過去總比在廚房裡好。待會兒姨娘會帶你去見過老太太，要老太太點了頭才肯。姐姐可願意？」
金枝忙拉著靈韻的手道謝，一個勁說道：「我有什麼不願意的，姐姐多謝妹妹了，妹妹的大恩大德姐姐會記得的！」靈韻忙打住：「姐姐別和我說這些客氣話。我教你見了老太太怎麼說話。你且如此"
老太太正在富善堂裡用完午膳，劉姨娘估摸著時間就過來了，老太太一看，柳姨娘後面跟著幾個丫鬟，都水靈水靈的，老太太笑道：「我都說了我這裡不缺人，你還帶過來，罷了，人多熱鬧些，我就挑一下吧。你們抬起頭來給我看看。」
金枝抬起頭，老太太看了看問道：「你老子娘是哪裡的，之前做什麼的。」
金枝回答道：「回老夫人，奴婢爹娘都是家生子，我從小在夫人房裡做事。前兒個做錯了事被夫人叫了出來。」
「那你說說你做錯了什麼事。」
「回老夫人，奴婢那天在梅苑看屋子，夫人和幾個大丫鬟出去了，回來看到我在拿花兒戴，惹夫人生氣，夫人就把我叫出來了。」
老夫人想了想，多半是高氏拿丫鬟出氣，金枝運氣不好遭殃了，又問道：「那你心裡可有怨恨？」
「奴婢不敢，奴婢不能為主子排憂解難就是奴婢的不是，奴婢不敢有怨恨之心。」
老太太點點頭，看著金枝的神色不像是作出來的，遂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老夫人，奴婢叫金枝。」
「果然是商家女，丫鬟名字都起得那麼俗氣，你跟了我，以後就叫珍珠吧，你先從三等丫鬟做起，宋嬤嬤，待會兒帶她去換一身衣裳。」又挑了另外一個叫月容的，改了名字做木槿，也是從三等做起。
珍珠和木槿忙磕了幾個頭，跟著宋嬤嬤去了。
過了幾日，靈韻早就知道了珍珠的事成了，
這會子珍珠得了空帶了盒點心過來，說是老夫人賞的，她不敢一個人吃，拿過來和靈韻一起吃，一邊說著話兒。
珍珠笑道：「這次的事情多謝妹妹了，我回去之後，老子娘都不敢大聲講話了，我如今在老夫人那裡雖然只是三等，但是多少有些臉面，我不過隨口說了一句我妹妹在家沒事做，鄭嫂子就給我妹妹安排了個差事。」
靈韻不由得一陣沉默，過後方說道：「也不知道我妹妹在大少爺那裡怎樣了，我兩三個月之前遠遠看見她，只招呼了一下，她在前院沒事是不能來這裡的，我家小姐也叫我沒事不要出竹園，我怪想螺兒的。」
珍珠笑道：「這又是什麼難事！我叫老夫人的小廝到前面去給你傳個話就是了。」
靈韻笑道：「那就多謝姐姐了。」又從身上掏出一塊帕子，裡面包了一塊肉乾，是上次小姐給的捨不
不得吃，她拿給珍珠叫珍珠幫她帶給螺兒。珍珠都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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