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囂張女王爺,皇上別得意

正文 不以為愛 文 / 天下無爺

    「這就對了,那個什麼二王爺,女帝試藥之後不還是開始懷疑她了?她以為在皇室,親情是什麼?親情就是沒事的時候能一起說笑歡欣,有事的時候相互猜忌相互傾軋,女帝是什麼人?她鄭言憶還沒本君摸得透!」帝君心下不忿,叨叨地說著。

    「女帝對二皇妹的態度,完全變了,再不復當初的*愛了,」太子垂著臉,順著自己皇父的話說。

    「現在,有這麼多人指證她二王爺,本君就不信還不能將她治罪!只要她鄭言憶死了,你的太子就算穩固了,以後你便是煞雪國的女帝,再也沒人能跟你搶!」帝君幻想著,神情變得瘋狂,「以後,本君是就是太上君,還可以是把控朝廷的太上君!哈哈哈……」

    太子看著神情瘋癲的皇父,心情抑鬱地垂下了頭,她的皇父逼著她們姐妹相殘,逼著她去栽贓嫁禍,逼著她去爭權奪位,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她只要安安穩穩地做好這個太子,以後安安定定地做好一個女帝就行了,二皇妹真會跟她爭皇位嗎?她不知道,可是她知道以二皇妹的性格,她不會對自己不利的。

    可是……

    太子想起了那次在朝堂之上發言,那句「大長老,二長老這是情急失言,賠禮道歉就不必了,我們最重要的任務還是找出兇手,二長老這態度也是應該的,我們該受著的」話,後來下朝女帝召見她,女帝一見她便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讓她難堪異常。

    當時女帝說,「太子,朕送你去皇家書院是送錯了嗎?瞧你學的是什麼為君之道?你還想不想要這個太子之位了?!你如此無才無德,不若朕廢了你如何?!」

    當時她著實嚇壞了,忙不迭地給母后下跪磕頭,母后從來不曾如此訓斥過她,還說要廢了她的太子之位,嚇得她眼淚直流,忙不迭聲地認錯,可事實上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

    「太子,你眼裡還有沒有朕這個母后?還有沒有這個鄭氏江山?!還把不把皇室放在眼裡!」女帝的訓斥言猶在耳,她至今都無法忘記。

    「母后恕罪!兒臣知錯了,母后息怒,兒臣知錯了,」她還記得自己當時磕頭磕得額頭又紅又腫,可母后依然沒叫她起來,就讓她一直跪著,一直磕著。

    「太子,你令朕太失望了!早知當初朕就不該封你為太子!若不是憶兒不願坐這個女帝之位,你哪有太子之位可坐?!」女帝當時氣恨得似乎想殺了她,說出的話語讓她無比震驚,讓她根本反應不過來。

    言下之意,這個太子之位,是二皇妹不要的,才輪到她去坐,是這樣嗎?她最敬愛的母后,原來不是屬意她當太子以後當女帝的,她屬意的是二皇妹,可是二皇妹無心皇位,所以才輪得到她這個長女嫡孫……

    母后,你真的覺得兒臣無才無德嗎?還是,那些都是氣話,不是真心的?

    太子頹然坐在椅子上,面上的表情全失,她不知道何為悲喜,何為喜怒,何為真心,何為假意,這個太子她坐了那麼多年,她站在權力頂峰站了那麼多年,到頭來才知道,這些,都是二皇妹施捨給她的,嗟來之食,她鄭新月吃得滿心歡喜,吃得分外滿足……

    哈哈,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是這樣的……

    聖慶宮,女帝高坐主位,除了身邊的貼身宮人總管,廳堂裡再無一人。

    「去傳了嗎?」女帝嗓音清冷,不含半點感情。

    「已經差人去傳了,」女總管低聲回話,小心翼翼,生怕惹怒了女帝,落得一個斬首的下場,她服侍女帝二十餘年來,一切都處得小心翼翼的。

    「伶飄,朕是不是做錯了?」良久,女帝再次開口發問,聲音明顯多了壓抑與沉悶。

    「女帝認為是對的,自然不會有錯,」伶飄總管低聲答話,相處這麼些年,她對女帝的脾性總是摸著了一二的,自然知道她喜歡聽什麼,不喜歡聽什麼。

    但女帝這次卻搖了搖頭,「這件事,絕對不簡單,那些表面的證據尚且自相矛盾,百里七與劉三的證詞根本對不上,相信她們對百里七是動了大刑的,可他依然不認罪,確是有骨氣,」女帝轉口竟贊起了拒不認罪的百里七,之前不是對百里七恨得牙癢癢的嗎?現在竟然開口誇起這個硬骨頭了,帝王心思著實難測。

    「是的,女帝,」伶飄給女帝斟上了茶,一邊觀察女帝神色,一邊回話。

    「憶兒,朕是不是真的冤枉了她?」女帝眼神飄遠,壓根不在這聖慶宮裡。

    伶飄嚥了嚥口水,不敢發言,她早已被帝君收買,已經是帝君的人了,在女帝面前,她為了不露出蜘絲馬跡,步步驚心地過來的。

    「可是,那天因為極為想念憶兒,打算去她的茴淨宮看看,可是讓朕發現了什麼,是半月香,半月香!那是朕親自發現的!誰還敢說憶兒與謀害朕無關?!」女帝想及此,咬著牙恨恨地道,她握緊了雙拳,神色中都是憤怒與怨恨。

    「朕待她不薄啊,這十多年來,朕最是*愛她,無論她惹了什麼大事情,都是朕給她擔著,可是,現在她是怎麼回敬朕的……」女帝沉沉地閉上眼睛,滿目傷痛,「很小的時候,朕就已經問她,欲不欲要這個皇位,若是,朕便立刻封她為太子,可是她當時不要,她明明不要,如今,她為何要謀害朕?朕崩天了,對她有何好處?朕還沒有廢了太子,即便朕不在了,那也是太子繼位,她怎麼也搶不了皇位啊……」

    女帝悲痛欲絕,沉聲哭泣,她想不通,她實在想不通,她們母子,何時要如此處心積慮地相互算計相互傾軋了?這樣的局面,不是她要的,絕非她想要的,可是……

    她對鄭言憶,再也不能有以前心無旁騖的*愛與縱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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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伶飄眼含厲光地看著悲痛得不能自抑的女帝,她內心也相當不好受,服侍了女帝二十餘年了,她對女帝也是有感情的,可是,她放不下帝君,她喜歡帝君,她也是為了自己心愛的人,才如此謀劃,她只能對不起女帝……

    皇宮另一邊,幾位王爺齊齊坐在涼亭內,皆是面露不悅,卻又無可奈何。

    三王爺鄭塵煙百無聊賴地拿著一根柳條,輕輕掃拂著水面,面色沉靜,少有波動。四王爺鄭純潔靠在涼亭的柱子上,手支著腦袋,面色不太好。五王爺鄭芯怨坐在涼亭內的凳子上,撥弄著手中的茶杯,心不在焉。六王爺鄭酒酒坐在鄭芯怨對面,拄著下巴看著遠處的高山,也似乎目無焦距。

    「唉,你們說,母后打算將我們關到什麼時候?我們已經在這個允賢宮待了大半個月了,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啊?」六王爺鄭酒酒實在受不了了,柔柔的嗓音刻意壓低著,帶著十二分的不耐。

    「二皇姐什麼時候沒事兒了,我們就能被放出去了,」五王爺鄭芯怨漫不經心地啪啪玩兒著茶杯,她也覺得萬分無聊。

    「母后這次是怎麼了,她對二皇姐向來*愛,而且這還是明顯的誣陷啊,母后怎麼能相信那些殲佞朝臣的誣陷之詞!」四王爺鄭純潔受不了地吼道。

    「母后對二皇姐的態度完全變了,她不相信二皇姐了,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三王爺鄭塵煙是幾人中腦袋最靈活而清醒的,她出聲問著,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問她的幾位姐妹。

    「這些我們哪能知道,都被困在這裡呢嗎,」六王爺鄭酒酒撇嘴,她心裡對她那位高高在上的母后,有了些埋怨。

    「母后讓我們在朝堂之上不得發言,四皇姐、六皇妹,你們那天腦袋是被門夾了嗎?敢挑釁母后?」五王爺鄭芯怨想起那天兩位姐妹的發言就有些後怕,還好母后沒有處置她們兩個,否則……

    「這是姐妹情誼!就算母后要處置我們我們也要說,那都是很明顯的事兒嗎,擺明就是誣陷,母后居然去相信她們的一面之詞,這不是昏庸是什麼!」六王爺鄭酒酒不滿地哼哼,卻被四王爺一下子摀住了嘴巴。

    「你作死麼?說母后昏庸?你有幾個腦袋被砍?隔牆有耳知不知道?!」四王爺鄭純潔壓低聲音狠狠磨牙,這六皇妹實在是太不知死活了,這樣的話也夠膽說?!

    「好了,你們都別吵了,」三王爺鄭塵煙心情不好地打斷了她們的吵鬧,她一個京城所有禁衛軍的統領不還是被母后關在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允賢宮嗎,英雄無用武之地有什麼用,她出不去皇宮,查不了半點消息,只希望二皇姐能過去這一關。當初在城門,二皇姐死活不要逃跑,現在可好了,被打入天牢了吧,這回誰能去救她啊,真是急死她們了。

    「總而言之,都是母后的錯,」六王爺鄭酒酒小聲嘀咕,立馬換來四王爺與五王爺的瞪眼兼拳頭。

    「貴君到!」

    聖慶宮,有宮人高聲唱禮。

    「傳,」女帝嗓音冷淡,明顯已經收拾情緒恢復過來了,「伶飄,你下去吧!」她轉頭對杵在一邊的伶飄說。

    「是,奴婢告退!」伶飄不得不遵命退下,女帝使開她,即便她想留下也是留不得的。

    貴君得了女帝命令款步走進了內殿,一眼便看到面色略帶疲憊的女帝。

    「臣妾參見女帝,女帝萬福金安,」貴君著一身素色衣袍,樸素而優,款款地朝女帝盈盈一拜。

    「起吧,」女帝也沒心讓他長跪,語氣有些不耐,「坐。」

    貴君只觀了一眼女帝的臉色,遂低下了頭去,他不知道女帝傳召他來的目的,估計是關於上次的半月香吧,可該說的他都說了,他對此已經無話可說,再沒什麼好交代了。

    「不知女帝傳喚,所為何事?」貴君向來清高,從來不爭*奪利,更不會主動靠近女帝,只是時不時地盡一下身為貴君該做的事情而已,例如他常常讓御膳房給女帝燉湯,可是,上次燉湯,燉出了個大意外。

    「貴君不知道所為何事?」女帝冷哼,看著他的表情極為不善,她對後宮這些夫君向來不聞不問慣了,都沒記住幾個,而這個貴君,是難得得了她歡心的,雖不是十分*愛,但她待他也是甚好的,可是,人心不足啊……

    「女帝若是為了半月香之事,臣妾一概不知,若是女帝認定臣妾就是真兇,那臣妾受著就是,這條命在這兒,女帝儘管拿去,但此事非臣妾所為,臣妾絕不認罪,」貴君不卑不亢地說道,聲音同樣的淡漠疏離。

    女帝冷冷看著面前絕不卑躬屈膝的貴君,他的長相無疑生得極好,眉宇之間可見不屈的英氣,雙目似深潭,鼻樑高蜓,薄唇微抿,就是常常的面無表情。

    她當初封他為貴君,不僅僅是因為他是藍丞相的表姐,還因為他這副長相與氣質,她一直以為他清高傲氣,不會爭*奪利,多年以來他並沒為她誕下一兒半女,可她對他的態度一如最初,未曾變改。

    「朕只問你,你與憶兒關係如何?」女帝聲音轉緩,力圖平靜自己的怒火。

    貴君向來善於察言觀色,雖然他一直被女帝禁足,外界所有的事情他半點不知曉,但女帝如此問,必定有原因,「待如親女,」他淡淡地說,也不見話語間對鄭言憶有多麼的疼愛,這向來是他說話的態度。

    「是嗎,那麼憶兒讓你做什麼,你都願意?」女帝微微瞇眼,眸中閃過一道寒光。

    貴君豈能不知女帝這正是發怒的前兆,他淡淡一笑,「憶兒向來聰慧過人,她沒什麼事情是自己辦不了,要臣妾代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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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帝冷哼,乾脆不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問道:「是不是憶兒指使你下半月香,謀害朕?!」

    貴君聞言,哈哈笑出了聲,憶兒指使他毒害女帝?真是不經之談!「是與不是,女帝難道不該自有定論?憶兒是個什麼樣的人,臣妾以為女帝最是清楚,女帝對憶兒如此不信任,憶兒該對您多失望?」

    他與二王爺鄭言憶關係確是很好,他待她如親女兒般看待,而鄭言憶也總會從宮外搜來些新鮮玩意來給他解悶,他喜歡憶兒這個孩子,她心地善良,性格耿直,對女帝忠心,對姐妹友好,他相信她的人格,她絕不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可是,如今女帝問著他如此可笑的話題,真是讓人寒心……她作為憶兒的親生母后,竟然懷疑自己的親生女兒……

    「呵,」貴君譏諷地輕笑,這個皇宮,著實沒有半點令人留戀的東西,皇室啊,向來是個動盪不安的權利中心,當初他不過是被自己母親逼迫進的宮,如今想要全身而退,談何容易……

    女帝聽著,心裡忽而一上一下,很是不安,她不相信憶兒,更不相信貴君,她已經失去對任何人的信任了……

    「女帝若是無事,臣妾便告退了,」貴君瞥了女帝一眼,冷漠的眼神掃過她一身莊嚴大氣的龍袍,眼中快速閃過了一絲悲涼。

    他也曾是愛過這個女人的,不然為何每日重複地做著關心她的事情,可是,她讓他失望透頂了……轉身之際,他的眼角,迅速滑下一滴清淚,他極快伸手拭去,快步離開了這個傷心之地。

    女帝看著貴君的背影,心內遽然生起一股悲涼,那身影,像極了憶兒的生父,她心裡,由始至終唯一的溫暖與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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