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王室 文 / 天下無爺
「放肆!」女帝震怒地拍案而起,相對起聽到鄭言憶的受傷,這次她的怒火是明明確確針對孟家的,「將孟家長老給朕拿下!」
林頃收到命令立即動手,守在天乾殿外的御林軍一個個湧了進來,明晃晃的真刀真槍將孟家三位長老團團圍在了中間,一副森嚴肅穆的待命模樣。
「孟氏長老,這下你們有何解釋!」女帝大手一揮,將手中的一沓罪證全數擲到孟家三位長老身上,紙張的簌簌聲顯示了女帝極端的憤怒。
朝臣頃刻安靜下來,看來這事是真的,瞧女帝那模樣,端的是皇家氣派,孟家真是出事了,還是滅族的大事!
孟家三長老連忙撿起地上的紙張,一張張快速地瀏覽著,越看臉色越黑。好你個孟爾菲,你是要孟家全族為你陸小辛陪葬麼!她竟然收集了這麼多的證據,條條款款的那可都是滅族之罪!在煞雪國,這些可都是滿門抄斬的大罪啊!
孟家長老臉色瞬間雪白,這些都是容不得她們狡辯的,罪證皆在,上面清清楚楚地有著她們前任家主孟爾蘭的親筆簽名與私章,這些都是造不得假的。孟家,看來是要滅頂了……
看著她們如臨滅頂之災的表情,鄭言憶冷笑,輕輕撫了撫疼痛難耐的腹部,她的意識已不允許她再撐下去了……
「二皇姐!二皇姐你怎麼了?」六王爺鄭酒酒首先發現她的異常,慌張地喚著鄭言憶,其他王爺看著鄭言憶蒼白如紙的臉色,亦是慌亂陣腳。
「傳御醫,快傳御醫!」三王爺緊張地大喊,女帝亦是緊張地幾步走下了高位,意圖上前來查看愛女的傷勢,然而就在這時,孟家三位長老行動了。
「好你個鄭殿怡!我孟家世世代代未曾反你朝廷,不過是區區小過就讓你抄家滅族?你做夢!」孟家大長老心善氣狠狠地一掌揮開了擋在她身前的御林軍,意欲上前去捉住女帝,鄭殿怡正是女帝的大名。
「對,想滅我孟家?我先廢了你幾個女兒!」二長老心靜亦是凝神聚氣,轟的一下便解決了身邊數名御林軍。
「護駕!護駕!」林頃大喝,霎時天乾殿所有御林軍皆湧了過來,將女帝與幾位王爺圍得水洩不通,一路護送著向後殿走去,朝臣慌張地緊貼在御林軍背後,生怕自個兒今天交代在這裡。
鄭言憶昏睡了過去,著實嚇壞了女帝與她幾位姐妹,而孟家長老突然發難也是未能預料的,朝堂一時間亂成了麻,御林軍護送著其他皇室成員離開了天乾殿,而三王爺則留在現場同御林軍與孟家長老對峙。
孟家三長老雖說武功極其高強,一時間也是不敵御林軍的車輪戰的,三王爺鄭塵煙與林頃本就武藝不弱,儘管如此,這一戰仍舊十分吃力。
心善、心靜、心三位長老奮裡搏殺中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她們已作了最壞的打算,如若今天逃不出這裡,孟家就徹底的完了,而孟家的叛徒孟爾菲,她們發誓絕不放過!
她們從天乾殿內打到了殿外,時間分分秒秒地過去。本以為憑著她們的武藝逃出皇宮不是問題,可她們沒料到御林軍竟然如此厲害,幾輪下來她們的體力已消耗了大半,而御林軍依然屹立不倒地一個個撲上來,照此下去,她們都得伏法。心善一個利眼看向心靜與心,後兩者會意,艱難地點頭,瞬間改變了一個陣法與御林軍繼續對峙。而心善則被護在了心靜、心中間,心善於掌中凝起一股強勁的掌風,瞬間揮向御林軍,穿刺的力度打倒了一片人,而她尋著機會飛身而起,使著上乘的輕功嗖的一下飛上了皇宮的屋頂,在屋頂的幾個起落後再不見人影。
三王爺鄭塵煙一驚,竟然讓那老妖婦逃跑了!
心靜、心想要如法炮製,鄭塵煙哪能給她們機會,「御林軍退後!」她一聲大喝,御林軍得令且退,將心靜與心暴露在平地上,鄭塵煙迅速掏出懷中鄭言憶交給她的東西,拉開拉環朝二位長老投擲而去,「轟」的一聲,所有人包括鄭塵煙在內,都被嚇愣了。
二位長老眼見空中投來一物,伸掌去擋,誰料那東西竟會一下子炸裂開來,打了她們一個措手不及!她們臨死前不甘地圓睜雙目,至死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
三王爺鄭塵煙目瞪口呆地瞪眼看著孟家兩位長老四分五裂的屍首,胃中一陣翻滾,這,這是怎麼回事,這可是傳說中西岐的鬼物,火藥?
林頃連同其他御林軍亦是不敢置信的表情,那被炸裂地四分的屍體著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愣著幹什麼!給我追孟心善!」鄭塵煙很快回過神來,對著林頃大喝道,而後指揮其他人去稟報母后,並且清理現場,自己也要朝著心善離開的方向追去。
林頃反應過來立刻領著一部分御林軍追擊而去,其他部下各自待命,一切有序地行進著。
鄭言憶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茴淨宮,她年少時在皇宮的居所,有宮人在身邊守候,御醫華清在外間給她寫藥方,幾位王爺皆擔憂地在外間煩躁地走著。
「給我杯水,」鄭言憶嗓音有些沙啞,不知是否是無言的藥起了作用,腹部的疼痛已經沒那麼明顯。
「二王爺,二王爺醒了!」宮人聞言趕緊上前來服侍,給她端水的同時也朝外間喊了一聲,幾位王爺聞聲幾步跨了進來。
「二皇姐!二皇姐你怎麼樣?」六王爺鄭酒酒第一個緊張地撲了上去。
鄭言憶看她那架勢有些心顫,朝堂之上她的那一下撲騰可讓她疼的不輕,她還想再來一次?!
三王爺鄭塵煙看懂了二皇姐的神色,連忙伸腳去絆住鄭酒酒,誰料鄭酒酒壓根不知道有人敢絆她腳步,她一個踉蹌「啪」一下整個
大字型地趴到了地上。
「誰,誰絆我?!」鄭酒酒吃了狗啃屎,未及起身就抬頭怒問。
「是我,怎麼著吧,你這樣撲過去是想二皇姐一命嗚呼麼?」三王爺鄭塵湮沒好氣地瞪了鄭酒酒一眼,繞過她走向鄭言憶的*前。
「我說酒酒,你可不可以斯點啊,作為你姐妹的我們會感覺很丟臉的,」五王爺鄭芯怨搖搖頭,作出一臉苦相。
「你們可別欺負酒酒,她又不是故意的,傻丫頭,你還不給我爬起來,是想等我們扶起你嗎!」向來是老好人的四王爺鄭純潔說著前後矛盾的話語。
「你們別吵,我頭都要大了,」她們怎麼不顧及一下她這個病號啊,鄭言憶揉揉額頭,在宮人的扶持下坐了起來。
「二皇姐,御醫說你腹部傷得很重,不過你之前應該已經用過藥了,那藥可是有奇效啊,御醫說只要你躺個五六天就行,不過往後還是要慢慢恢復的。」三王爺鄭塵煙是幾位妹妹中最為穩重的,這樣的話自然也是由她所說。
「二皇姐,你可要好好休息,這次可把我們擔心慘了,母后才剛剛走呢,她也很擔心你,」四王爺鄭純潔語氣擔憂地說道。
「二皇姐你放心,我們一定會追回孟心善給你報仇的!」五王爺鄭芯怨語氣堅定,雖然……她可沒有那個本事追回孟心善。
「對,我們絕不能放過孟家人!都是她們才害得二皇姐這麼淒慘的,二皇姐,我差點還以為你要死掉了呢,嚇的我,」六王爺鄭酒酒說話向來口無遮攔。
「你說什麼,孟心善跑了?」鄭言憶抓住她們話語中的重點。
「這個老妖婦相當狡猾,武功還極高,我們一時不察,便讓她跑了,後來我們帶軍去追,已經追不上了,現在徹底失去了她的蹤跡,」三王爺鄭塵煙回答道。
「孟心靜和孟心呢?」
「這,這個……」鄭塵煙嚥了嚥口水,心有餘悸地拍拍胸腑,「二皇姐不是給了我一個東西嗎?說是極其緊急的情況下用的,我就用上了。」
「嘛?都炸死了?」鄭言憶挑了挑眉,似乎心情不錯。
「嗯,屍首四分五裂,」鄭塵煙肯定地說。
「做得好,」鄭言憶眉飛色舞,腹間的疼痛似乎都輕了點,「母后知道了?她怎麼說?」
「母后什麼都沒說,她剛剛一直在等你醒來呢,估計等不及,她匆匆趕回天乾殿了,朝臣要求上朝議事。」
鄭言憶點點頭,確實是需要議事,「找人送我回王府,要快。」
「二皇姐,你現在不宜走動啊,況且母后還要見你呢,」鄭純潔不贊同。
「二皇姐一定是有要事的,我找人送你回去,」鄭塵煙向來支持二皇姐的所有決定。
「二皇姐,那你可要小心,不要過於操勞啊,」六王爺鄭酒酒語含無奈,似乎話裡有話。
「操勞?」鄭言憶想也沒想地發問,旋即反應過來,沒好氣地瞪向口無遮攔的鄭酒酒。
「就是,你不要再去逛勾欄院了,那些個小倌再好,也沒身體重要啊,二皇姐要是垮了,我們這些個姐妹可是要哭死的,」六王爺鄭酒酒煞有介事地開始掩面而泣。
「哈哈,說得是,二皇姐可要保重鳳體,切不可縱慾過度,」五王爺鄭芯怨深覺有道理,與六王爺同聲同氣地勸道。
「有道理,二皇姐,你就不要去那地方了,貌似不是很乾淨的樣子,」四王爺鄭純潔想了想,還是決定站在五、六王爺那邊。
「我去!你們想到哪去了,你們二皇姐是那樣的人嗎!」鄭言憶被她們一頓埋汰般的說教,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你們休要胡說,我們二皇姐可是娶了夫的,怎麼可能還會出去鬼混呢,去去,該幹嘛的幹嘛去,我護送二皇姐出宮,」三王爺鄭塵煙看似護著鄭言憶的一番話,然而聽起來可不是那個味道,引得鄭言憶一陣白眼。
這廂鄭言憶被護送出宮,那邊的朝堂議事如火如荼。
「孟家所犯之事罪證確鑿,宗宗件件皆是滅族之罪,下臣懇請女帝將孟家滿門抄斬,財產全數充公,以儆傚尤,」丞相藍奪宇跪地叩拜。
「孟家雖說罪惡滔天,到底也是朝廷的開國功臣,且孟二小姐大義滅親有功,未至於抄家滅族,不若留下孟二小姐一脈,以示我天朝女帝寬厚仁慈,」吏部尚書與丞相秉持不同意見,朝女帝稟明道。
「孟二小姐到底也是孟家人,未能保證日後會否給孟家復仇,給朝廷帶來一大隱患,常言說斬草須除根,任何威脅到朝廷安危的,切不可放過,」刑部尚書向來執法嚴明,十分謹慎。
「孟二小姐到底並無大錯,孟家犯法孟二小姐未曾參與,可見其心性本善,孟家向來不是孟二小姐主事,況且她能大義滅親實屬難得,不該殺,」戶部尚書也持著自己的意見。
「我天朝刑法凡有抄家之罪,族中眾人必須全部處斬,敢問戶部尚書,處斬的人中全部身犯重罪嗎?」工部尚書諷刺地問道。
「問題的重點是,孟家是朝廷的開國功臣,即便有了大過,也曾有過大功,功過盡然不能相抵,但若留下孟二小姐一脈,可昭示我朝女帝寬宏仁德,更有利於治理國家把守朝堂,」禮部尚書高聲稟道。
「依禮部尚書說法,你也能目無法紀貪贓枉法,東窗事發之後還能保有族中一脈,這是在給自己尋一條後路嗎?」刑部尚書冷哼,話語極盡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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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你!」禮部尚書聞言一陣窩火,「刑部尚書,女帝在上,請注意你說話的言辭!」
「哼,」刑部尚書譏諷地白了她一眼,不屑作聲。
女帝高坐主位看著滿朝武爭得面紅耳赤,始終神色淡漠未發一言。
「請女帝寬恕孟二小姐,」吏部尚書高聲請求。
「請女帝寬大處理!」戶部尚書也隨即附和。
禮部尚書見此,也跪地請求,與吏部尚書、戶部尚書跪在一列。
丞相冷眼看著三位尚書,遂再出列稟告道,「稟告女帝,孟家罪證確鑿,將孟家定罪之時,也該對與孟家蛇鼠一窩的朝臣依法追責,首當其衝的就是吏部尚書!」
吏部尚書聽聞丞相對她的彈劾,心下大驚,腿軟地癱了下來,「女帝,冤枉啊,下臣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