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流落山村（二） 文 / 陶木子

    楊樹新看著他跑遠了，回過頭來關切地問，「沒事吧，曲晴。」

    曲晴是沈凌雲想出來的一個假名，他們兩人突然掉到這裡，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危險的事，用假名，或許比較穩妥。

    「我沒事，謝謝你楊大哥。」

    楊樹新是收留他們的顧大娘的兒子，其實也是他們的救命恩人，據說，是他最先發現了樹林裡的他們，還找來了村民幫忙。

    「以後離那種人渣遠點。」

    「嗯。」

    沈凌雲回身一看，攤上的草藥早就被買走了。

    「怎麼了，緊張成這樣？」

    「我要的草藥被買走了，怎麼辦？」

    楊樹新接過紙條看了一眼，「你要買這種嗎？這附近山上就有，要的話我幫你去採。」

    「那太好了，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也能搭把手。」

    「不用了，山上太危險，我自己去就行。」

    「不行，這樣麻煩你，我心裡過意不去。」

    「那好，我們往這條路走，上去就是了。」

    山路狹窄又崎嶇，兩人好不容易到達了山頂。

    「這種藥一般長在崖邊，我們分頭找找，要小心。」

    「嗯，放心吧。」

    沈凌雲記著剛才見到的卷柏的模樣，一寸一寸地搜尋地皮。

    一株低矮的青草映入她眼簾，沒錯，就是卷柏。她伏下身子低手去摘，青草長在懸崖邊上，看起來不高，卻異常難拔。

    沈凌雲使勁把它往上一拔，腳下一滑，跌下山崖去。

    「救命，楊大哥，救命……」

    「曲晴，你堅持住，我來救你。」

    沈凌雲整個人懸在陡峭的絕壁上，只剩幾隻手指緊緊摳住崖邊凸起的石頭。

    「我抓住你了，把另一隻手給我。」

    楊樹新抓住她的兩隻手，用力把她拖到了平地。

    「謝謝你楊大哥，多虧了有你。」

    「……」楊樹新大口大口喘著氣，臉色白得可怕。

    「楊大哥，你怎麼了？」

    「哦，沒事，你怎麼樣，沒傷到吧。」

    「我沒事。」

    「我也摘了幾株，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也好，走吧。」

    回到顧大娘家裡，大娘遠遠就迎來了。

    「這是去哪兒了，弄得灰頭土臉的————曲晴，你的手怎麼了？」

    「大娘。」沈凌雲趕緊摀住顧大娘的嘴，回頭望了望梁宇爵在的那間屋子，低聲道，「我們去屋裡說。」

    她的手臂被懸崖上的石片刮出了不少劃痕，青一片紫一片。大娘心疼地拿出藥來，細細給她上藥。

    「大娘，謝謝你了，老是麻煩您。」

    「別跟大娘客氣，小惠以前也是這樣，上山爬樹的，弄得一身髒。」

    「小惠是誰啊？」

    「哦，是我女兒。」

    「女兒？大娘你還有個女兒嗎？」

    「是啊。」顧大娘眼角慢慢濕潤，「不過，她很多年前就不見了。」

    「對不起啊，大娘。」

    「沒事，瞧大娘這張嘴。」她抹了眼中的淚，「對了，給你看看小惠的照片，這丫頭跟你還真有點像呢。」

    照片是一張發黃的黑白照，上面有幾個笑顏如花的男孩女孩看著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