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流落山村（一） 文 / 陶木子

    「宇爵，你醒了。」

    「水……」

    「水在這兒，你慢點喝。」

    梁宇爵用水潤了潤嘴唇，漸漸恢復了力氣。

    他看見圓木搭成的低矮的天花，側頭看向沈凌雲，「這裡是哪兒？」

    「其實……我也不知道。」沈凌雲笑笑，「不過你不用擔心，收留我們的大娘人很好，你可以在這裡安心養傷，之後的事情我們再說。」

    「這裡安全嗎？」

    「應該安全。這裡是一個很落後的小山村，只有一條山路通往縣城，前幾天還因為泥石流被沖毀了，外人進不來的。」

    「是嗎……嘶。」

    梁宇爵動作過大牽動了傷口，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你別動，村裡的醫生說你的腿骨斷了，要好好休養一陣子。」

    「我的腿也是他包的？怪不得亂七八糟。」

    他輕輕把繃帶扯開，重新固定好，在最後打了個活結。

    「你去幫我買這些東西。」他在紙上寫了一些草藥的名字，「能買的就盡量買到，順便帶些木條回來。」

    「嗯，那你先躺著，我馬上就回來。」

    沈凌雲在身後闔上了門，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50塊。這就是他們的全部財產了，在這種地方，信用卡和支票都是無用的，只是這點現金，不夠他們用太久。

    幸運的是，他們當時掉下來沒多久就被村民發現了，不至於在野外餓死。經過救治，她很快就醒過來了，醫生告訴她，是在下降時撞到樹枝緩衝了一下，加上梁宇爵整個人護住了她，才沒有受到嚴重的傷害。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梁宇爵畢竟救了她，自己還是懂得知恩圖報的。

    「大娘。」她剛好看見要出門的顧大娘，「你知道這些東西哪裡有賣嗎？」

    顧大娘是當初唯一一個願意收留他們的人，多虧了她，他們才能有這樣一個容身之處。

    「這些啊，這些不是草藥嗎？你出門左拐，直走就能看見了。」

    「謝謝大娘，那我先走了。」

    村裡有一塊小小的賣草藥的地方，沈凌雲一攤攤問過去，買得差不多了，只有一味卷柏，賣得特別貴，她手裡的錢不夠用。

    「大哥，我能不能先欠著，我身上確實沒錢了。」

    「不行，我們這兒從來不欠賬的，沒錢就走。」

    「唷，姑娘長得挺水嫩嘛，缺錢是不是，跟哥哥走，要多少錢都給你。」

    徐德才早就聽說村裡救了兩個人，今早在外面閒逛，看見個生人，一猜就是被救的其中一個，就沒料到是這麼好看的姑娘。

    沈凌雲轉身就走，徐德才拉住她的手腕。

    「別走啊，跟哥哥好好說說話。」

    「放手。」

    徐德才是村長的兒子，平時在村裡橫慣了，脾氣又暴躁，沒幾個人敢惹他。一旁的攤販們都當成沒見到，繼續吆喝著。

    「我說了放手。」

    「這小手，真是又白又滑。」

    「放開她。」

    一個漢子從後面挑著扁擔過來，他打掉徐德才的手，惡狠狠盯著他。

    「楊樹新，你最好別多管閒事。」

    「王八蛋，欺負女孩子，給我滾。」

    「你，你，你不要以為我打不過你就怕你了，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