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七章 逐出王府 文 / 二月柳
溫暖縱然輕功極高,但無數的侍衛從四面八方湧來,包圍圈漸漸縮小,前面又一隊侍衛拿著火把而過,溫晴順手推開身旁的門躲了進去。
「大膽賊人,竟敢闖入小爺的地盤,看小爺不打死你。」溫暖正適應著室內的黑暗,後背上卻猛然纏上個四爪魚怒氣沖沖的怒喝,她本能的一個過肩摔,那四爪魚被「砰」然一聲重重的摔落至地面。
「絲,王八蛋。」地上的人咒罵的同時摸出懷中的火折子點亮,昏黃跳動的燈光霎時將周圍照亮,溫暖正欺近指尖欲落下的銀針一頓眼眸微睜與半尺不到發直的眼珠子大眼瞪大眼。
她竟然闖進了楚歡的寢宮裡?難怪剛剛那聲音語氣讓她如此熟悉,溫暖正思襯著這一針是換個地方扎進去讓他睡一覺還是照他後頸上劈一掌讓他睡一覺,結果楚歡已快一步的握住她的手道:「姑娘,你長得真美。」
溫暖手一抖,差點將銀針戮他臉上去,這才發現他手裡拽著塊黑色面巾,想來應是剛剛黑暗中不小心被他扯下的,她將手抽了抽卻沒抽動,只得冷著臉道:「在下是男人。」
她被控顏丹同時改變的嗓音低沉而慵懶實足的男子音色,楚歡瞧著他雙眼泛著的迷離神色霎時一驚,嘴張大得足以塞下個雞蛋,好半晌後才憤憤道:「三哥長的已足夠讓天下的女人找個糞坑將自己給埋了,如今又來一個,這世上還能不能有比男人漂亮的女人了?」
溫暖懶得於他胡扯,剛要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外面卻傳來了侍衛敲門的尋問聲:「四殿下,剛剛宮裡鬧刺客,奴才們正在追查,不知殿下是否方便讓奴才們進去瞧瞧,以免萬一刺客闖入驚擾了殿下。」
「你是刺客?」楚歡微瞇著眼打量著溫暖問道,只覺這張臉怎麼看怎麼好看,與三哥可謂是不相上下,他越看越覺喜歡,心也不由得跟著撲通撲通快跳起來。
「不是,只是被誤當作刺客。」溫暖剛準備抽回的手此時不動聲色的往前移了移,打算他若真出聲叫侍衛便在這此前得讓他先睡著。
「哦。」楚歡點了點頭,眼珠子仍緊緊的黏在她臉上,當外面又傳來侍衛的聲音後,他這才腦子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當下臉色暴紅沒好氣的對外面的侍衛吼道:「滾,爺這裡沒刺客,別打擾爺睡覺。」
「是,殿下。」外面的侍衛聽見楚歡的怒吼聲知道這位四殿下是出了名的不好惹,當下快步離開。
「多謝。」溫暖抽回手站起身道。
「不謝不謝。」楚歡趕緊跟著站起,有些期期艾艾的道:「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不過是個代號,若他日有緣自會再見。」溫暖伸手去拿仍被他握著的面巾,誰知楚歡卻緊抓著不鬆手,固執道:「你若不說我就不給。」,說完他似覺這威脅還不夠,又瞪眼補充道:「爺還會將侍衛叫來,到時看你怎麼出去。」
果然是小孩子心性!
溫暖唇角泛起抹笑意,也就順了他的意,「歐陽明月。」
「歐陽明月。」楚歡被她這笑笑得腦子暈糊糊的,忙不迭讚道「好名字好名字,果然和你很相配,你可比天上的明月美多了。」完了又腦子很是清明的再問:「那我以後如何找你?」
溫暖本欲不要面巾直接轉身就走,可瞧著他稚氣又固執的模樣,最終心頭一軟拿出個拇指大小的玉瓶遞給他,「你若要找我幫忙時就將這玉瓶打開,我自會來見你算是謝你此次的相助之情,不過記住只能用一次。」
楚歡小心翼翼的將玉瓶接過收進懷裡放好,這才在溫暖瞧著他手上面巾催促的眼神下又偷偷的多看了她幾眼邀功似的道:「外面侍衛嚴查不好走,你跟我來。」
跟著楚歡從密道順利離開皇宮回到王府後溫暖躺在床上忍不住有些歎息,就差一步,差一步就能知道真相,真是另人遺憾,這一次失敗後太后宮中定會加強戒備嚴加防範,看來她只得另尋它法,唉,真傷神!
然傷神的事遠不止此一件,溫暖剛睡醒還沒來得及洗漱,明兒已火急火撩的跑來告知她,皇上下旨要王爺帶領醫官即刻上路前去剛鬧過水患此時正瘟疫蔓延的安仁縣安撫受災群眾阻止瘟疫擴散!
溫暖撫額只覺頭疼的厲害,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她匆匆洗了把臉趕去前廳卻見君熠寒已整裝待發。
「王爺。」溫暖眉頭微皺一時卻也不知說些什麼,只得如尋常妻子般上前幫他整了整衣衫叮囑道:「此去一切小心。」
「夫人放心,為夫自有分寸。」君熠寒拇指劃過她緊皺的眉頭,歎道:「夫人,你這姿色本就比為夫差上些許,若是再皺著眉頭,可就是相差甚遠了。」
溫暖拍掉他的手嗔了他眼,想了想終是開口道:「若是瘟疫難以控制,王爺不妨寫信告訴為妻,為妻平日裡瀏覽醫書眾多,或許能幫上些許。」
「夫人的心意,為夫明白。」君熠寒眸色幽深的瞧著溫暖。
「大家都等著,還不快去。」溫暖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佯裝催促道。
「遵命,夫人。」君熠寒唇角微勾也不顧外面侯著的眾人俯身在她頰上落下一吻,擁在她在她耳邊柔聲道:「為夫不在這些日子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若有任何事記得立即通知為夫。」
「嗯。」溫暖在他胸前輕點了點頭,向來對分離聚散淡然的她第一次有了些許不捨。
君熠寒走後第三天,溫暖正在院子裡樹蔭下小憩,消停了些許時日的玉瑤卻蓮步輕移不請自來,笑意盈盈道:「王妃可真是胸懷大度,此時竟還能如此安然的軟枕高臥,著實另玉瑤佩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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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玉瑤姑娘有話不妨直言,何必兜兜轉轉的繞彎子,你不閒說著累,本王妃都閒聽著累。」溫暖仍閉著眼淡淡道。
「是了,我怎的望了王妃是從來不踏出府門半步的,想來是對外面的事還未曾聽聞。」玉瑤眸色中泛起抹鄙夷的冷然笑意,語聲帶著絲恍悟,她軟著身子在石桌旁坐下,這才又繼續道:「玉瑤今日出府閒逛時聽了些閒言碎語,但只覺這閒言碎語太過讓人詫異了些,是以好奇心驅使之下,這才懷著忐忑之心的想要向王妃確認一下是否真實,若是這些流言是假的,玉瑤以後也好幫著王妃澄清,以免任其流言的流散辱了王妃名聲。」
「流言?」溫暖眼眸微啟瞧向她笑意中滿是譏諷瞧著她等著她主動開口問及的神情淡淡笑了笑道:「外面有流言本王妃的確不知,但本王妃倒是知道一點,不知這點玉瑤姑娘知不知道?」
她端過茶杯輕抿口茶潤了潤喉卻不作聲,眼眸微瞌似又要睡去,玉瑤只得配合著道:「不知王妃是指的哪一點?」
「玉瑤姑娘既知這街頭巷尾傳的是本王妃的流言,」她眼眸微抬,勾了勾唇道:「可如今玉瑤姑娘卻拿著這流言眼巴巴的跑來找本王妃來求證,這於市井婦人有何差別?本王妃倒是想知道玉瑤姑娘是否知道『流言止於智者』這句名言?」
玉瑤面色一僵青黑交錯閃現而過,最後終將是咬牙將快要破體而出的怒氣吞下,冷然笑了笑道:「王妃真是好口舌,玉瑤自愧不如,但玉瑤想提醒王妃的是,王妃縱然口舌再好,若不注意自己的形為也難敵悠悠眾口,只會給王府抹黑給王爺難堪。」
「玉瑤。」溫暖聲音仍是極淡卻透著層層的冷意,她起身曲膝支肘淡漠的眼眸漫上層凌厲,「請注意你的身份,無論你與王爺關係如何,但別忘了,本王妃才是這王府名正言順的女主人,本王妃的行為還輪不到你來置疑,你也沒那個份量替王爺替這王府鳴不平,你若識趣知禮懂進退,本王妃也就睜隻眼閉只眼讓你留在這王府裡,但若你再不顧身份插手這王府中之事,」,她眸色一寒,「別怪本王妃對你不客氣。」
「就憑你?」玉瑤強壓下的怒氣終於被激得爆發,憤然起身不屑的冷聲噬笑道:「王爺娶你不過是礙於懿旨不得不取你,你以為王爺會真的愛上一個太后強塞來的女人?真是笑話。」似這事真極其好笑般,她眉梢眼角均是冷笑連連,「一時的權宜之計你不懂得看透好好守著你的身份做個傀儡,竟還真將自己當成了王府的女主人,真是可笑可悲。」
她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溫暖,神色間是十足的勝利者姿態,一字一字清晰道:「以我與王爺之間的情誼,縱然是十個你也及不上分毫。」
「是麼?」溫暖此時倒不怎麼氣了,懶散的笑了笑道:「那本王妃倒還真想驗證驗證。」語罷,她唇角微勾道:「來人,將她給本王妃扔出王府,不得靠近王府十丈之內。」
「你敢!」玉瑤大怒。
溫暖對她的怒意視而不見,對不知從何處冒出的幾名侍衛道:「還不動手。」
「是,王妃。」侍衛領命直接朝玉瑤攻去。
玉瑤沒想到溫暖竟真的要將自己逐出府去,心頭羞怒交加,與侍衛交手的同時朝溫暖怒喝道:「王爺與我玉女門有交易,你若真將我逐出府,王爺絕不會放過你。」
「你們幾個若是能力有限,本王妃不介意將你們調去守大門。」溫暖直接對她的話置若罔聞,淡淡的對幾名侍衛道。
幾名侍衛原本見是女人便留了幾分情願,此時聽溫暖如此說,當下加快了攻勢,不多時玉瑤便消失在了溫暖眼前四周恢復安靜。
君熠寒與玉女門有交易?
溫暖眸中若有所思,玉女門她略有耳聞在江湖上也算有些份量的門派,只是向來江湖門派不參與朝廷權勢,更何況是門規森嚴連江湖事都鮮少涉及行事極其低調的玉女門,這樣的門派會和君熠寒做什麼交易?
「小姐,你在想什麼?」明兒將廚房裡剛做好的糕點端來放在矮几上瞧著她沉思的模樣問道。
「沒什麼。」溫暖起身整了整衣衫對明兒道:「今日天氣不錯,陪我出去走走。」
「啊?」明兒一驚,趕緊道:「小姐,今日天氣太熱,萬一出去中署可不好,您還是在院子裡歇著吧。」
「現在日頭已漸西斜哪裡還熱。」溫暖繞過她直接向外走去。
「小姐小姐。」明兒見阻擋不了只得追上前去。
然溫暖剛行至前院卻正好碰到匆匆而來的君昊天,他滿面擔擾之色的上前道:「荷兒,你可還好?」
「臣婦見過皇上。」溫暖俯身行了一禮。
「你還在生我的氣?」君昊天有些急切的解釋道:「荷兒,當日我並非是故意的,我也不知為何心頭一時燥意難耐,衝動之下便冒犯了你,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可好?」
難道是酒有問題?
溫暖聽他此言對他的話倒是信了七八分,畢竟他一向自持有禮,不太可能突然間就轉變如此之大,若是當時她也喝了那酒……她心頭一凜,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荷兒?」君昊天見她沉默並不出聲,有些不安的喚道。
「當日的事臣婦已不太記得,皇上也便當做沒那回事忘了吧。」溫暖垂眸淡淡道。
「忘?」君昊天嘲諷般冷然一笑,「如何忘?當日我冒犯了你屬實,可我說的話也屬實,一字一句我都清悉記得。」
「你跟我來。」君昊天牽起她的手腕向府外走去。
/>「皇上,放手。」溫暖手腕掙扎著想要從他的緊握的掌中抽脫。
「你若非要讓我下旨才肯跟我去,我不介意現在就下旨。」君昊天停住腳步定定的看著她。
「你用權力壓我?」溫暖有些詫異的看著他,他雖然身為皇帝,但對她向來光明磊落行事有禮,但今日居然以權力來束縛她,她突然感覺到這個男人似乎在慢慢的變了。
「若有必要。」他眸間的痛楚一閃即逝,換上抹絕決,「朕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