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雨停之前 文 / 阿羨羨
我原以為在夜色和雨簾的遮掩下,我們很難發現怪聲源頭是何物在作祟。但我錯了,當我按下手電按鈕時,刺眼的光束射得很有力。光束穿過層層雨簾,落雨極速而下,在光束中稍縱即逝又接踵而來,形成千萬條雨線。光束最終打在了二十米開外的水面上。就在那一晃神、一眨眼、一剎那、一瞬間或者更短的時間裡。不嚴謹又為了貼近嚴謹,我還是說,就在光束打在二十米開外的水面上的同時。一條龐然大物破水而出,騰空而起,恰似青龍出海,飛龍在天。隨即,這條龐然大物又再次落入水中。「彭」的一聲,擊得水花四起,頗有掀起一條巨浪之勢。一時間彷彿感覺地動山搖了。地和山肯定是沒有動的,應該是我們的雙腿在抖個不停。
水面漸漸平靜了下來,雨點又可以在上面打出水泡來了。它就這樣莫名出現又莫名消失了。空留我們幾人目瞪口呆。良久無語之後,我才如夢初醒一般拿著手電透過窗口仔細尋覓。燈光所到之處,無不是雨擊水面,水泡萬千。我死心的關掉手電又不死心的佇窗聆聽。他們都很配合地安靜了下來。我閉上眼睛,風聲雨聲流水聲,聲聲入耳。一切正常。「它走了!」我自信滿滿地斷言。「那是什麼東西?」東問了我們一個我們都想問的問題。沒有人回答。但我想起了我白天時做的那個夢,想起了夢中寄生於男孩體內的那條節肢動物。這算不算是惡夢成真呢?「你們回去睡覺吧!我想和東談談,沒有人回答我,東留了下來。
「什麼事啊?帥子!」「你和英英是怎麼認識的?你對她瞭解多少?」我聊天喜歡直入主題。東說:「瞭解不多,路邊偶遇,你知道我的毛病,看到好看的女孩就搭訕!」「就這麼簡單?」「是啊!就這麼簡單!」我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來一個補問,「那你究竟瞭解多少?」東攤開雙手說:「和你們瞭解的差不多吧!你是知道的,我根本不喜歡瞭解女孩的過去,因為我從來都不曾打算和哪個女孩有未來!」東的這一點我是真的知道的,東確實是個很務實的人,不喜歡麻煩,碰見獵物直接就追,追不到就換,追到了也要換。這才成就了他戰績的偉岸。「那你感覺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東略想一會說,「根據我多年的經驗,她不是一般的獵物,她可能還是個處。我其實還不能算是她男朋友,只是剛認識的朋友。我想進一步發展的時候她說,我要是敢進了她的身,就別想再進別人的身,否則她讓我這輩子都沒能力再進身了。那絕不是鬧著玩,那絕對是她的真心話。所以我不敢進一步發展,因為我是不會因為她停止我漂泊的腳步。我怕她淨了我的身。」我樂了,哈哈笑了幾聲,沒想到東也有不敢碰的獵物。這也說明英英不是一般的女孩。
我開始盼望著天快一點亮,盼望著雨快一點停。院裡的積雨開始減退。雨在釋放最後的銀威。「雨要停了嗎?」我輕聲地問傑,傑觀雨不語,我加大音量問傑,「雨要停了嗎?」傑給了我個白眼說,「你沒聽下棋的老大爺們說過,觀雨不語,真君子嗎?」我是真心沒聽說過,觀雨不語,真君子。一時間,我竟無言以對。
傑不語,雨未停。夜在淅瀝的雨聲的掩護下再次被墨般地漆黑,或者說,雨在如墨般的黑夜掩護下淅瀝個沒完。
在將要雨過天晴的前夜,我沒有想,沒有思考,沒有推理,沒有試圖假設。是不是真的是h把我們聚集在了南校又把我們困在了南校?是誰殺死了h完成了完美犯罪後留下解不開的密室之謎?為什麼我會做那些稀奇古怪的夢?為什麼我會夢遊會提示大家寶藏和更改102室門後的圖形?為什麼南校會突然出現又莫名消失一條龐然大物?還有十年前死去的男孩也沒有進入我的思維。
因為我強烈的感覺到,答案就要揭曉了。不需再費腦子去想,雨過天晴之時真的就是雨過天晴了。
我沒有讓大家失望的最後一個醒來。睡到自然醒,而且還有不算堅挺的晨勃。這對我來說如獲重生。我急忙一個鯉魚打挺失敗後又安分守己地從涼席上爬了起來,強很崇拜地看了我一眼說,「帥子,你大爺能別老用這招起身嗎?就感覺你真會一樣!你老老實實爬起來不好嗎?你老這麼摔,菊花都謝了吧?」我非常客氣的對強說了個「滾」字就衝出了房間。
陽光,可愛的陽光灑遍大地,世界變得明亮起來。我仰頭望向久未放晴的天空。柔和的陽光還是刺激了我的瞳孔。我感覺到了瞳孔擴大時帶給我的痛感。眼睛雖痛,但我看見了希望。「東」我大喊著東的名字,「好戲開演吧!找密道!」東臉上堆著笑迎向我興奮的臉。但他沒理我,轉頭對強說,「強,給你個機會,去拿酒來。」強一點都不含糊,趕忙招呼我們,「大爺們稍等,小的去去就來。」強果然是強,兩手拎四瓶,嘴裡叼一瓶。大家全都在同一個窗前聚集,這本是一場快樂的聚會。看著大家,看著酒。我又想起了來南校第一天時喝酒的情景。往事歷歷在目,現在卻以物是人非。或許這世上最狠最無情的詞語中,物是人非算是一個吧!
在南校第二次飲酒是在我夢遊後向大家指出了102密道可以找到寶藏之後,那次的酒是強一個人開的,我從來不曾想過,強那麼三俗的起酒動作可以表演的那麼華麗。這次我要再次觀賞一下強的口活。我接過強的酒擺成一排說,「強,再給你個機會,表演個五連開吧!」強歪了歪脖子,掏出他的泰山先分了一圈,傑一擺手,算是拒絕了他的好意,別以為傑不抽煙,他掏出了他的哈德門。英英卻接過了本來分給傑的煙。我樂了,開心地笑了幾聲。開來大家的心情都不錯。我趕忙掏出我的打火機,毫不誇張地在指間旋轉了十幾圈。他們全傻了。我連忙獻殷情的像是怕英英反悔似的給英英點了個火。英英還傻傻地愣在我剛才的表演之中,機械地吸了幾口煙把煙點著。
我發現英英很懂吸煙的門道,她吸的不猛也不緩,但真正咽到肚子裡的並不多。大多數煙在口腔裡轉了個圈就被吐了出來。這算是女人吸煙的特權吧!因為有專家說,女人吸煙過度,會不孕不育。我們不能強求女人為了吸煙喪失做母親的權力。當然,專家們還說,吸煙殺精。但我很是鄙視這個觀點。我上初中開始接觸煙,高中成了習慣,可現在我還
是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精力。提出這種觀點的專家是絕對欠磚乎的。強起開了我們的酒,表演之華麗可謂驚艷。我們都仰頭吹掉了整瓶的啤酒,算是找密道前的小慶祝。
廢話不多說,我們一行人來到102室之內。東略環視室內一圈說:「102室不是一個機關的所在之處,而是本身就是一個機關。帥子,你還記得門後的圖形嗎?」我當然是記得的,而且現在那些圖形依然在門後。東繼續說:「南校作為一個抗日戰爭時期就存在的建築,你們不覺得它少了點什麼嗎?」我們都用沉默催促著東不要再賣關子了!東說:「我們如果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南校這所建築缺少水源,抗日戰爭時期就存在的建築絕對少不了一口井。但你們肯定發現了,我們現在所處的南校根本就沒有井。換句話說,南校建造之時,在挖井的過程中挖到了足以讓他不得不停止的東西。我們要找的出口就是這口井,這口必不可少卻少了的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