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怪談繼續 文 / 阿羨羨
傑的話終於引起了我談話的興趣,我問:「你為什麼懷疑英英,你為什麼說英英看似是意外加入我們的?是不是昨晚你根本就沒有睡?看到了我和英英的聊天內容,決定反咬一口?」傑傷心的低下了頭,摸索出煙點上,沒有半點要分給我一支的意思。傑此後一直低著頭抽煙,不再說話。這弄得我很尷尬。我赤、裸落的說出了我對他的不信任。半響,傑說:「帥子,你不改懷疑自己的兄弟,這也是我不懷疑你,不懷疑東,不懷疑強的原因。如果是兄弟要害我,是我瞎了眼,但我死也心甘情願,我為我的兄弟死了。他拿不拿我當兄弟無所謂,我把他當兄弟就足夠了。人活一世,凡事不求盡如人願,但求無愧我心。帥子,咱們四個兄弟相交十年了。你和英英才認識幾天啊!你因為她懷疑我?就因為她是女的,長得好看,身材好,皮膚嫩,一口一個小帥帥,胸大腰細屁股圓?但怎麼說她也是東的馬子吧?」我根本不敢相信這幾句話是從傑這個面對女人會臉紅的處男嘴裡說出來的,但傑繼續著他的話,「帥子,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腦子想女人想瘋了吧!半夜起來干空氣。英英如果真是意外加入我們的話,幕後主謀早弄死她了。你覺得這麼精美的計劃,主謀會讓意外有存在的機會嗎?還有,我懂星象五行,東懂建築考古,那麼每個人都身懷絕技的話,誰是催眠師?你覺得強張口閉口你大爺的他大爺的能把你催眠?你好好想想,誰最願意接近你,誰最願意和你聊天,誰最想方設法地獲得你的信任。那麼誰就最有機會用語言帶動你的思維,用動作暗示你的心理。你覺得有沒有道理啊!我的小帥帥?」
傑說完又摸索出煙點上,還沒有半點要分給我一支的意思。像我這種愛面子又愛抽煙的人,還是腆著臉說:「傑兄給我根煙抽唄?」傑沒給反而翻了個白眼給我。我當時就受不了了。怎麼說我也是個愛面子的人,怎麼說我也是在窗口一字排開編號為1的人。把我教訓一頓之後,我還腆著臉向你要煙,你不給就算了,還翻我白眼,我是近視眼我怕你嗎?我翻給他一個更大的死魚白眼,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一個小遊戲。傑笑了,扔給我一支煙後欲幫我點上,我趕忙謙虛的伸過頭猛吸兩口。這煙勁倒不大卻辣嗓子。定眼一看,我勒個去,軟盒哈德門。吧嗒兩口煙後我說,「謝謝傑兄提醒,真是聽君一席話,便覺十年苦研《紅樓夢》算是白費了。我還以為我來艷遇了呢?」傑搖搖頭說,「帥子,你長的確實不醜,但要不是你這名字,你和帥也沾不上一點邊,就是普通人,在這個世界上可能存有這麼一個人打心眼裡感歎你長的帥,那個人就是照鏡子時的你,你就是一個自戀狂,你哪天早上起來要是突然不近視了,一照鏡子,可能把你自己都嚇一跳。你要有艷遇,那姑娘眼有多瞎啊?」
傑說話居然這麼鋒利,我很驚訝,目瞪口呆的呆了。抽了他一根哈德門,抽了我一肚子氣,我根本不好意思生氣,我還惹他生氣了呢?我不該不信任他,信任是人與人之間最好也是最起碼的尊重。更何況是朋友,我沒有尊重我的朋友,終歸是我的錯。
「你應該補補覺,你懷疑英英又擔心我被她控制,昨晚你肯定一夜沒睡,觀察了我們一夜吧!你好好休息吧!我睡了一整天了,精神棒的很,我想我今晚都不會睡了,你的話夠我好好想一夜的了。」傑什麼也沒說,揮指把煙屁股彈飛,轉身回房間了。我笑了,在我面前彈煙頭真是班門弄斧了。我看著我的煙屁股,簡單運了口氣送至丹田,輕輕一抬臂膀,好似勁弩滿弓。彈性十足的手指關節蓄勢待發,指尖上的煙屁股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嗖的一聲,煙屁股閃電般飛去。空氣徒勞地阻止它的飛行。卻不知與它摩擦的後果是使它能在更快更短的時間裡接觸更多的氧氣。加速燃燒。只見它拖著白煙,流星般在黑夜飛逝。落地時已經燃成灰燼。雖然它在黑夜裡燦爛過閃耀過,最終卻只是空留一地淒涼。這多麼像不是底層的與我不同的那些人的人生。
我仍然是面窗,看著這場雨繼續瘋狂,我仍然要遠航,在南校這艘孤單的巨輪上,既然迷失於這沒有方向的方向。那我只好一直流浪,快樂流浪,流浪遠方。
每每雨時,我看著渾濁的積雨和漂浮在積雨之上從下水道裡衝出的異物。我都在想,這個世界多髒啊。根本找不到我的容身之所。
我最喜歡突入其來的雨,對我來說,這突入其來是驚喜,是禮物,是老天在洗滌這個蒙塵的世界,是老天在清洗我們人類蒙塵的靈魂。多少人在一成不變地生活。醒來,不管昨夜有沒有睡好,然後去工作,不管是否滿意現在的工作,但為了生活自己必須工作,還有什麼能比生活更重要。再然後在工作中忙碌,不管是否能在工作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明天。再再然後,工作結束回家,不管這個家能不能給自己帶來溫暖,但無家可歸無疑是最徹骨的寒冷。也許你如同現在的我一樣,歸去的只是一間陰暗潮濕的出租房。但我堅強的認為,這就是一個溫暖的家。(求收藏推薦此書,阿羨羨感激不盡,請讓我看到書友們對新人的支持)再再再然後,睡覺,依然不管今夜能不能睡好。為了醒來去工作,去一成不變地循環,還是要睡覺。多少人就是這麼一成不變啊!至少弱小如我者應該是如此這般的活著。
但突如其來的雨會是這一成不變的生活的一個小插曲。工地上的農工笑呵呵的收工了,三五個人一湊,弄幾個小菜,來幾瓶小酒,推杯換盞之間,什麼同鄉異鄉,都是身處他鄉,都是朋友。半醉的他們不聊什麼天南海北,不聊什麼經濟政治,不聊什麼明星八卦,更不聊什麼古今學。他們會不會聊起自己的家鄉呢?他們會不會想起家裡的老婆和孩子呢?他們會不會心想,這雨下的真好啊!家裡如果下雨,地裡應該就不這麼旱了吧!種地瓜可以少挑點水,果園的樹也不用費力澆了吧!下雨真好!
地攤上擺攤的人急匆匆地收工了。把東西一歸置。回到家裡,一家人在電視前一坐,有說有笑。不用勞神費力地招攬生意,不用笑臉笑臉相陪地和顧客討價還價。更不用擔心城管,難得清閒啊!下雨真好!
普通如我者的上班族,下雨也要照常上班,但總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或立在窗前,或站在門口,
,看雨回大地,聽潤物無聲,呼吸著被雨水潮濕後的空氣,猜測著雨中奔走的人會到哪裡躲雨。終於可以放慢自己忙碌的節奏了,下雨真好。
我的思緒還要想,可彷彿有人在耳邊笑呵呵地說,「阿羨羨,你傻不傻啊,我就是下個雨,你犯什麼神經啊!」真是人類一思考,上帝就想笑啊。
我一晃神,發現走廊裡的人都已經回101室了,就剩下我自己在走廊裡,也難怪,或許只有我這麼偏愛雨的人才能欣賞這麼長時間的雨。可他們什麼時候走的呢?我怎麼渾然不知,難道我又在夢遊?我睡著後就自己一個人出來看雨了?那麼他們有沒有出來,傑有沒有和我說那些話呢?我一激動,猛的甩了自己一個大耳光。啪的一聲,太疼了,滿眼金光,後悔死我了。我幹嘛和自己這麼較真啊!輕輕掐自己一下不就行了嗎?這一耳光算是把自己賞雨的興打了個精光。我捂著臉也回房間了。(再次謝謝書友的關注,推薦,收藏,阿羨羨真心的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