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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5章 太子來訪 文 / 格沐子

    想不到自己這輩子還能有機會見到宮裡至尊無上的人物。顧輕紅高興壞了,趕忙回話:「回太子,奴婢顧輕紅,四年前備選佳麗入宮,現」

    話還未完,聽得太子嗤笑一聲:「原來是被父王賞給庸親王的姬妾。」顧輕紅臉上的笑幾乎掛不住,雙手抓著鋪散在地上的紗裙,乾笑回話:「是」什麼是自取其辱,這就是。

    卻不曾想,太子竟是臉色一變,厲聲責道:「這王府的規矩什麼時候廢了?!見了本太子不曉得要迴避嗎?」顧輕紅聞言,臉色驀地白了幾分。

    按規矩,像顧輕紅這樣的身份是不能正面拜見皇家天顏的。若是遠遠見了帝后、太子這樣的貴人,必須迴避,不能迴避時需安靜地跪拜在一邊,等貴人經過之後才能自行離開。

    顧輕紅一時高興竟忘了規矩,不僅不迴避,反而還喊住了太子。皇家是最重視尊卑禮儀的,這下她罔顧尊卑等級,就是太子要治她個不尊之罪也是不會有人替她求情的。

    「請太子恕罪,請太子恕罪,是奴婢僭越了」顧輕紅心裡怕得要命,悔的要死,整個人跪伏在地上,額頭一會兒就已經磕的紅腫。

    司山被她吵嚷的頭痛,只想讓這女人趕緊閉嘴,寬大衣袖一揮:「罷了罷了,本太子饒你一次。趕緊滾吧!」

    顧輕紅喜出望外感激涕零的拜謝之後,連忙提起裙擺起身準備離開。

    卻被太子重新叫住:「等一下!」

    顧輕紅緊張,一眼都不敢看太子:「不知太子殿下還有何吩咐?」

    司山一臉煩躁的樣子:「你帶本殿去見你們王爺。本殿頭一次來,王府這麼大,繞來繞去本殿頭都暈了。」

    呼顧輕紅暗暗鬆一口氣:「奴婢遵命。只是」

    顧輕紅之前在宮裡學規矩時,曾經聽到入宮許久的宮女們私下裡悄悄講一些宮闈之事。她在宮裡那段時間正好太子病重,太監宮女之間悄悄嚼耳根,說太子怕是活不過新年了。閒話越說越多,最後不知誰開的頭,說起太子與庸親王水火不容一事,有個小太監插了句嘴:「聽那些公公們說太子對庸親王爺很特殊」話不全說,光是他臉上露出的那種齷齪的笑,湊在一起的眾人誰不心知肚明?歷朝歷代,皇宮當中,光鮮的背後哪個不藏污納垢?

    「唉唉,我也聽說過,好像庸親王爺就是因為這格外不待見太子。」

    「噓噓,別說了。讓人聽了去要殺頭的!」

    這話聽了也就聽了,誰也不敢去求證。顧輕紅咬住口中內壁,奈何她心比天高,卻屢遭遺棄。她被罰跪,遭到春日園那般子蠢女人笑話;昨晚不明不白的又被打昏,整整一夜無人知道她失蹤;今日今日莽撞太子,至今額上腫痛的厲害。這些,全都是那個來歷不明的女人造成的!

    太子不是對王爺不管這事兒真還是假,顧輕紅打定主意。

    她拿那個女人沒有辦法,太子若對她生出幾分芥蒂呢?

    「只是什麼?」

    「只是,奴婢怕打擾了王爺與美人的意,王爺會怪罪」

    司山不悅的看著她:「難不成他能把本殿怎麼樣嗎?少囉嗦,帶路!」

    「是」顧輕紅低頭俯身,眼中狡黠藉機掩去。

    王府的守衛匆匆找到司桓宇,向他稟報太子來府一事。還未等守衛說完,司桓宇立刻黑了臉:「居然有膽子進王府?」截然不同於剛才的雲淡風輕,連空白人一般的樂心似乎都感受到了那一股怨氣,微微抬頭看他,墨黑的杏眼讓人想要沉浸其中,那是一雙純淨到極致的眸子:「主人?痛。」

    司桓宇的手下狠力道地抓著樂心,直到她出聲,他才覺察。

    「把司山給本王轟出府!他踩了王府的哪寸土,就把哪裡給本王挖地三尺!」

    守衛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一個主子,一個太子,這兩個人,區區一個王府守衛怎麼敢得罪?明明是秋意濃重,守衛卻出了一身冷汗。

    「王」

    「你找死?」司桓宇怒。

    「是,是!屬下這就去。」

    守衛惶恐退離。幾陣秋風吹過,司桓宇才得以平復心中複雜糟亂的情緒。樂心站在他的身側,被風掀起的髮絲騷擾著他的胸前面上。秋風蕭瑟,而她卻毫不知情,司桓宇轉頭目光自斜上方落在她安靜而面無表情的容顏上。

    「其靜若何,松生空谷。原來二十六叔中意的是如此女子,難怪父皇為你選的女子你都看不上」司山款款而來,身後跟著眼神閃爍的顧輕紅。樂心正巧被司桓宇擋住,所以司山從側面過來並未看清那女子的容貌。

    這個聲音,是司桓宇這輩子最不想聽見的。

    此時,厭惡之心立即被勾起,司桓宇轉過身,當目光觸及到太子身後的顧輕紅時,微微的訝異和危險在一剎那間閃過:「常劍,想必有人不記得本王的忌諱是什麼了。帶她下去,讓她張張教訓,日後本王不想再見到她!」府裡的上上下下都知道庸親王的忌諱就是有人在他面前自作主張、自作聰明。

    沒人敢觸犯司桓宇的逆鱗,顧輕紅卻把太子引致司桓宇的身前。

    「不!王爺您不能這樣,奴妾什麼也沒做啊王爺」顧輕紅聽到王爺竟要她死,立時哭嚷求饒。她不明白自己又錯在哪裡,轉而抱住太子的大腿,聲淚齊下,「太子殿下救命啊,奴婢可是幫您引的路啊太子!」

    />常劍聽令行至近前:「太子殿下得罪了。」說完,公事公辦的樣子將顧輕紅從太子的腿上扒拉下來。

    「不要,王爺饒命呀,奴妾再也不敢了,求您了」

    司山皺眉。

    司桓宇冷眼勾唇:「本王饒過你一次,是你自己偏要找死,怨得了誰?」

    「慢著」

    太子剛要開口就被司桓宇堵住:「本王府上的事輪不到太子插嘴,本王勸太子最好快點離開,不然」司桓宇風中負手而立,「別怪本王不客氣」

    常劍是司桓宇的人,自然不會聽太子的那一聲「慢著」。顧輕紅被他迅速帶離這裡。

    「本殿好心來看你。」

    「不必,太子還是留心點自己,別什麼時候就不小心薨謝了」司桓宇挑釁地瞥一眼他病態的臉色。

    「你!不識抬舉!」沉不住氣,終究是先敗下陣來的那一個。司山甩袖欲離去,轉身的瞬間眼角餘光卻瞥到了安樂心的側面,但他不確定,「平南王的郡主?見了本殿為何不跪啊?」

    司桓宇不著痕跡的擋住司山的視線,眸光裡閃動著鋒芒:「太子是不是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本王的女人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了?」

    見他這麼說,司山以為自己確是認錯人了,但是對於司桓宇的態度他很是憤怒,眉微挑,嘴角那抹笑,給人一種別樣的厭惡之感:「早晚有一天,你會後悔的。」看一眼隱在司桓宇身後女子,太子在司桓宇意味不明的眼神中離開。

    踏出王府大門,太子頓住腳步。身後的太監躬身詢問:「太子怎麼了?」

    司山仰頭盯著「庸親王府」四個燙金大字,薄唇下透出一句話:「去平南王府拜訪一下,順便問候一下樂心郡主。」

    「太子,老奴聽聞樂心郡主已與風紀遠風將軍定親,早先搬去將軍府了」

    「那就去將軍府。」

    太監一愣,隨即應道:「老奴這就去」

    這邊是太子與庸親王對峙,而另一邊的北部邊疆則是風紀遠與霍駿的鬥智鬥法。

    燕道關已經被風家大軍大軍保護的周全,有懷陰在前面做遮擋,戰爭一起,燕道關的百姓不會直接被波及到。因此,前方打仗,後方做起了堅強的糧食衣物供應的後盾,燕道關軍民一心。

    機關城,不到最後一步是不會打開的。所以風紀遠坐鎮懷陰親自指揮,在部署作戰策略的同時他還要格外留心,若內奸就在眼前的幾位將領之中,那麼他要承擔非常大的風險。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風家軍出戰,永遠只有一次擂鼓,所有士兵一鼓作氣。這一戰持續了不到一天,天黑前赤峰軍就敗退。可是風紀遠總覺得這事透著詭異。

    夜涼而霜至,巡邏士兵一隊隊巡視而過,幾不可見的幾道黑影一閃而過。

    「咦?」士兵甲猛然回頭。

    「怎麼了?」士兵乙停下來問。

    士兵甲拔出刀,防備的走向樹的陰影處:「好像有人。」

    一隊兵紛紛警覺起來,折射著寒月光的利刃緩緩出鞘,步步為營突然,一隻黑貓自晃動著的黑影中喵叫著一竄而出。「嚇!」眾人心驚。

    「什麼嘛,是隻貓而已。走啦走啦」

    「是貓,走吧」

    「走走走」

    士兵甲摸著後腦勺,剛才那種後心一涼的感覺重新打量一眼四周,只有夜風中晃動的枝椏,暗影斑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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