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將軍妻不可欺

正文 第30章 睹物思人 文 / 格沐子

    祝平安點頭道:「嗯,是我居在山中時所飼養。」突然,祝平安好像想起了什麼,以手撥開站在他面前的葉蓮和小五,在他倆疑惑的目光中衝了出去。

    葉蓮跟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祝平安一捶砸在隔壁空蕩蕩的房間門上。

    「祝公子?」

    「沒事,回去吧。」

    霍駿的房間,早已人去樓空。祝平安最後回頭深深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房間,他早就知道司桓宇才是八年前該死的那個。

    祝平安展開不大的信紙,蘸了墨汁的毛筆飽滿地落在紙上。信中寥寥幾句說明了他的所見以及肯定性的猜測,最後提到郡主一切安好,然後落款。

    葉蓮在一旁看到「郡主一切安好」幾個字,頓時急了:「祝公子,你什麼意思?郡主現在下落不明,你居然給姑爺說郡主一切都好?」

    祝平安不理她的大呼小叫,吹乾墨跡,利落地將信紙捲成細條,牢牢地綁在鷹的腿上,聲音不大不小:「葉蓮姑娘,風將軍有多在乎郡主想必你比我清楚,你不管不顧的將郡主失蹤一事告訴他,你這是想讓將軍著急之下違抗聖旨,擅離職守嗎?」

    將在外,擅離職守那是會被砍頭的。這事小孩子都知道。

    「我我不是那意思。」葉蓮捏了捏衣角,是她考慮不周,「我只是太著急了,可是郡主她」

    「在下知道葉蓮姑娘著急,不然也不會把在下砸暈。」祝平安對這件事還是心存介懷。

    小五見葉蓮快哭出來的模樣,有些不忍心,拉拉祝平安的衣袖:「祝公子這事就別提了,找郡主要緊。」

    祝平安拍拍鷹將它放飛:「我知道。」祝平安麻利的拿起懸掛在床頭的長劍,大步踏出房門,「郡主的事交給我,先走一步。」

    「唉,你」

    小五兩個字才說出口,祝平安已經縱身一躍到了樓下,很快消失在外面的黑夜中。

    「我們兩個」

    「趕緊的吧!媽呀!」

    瑯嬛城距離燕道關只有半日的行程,信鷹從客棧飛到燕道關並不需要多長時間,所以直到子時還在挑燈忙碌的風紀遠聽到窗外撲稜稜的聲音,立刻起身查看。

    當他看到祝平安提到在瑯嬛見到了霍駿時,風紀遠握著信紙的手豁然加重力道!果然,先前皇上那一道不清不楚的密旨不是沒有原因的

    接著看到下面內容中隱藏著的司桓宇的名字時,風紀遠的表情已經令人看不懂了。不過,最後的一行字數不多的話,卻是他此刻最想知道的——郡主一切安好。

    她離開也就一天多的時間而已,他卻已經如此想念。一旁的架子上撐掛著他出征時安樂心親手為他縫製的斗篷,向來面色冷硬的將軍看著那件做工不算精緻的斗篷時,卻柔和了眉宇間的凌厲。

    風紀遠收回目光,苦笑:「居然已經到了睹物思人的地步。」那天星光正好,他與她一起相偎夜幕下的場景歷歷在目。他還清楚的記得,溫存時,她的嬌憨與含羞,以及被他「懲罰時」的愁眉嗔怪

    風紀遠搖搖頭,拉回跑遠的思緒,嚴肅加速跳動的心。只要她好好的他就放心了,目前他還有比想念更重要的事情要完成。懷陰的機關城計劃還在緊急的部署當中,風紀遠自是要付出比其他人不知多出多少倍的精力和時間。自從安樂心走後他忙的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但是霍駿風紀遠凝眉:「李銳!」

    李銳快步進來:「將軍有何吩咐?」

    「你過來」既然軍中極有可能有內奸,那麼追擊攔阻霍駿的事不宜多人知道。李銳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風紀遠信得過他。

    李銳疑惑,仍舊聽命走上前去。

    只見風紀遠食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寫了幾個字

    「竟有這種事!他奶奶的!將軍放心,李銳定當完成使命。」李銳抱拳承諾。

    「不。」風紀遠在李銳不解的目光中道,「此事萬不可打草驚蛇,要悄悄進行,若是他有所察覺你立刻返回。再說他此時在不在千都境內還很難說。」風紀遠沒有說出的還有司桓宇

    李銳低低的啐罵一聲:「狗東西,被老子發現誰是內奸非剁了他不可。」可是他又不明白,壓低了聲音問,「將軍你說,這要是真有內奸的話,他怎麼不向敵軍洩露我們的作戰策略呢?」

    風紀遠將懷陰地圖重新鋪好:「你以為燕道關差點失手是誰在搗鬼?內奸背後有人,所有行動都聽從那人命令。」

    「將軍知道是誰?」

    風紀遠垂下眼眸:「還不確定。行了,你快去吧。切記,能暗中殺了則殺,殺不了的話不許打草驚蛇!今天這事誰也不許透露半個字!朱天也不行。」

    「李銳領命!」

    葉蓮等人心急如焚,小五將馬車趕的飛快。而先出客棧的祝平安早已不見了蹤影。

    瑯嬛通往玉津的道路有多條,司桓宇那樣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祝平安根本猜不到他會選官道還是曲徑。在岔路口處,徘徊了幾分,馬蹄凌亂地踏在地上。

    祝平安選擇走小路,這樣能快速的到達玉津。然後再想辦法救郡主。

    「駕!」

    月黑風高,斑駁的樹影搖曳似鬼魅。暗黑的馬車內昏黃的

    燭光跳動不安,彷彿安樂心此時的心跳一樣。司桓宇單手撐著額頭,已經好一陣子沒有動靜,安樂心摸到了藏在靴中的那枚匕首,一顆心「撲通撲通」狂跳。雖然司桓宇現在對她也算「和顏悅色」,但是下午他捏著她的下巴陰狠的模樣一直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像他這樣喜怒無常的人,不知道下一秒會不會把她捏死。

    割繩逃脫的念頭一起,便再也不能抑制。風紀遠臨行送給她的匕首成了她唯一可以獲得安全感的來源,安樂心反綁在背後的手緊緊的握著從靴中抽出來的匕首。幸好白天她嫌刀子放在袖中咯人,轉放在了小羊皮靴中。

    常劍就在外面趕車,他武功那麼高,自己要如何跑掉?馬車顛簸,車窗的簾子幾番微微掀起,安樂心瞥見外面漆黑一片,是了,外面烏漆墨黑,她一個女子豈有不怕的道理?就算出去了,又要往哪裡跑?

    就在她劇烈的心理鬥爭時,手上的匕首已經悄悄拔出刀鞘,她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時,鋒利的刀刃已經斜斜的割在了麻繩上。手腕被綁著,割繩子的動作很艱難,她還要提心吊膽的關注司桓宇會不會隨時醒來。

    繩子勒得皮肉一圈紅,安樂心精力已經被懸在嗓子眼的心吸引去了,根本沒有疼的感覺。一下,兩下越接近斷繩,呼吸越重,若不是還有馬踢聲和馬車顛簸的聲音存在,樂心會以為空氣都凝固了。

    極度的緊張中,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割開繩子的下一步要怎麼做,只盼著司桓宇不要醒,不要醒

    刀尖不小心扎到了左手,安樂心疼得輕哼一聲。司桓宇睡眠極淺,這是小時候烙下的毛病,安樂心的聲音雖然很小,但他本就在淺眠,還是醒了過來。

    司桓宇的目光透過昏黃的燭光,悠悠的傳遞過來。見她的姿勢還是原來的樣子,嗓音中帶有一絲啞意:「你不累?」

    安樂心渾身一抖,面色蒼白:難道他知道?

    「你假睡?」

    這話有意思,司桓宇活動一下酸麻的手腕,眉一挑:「郡主如何會認為本王假睡?」剛睡醒的庸親王比之前無害多了,「你就那個姿勢坐了幾個時辰了,不累嗎?」

    安樂心氣結,說話不能全部說完嗎?

    順著他的話,安樂心微微側了一下身子,令自己後背更陷入黑暗中。不動聲色的將匕首藏在身後,強作鎮靜:「如果我說累,王爺會放了我嗎?」

    馬車有一次微微顛簸,豆大的燭火跳動幾下,司桓宇的神情被光遮掩過去。樂心聽得他冷冷清清的聲音傳來:「本王可以好心幫你換個姿勢。」

    說著還真的動身過來,安樂心驚出一身冷汗:「你別過來!」

    司桓宇被她尖利的叫喊震得耳膜疼,立馬不悅:「你喊什麼?」

    「我自己可以,不用你假好心!」眼看就要藏不住了,樂心犯了驚慌大忌。越是緊張時刻越不能亂了心神,咬咬牙關,強裝著鎮定胡說八道,「男女授受不親。」

    司桓宇生的敏感,緩緩地逼近她:「你在緊張什麼?」

    「王爺,就算你不承認,但是在輩分上您是樂心的長輩。您今日綁架於小輩,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安樂心努力挪動著往後靠,其實她很害怕,今天她偷聽了司桓宇的秘密,若是再被他發現自己在他眼前玩花招,他不知道司桓宇會把她怎麼樣。

    常劍在外面早就聽到了安樂心的尖叫,不過他不必理會,王爺做事不喜歡別人插一腳。司桓宇危險的瞇起眼,突然出手將她整個人拽過來。

    「鐺」一刀一鞘先後落在了司桓宇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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