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46章 低到塵埃裡 文 / 北方南方(書坊)
開機儀式啟動後,《天下無家》的發佈會就算結束了。
主持人將之前盛夏和許慕名以及其他一眾藝人拍好的劇照在記者面前以及《天下無家》的官網上同時曝光。
十五分鐘後,許慕名就去了偏廳,接受媒體記者關於跳槽的採訪。
媒體記者陸續撤離,劇組的工作人員開始收拾場地。
盛夏枯坐在台上,望著底下一直固執的留到最後,只剩他一人長亭玉立的秦破軍。
她的手在面前的桌上緊握成拳,連指骨都開始泛白。
她怎麼不知道秦破軍是故意留在這裡的?
顯得他如此長情,故意將他們人之間虛無的「角戀」矛盾最大化。讓她成為眾矢之的。報復她簽了佳期。
同時,他越對她戀戀不捨,顧一川就會越懷疑她和秦破軍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她在顧一川面前,就永遠是帶著污點的。
盛夏從來沒想過,自己原本簡單的生活會因為這個人而變得暗無天日。
她不知道秦破軍和顧一川到底是有著怎樣的深仇大恨,要這樣鬥得你死我活,至死方休。不惜拖上無辜的人。
此刻,對上秦破軍故意含著深情的雙眸。盛夏簡直控制不住了,哪裡還管會場的哪個角落裡也許會有什麼狗仔隊潛藏,她滿腹的委屈、仇恨、不甘,讓她恨不得將秦破軍這個敗類碎屍萬段。
她紅著雙眼,從座位上嘩地直立而起。斷了根的高跟鞋讓她走一瘸一拐,她乾脆狠狠用力一甩,將鞋踢掉。飛快的從舞台上跳了下來。怒氣沖沖的跑到秦破軍面前。
她的長指,隔著t恤和薄薄的皮外套用力的戳著秦破軍的心窩,扔了什麼淑女禮儀,對著秦破軍破口大罵:「秦破軍,你他、媽什麼意思?我被你害得還不夠慘?你這麼作惡多端,不怕夜長夢多,不怕報復,不怕死了下十八層地獄?」
秦破軍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偏廳的門口一眼,那裡,有顧一川沉著臉,淡漠的斜靠在門邊。
他輕笑道:「怕什麼十八層地獄?人活一世,最緊要的是活著的日。小叔,你說我講的對不對?」
小叔?!
盛夏可沒想過秦破軍嘴裡會忽然跳出來這麼個詞。她驚訝的抬起頭,卻看到秦破軍的視線落在她身後,她木木的轉頭也看過去。
卻同時,看到了顧一川那張泛白的臉。
小叔?!
盛夏驚呆了!秦破軍嘴裡的小叔,說的是——顧一川?!
怎麼回事!
盛夏心裡起碼有一萬多疑雲飄過,可此刻卻無人能給她一個圓滿的解釋,也不會給。
盛夏的長指停留在秦破軍的胸口,完全忘了收回來。
顧一川步化作兩步,快步從偏廳門口過來,冰涼的手掌伸出來,一把拽住盛夏的手指握在掌心。
緊接著一手摟住她的肩膀,將她往懷裡一帶,手上微微一用力,就逼她不得不抬頭對上了秦破軍的視線。
盛夏還沒來記得弄明白顧一川要做什麼事情,眼角的餘光就看到他忽然朝她低下了頭。盛夏不知道他要幹嘛。她的眉頭才微微蹙起,就見顧一川的薄唇已經出現在她眼前。
轉眼,他就輕輕在她的紅唇上印上了一個柔若羽毛般的吻。
隨即,耳邊就響起了他淡而含笑的聲音,「既然叫我小叔,日後,就離你小嬸嬸遠一點。」
顧一川說罷,一手摟著盛夏轉了個彎,帶著盛夏就往後台走。
留下秦破軍一人在原地,眼神晦澀不明,嘴角的笑,卻一分比一分深刻。
秦破軍和顧一川,一個是狼窩,一個是虎坑。隨便哪一個都不是盛夏可以承受的主。
顧一川已將盛夏帶到後台,她立馬就掙脫開他的手,仿若他是一個令人厭惡的東西,她恨不得立馬就從他身邊跳開。
「怎麼?」顧一川的濃眉再蹙起,他盯著盛夏,往前一步,再扣住她瘦削的雙肩,慢悠悠的帶著嘲諷道:「這麼迫不及待的要回秦破軍身邊?」
「我和他沒有關係,我也不會為了他接近你。你們是什麼關係我一點也不關心。」盛夏仰起頭,執拗的盯著他。
「呵……」顧一川看著她,倒是輕笑出口。
「盛夏,我只問你一句,你不是最怕潛規則?之前死都不能陪睡。為什麼,昨晚,卻心甘情願爬上我的床?」
顧一川不想懷疑盛夏的。
她驕傲,她清高,她對他的依靠。都讓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不是一個人。
在醉夢五樓他的辦公室裡,她慼慼然看著他的眼神,讓他深陷泥沼這麼多年來,頭一次覺得心疼,覺得自己對於別人,還有除了錢財利益的另一層關係。
驚訝於對自己的新的認識,他才害怕讓盛夏走近,才會用支票羞辱她,想讓她自己離開。
他想保持距離,不想讓她讓自己分心。
可,看她被朱莉欺負,又忍不住想替她出頭。看她不通人情世故,又想親手教導她,讓她蛻變,成為他想要的以及萬眾矚目的女人。
可到底是不放心的。
因為秦破軍,她才出現在自己面前。因
因為封庭,她才被下了藥跌落在自己眼前。
偏偏,從前傲的跟一朵冬梅一樣的女人,又在他被秦破軍追到影視基地的困境,願意對他委身。
刀口舔血這麼多年,顧一川不能簡單的認為,這僅僅只是破天荒的巧合。
果然,他的車就被秦破軍監控,人被攔下,還在車上秦破軍就忍不住上下其手,對她身上的斑斑痕跡生氣異常。
……
顧一川看著面前的盛夏,她靈動的雙眸裡因為他問的問題而錯愕著,震驚著,慌張這,尷尬著……
「嗯?回答我,為什麼願意爬上我的床?」
顧一川急促而輕佻的伸出長指挑著盛夏的下巴。
為什麼會爬山他的床?
因為喜歡?
盛夏怎麼可能在此刻承認這樣的話。尤其,經過今天的這麼多事,她再也不敢去想,自己對沒面前這個男人是不是還有著一點點的喜歡。
她死死的盯著他,咬著嘴唇不說話。直到嘴唇都咬破了,嘴邊滲出來猩紅的血。
顧一川卻被她這樣的舉動受了刺激。
能有什麼原因,是讓她死都不能開口的?是背叛!他最恨的背叛!
顧一川的眼睛裡似乎竄起來了一叢熾熱而瘋狂的火焰。俯下頭,狂浪而放肆的咬住她的唇,用力的吸、允和嘗著她嘴角的猩紅。
即便在他的啃咬下,盛夏也不肯分開唇。
他扣住盛夏肩膀的手忽的用力,盛夏吃痛出聲,雙唇微微分開一條縫隙,卻就是這一丁點兒的小口,讓顧一川的舌頭找到了可以攻克和宣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