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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45章 冰冷的契約 文 / 北方南方(書坊)

    時間彷彿在這一瞬間突然凝固。

    整個現場只剩下台上的顧一川與台下的秦破軍之間的巔峰對決。

    但也就這樣兩秒。

    很快,現場就響起了一陣雷鳴般的掌聲。不知道是大家在為顧一川的一番深情告白震撼感動,還是在為現場忽然降到冰點的氣氛自動自發的找尋突破口。

    一陣陣的「好」、「可以」,以及笑聲在現場此起彼伏。

    而盛夏,卻近乎呆滯的僵立在舞台中央。和這熱鬧的氛圍明顯格格不入。

    她側過眼眸,看著身側昂挺立、士氣逼人的顧一川。浪潮般的掌聲,以及台下閃過的各種表情的臉,似乎對他完全沒有影響,他依然居高臨下,一一掃過,頗有遺世**的味道和氣質。

    而和他對立著的秦破軍,亦如他的名字一般,千軍當道,一人可破敵。

    盛夏的視線掃過整個發佈會現場。她面上的表情鎮定,心裡卻如潮水般奔騰躁動。

    她怎麼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早已被他們兩人當做了物件?

    你爭我奪,在全世界人面前。

    你秦破軍給媒體一個模稜兩可的曖昧。

    我顧一川就許你一個專屬於你的浪漫未來。佳期,柔情似水,佳期如夢。

    聽著可真的是美得讓人心顫。

    可盛夏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佳期的成立跟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半年多前,她都不認識顧一川這個人,更沒想過不久的將來自己會和他發生那麼多牽扯不清的事情。

    可即便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前,他都能這樣面不改色的將這些編造的話說的這樣深情,幾乎連她自己都差點相信。

    那麼,是不是他之前跟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如今天一般,只是哄騙,或者是利用?

    以前是騙她上鉤,現在是利用她狠狠扇秦破軍一個耳光。

    這樣卑劣的顧一川,跟秦破軍又有什麼差別?

    她卻曾天真的以為,他會是她的真愛先生。

    可笑,可悲,可泣。

    盛夏看著眼前的顧一川,卻覺得越來越看不真實。越看越覺得自己蠢得可憐。她眼睛前漸漸的蒙上了一片霧,她忍不住伸手去擦。一擦,眼裡的淚就忍不住掉了出來。

    她連忙伸出兩隻手摀住自己的眼睛,不想讓大家看到自己淚流滿面的樣,更加不想讓顧一川看到。

    卻偏偏事與願違,恰恰就被顧一川看到了。

    顧一川的視線微微一沉,望向盛夏的眸光裡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但很快又恢復淡定。

    他連忙從兜裡掏出一方隨身攜帶的深藍色純棉方巾,在眾目睽睽之下,就愛憐的掰開她摀住臉的雙手,替她擦拭乾淨眼角的淚。連閃躲的力氣都沒有給盛夏留。

    一系列動作之後,顧一川帶著盛夏一轉,又到了剪綵台前。紅色的花球紮在透明的玻璃台上,綢帶在空中飄舞。

    之前被顧一川的氣場壓到而自發站到一邊的主持人,這才記起來,還有重大的剪綵還沒來得及開始。

    還停留在請嘉賓的階段。

    誰知道這麼一耽擱,事情就越發不能收拾。

    她木木的瞅了一眼全場,然後目光落在**oss拿過剪刀的手上。她趕緊從旁邊的活動台上又拿了一個麥克風,施施然走回舞台中央。

    「各位親愛的記者朋友們,現在我們繼續進行我們《天下無家》電影開機的剪綵儀式。另外,在這個儀式之後,關於許慕名先生加盟我們佳期影視集團之事,我們在偏廳還有個小的採訪,如果有記者朋友又興趣,剪綵之後歡迎到偏廳等候。

    現在……請繼續有請我們的許慕名先生,以及《天下無家》的總導演程悅先生上台!」

    程悅是巴不得自己能立馬上台了,這亂七八糟的表白什麼的,在他眼裡壓根就是胡鬧。他只想這一切趕緊過去,他真想拿把刀解剖開顧二哥的腦仁看看,看卡是不是出了什麼毛病。

    他們一起共事十多年,程悅是第一次看他面對媒體做出這麼出格高調的事情。

    而許慕名,看向盛夏的眼神,卻變得玩味了許多。再在台上看到下面的秦破軍冷淡而陰柔的臉,卻覺得異常的爽快。

    只有他,是含著淺笑站在剪綵台前。

    主持人和記者們說著話,然後調高氣氛一起在進行十秒倒計時。

    盛夏站在程悅和顧一川的身邊,聽著越來越接近的數字,心裡跟在敲鑼鼓一樣,一蕩一蕩,七上八下。

    她看著面前的花球,白皙的手忍不住輕輕發抖。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抽開手,不要剪綵,不要演戲,不要成名,不要尷尬的站在顧一川和秦破軍之間,做他們相互爭奪的附屬。

    她眼睛輕輕一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長長的剪刀已經被程悅塞到了花球的底座,耳畔,主持人的歡樂倒數已經只剩最後幾個數字。

    盛夏腦海裡閃過很多很多年前,從城裡的書刊亭看到的刊有媽媽裸、照的香港**雜誌的封面。

    她咬著牙,在主持人的倒計時喊到1的時候,堅定的鬆開了握著剪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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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大不了,從此以後,她再也不進這個圈。大不了,她不要被那個女人仰望。

    如果成名,付出的代價,是讓自己從此一身不堪。她不要這樣。

    鬆開手的一剎那,盛夏覺得自己心裡是那般的輕鬆。好像心裡存了十幾年的那個執念,在這一刻盡數消失。

    她再也不要背著包袱了,也不要害怕自己骯髒的身世有一天會受盡世人嘲笑了。

    盛夏鬆開剪刀之後,輕輕伸展晃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主持人的倒計時已經結束。

    盛夏撐開雙手,想要一把抓住面前的花球,想狠狠的砸向人群。

    去它的剪綵,去它的電影,去它的愛情。

    她撐開五指,眼看著柔美的指尖就要觸到花球。斜刺裡卻忽然伸出來的顧一川的手,一下抓住她的右手,然後飛快的用寬厚的手背覆蓋在她的手背之上,牢牢的扣住,一起握住剪刀的手柄。

    顧一川握著盛夏的手猛地一用力,花球脫離剪綵台的水晶底部,失去依托,花球撲通滾了下去。

    現場響起一片歡呼聲,鼓掌聲。而後面的幻光登上,開機兩個鮮紅的大字印在牆上。天花板上吊著的金蛋在這一瞬間炸開,落了漫天的金粉。

    盛夏錯愕的看著抓住自己的顧一川的手,耳畔響起來只有她才能聽到的,屬於顧一川的聲音。

    那聲音,彷彿來自天際,又彷彿來自海底深淵。

    那聲音,那麼近,又那麼遠。

    最後,那聲音,如一盆冰涼的水,盡數從盛夏的頭頂澆灌而下,讓她整個人彷彿被凍在原地。

    因為,盛夏聽見他再說——「要逃?盛夏,我們的十年契約,今天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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