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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三章 懷疑 文 / 茅茅檸

    在情商跟不上智商的韓逸塵努力理清這錯綜複雜的關係時,安寧等人已到達了殷齊家的小型泳池。

    說是小型泳池,好歹也是個真正的游泳池,安寧、味王和邵淵看了還是一陣興奮,其餘人的表情倒沒什麼變化。

    蘇鶴清看了看雙眼放光的安寧,嘴角浮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我們不是真過來玩水的吧?」秦可不耐煩地甩開邵淵伸過來拉自己的手,不開心地發牢騷。

    「我們不是過來玩水的嗎?」味王開朗地哈哈笑,看見秦可陰沉的臉,趕緊打住了富有感染力的笑聲。

    「外面的世界開始上凍了。」蘇鶴清站在窗邊,手指輕掃過玻璃,徹骨的涼意通過指尖傳遍全身,看來屋外的氣溫再次低到反常。

    「不過往好的方面想,現在氣溫如此怪異,人們的關注點便不在異能者身上了。」味王樂觀地打開手機新聞,笑容頓時僵住了。

    安寧好奇地湊到味王身邊,待看到新聞標題,心也瞬間沉到冰谷:「異能召喚冰川時代」。再細看新聞配圖,竟是那日賭場門前黑衣人使地面結冰的瞬間。新聞的正控訴著慘無人道的異能者是這次氣溫驟降的罪魁禍首,妄圖對人類趕盡殺絕。如此一來,這次的天氣異常,只怕更是激起市民對異能者的仇恨了。

    待安寧慢慢將新聞內容念完,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市民受的苦越多。對異能者的恨越深,到最後,他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個……往好的方面想,起碼……安小姐說的黑衣人真的存在不是嗎?看身型……應該是個男人吧?」味王依舊樂觀地調節著氣氛,將手機給大家傳閱。

    「這個人是誰?另一個異能者嗎?」君尋好奇地問。在場的除了安寧和蘇鶴清,沒人見過另一個視覺異能者龍少游。

    蘇鶴清考慮了一下,還是將已知情報分享給了其他人:「此人名叫龍少游,是一名高中教師,視覺異能者,入階異能能使物體燃燒。二階異能的話。就現在看來,應當是使物體結冰。」

    安寧回憶了一下初見黑衣人的情形,又想了想龍少游的模樣,總覺得哪裡不太對。黑衣人身形瘦弱。但個子不高。而瘦長的龍少游身高至少有180。怎麼看也不太相似。若說交給自己盒子的黑衣人是龍少游,她還是頗為相信的,當時只顧著那身行頭。便斷定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事後回想起來,兩個黑衣人絕不是同一個人。

    既然如此,身為敵人的龍少游,為什麼要幫自己呢?難不成是詐?

    安寧攥緊了口袋裡的小鑰匙。

    「既然他強到能隻身滅掉妒忌拯救我們所有人,為何不拉他入伙?」味王問蘇鶴清。

    「他似乎和那個上官渺渺是一夥的,那女孩心機太重,多次欲對其他異能者下殺手,拉其入伙風險太大。」蘇鶴清邊說著,邊看著君尋。後者沒有作聲,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上官渺渺?我認識,比我小一屆的學妹呀。」邵淵終於有了能插上嘴的話題,就順帶八卦了一句,「她對我的死黨情有獨鍾,為了那個男生什麼都做得出來。」

    安寧好奇地轉過頭問:「是不是上次打你的那小子?」

    「恩……是的……」被重提難堪事的邵淵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就是那個歐陽卓羽。他和上官是青梅竹馬,不過他只是把上官當妹妹,自己另有喜歡的人,可惜離奇死亡了。」

    「離奇死亡?」安寧瞪大了眼睛。

    「嗯,聽說是什麼心臟炸了……在學校的藝晚會上突然死亡的。」邵淵回憶道。

    蘇鶴清聽了邵淵的話,猛地靠近:「是不是心臟血管爆裂?一個16歲左右的女生?」

    「恩唔……好像是這個原因吧。」邵淵點了點頭。

    蘇鶴清算是把林菏之死跟兇手對上號了,本就覺得上官渺渺心機頗重,沒想到心腸竟如此歹毒。小小年紀,便用異能去殺人。如此草菅人命的對手不趁早除去,只怕日後必成大患。

    同樣明白的還有安寧,心臟共振,這種殺人手法太可怕了,防不勝防,指不定哪天就被躲在身後悄聲無息的上官渺渺殺了。

    「這個用異能攻擊普通人的女孩,你敢將她留在身邊,也是厲害。」蘇鶴清慢慢走近君尋,「還是說,你和她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盟約,故意探進其他異能者內部和她來個裡應外合?」

    君尋對上蘇鶴清寒刃般的眼神,忍不住身體哆嗦,邊搖頭邊向後退。

    「你會讀心,知曉我們每個人的弱點,要騙我們簡直易如反掌。」蘇鶴清的語氣越來越冷,眼神深入骨髓,像一頭伏擊目標的猛獸。

    君尋再冷靜,在蘇鶴清殺手般的目光下,她也掩蓋不了內心極度的恐懼,下意識地開始顫抖,突然一個巨大的身體橫在了自己和那道寒光的中間。

    「蘇鶴清,你別為難君尋。上官渺渺歹毒是她的事,與君尋無關。」一向和顏悅色的味王眉頭緊皺,一臉凶光地瞪著蘇鶴清。安寧從未見過味王這幅表情,即便那日味王自己的性命被蘇鶴清威脅時,也沒有這麼孤注一擲的勇敢。

    安寧和殷齊想勸又不敢,就這麼僵持著。

    「這個當口還有空相互猜忌,我們這樣的一盤散沙去挑戰七宗罪,靠譜嗎?」秦可不知何時已半身入水,衣衫濕透,妖嬈地依靠在泳池邊上朝亂成一團的異能者們拋了個媚眼,像一條嘲笑海盜的美人魚。

    除了邵淵在那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外,其他男人的目光也免

    免不了被吸引了過去。擋在君尋前面的味王傻傻地張著嘴,剛才正義凜然的模樣消失無蹤。

    君尋嫌惡地瞪了一眼發呆的味王,退回到安寧身邊,劍拔弩張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咳,行了,現在的確不該互相懷疑,商量對策重新潛入賭場吧。」蘇鶴清注意到安寧生氣的目光,頗為尷尬地轉移了話題。

    「重新潛入賭場?我錯過了什麼?」姍姍來遲的韓逸塵一聲驚呼,後面跟著押解著他的孫賢。

    「殷大少,這臭小子在你的書房裡亂翻。被我抓了個現行。不用謝了。」孫賢狠狠地將韓逸塵往殷齊面前一推。

    「你進了我的書房?書房門不是鎖著的嗎?」殷齊疑惑地看了眼韓逸塵。

    「嘻嘻……」韓逸塵沒心沒肺地朝殷齊做了個鬼臉,目光轉向旁邊的游泳池,頓時像發現了寶藏的小孩子,閒不住地往水裡撲去。濺起的水花將泳池邊的人澆了個透。

    「這臭小子!行了別理他了。蘇鶴清。你繼續說。什麼潛入賭場?」孫賢狠狠扔掉被水打濕的煙頭。

    蘇鶴清看了看孫賢,沒有作聲。

    「出了這檔子事,老子現在肯定已被警隊開除。就算知曉你的混賬過去也沒法逮捕你了,你不用有顧慮,安心說吧。」孫賢話說得豪邁,表情卻帶著一絲沮喪。

    蘇鶴清點點頭,現在的孫賢,的確構不成威脅了,被貪婪掌控的世界秩序已亂,短短兩天時間,法律已不具約束力,副市長申明必要時刻可以擊斃反人類的異能者。這一句話,令原本就夠亂的城市更加雜亂無章,瘋狂的人們更加瘋狂。

    而最令人痛心疾首的是,隨著獎金金額的節節攀升,巨大的金錢誘惑下,連親朋好友也可以反目成仇,這會的拘留所裡關滿了被誣陷的「異能者」。而他們這些通緝令已出的真貨,只怕早成過街老鼠了。

    「南田物流事務所下,藏著一個數層樓深的賭場,幾年前被現任老闆盤下,現在是貪婪的老巢。你上次逮捕我的地點,不過是貪婪引我上鉤的陷阱罷了。真正的窩點不在那裡。」蘇鶴清交代著。

    「難怪上次全隊出動除了抓了幾個小癟三外啥收穫都沒有。」孫賢憤懣地冒出一句。

    「這一次你們不要行動,我一個人去就行了。解決了貪婪,被蒙蔽的市民應該會好轉一些。」蘇鶴清說得輕描淡寫。安寧在一旁,眼裡滿是擔憂。

    又來了,他又打算單獨行動。每一次,都這麼逞強。安寧攥了攥手裡的鑰匙,都被罵過那麼多次了,可自己還是忍不住想與他並肩作戰。

    「小寧寧,你怎麼不下水?水是溫的好舒服啊!」韓逸塵從水裡鑽出來,淘氣地拽住安寧的胳膊,嘩啦一下將她拉入水。

    安寧在水裡驚慌的撲騰著,被韓逸塵一把抱住:「小寧寧,原來你是旱鴨子呀?」

    「我會游泳,但穿這麼多,又是猛地被你拽進水裡,我……」安寧突然驚慌,她發現手裡的鑰匙不見了,怕是剛才失手扔進了泳池裡。

    眾人沒將這曖/昧的一幕放在心上,只當是朋友間的小打小鬧,除了蘇鶴清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鑰匙!狐狸,快幫我找鑰匙!」安寧慌張地捏住韓逸塵的臉。

    「什麼鑰匙呀?」韓逸塵完全沒當回事,繼續嬉皮笑臉。

    「一把金色的小鑰匙,黑衣人交給我的,興許是制服貪婪的法寶,別廢話了快幫我找找呀。」安寧情急之下將所有事情一股腦倒了出來。

    韓逸塵終於發現事態的嚴重了,開始低頭在泳池裡搜索,其餘人也跳下水幫著尋找。

    一小時過去,顆粒無收。

    「好吧,說你是豬隊友都是輕的,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藏著掖著?你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們?」秦可憤怒地抓住安寧的手。

    「我,我沒有。因為我不確定黑衣人是敵是友,才一直沒有告訴你們的……」安寧還沒說完便被氣憤的秦可按到水裡,一旁的邵淵和韓逸塵連忙趕來拉架。

    君尋站在岸邊,神情複雜地望著安寧,從昨晚開始,她就嘗試著去嗅安寧的過去,但什麼也嗅不出來,像是有一道無形的屏障,阻擋著自己窺視她的過去。

    除了一片黑暗,君尋什麼也沒看到。

    這個看似柔弱無能的女人,究竟……藏著什麼秘密?習慣了對旁人瞭如指掌的君尋開始害怕了,失了讀心這一優勢,自己沒有力量去應對敵人。

    「好了,別找了,等會我叫人將泳池水排空,找起來更方便點。」殷齊的話暫時替安寧解了圍,但免不了要承受旁人看累贅似的白眼。

    眾人一個接一個爬上了岸,跟著殷齊去別的房間等待,只有蘇鶴清沒有動。

    濕漉漉的他從口袋裡掏出了安寧說的那把小鑰匙。

    我都說過了,你們不要插手,我一個人去就行。蘇鶴清目送最後一個人離開房間,慢慢閉上了眼睛。

    剎那間天旋地轉,身旁的景物飛速變幻著。

    待一切歸於平靜時,蘇鶴清身處地下賭場一間隱蔽的辦公室,而貪婪正背對著自己,若有所思。

    「就來了你一個?」貪婪慢慢轉過身,鐵鉤般地鼻子嘲諷般地上揚著。

    「對付你,我一個就夠了,這本就是我的事,不想牽扯進任何人。」蘇鶴清微微一笑,神態自如。

    貪婪慢慢踱著步,繞過辦

    公桌走近蘇鶴清:「你就是太自負了,16號。」

    「不要那麼叫我!」蘇鶴清怒了,唰得一下探出了手,伸進貪婪空洞的身體裡。

    貪婪因疼痛面容略微扭曲,但語氣依舊傲的不行:「你就算折斷我所有的骨頭,挖出我所有的內臟,我也死不了,蠢貨。」

    蘇鶴清自然明白這一點,他沒有放鬆抓著貪婪肋骨的手,就算殺不了他,讓他暫時喪失行動能力也是好的。

    突然背部傳來一陣冰涼,接著便是難以言喻的鑽心刺痛,蘇鶴清回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背上多了一把插入脊背的匕首。

    「你以為只有你會瞬移嗎?」另一個一模一樣的貪婪從蘇鶴清的背後環抱住蘇鶴清的腰,在他耳邊沙啞地譏笑:「我不光會瞬移,我還會分身。」

    面前是貪婪嘲諷的臉,耳畔是貪婪譏笑的聲音,蘇鶴清覺得世界慢慢黑沉下去,意識開始模糊。他鬆開了手,用盡氣力,沒有目的地地使用異能轉移了出去。

    「受了傷的他移不出多遠,肯定還在賭場裡面。給我搜。」兩個貪婪面對衝進門來的小弟們,異口同聲地命令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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