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4章 文 / 芸鳥
梅菲斯特公爵抬頭看著他,冷冷地說:「我不否認自己的髒髒,在這一點上我們確實是一樣的。但是,我比你強的地方或許是因為我還相信著愛,而你的心靈早就變成了乾涸的荒原。初源,你真是一個可悲的人,到底是什麼把你變成了現在的樣子?是你當初對曜儀的……」
話音未落,初源突然狠狠一腳踹在了他的胸口。
粒子能量的波動從他的腳底漾開,梅菲斯特公爵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被踹倒在一邊。灰暗的顏色立刻從他的胸口瀰漫到臉上,裸/露在外的臉部肌膚變成了僵硬的死灰色。
初源一臉得意地笑著:「就憑你這樣的身體還敢對我大放厥詞?你的初代種壽命早就已經到達了極限,像剛才那種程度的能量衝擊足夠擊潰你的身體!痛苦嗎?很想吸收新鮮的能量治癒傷口是不是?但是你的主動吸收機能也已經運作的相當遲緩了,是不是?」
梅菲斯特公爵半跪在地上,默不作聲。
初源冷笑著:「這些事情我比你更清楚,你跟我一樣都已經是風燭殘年的老傢伙了,怎麼還能這樣不顧自己的身體呢?你這樣衰老的**早就已經承受不住強烈的能量波動,但是因為你執意要與初雨建立結楔契約,與他發生了大量的粒子能量交換,給你的身體造成了很大的壓力,進一步加快了**的衰老程度。現在你已經很難從空氣中吸收普通的能量,都是依靠著高級的能量補充劑在苟延殘喘。你以為我為什麼會突然頒布補充劑限製法令?那既是為了限制別人,更是為了限制你!」
梅菲斯特公爵低著頭,沉聲說:「……低估了你的瘋狂和執著,是我的錯。但是你自己又如何?看看你新換的媒介,因為你剛才的激烈動作,它已經壞得七零八落了。」
初源咬了咬牙,只見他的媒介身體已經開始腐爛,碎裂的肌理隨著他的動作紛紛掉落下來。肌膚之下的紅色肌肉滲著血水暴露在空氣中,那景象恐怖之極。
他的粒子能量波動強度已經到達了一個極限的數值,單一的普通身體根本無法承受這種壓力。如果要改善這樣的情況,他只能嘗試同時與多個身體進行思維融合,從而分散自己的力量。
或者,他能夠得到初雨的身體。
這個完美無缺的媒介,近在眼前。
初源的眼底浮現出一絲冷淡的笑容,放開梅菲斯特公爵慢慢走向韓初雨。梅菲斯特公爵想要阻攔他,然而身後的傀儡士兵舉起電棍狠狠戳中他的後頸。一股強烈的電流席捲全身,梅菲斯特公爵重重倒在了地上,臉部的死灰色愈發蔓延,他的身體不正常地顫抖著,體內的粒子能量循環已經完全失衡。
初源回頭冷冷地看著他:「亞頌卿,都是一把老骨頭了,就不要再逞強了吧。」
梅菲斯特公爵的額頭上滲著冷汗,眼底像是燃燒著冰冷的火焰。
短期在星域之間的繁忙奔波讓他的身體狀況急劇惡化,全身的器官都出現了衰弱狀態,粒子能量循環系統也發生了一點運作問題。正如初源所說的那樣,他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主動吸收空氣中的粒子能量,只能依靠補充劑或醫療器械維持循環系統的正常運作。
這個時候,他心中無比的痛恨自己的無能。他在初源身邊忍耐了這麼久,做了無數的準備,以為搶先得到了初雨就能為自己搶到更多一點的勝算……然而,這一切難道只是徒勞的嗎?
就像兩千多年前粒子災變的時候一樣,那時候他沒有能夠阻止初源,現在一切又要重蹈覆轍?梅菲斯特公爵的手指緊扣住身下的草皮,心中充滿了痛恨和不甘。
初源回頭看著他,輕聲說:「你是在為自己的無能和愚蠢而感到自責麼?痛恨自己曾經敗給了我一次,現在又要敗給我第二次?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早就應該知道你我之間的實力差距。這都是你的錯,是你質疑撒克洛爾粒子的力量,不願意向它臣服,向它獻上一切,包括生命和所有的忠誠心。你罔顧科學的規律和宇宙的定理,這就是導致你一切悲劇的根源。」
梅菲斯特公爵咬著牙:「初源,這就是你心裡真正的想法嗎?當年曜儀剛剛發現這種終極微觀粒子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你說科學的終極就是為人類服務,為世界創造更加美好的生活。你之所以進入歐洲的核子中心,是為了能夠掌握宇宙的奧秘,解開科學世界的無數謎團,並且能夠將這些謎團為我們人類所使用。但是現在呢,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了科學的奴隸?你身為一名科學家的理想和尊嚴呢?!」
初源看著他,不屑地笑了:「一介淺薄的武夫,你懂什麼?別以為你現在擁有中樞研究塔的管理權就有什麼了不起了,不要忘記你的出身只是一名低階軍官!只是歐洲核子中心的一名守備軍官!你從來就沒有感受過撒克洛爾粒子的力量,又有什麼資格去評判它能不能被人類所利用?向微觀世界的宇宙粒子臣服,這並不是喪失人類尊嚴的象徵,只不過是衡量了兩者之間的差距,然後根據客觀情況所作出的理智選擇。你從來都不曾冷靜地思考過,所以現在你也看見了自己的下場。亞頌卿,很遺憾我無法同情你,這一切都是你的咎由自取。」
梅菲斯特公爵低聲說:「就算我不明白粒子能量真正的可怕之處,那又如何?你自己又懂什麼?難道你一個人身處主級世界的這麼多年裡,又探索到了哪些我們所不知道的真相?」
初源沉默著,沒有作聲。
梅菲斯特公爵提高了聲音:「初源,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雖然你是一個真正的天才,當初在資深學者雲集歐洲核子中心裡也是天賦秉異的佼佼者,但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是有限的!如果你發現了我們所不知道的宇宙秘密,就不應該自己一個人獨自承受,就應該好好的告訴我們,把一切都公之於眾!」
初源大笑起
起來:「哈!事到如今你還想來對我說教嗎?當初你和曜儀聯合起來算計我的時候可從來沒這麼說過!」
梅菲斯特公爵有些激動的辯駁:「那也是因為你自己先動手引發了粒子災變!如果不是你,這個世界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初源嗤笑著搖了搖頭:「別再辯解了,一切都已經成為了定局。你我之間一定會拼出一個勝負,一定會有個你死我活。不過現在,看起來似乎是我佔了上風,看你這老態龍鍾的樣子,連爬都爬不起來了,應該也沒什麼機會再跟我較量了。」
梅菲斯特公爵咬牙道:「你也該明白的,即使我先走一步,曜儀也不會放過你的。」
初源冷冷一笑:「曜儀?他也已經跟死人沒什麼兩樣了,你還對他抱有期待?你們真是兩個愛做白日夢的老廢物,當初我到底怎麼會跟你們這種蠢貨走的這麼近……算了,過去的事情也無所謂了。現在初雨已經是我的囊中之物,你就好好看著我是怎麼把你的這位小情人佔為己有的吧。在你的手裡他就跟你一樣的毫無用處,只有給了我,我才能讓他發揮真正的力量!」
說著,他俯身一把揪住初雨的頭髮,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別裝死了!睡過你的男人變成了這副淒慘的模樣,你心疼嗎?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你這個孩子雖然看起來總是少言寡語,但總是出人意料的多愁善感。你一直都是這麼的善良,善良的讓我噁心。」
他一把將初雨按在了樹幹上,粗暴地親吻著他嘴唇和和脖子。因為梅菲斯特公爵的身體狀況,設置在初雨身上的結楔契約也出現了短暫的失效化現象,剛才的粒子能量反彈情況消失了,現在的初雨沒有任何的抵抗能力,只能被初源為所欲為。
初雨虛弱地喘著氣,初源的親吻和愛撫讓他感到一種難言的噁心。他從來都沒有這樣的厭惡過初源,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如此尊敬的兄長,現在就像一個猙獰的魔鬼般猥褻著他,讓他感到無比的憎恨。
他緊咬著嘴唇,連咬破的疼痛都沒有發覺。一絲鮮血順著嘴角流下,無聲地滴落在了初源的身上。鮮血與他身體接觸的一瞬間,突然發出嘶嘶的聲音冒出一縷黑煙,初源低呼一聲倒退幾步,沒有折斷的右臂摀住左肩,眼中露出一道冷冽的凶光。
初雨的血腐蝕了他的身體,這種腐蝕似乎能夠直接刺激他的神經系統。剛才媒介身體被毀的七零八落都毫無知覺的初源,此時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種壓抑著痛苦的神色。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被黑壓壓的烏雲籠罩,原本就霧氣瀰漫的花園更是變得一片昏暗。初源捂著傷口抬起頭,看見天空中有一部戰鬥飛艇正劃過花園的上方。
飛艇掀起的氣浪席捲整個花園,瞬間周圍飛沙走石,強烈的狂風晃得人睜不開眼。一道閃光掠過,幾枚小型飛彈拖曳著弧線穿過花園朝下方飛來,遠遠地在草地上猛然炸開!
轟!——
劇烈的爆炸聲伴隨著濃烈的煙霧,這是擾亂敵人視線的煙霧驅逐彈!一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都被煙霧熏得睜不開眼,整個花園都被帶著刺激性氣體的煙霧籠罩著,什麼也看不清。
初源大吼著:「是夜鷲的突襲!梵天,趕快看住初雨!不要讓他跑了!」
領命的梵天立刻伸出長髮想要纏繞住初雨的身體,但還是晚了一步,那些頭髮撲了個空。初源難以置信地衝上去,這時候煙霧慢慢消散,只見剛才初雨倚靠著的那棵樹前,已經空無一人。
天空中傳來戰鬥飛艇盤旋的聲音,只見飛艇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飛向天際盡頭轉眼就不見了。它彷彿幽靈似的突然出現,又轉瞬之間消失,初源甚至都不知道初雨是怎樣被帶走的,他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咬著牙,突然狠狠一拳砸在樹上,樹葉紛紛掉落下來,像是一陣蕭瑟的秋風吹過。
梅菲斯特公爵依然半跪在地上,眼中掠過一絲笑意。他淡然地說:「初源,剛才就已經跟你說過了,單打獨鬥是不會勝利的。」
初源的眼神凝結如霜,他默不作聲地返身走到梅菲斯特公爵面前,暴躁地踹了他一腳。
梅菲斯特公爵被踹倒在地,唇角流出了血。初源一腳踩在他的身上,猙獰道:「不用著急,只要你還在我的手裡,就算初雨逃到天涯海角也沒有用!我自有辦法讓他自投羅網!」
說著,他催促站在一旁的傀儡士兵:「把公爵閣下先押下去嚴加看管,至於怎麼處置他,稍後我自有安排。」
***
在遠離青松公都數萬米高空上,深藍色的戰鬥飛艇在平穩地飛行著。機翼上的偽裝輕輕脫落,露出象徵著夜鷲的翼狀標誌。
這是雷溪的戰鬥飛艇。
駕駛艙裡,艙門自動打開,雷溪一臉凝重地走了進來。負責駕駛的助手副官轉過身,有些擔心地問:「初雨先生的情況如何?」
雷溪歎了口氣:「沒有太嚴重的外傷,已經為他包紮好了。部分大腦皮層受到了非永久性的損傷,要等回到據點以後進行完善的檢查,然後才能決定治療方式。」
說著,他壓低了聲音:「……只不過,心理上受的打擊可能更嚴重吧。」
助手副官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兩人不再多語,駕駛艙裡瀰漫著一種異樣的沉重感。
青松學院已經呆不下去了,戰鬥飛艇遠離青松星域,即將前往夜鷲的秘密據點。
休息室裡,韓初雨默不作聲地躺在床上,神情疲憊,眼睛有些紅腫。
腦海裡,羅睺正在小心翼翼地呼喚著他:「爸爸,爸爸,你沒事吧?身上疼嗎?」
剛才進入星曜離宮以後,羅睺就恢復符咒狀態回到了韓初雨的手臂上,與計都一起乖乖地呆著。他們也許是被後來的可怕事情嚇壞了,一直都大氣不敢出一聲地藏在韓初雨的手臂上,一句話也沒有說。
韓初雨翻了個身,啞聲說:「出來吧,這裡沒有其他人了,你們可以出來透透氣。」
話音剛落,兩小只就化作兩道光芒,一左一右地恢復人形靠在韓初雨的身邊,緊緊依偎著他。韓初雨伸開雙臂抱著他們,心裡感到一絲安慰。所幸初源並沒有發現羅睺和計都的存在,讓他們能夠平安度過剛才的危機,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可是,梵天……
還有梅菲斯特公爵……
想到他們兩人,韓初雨的胸口就傳來一陣劇痛。他重要的朋友,還有另一種意義上的重要的人,都落入了初源的手裡……
羅睺用小手擦擦韓初雨的眼睛:「爸爸怎麼哭了呢,爸爸那裡疼呢?要不要羅睺變成透視機器,給爸爸做一個全面的檢查?」
韓初雨一陣心酸,伸手抱緊了羅睺和計都。他的視線都被淚水模糊了,聲音顫抖著說:「爸爸沒有疼,爸爸只是憎恨自己是個傻瓜。我,我明明應該更謹慎一點的,可是我……」
計都摸著韓初雨的臉,軟綿綿地說:「爸爸沒有做錯呀,梵天哥哥失蹤了,所以爸爸才會去找他,爸爸一點都沒有錯呀。錯的是壞心眼的初源伯伯,爸爸要趕快養好傷,我們一起去把梵天哥哥和金毛爸爸搶回來!」
韓初雨心裡充滿了感動,還有一絲難言的酸澀。他抱著羅睺和計都,無聲地抽泣著,良久都捨不得鬆開。這個時候,平時調皮吵鬧的兩小只也乖巧地安靜下來,窩在韓初雨懷裡一動不動,小手輕輕撫摸著他被淚水沾濕的臉,稚嫩地安慰著他。
寂靜的休息室裡,三個人緊緊擁抱在一起,彼此之間瀰漫著一種劫後餘生的親密,還有一種深陷困境之中互舔傷口的無奈憂傷。梵天被初源控制住了,梅菲斯特公爵也落入初源的手裡,韓初雨從未料到過初源會是一個如此可怕的對手。
這麼久以來,梵天一直是他心目中無可匹敵的強大武器,而梅菲斯特公爵不久之前還是他眼中無懈可擊的強大敵人。然而他們的力量,在初源面前居然是如此不堪一擊,都還沒有機會與他正面對峙,就已經成為了他的囊中之物。
韓初雨清楚地感覺到初源那種難以形容的心思縝密,他比任何人都要想的更深更遠,並且將一切都早已經準備妥當。他的佈局是完美無缺的,任何人只要落入了他的陷阱,就再也沒有任何逃脫的餘地。
過了好一會兒,他感到心情漸漸平靜下來了,就慢慢放開了羅睺和計都。光是悔恨和傷感是沒有用的,現在的局面相當糟糕,他必須想辦法把梵天和梅菲斯特公爵從初源的手裡搶回來。
這並不僅僅出自於他個人的私慾,客觀而言他也必須這麼做。梵天是實力強大的星曜級智能機甲,梅菲斯特公爵則是星曜帝國政治界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初源一旦擁有了他們,必然會充分利用這兩個珍貴的道具,如果讓他肆意妄為的話,難以想像帝國將走向怎樣一副可怕的局面。
這時候,羅睺看韓初雨的情緒似乎穩定了一些,小聲問:「爸爸已經康復了嗎?」
韓初雨親了親他的小臉,柔聲說:「爸爸感覺好多了,謝謝你們。」
羅睺甜甜一笑,說:「爸爸,我發現了一個秘密呀。初源伯伯他雖然看起來很厲害很可怕,但是他體內的粒子能量波動非常嚴重的,要裝成讓你們看起來害怕的樣子,他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忍耐了好多的痛苦,所以他並沒有看起來的這麼堅不可摧,爸爸不用太恐懼的!」
韓初雨皺起眉:「你是說真的?」
計都也隨聲附和:「羅睺說的沒錯啦,我們逃走的這段時間裡,初源伯伯估計已經回去休養生息了吧,他那樣子的能量波動是無法長時間持續的,精神根本扛不住。也許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馬上要搶走梵天哥哥,因為我們機甲對於能量的波動是十分敏感的,雖然我們沒有豐富的戰鬥經驗,不能馬上想到打敗初源伯伯的方法,所以只能袖手旁觀;但如果是梵天哥哥的話,他感覺到初源伯伯那個樣子,說不定馬上就會轟隆隆的把他打趴下的!」
羅睺又說:「不止是初源伯伯,花園裡在場的每一個人,包括那些傀儡士兵還有金毛爸爸,體內多少都有一些能量波動的現象,金毛爸爸也是蠻嚴重的。世間萬物都是由粒子構成,所以即使是我們機甲也逃不脫這種波動。但很奇怪的是,爸爸的體內就完全沒有這樣的波動,始終能夠處於能量均衡十分穩定的狀態,這種狀態使得你能夠在能量缺乏狀態下不至於立刻發生器官衰竭,而在能量充沛的狀態下也不會出現能量過剩的失衡狀態,是相當罕見。所以,爸爸說不定可以利用這一點,跟初源伯伯一較高下啦!」
韓初雨陷入了沉思。
羅睺和計都所說的事情,他也不是完全不知道。正是因為這樣的體質,初源才這麼想要得到他,而梅菲斯特公爵也甘心違背道德倫理,冒著風險不顧一切搶先與他構建結楔契約。但是,難道這種體質是源於精神思想的特殊性嗎?他現在的身體已經不是以前的身體了,只是一個接收型媒介,為什麼依然還會保留這種特質?
看起來,這一切只有初源或者梅菲斯特公爵才能知道。
另外,或許還有一個人。
曜儀。
初源,曜儀和亞頌梅菲斯特,或許他們三個人就是導致如今這一切的根源。這段混亂而漫長的歷史由他們展開,也必將在他們的手中結束。韓初雨知道,他接下來的任務
,就是要去尋找這位他一無所知的曜儀先生了。
作者有話要說:錯字待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