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羊肉餡兒大餃子】 文 / 蘭茶
對於白熹把自己當成小鞭子、用來驅趕那群可憐的小綿羊這件事情，夏季倒是沒多想，也沒太放在心上，對於他來說，這不是什麼大事兒，根本就不值得他在意，因為他都已經習慣了。從他上小學到博士畢業，學校裡的老師、同學的家長，大院裡的叔叔阿姨、爺爺奶奶都跟白熹似的，把他當成鞭策自家孩子的小鞭子，每當自己的孩子不好好學習、考試成績沒有達到預期理想的時候，他都會被老師們、家長們拿出來當榜樣，說你看人家孩子怎麼就學的那麼好，你看人家孩子怎麼就次次能靠第一之類的話，這種話說完了之後，就要督促自己的孩子上進。有些孩子確實被激勵到了，有些孩子則是油鹽不進，依然該怎麼鬧騰就怎麼鬧騰，考試的時候，依然該怎麼掛科依然怎麼掛科。
和白熹合夥辦學校的那個小胖就是油鹽不進的典型代表，每次考完試之後，他們家就會先後傳出男子單打、女子單打以及男女混合雙打的動靜，雖然打得挺厲害的，卻不見小胖發出一丁點鬼哭狼嚎的聲音，這一點，是讓夏季和白熹特別佩服的，一般的小孩，還沒等鞭子抽上他呢，就叫的跟死了親娘老子似的了。
和小胖不同的是小包和花花，這兩個小孩屬於特別乖巧、特別聽話、也特別上進的那一類，他們兩個自打上學之後就很努力的學習，雖然比不了夏季，但比其他的人要強很多，在高考的時候，也考上了挺不錯的大學。
而夏季在一次又一次的被別人家的家長表揚的過程中，慢慢的成為了別人家孩子的典型代表，他在老師、家長的眼中絕對是不可多得的好孩子、好學生，而在同齡人的眼中，尤其是學渣們的眼中，那就是被羨慕嫉妒恨的人物。
當然了，這種榮譽也不是夏季一個人獨享的，跟他一樣成為學霸的白熹自從上學之後也加入了他這個小團體，成為了被嫉妒的對象。所以，他們兄弟倆在學生時代，除了跟他們一起長大的、還算是瞭解他們本質的小夥伴之外，基本上沒有交到什麼真心的朋友。
所以，這也是白熹為什麼一直看馮壽不順眼的原因之一，那個傢伙在和夏季是同班同學的時候，就經常在夏季背後議論他，說他是繡花枕頭，說他是中看不中用的書獃子，就算是進入了娛樂圈，也沒什麼實力，只能當一個長得還算是湊合的花瓶。
不過，只有夏季這個傻子不知道馮壽的真面目，還真的以為馮壽很喜歡他、很崇拜他呢，結果被他和那個同樣不懷好意、想要踩著夏季腦袋上位的蕭逸用甜言蜜語騙了個滴溜兒轉，最後把小命兒也給賠上了。
跟白熹敲定了上學的事情，重申自己一定要上三年級，而且還要和白仲秋同伴之後，夏季本來是打算領著白熹重新回到堂屋的——他們出來的時間有點長了，再不回去，就要引起別人的懷疑了。
可還沒等夏季走到屋門口呢，他突然想起了夏奶奶掛心的事情，他不知道在他回家之前，夏奶奶是不是跟白熹提到了這一點，不過，依照他對夏奶奶的瞭解，夏奶奶是個很懂得待客規矩的人——雖然夏老爺子不太看得上她，以至於反對自己的兒子結婚，但夏季覺得，從夏奶奶的行動坐臥以及為人處世的方面來看，夏奶奶的娘家在當地大概也是個大戶人家，要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孩子，怎麼會有那麼多的講究？就算是後來沒落了，刻在骨子裡面的是永遠不會忘記、永遠不會丟掉的。
夏季覺得自家奶奶有這麼多的規矩，大概還沒有來得及跟白熹說說呢，因為在夏奶奶看來，如果客人不在自己家吃一頓好吃的飯的話，那就不算是有交情的人，就不能貿然向對方開口，即便對方跟自己的兒子是特別特別鐵的朋友。
夏奶奶有這樣的顧慮，有這樣的習慣，但是夏季沒有，他和白熹兩個人，從來都是無話不說的，就算是兩個人鬧騰的最厲害的時候也不會破了這個規矩的。
「對了，有件事情我要問問你啊！我還沒回來之前，奶奶有沒有跟你說過，我爺爺是夏家長子的這件事情？」
「我們完全沒有機會說到這些，當時我光顧著怎麼和你相認了，沒有心思聽別的。而且，你奶奶似乎很喜歡小秋秋，就跟他說話來著。我們進家門寒暄了沒多長時間，你就回來了，後來的事情……就現在這樣了。不過，夏家長子……」白熹驚訝的看著夏季，表情有些不敢置信，說道，「這話是怎麼說的？夏家，是我們知道的那個夏家嗎？和爺爺關係特別好的那個夏爺爺的夏家？」
「這不是廢話嘛！b市的古醫世家有幾個姓夏的？不就是我們知道的那個夏家嘛！爺爺不止一次跟我們提起過他們家的事情，說夏老爺子這一生最後悔的就是把他最喜歡的兒子給逼走了，當時他也是憋著一口氣，就是想看看他兒子能堅持到什麼地步。爺爺不是說來著，因為不滿家族安排的婚姻，夏老爺子的長子帶著自己那位出身不是太好、跟夏家不算門當戶對的女朋友離家出走了，這麼多年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夏老爺子臨終之前還說呢，如果能看到他的大兒子就好了。可惜……他這輩子都再也沒有見到他兒子了！」夏季托著腮幫子看白熹站在那兒活動筋骨，慢慢的說道，「今天吃早飯的時候，奶奶說昨天爺爺給他托夢了，說他最大的心願就是要跟家裡面取得聯繫，就算對方不承認自己這一脈也沒關係，只要知道他們過得好就可以了。」夏季撇了撇嘴，肉呼呼的笑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嫌棄，「雖然說這話有點不太合適，但是吧，我怎麼覺得夏爺爺有點……」
「有點什麼？」白熹挑了挑眉，看著夏季那個樣子，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腮幫子，說道，「有點聖父，是嗎？」
「沒錯，就是這個感覺。」夏季打了個響指，一點都不在乎自己被白熹調/戲了，反正他們兩個從小到大都是這麼相處的，這輩子也不想改了，沒準兒以後白熹會成為自己的小嬸嬸呢，一家人不要弄得太正式了，隨意一點比較好。
「你不懂，這跟聖父什麼的沒關係，這是人家的一點念想。」白熹輕輕地歎了口氣，「有句話
說的好，瀕死之人，其言也善。當然，我知道這句話用在這裡有點不太恰當，但意思是個意思，老人家是希望能認祖歸宗，落葉歸根。」
「原來是這樣啊！」
「行了，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我心裡有數了，如果一會兒夏姨提到了這件事，我知道應該怎麼回答。雖然我跟夏家那邊的人接觸不算多，但好歹都是一起長大的，打聽一下他們的情況也不是難事，更何況，久違的親人重逢是個大好事呢！」
「行，你辦事，我放心，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辦了，你要辦的漂漂亮亮的，別丟了老白家的臉！」裝模做樣的拍了拍白熹的肩膀，夏季看了看書桌上的鬧鐘，揮了揮肉呼呼的小爪子，說道，「走吧，時間不短了，要是再呆下去，你兒子就該著急了。」
「那個小子才不會著急呢，他巴不得我一去不復返呢！」白熹跟著夏季出了屋，晃晃悠悠的往堂屋的方向走，「說真的，小季季，你這裡的環境還真不錯，有點世外桃源的意思，你介不介意，我和我家小秋秋偶爾上你這裡來蹭蹭住、蹭蹭吃什麼的？」
「非常介意。」離開了自己的屋子，夏季又變成了一個六歲小孩應有的狀態，他朝著白熹翻了個白眼，說道，「我奶奶年紀大了，不可以經常勞動，我媽媽要給我生小弟弟了，不能接待你，爸爸和小叔都工作繁忙，不能總是在家陪著你，我的年紀太小了，跟你玩兒覺得沒意思，又不能給你做飯吃，你來等於給我們添麻煩，白叔叔，做人不可以這樣的！」
「霍，年紀不大，嘴皮子還挺利索的，這小嘴叭叭叭的，乾脆以後當個主持人得了，絕對能拿那個最佳主持人獎。夏姨，您家的小季季可真是個小寶貝兒，喜歡死我了！」白熹朝著迎出門來的夏奶奶笑了笑，他懷疑如果自己跟夏季這個時候還在屋子裡面高談闊論，那麼，夏季的那點小秘密就要暴露了。幸好，他們出來的及時，這小子躲過了一「劫」。
「小白，這個臭小子被我和他媽媽給慣壞了，沒大沒小的，你可別往心裡去。」
「奶奶，我才沒有沒大沒小呢，我可是很懂禮貌的！」
看到自家奶奶，夏季很沒兄弟愛……不，應該是沒叔侄愛的甩掉了白熹，投向了夏奶奶的懷抱。他在夏奶奶的懷裡蹭了兩下，朝著夏奶奶身後的白仲秋做了個鬼臉，驚訝的看到白仲秋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閃過了一抹淡笑。雖然很快，但夏季確信自己絕對沒有眼花，他的確看到白仲秋那座大冰山破冰了。
接到弟弟夏澤昌的電話，知道家裡有客人，而且還是關於他的寶貝大疙瘩季季的前途的貴客，夏爸爸一丁點做生意的心思都沒有了。一個上午就光叼著根煙就在店門口瞎轉悠了，幾次摸出手機想給家裡打個電話問問情況，一想到或許季季正跟澤昌的那個朋友說話呢，又把手機揣進兜兒裡去了，人家在談正事，他還是別打擾了比較好。
在夏爸爸的印象中，弟弟的那個叫做白熹的朋友，表面上雖然是個很和善的人，但總給他一種很難接近的感覺，他也說不清楚這是為什麼，明明人家是個很有禮貌、很風趣的男孩，可偏偏他非常敏銳的感覺到了彼此的距離。雖然不至於是拒人於千里之外，但感覺那個人對與人交往上有些漫不經心。
對白熹有了這樣印象的夏爸爸，特別不放心即將要跟他打交道的自家季季寶貝兒。雖說季季從小就聰明伶俐，但在看人這個方面，夏爸爸忍不住呵呵兩聲，他那個水平還不如家裡的狗狗軍團呢，起碼那幾條狗狗隔著好遠都能聞出來人是有惡意的，還是沒惡意的，他們家季季寶貝兒……雖然在外面一副比較冷的架勢，但對於想要跟他一起玩的小朋友，似乎從來沒有拒絕過。
憂心忡忡的夏爸爸覺得自家寶貝兒這麼沒有放人之心是不行的，那句話說得好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這麼沒心沒肺，以後會吃大虧的。所以，每次抓著機會就會跟他聊聊，可完全沒有什麼用，到了關鍵時刻，季季依然是我行我素，該怎麼著就怎麼著，完全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夏爸爸估計這次也是，一旦那個狡猾狡猾的白熹對他們家的小季季寶貝兒表示出了大大的善意，他們家季季寶貝兒就好像是一隻小兔子似的，自動跳進了獵人挖好的坑裡。當然了，夏爸爸知道這個形容不太恰當，但事實也差不了多少。所以，他擔心啊，擔心的都快把店門口的石板地磨平了。
就在夏爸爸準備在自家店門前轉悠第一百零八圈的時候，在鋪子裡面利用暑假勤工儉學的大學生劉秀和張良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兩個人合力把夏爸爸拽進店裡，提議既然這麼擔心就乾脆休息一天回家去看著，要不然，他現在的這個狀態，做生意也是做不下去的。
這個提議正中夏爸爸的下懷，他有點責備自己反應慢，怎麼就早沒想到呢！這兩個孩子不愧是高材生，腦袋就是比他好用，雖然他也是大學畢業的，而且還是不錯的大學畢業的，但比起現在的孩子來說，還是差遠了。
說起劉秀和張良這兩個孩子，夏爸爸倒是想起了他們家季季寶貝兒的一個笑話。
季季寶貝兒第一次見到劉秀和張良、聽到他們的名字的時候，樂得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說他們家的家長起名真是太有本事了，一個是有名的皇帝陛下，另外一個是大司馬、成侯，全都聚集在他們的小店裡，真的是讓他們感覺蓬蓽生輝呢！
如果季季沒提過，夏爸爸他們倒也沒往那個地方想，充其量就是覺得這兩個孩子的名字耳熟而已，那次被季季一提，這兩個可憐的孩子就多了個外號，一個叫「陛下」，一個叫「侯爺」，弄得好端端的兩個孩子居然有了瞬間穿越古代的即視感。
聽到耳邊劉秀叫了他幾聲，夏爸爸突然回神，這才反應過來他是打算回家去看看。
說幹就幹，夏爸爸在第一時間讓張良去鋪子外面掛出了那塊早就准
備好、一直都沒機會用上的「東家有事，暫停營業一天」的牌子，讓劉秀去安撫一下店裡的客人，他自己則是開始收拾東西。不是他不想管事兒，而是他現在真的一點做生意的想法都沒有，沒有親眼看看那個白熹，沒有親耳聽到季季上學的事兒板上釘釘了，估計他都會為這個提心吊膽的。
其實，停業不停業的沒什麼關係，一點都沒耽誤夏爸爸做生意，本來他家從早上開門就生意興隆，人潮洶湧的，那意思恨不得全市的老頭老太太早上起來都跑來這裡集合了，那熱鬧的場面，旁邊的店家看得甭提多眼熱了，但眼熱歸眼熱，他們的生意沒什麼可比/性，夏家是做生鮮水果的，跟他們完全不是一個行業。
知道他家裡有事要關門謝客半天，經常來光顧的老客人齊心協力，把鋪子裡面的貨全都一掃而空了，讓後來的那些人懊惱不已，可憐巴巴的在店裡四處的尋摸，看看是不是還有什麼漏網之魚可以捉。
夏爸爸樂呵呵的把這波得意洋洋、朝著那些晚來的人得瑟的老客人送走，又連聲答應那些今天沒能參與搶購的客人明天會早點開業，多備一些貨，爭取讓大家都有的可賣。聽到這些話，那些人才肯慢慢的離開。看著漸漸恢復冷清的小店，夏爸爸這才算是鬆了口氣，混亂的一個上午，總算是過去了。
送走了店裡的客人，夏爸爸轉身進店，給劉秀和張良也放了假，聲明不會因為這個減他們的薪水，同時也告訴他們，趁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一下，自打他們來這裡工作，就沒真正放過假，即將再次做爸爸的夏爸爸有些於心不忍。
好說歹說把兩個孩子給勸走了，夏爸爸自己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下鋪子的煤水電，確認完全關閉之後，將鋪子的大鐵門拉了下來，上了兩把大鎖之後，才開著他的小貨車急吼吼的往萬家莊的家裡趕。
在夏爸爸朝著家裡趕的同時，夏家的老老少少、包括白熹和白仲秋正如火如荼的準備著他們中午的午餐。
午餐不是小季季第一喜歡的黑胡椒烤雞腿兒，但是他第二喜歡的羊肉餡兒大餃子，聽到要吃羊肉餡兒的大餃子，小季季甭提多開心了，那開心的樣子讓白熹忍不住側目，驚訝得都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白熹覺得，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在他們家裡，除了白老爺子之外，基本上沒人願意吃羊肉，尤其是眼前的這位蹦躂的正開心的主兒，他一直都嫌棄羊肉的腥膻，除了涮鍋子勉強能讓他吃幾口之外，任何的羊肉製品都是敬謝不敏的。而現在……看看那個拉著自家兒子的手，說得沒完沒了的六歲小孩，白熹再一次感覺到，他的堂哥是真正的變了，真正的放下了過去，準備開始一段全新的人生了。
雖然這麼說一點都沒錯，夏季也是這麼打算的，當然，要是某兩個不開眼的傢伙再來糾纏他的話，他就算想忍也不能忍的，不過，事情還沒有發生，他連這兩個人的影子都沒看到，說這些為時尚早，還是來說頗受他推崇的夏式羊肉大餃子吧！
從和面到拌餡兒再到包成一個個白乎乎、胖乎乎的元寶型大餃子，整個過程都由夏奶奶一個人來完成。本來夏小叔、白熹，還有尹蓉想要給夏奶奶打下手，畢竟老人家年紀在哪兒擺著，體力也不如年富力強的年輕人，就連夏季和白仲秋都有些躍躍欲試，但遺憾的是，他們的申請全被夏奶奶一個巴掌給拍回去了。
「讓你們幫忙，到最後累的還是我！上次包餃子，澤昌你就要跟著我包，結果呢？不用說了吧，你心裡清楚，為了不讓悲劇重演，你還是帶著小白出門遛遛，你大哥剛才說一會兒就到家了，你去村口迎一下，也算是幹活了。還有媳婦兒，你現在都是這樣了，就老老實實的坐在一邊看著吧，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你可讓我怎麼活啊！還有你們兩個！」夏奶奶捏了捏夏季和白仲秋的臉蛋，笑呵呵的說道，「你們這兩個小東西，個子還沒有灶台高呢，萬一燙著可就麻煩了，你們還是上一邊玩去比較好。」看到被點名的幾個人，表情都不是樂意，夏奶奶祭出了殺手鑭，「如果你們想幫忙也沒關係，自己包的自己吃，包成片兒湯的就喝片兒湯，包的皮厚的就吃沒餡兒的，怎麼樣？」夏奶奶看著幾個人的眼神是那麼的嫌棄，看到他們都瑟縮了一下，很有氣勢的揮了揮手，「行了，行了，你們還是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別跟我這兒添亂了！再折騰下去，午飯就不用吃了，直接吃晚飯了！」
「季季，你奶奶可真有氣勢，太厲害了！」
白仲秋和夏季躲在角落裡小聲的咬耳朵，甭看白仲秋自打進門以來都板著個小臉，但家裡的人都看得明白，這個小傢伙是真心喜歡這裡的，尤其是喜歡夏季，看到夏季的時候，兩個眼睛都變成了星星眼。夏季看著白仲秋兩隻眼睛亮晶晶的樣子，摸了摸下巴，他是不是可以把白熹那個討厭鬼踢出去，留下白仲秋這個可愛的小傢伙跟自己做伴兒呢，反正他們以後就是同學了，提前打好關係也是很不錯的。
想到這裡，夏季朝著白仲秋笑了笑，拉著他的手，帶他去看自己的那窩小兔子，一邊走還一邊說道，「我跟你說，小秋哥，我奶奶做飯可好可好可好吃了，你肯定沒吃過那麼好吃的東西。我最喜歡我奶奶做的黑椒烤雞腿和羊肉餡兒大餃子了，咱們中午吃餃子，晚上吃雞腿兒，保準你口齒生香，流連忘返。」
白仲秋聽了夏季的話，輕輕地勾起了唇角，這傢伙果然跟以前一樣，妥妥的吃貨一枚，不過，記得他之前打聽的情況，這個傢伙應該是除了涮鍋子裡的羊肉之外，其他的都不吃，怎麼對夏奶奶的羊肉大餃子這麼推崇。
夏季看到白仲秋不相信的表情，很不樂意的哼了兩聲，在我們小季季的心裡，懷疑奶奶做飯水平的都不是好吃貨。
他從籠子裡把兔子們拎出來遛遛，回過頭來跟白仲秋說，「小秋哥，你還別不相信，等一會兒煮熟了你就知道了，肯定會把你饞死的。」夏季偷偷摸摸的看了看四周，朝著白仲秋招招手，示意對方附耳過來。等白仲秋把耳朵湊上去，他小聲的
的說道，「告訴你個小秘密，我們家的餃子是很與眾不同的！」
「季季真聰明，都知道與眾不同了這個詞！」
「那當然了，開學之後，我就跟小秋哥做同學了！」夏季得意的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不說這個，我們說餃子。」
「季季能不能告訴哥哥，你家的餃子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
「皮兒薄、餡兒大，最重要的是，全肉的，沒有一丁點的蔬菜，但吃起來一點都不油，一點都不膩，最重要的是沒有羊肉的膻氣。那味道……簡直太絕了，是我從來沒有吃到的美味。」夏季用手抹了抹差點流出來的口水，說道，「把羊腿上的肉都剔下來，剁成小小的丁兒，不能剁的太碎，那樣口感會不好，據說吃起來會有點柴，還會有點塞牙。餡兒剁好了之後，家裡有羊尾巴油的話就用那個調餡兒，如果沒有的話…….嘿嘿嘿，我也不知道用什麼，奶奶沒有告訴過我。然後再在肉裡面放少量的鹽、蒜末和薑末就可以了，要記住，千萬不能放蔥花，我奶奶說，放了蔥花，羊肉就會酸掉了，那樣就不好吃了。至於為什麼……奶奶沒有告訴過我，我不太清楚。」夏季吞了吞口水，又繼續說道，「餡兒的部分就完成了，等到面餳好、面劑子趕成薄薄的一張皮子之後就可以包了。」
「光是聽著就覺得很美味，也難怪季季提起來就會流口水了。」白仲秋摸了摸夏季的腦袋，「哥哥對季季推薦的羊肉大餃子可是非常期待的。」
「哼，你肯定不會失望的！」
事實證明，沒有失望的除了白仲秋之外，還有第一次下決心吃羊肉餃子的白熹，他一個人就足足吃了四盤，要知道，夏奶奶的餃子每一個都跟小嬰兒拳頭那麼大，除了晶瑩剔透的餃子皮之外，實打實的都是肉。
四盤大餃子下肚，白熹沒撐的走不動路就已經不錯了，夏季朝著他豎起了大拇指。
「白叔叔可真厲害，真不愧是飯桶中的飯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