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離開 文 / 瘋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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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晰估計這輩都想不到有朝一日她會用上開鎖技術。
費德作為刺客術的大師,對於盜賊術也為精通,他問明了明晰身上的東西後,稍稍沉默了一會,問:「你的髮簪,細不?」
「針!」明晰笑嘻嘻,「就是我的峨眉刺,只不過把柄去掉了。」
「很好,現在用你的峨眉刺……你應該有兩根吧?」
「嗯,交叉綁著的。」
「兩根都拿出來,聽我說的做,把兩根刺,一上一下插入鎖孔。」
明晰動作一頓:「教我開鎖?」
「嗯,開鎖。」
「……」
「明晰?明晰?丫頭?俄……」
明晰站在費德的牢門外抱臂站著,似笑非笑:「老頭你的樣真可憐。」
「會開鎖還不早說……」
「你又沒問,我也沒想到會用到啊。」明晰把針插回髮髻,笑嘻嘻,「哎呀呀,我都同情出眼淚了快。」
費德的樣真的很淒慘,只有這時候才看得出他已經六十多歲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癱軟在稻草上,雖然被擺了個很舒服的姿勢,可是當他一動不動時,那樣卻顯得無比怪異,而現在的他,顯得很蒼老很蒼老,滿臉的褶都皺了起來。
「臭丫頭!」費德齜牙咧嘴的笑罵,吃力的扭了扭,「怎麼到這兒來了?」
明晰撓撓頭,先試了下開費德這間牢房的鎖,然後又把一切還原,回到自己的牢房,開始說自己的經歷。
費德一直不作聲,等到明晰講完了,他問:「你怎麼想的?」
明晰聳聳肩,也不知道給誰看,說:「要麼就是那傢伙任務分配錯了,但是基本不可能,那麼只剩下一種情況,那傢伙故意的,至於為什麼……我不知道。」她隱約知道點原因,但她說不出來,只好含糊帶過。
「哼,前陣你那父親最寵的兒不是被你救的嗎?他們以為他們藏的夠隱秘夠出乎意料,還不是被你用不知什麼法找到了,這次如果想繼續下手,那就只有先把你除掉。」
「……」早就知道這傢伙的情報網非常強大,自己有什麼好隱瞞的呢?明晰訕訕的吐吐舌頭:「那就是這個原因啦。」
「你啊!唉!」費德似乎在搖頭歎氣,「要不是那個兒拖後腿,該是個多有前途的年輕人啊,你說你一女孩家好好的當那個人渣的保鏢幹嘛呢!?還這麼忠心,唉……真失望,我還以為撿了個金,沒想到金已經是別人家的了。」
明晰心裡很不好受,被一個自己比較喜歡且尊敬的人這麼說心裡會很不舒服,但她沒辦法,本來她還想問問費德有沒有什麼解除特殊契約的方法,現在這節骨眼敏感了,看來只好以後慢慢問了,現在只能沉默。
「行了,你養好力氣沒?」費德忽然道。
「啊?」明晰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現在,逃出去?」
「廢話,你想住我還不想了呢,快點,我把衛兵喊來,你給解決。」沒等明晰說話,費德已經大吼起來,「快點!老要出去!來個人給老傳話!快點!」
「……」明晰無語的聽到遠處騰騰騰傳來個聲音,她怨念的眼神可以穿過牆壁灼燒費德的皮膚了,個人,當自己超人嗎?怎麼解決啊!
費德感到背後被某幽怨的眼神灼的發燙,只好低聲現場指導:「我跟他們說話,你趁機開門,先抹中間那個,然後左右格殺,記住,要快!不能讓他們大喊!」
「個人……」明晰還沒抱怨,個穿著輕皮甲的士兵已經跑了過來,走到費德的牢門前,站成一排,樣頗為恭敬,「有什麼要說的,大師?」
「先,我要很多吃的,麵包,酒,再來點烤肉,啊哈哈,我最喜歡蘋果!」費德大聲說,破鑼嗓響徹天際。
明晰沒辦法,忍著幾乎讓全身發抖的緊張和興奮,悄悄的用峨眉刺開啟了鎖。
「還有!這沒什麼可以討價還價的,我在這兒住的很不爽,你們,啊咳咳咳咳咳!」費德大力的咳嗽起來,衛兵無奈而疑惑的對視,沒聽到那驚天動地的咳嗽聲中輕微的卡嗒聲。
悄悄運用起幾乎被遺忘到角落去的鬥氣,再加上自帶的斂息術,明晰一瞬間進入了一個奇特的境界,差點都要懷疑起自己的存在來,她的眼神變得空茫,似乎什麼都看不到,卻又那麼篤定的注視著眼前人,舉起了匕,對著中間那人,毫不猶豫的刺了下去,直接洞穿喉管!
旁邊兩個衛兵一瞬間都驚了一下,僅僅這一會就足夠他們死一次了,明晰左右開弓,對準他們的脖劃了下去,把他們的驚叫和反擊扼殺在搖籃裡。
整個過程她完成流暢而華麗,像一個專業而嗜血的殺手。
就連費德,也僵住了。
明晰連呼吸都沒怎麼變,她看看費德,眼裡有了一絲生氣,不言不語的用帶血的峨眉刺開啟了費德的牢門,走進來扶起費德。
「明晰?」費德被扶著,聞到明晰身上的血腥味,有點遲疑的問。
「沒什麼,我不是第一次殺人……只是,第一次主動而已。」明晰輕聲解釋,「至於這種狀態,我經常有,長輩告訴我,這是精神高集中的時候特有的狀態,以前的名字已經不可考了,現在我們稱它絕對領域。」
「……你要是能隨心
所欲控制這狀態,你會無敵的,明晰。」費德沉默了一會,即使是他,殺人時也會有手軟,只是比菜鳥猶豫更少而已,而明晰剛才,卻好像根本在砍草砍樹,即使峨眉刺扎進了**,那讓人全身發麻的手感也沒讓她停頓半分。
這是一種,心智絕對堅強的時刻。
兩人換上了衛兵的衣服,把屍體藏了一具,其他兩具都扔在各自的牢房裡裝成植物人,然後相扶著跑了出去。
費德走了兩步就不行了,明晰沒辦法,背起費德一邊往外衝一邊粗著嗓狂吼:「費德發狂啦!快點進去阻止他!天啊我可憐的兄弟!」
她一埋頭狂衝,感覺上很多人都向裡面跑去,很多人企圖攔住她,她都不管不顧的衝出去,四週一片亂哄哄的,這個牢房不大,很快就看到外面的亮光,她一陣興奮,像打了雞血似的狂衝出去,甚至和那個叫赫爾伯的牧師擦肩而過。
衝出牢房她就開始慌不擇,被帶來的時候她全身無力還被帶了頭套,什麼都沒看到,費德更是被弄混了秘密送過來的,明晰不敢減速,後面有人追著自己,顯然是對自己的身份半信半疑的。
緊張之下拚命找隱秘處跑,終於讓她找到一條隱秘的帳篷間的過道,她繞了幾圈甩掉身後的人,一個猛衝進那個縫隙。
剛衝進去她就感到一陣巨大的壓力傳來,大驚失色之下正要退後卻被一雙鐵鉗一樣的手抓的死死的,費德也掉在了地上卻不敢痛呼出聲,明晰兩手剛空出就被制的死死的轉過身去,背後那人低沉的聲音傳來:「說,費德在哪,你們這有沒有新進一個女犯人,快說!」
「……你是誰?!」明晰半天了才憋出這麼一句話。
她一開口,身後的人怔了一下,猛地把她轉回去,被轉的犯暈的明晰忽的對上一雙深藍到近乎黑色的眸,那眼裡有驚喜:「明晰?!」
「亞……咳咳……亞雷……你個混小!」剛看清來人相貌的費德趴在地上捶胸頓足,「你害的老差點摔死!」
明晰來不及有任何情緒就被兩個男人從商量好的線拖走了,亞雷對這個軍營出乎意料的熟悉,拐了幾個彎就走出去,到了一個灌木叢前,她這才發現自己呆著的軍營竟然這麼小!
但是更讓她驚訝的是……
走上前踢踢灌木叢:「人渣,出來啦!」
「周圍沒人?!」人渣抖抖的聲音。
「有啊,就我!」
人渣出來了,狼狽不堪的樣,滿頭的枯黃樹葉,身上到處是枯枝爛葉泥土和奇怪的白色半固體……連那光輝閃亮的魔法袍也看不出原來的樣了。
他不知道是激動還是憤怒,最後他哭了出來,嗚嗚嗚的:「可惡啊!都是你害的!你就不能消停點!我差點,差點就被發現了,嗚嗚嗚,打死我也不來了,快點!帶我回去!混蛋女人!我要回去!」
躲在離軍營這麼近的地方這麼久,想也知道該是多驚險,他竟然能憋到現在才哭出來,而且一向驕傲蠻橫的他竟然會憋不住在這麼多不熟的人面前這樣哭,看來這段日確實狠狠折磨到他了。
明晰一面被查寧分享來的悲傷和驚恐影響著同情著,一面又幸災樂禍著……
查寧忽然一頓,憤怒的看明晰:「你在幸災樂禍?!」
「沒有啊沒有啊!」明晰搖頭擺手。
「你就有!我還會不知道嗎!?哼哼!你死定了!死定了!」
「要死也出去死。」亞雷的聲音傳來,冷淡,聽不出情緒,他瞥了身後的軍營一眼,「馬上跑,現在,外面有人接應,現在這個軍營裡肯定已經發現你們跑了,再不跑來不及了。」
「你還有任務嗎?」查寧二話不說一溜煙衝進密林,明晰遲疑的問。
「任務有另外幾個完成,我現在的任務就是護送你們。」亞雷背起已經精力透支進入昏睡的費德,跑進密林。
明晰看看那軍營,感覺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