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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再談 文 / 在北方的南方

    陽曆的新年,很少會給這座城市添上什麼喜慶的東西,只不過在校和政府機關的大門上,會拉起橫幅,上面只有四個字兒,歡元旦,這歡的也許是過去的一年終於過去。不知道是有多少人在慨歎這過去的終於過去,身臨其境的人,多少對於自己的處境是有些煎熬的,而這熬的又恰恰是心。

    這本就沒有什麼明顯的界限,也就是把過去一年的掛歷換成新的,於是記在那一張舊掛歷上的事情也就被埋沒了,或是用來作為墊底,又或者是被孩拿來練習書法,厚重的墨汁潑在這過往的日上,也就只看見黑色一片了。如果沒有這日曆,一年和一年也就沒有什麼區別了,況且這又是個四季分明的地方,一個季節不會突然來到,而是都有徵兆的。

    時間畢竟是拋棄了一一年,轉到了一二年,這一年是壬辰龍年,似乎又有些不同,這眼看著只有幾個月就要高考了,也就畢業了,這些人也就散了。

    這座位也不知是調了多少回,楓落卻坐到了占雨的後面,一天到晚哼著那《青花瓷》。這與占雨的相遇倒可以從剛上高二那會兒算起,分班後的他們各自有了新班級,楓落卻也沒有調離,雖說是在原先的班級,可是這畢竟是打散了原先,來了一群新的面孔,多少是需要時間來適應的。第一次上晚自習的那晚,他也是做到了占雨的後面,在那之後的一個月,一直是持續的格局。再後來就調開了,沒想到這一次又回到了一年半之前,還是那麼的熟悉,只是感覺不同了。

    一身紅色的貴人鳥羽絨服,黑色的運動褲,再配上一雙白色的運動鞋,這是占雨給他的形象。一縷劉海夾到了頭頂,露出那張不是很白的臉龐,略微顯黃的頭髮使得她看起來有些青澀。

    楓落在這個位置總能夠看見桐柏在每天早晨帶著早餐來到校,卻又不是自己吃,而是放在驍晗的桌上。這已經是過去一段時間的事情了,原本打算問一問,可到了也是沒有問的,那次回家的時候,他便無意中問了一下翟龍,翟龍說他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說桐柏這買早餐也還是要報酬的,再到後來,座位也調了,驍晗便不要桐柏給她買早餐了。楓落聽了覺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心裡還是有些隱隱的痛,他不明白這是怎麼了?已經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怎麼還是這樣呢?

    真的是說曹操曹操到,在那不久後的一次,有一晚楓落和驍晗正在閒說著什麼,驍晗便問他可不可以給她買早餐,她說她自己早上要趕公交車,沒有時間買早餐。楓落想了很久還是回絕了,理由是他早上起得晚,要從校的後門走。其實這本不是個能夠說服人的理由,要是在以前,就算是如此,他也會早早起床,然後繞道校正門,為她買早餐,而這也是無償的。可是現在不同了,既然他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也就不想再去回頭了,再說不久後就要高考了,他也不想再生出什麼事端來,半年的折騰早已使他身心疲憊,這半年來好不容易有些緩和了。這也是出於私心的想法,倒是驍晗並沒有說什麼不樂意之類的話語,本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沒有人欠你的,也就沒有義務去幫你什麼事情。

    這雖是他第一次拒絕她的事,也當然是她第一次要他幫忙的事,簡單的舉手之勞而已,也就沒有什麼了,他自己都不曾想自己會是這樣的處理。只是他還是他,而她也許不是她了。

    時光又一次的投射到他的座位上,這些日和占雨相處的很快樂,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每天總會有說不完的樂趣。這一晚的自習,楓落和同桌正在討論英語,本來楓落的英語是所有科目中最差的,偏科是整個班級裡最嚴重的,這倒是比較出的結果,如果他的數和其他科目不考第一,也就不會凸顯出他英語成績的差。這時占雨卻用一張紙,上面寫著幾個單詞,是簡單的一句話,楓落也還能夠看得懂,就回了一句。可這後來的回話卻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拿著那張紙問同桌是什麼意思,同桌二話沒說,從書包裡拿出一本詞典扔給了他,而且很正經的說,你可以查字典。楓落頓時無語了,對他說,我寫作業都不查詞典,看這個還查詞典?再說我也不會查詞典。坐在前排的占雨聽到他們倆的對話,低著頭笑個不停,楓落便用筆碰了碰她,問她是什麼意思,她卻總也不說,只是一味的笑。

    下課後她問他是什麼意思,她說她要上廁所,他回她說正好也要去廁所,也就一起去了,可她還是不說。站在樓上的同喊道,楓落,你和班長上廁所也一起嗎?楓落笑著說,我在問她問題啊。卻沒有聽出同口中的諷刺口吻。他先從廁所出來,站在角落等占雨,占雨不一會兒也出來,便告訴他那個單詞的意思,也就笑著上樓去了。坐到座位上,占雨還是不住的笑他,說他有空得好好一英語,要不跟別人聊天還得要同桌拿詞典,卻還不會使用。

    每週一次的周考,似乎已經成了一種玩笑,一種疲軟的狀態悄然而生。農曆新年的氣息並沒有給他們帶來多少衝擊,堆積如山的資料壓在身上,就連這一週一次的週末也都是奢侈的。到了這一天,週六下午照例是考完試就可以回家的,冬天的黃昏也是早早的不請自到,夾雜著灰塵的空氣,在夕陽的照耀下有一種朦朧的感覺,十字口車來車往,給這座城市帶來了一種凌亂,也給人們的心添加上了凌亂。

    楓落從車流量中側身走過,過曾經的那個書店,女老闆還在那裡,卻是一個人也沒有的,有一些淒涼的感覺。他上了樓,打開門,有一些放鬆的狀態,讓他靜不下心來,對門的那個同校同來到他家,兩個人談了談下午考的試卷,他拿著手機,卻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他卻不知道為什麼要拿著手機。看到和柏瑤的對話,他心裡砰砰直跳,他腦裡飄過一絲想法,他可以約柏瑤一起出來軋馬,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把信息發出去,就連同出去了他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思來想去,信息是編輯好的,原打算的詞語卻一個字都沒有用上,只有短短的幾個字,沒有任何的修飾。這熟悉的鈴聲不一會兒就響起了,她說她母親一個人在家,恐怕不能出來。他不知道這是真的,還是推辭,只說是知道了,也就沒有再聽到那過去的聲音。

    他打開qq看了看,卻也找不到一個人可以閒扯,來來回回按著相同的鍵,想著這週六的晚上該怎樣去揮霍。想要去看看書,卻也看不進去,寫作業更是不可能的。這樣把時間一點點的耗過去,心裡也沒有什麼愧疚,一周的壓力在這個時候才得以釋放,也不是什麼壞事兒。他橫躺在床上,任憑思想穿越過往,有一種舒適的感覺,不覺也就困了。還沒有真正睡熟,手機信息來了,他以為是母親的,一看卻是柏瑤的,他很快的點開,她說她可以出來了,問他有空沒有。他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趕緊答應了。她又說是不是要把翟龍叫上,他說可以不叫,她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只商量了一下約定的時間和地點。楓落一邊準備出發,一邊想著為什麼自己不願意把翟龍叫出來呢?要說和柏瑤熟識也是通過翟龍才熟識的,這反倒有些卸磨殺驢的意思了,可是卻也

    不明白柏瑤怎麼也就答應和他單獨出來了呢?

    他去了上次和翟龍等柏瑤的那個站牌,相似的情境出現在眼前,只是今天只有他一個人罷了。又是一聲長長的歎息,柏瑤從咿呀的聲音中走了下來,楓落看到他卻顯得有些侷促,顯然是頭一回和女生單獨出去。柏瑤倒不以為然,問他在這冷不冷,他說不冷,其實是冷的,雖然手是插在口袋裡的,可是還是冰涼的。柏瑤並沒有問他為什麼不把翟龍也叫來一起,他也就沒有去問她,只是跟在她後面走著,像是不相識的兩個人走在上,如果不是這夜晚,恐怕也就是陌人。

    一樣的上,就連環節都是一樣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在那家豆漿店停了下來,這次楓落先下手為強,把錢付了,兩個人端著熱騰騰的豆漿,在這寒冷的燈光下往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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