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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西城當鋪秘道(上) 文 / 就愛吃楊梅

    木屋牆壁上緩慢的浮現出一個門,光透進去正好照在入口處的兩樽雕像上,雕像看起來十分古怪,覆蓋著盔甲的蟲子整個身體扭曲在一起,像是被火化了一半的死人正在蜷縮,再往裡看就是一片烏黑。79免費閱我從古屋裡取來手電和背包(信在背包裡,衣服還放在古屋裡晾曬),順著秘道往下走,蟲形雕像的外貌逐漸清晰,沒有眼睛,癟下去的雙頰,像是慘死的掙扎著倒在了石樽上,然後融合在了一起。爪子下台階顯得十分艱難,我將它輕輕地放在了背包裡,露出一個孔供它呼吸。老聲張和母女倆的討價還價仍在進行,想必一時半會兒是算不清了,我往下又走了幾步,好奇心的驅使下逐漸不見了入口的光線。

    沿著階梯往下,一路上的光源只有我手上的電筒,秘道前方一股濕氣,我對黑暗的恐懼又湧了上來,這種症狀很難描述,像是從腦裡強制的命令著自己害怕似的難以面對,我將手電筒的亮度調高,但耗電量也加大了許多,我大概已經在木屋下面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徘徊不前,黑暗空洞的讓我心中萌生了退意。再往前的路已經被有那麼容易行走,是那種泥濘的道路,按照現在所在的深度,秘道頂上應該是這個區域下水道的正下方,秘道上不時的有臭水從上端的泥層裡低落下來,可以清晰的聞到土裡泛著難聞的腐臭味。

    由於秘道的兩邊較寬,我將手電筒不時的兩邊晃著照明,牆壁是用石頭砌起來的,並不是直接的泥土,摸上去涼涼的,上面覆蓋著的依然是一層臭水。因為褲子太大的原因,褲子有一半已經沾上了泥污,我索性將它捲到了膝蓋。約莫走了五分鐘,秘道前方出現了一個縫隙,呈v字狀張開,燈光所及的地方看不見前方是什麼堵住了,腳下的路越來越難走,甚至能感覺到有點下陷,鞋子有時會整只的附在裡面。離縫隙越近,臭味越濃,臭的味道開始變成了腐爛的氣息,等到完全靠近縫隙的時候,手電筒的燈蒼白的將兩邊的物體全部反射到我的眼球。

    在明暗相間的光裡,成群的屍體依在兩邊牆上,每個都傾斜著身子在向上蠕動,我慌張的抖動了下手裡的燈,發現最上層的屍體的眼全都直勾勾的看著我,那種沒有眼球的空洞像是一隻手伸向我掐住我的脖子難以呼吸,我的手不停的晃動使光線不斷的在屍堆間來回穿梭,腐臭的味道瀰漫在狹小的空間裡。離屍體大概有十步的距離,爪子在背包裡顯得有些不安的躁動,我站在原地不敢挪動,嘴裡乾澀的有了血腥的味道。

    整個秘道裡一直有著水滴掉落時特有的聲音,除此之外的就是我單調的腳步聲,突然的駐足讓整個秘道顯得安靜可怕。心裡的退意十足,屍體驚恐的表情已經在我心裡烙印,新冒出來的疑問與沒有解決的疑問重疊在一起,卻融合不到一塊兒。腦子轟隆隆的被無限的好奇與恐懼遮蓋,但似乎恐懼還是更佔上風,催著我趕快出去。

    猛地一下回轉身子,才發覺腳已經深深的陷在了泥裡,爪子在包裡顯得更加不安,它從出氣口探出了一隻耳朵聽著什麼,我將雙腳使勁的往外拔,但發現徒勞無功難以移動,像是被和了水的面整個的黏住,我越使勁發現整個人陷得越深,泥濘的道路像深淵沼澤一樣綁住了我的雙腿。周圍變的沉悶燥熱,幾次嘗試後,我終於耐不住性子,將手電筒照向自己的腳。爪子突然在背包裡發出低沉的嗚嗚聲,不是哭聲,而是那種貓科類動物專有的驅逐的警告聲。我輕輕地摸了摸它露在外面的耳朵以示安慰,雙眼隨著轉過來的燈光慢慢看向自己的雙腿,只見兩隻黝黑的手緊緊的裹在上面,。

    恐懼被戳破到極點,疊屍的恐怖還在腦裡回轉,兩隻黑色怪手的出現讓我整個人開始了抽搐的發抖,嘴裡的血腥味堵住了我的吶喊,嗓子被塞進了泥塊似的苦澀,雙腿完全用不出力,甚至感覺不到自己陷在裡面那部分的存在,手電筒在抖,照著的燈光也在抖,背包在抖,爪子也在抖,寬鬆的襯衫在抖,空氣、牆壁、整個秘道都在抖。恐懼的氛圍從身邊能感覺到的氣息迅速轉換成了能具體觸摸到的身體反應。

    我沒法兒讓自己平靜下來,身體一點點的下陷,屍沼裡的怪手從泥潭裡伸張開來,我完全沒能知道它是什麼時候裹在了我的腳上,好奇心沒害死貓,卻能害死我,爪子在我的包裡竄動,我迅速的將它抱出來,將空的背包放在背後的一片泥濘裡,同樣黑色的屍沼怪手從泥濘裡伸出來,黝黑,乾枯,分不清骨架的結構,瘦小,像被風乾的屍。身子已經下陷到大腿以上一點的部位,我心裡已經開始默默地寫著遺願,一邊將爪子放在背包上,希望它能成功的逃出去。

    背包下沉的速度比我快的多,爪子沒有眼睛看不清周圍發生的一切,呆在背包上不願離開,整理好這些,手已經能摸到大概是地面的高度,背包已經整個的沉在了裡面,爪子還是不願走動,我催促了它幾聲,它乾脆坐了下來,我用手電筒的燈光示意著它往外跑,但似乎不奏效,背包幾乎已經完全被吞噬。

    爪子的身體開始被屍沼裡探出的手包圍,就在我準備聽到它掙扎的聲音時,屍沼怪手緩緩地縮了回去,背包整個埋沒在泥濘裡,而爪子安靜的坐在暗色的泥土上舔著毛,手電筒的光照在那片區域沒有一絲光澤,屍沼怪手像是吃飽了似的鑽回了地下,整個背包就像是食物一點點的被屍沼吞了下去,背包覆蓋過的地方變得異常乾澀,不知道這種乾澀是暫時的還是一種假象,我來不及分析這麼多,身子已經挨到了腰部,我把寬大的襯衫整個的撕下來,鋪在雙手可以夠到的地方,要是真如我所想,應該可以辦到。

    襯衫像棉花糖一樣以極快的速度溶解,從屍沼裡伸出的怪手就像是尋找食物的機器,哪裡有附著地面的物體便會被迅速容納,我將手電筒用肩膀和頸夾著,從秘道頂上滴下的水珠不時地掉落在泥濘裡消失,難怪一路上一直在滴水卻沒有形成水道,連水坑都沒有。

    襯衫覆蓋著的地面原本柔軟伸手便不能拔出來的泥濘一下子變的乾澀,我雙手撐著可以作為支撐點的干地,使勁的往上爬,但卻發現身子依舊是往下陷得厲害,難道說並不是我想的那麼簡單?奇怪的手就像是可怕的惡夢一樣一點點吞噬著我的身體

    體,剛出現的希望又被破碎,的身上找不出一點可以用來牴觸的東西。

    手電筒發出的光讓我絕望的無處躲藏,身體下陷,從剛開始的腿已經到了腰,現在已經差不多高住了肚子,真不知道死到臨頭會這麼窩囊,見山絕對不會想到我就這麼輕輕鬆鬆的倒在了這裡,一個無名的快遞小哥萬里尋友誤入歧途失足無名沼澤,死後會被這樣作評麼,人死前真是複雜,那些難忘的經歷不會想,那些愛你的人不去想,倒是為身後名考慮。不甘心的我把手電筒拿起來舉向黑色的手,屍沼怪手像柏油一樣在光的照射下發亮,我已經沒有了開始的恐懼,該說是絕望至極了吧,所以會忘了那恐懼的感覺。

    不甘心進一步化成了怨恨與無奈。我使勁的將手電筒砸向它,黝黑的影子以極快的速度翻轉的放開了我的半個下身,抓住手電筒。我雙手立馬扯著手電筒往上拔,我對黑暗的恐懼比常人更加一度,失去光源在這個完全黑暗的地方對我來說是比絕望還絕望的挑戰。但在屍沼裡更本用不出勁,另一側的身子直線的往下掉,眼看著黑色的手將光一點點拉入黑暗,我的半側身子也同時開始下陷。

    秘道裡黑了下來,我的身子懸在一半的地方,一隻手可以緩緩撐起,但依舊拔不出來,另一側的身子依舊在下滑,半側的肩膀開始下陷,整個人滑稽的側躺過來,手上再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抓取,連一點點的泥濘都沒有辦法,我像是一隻手高高的掛在懸崖上,隨時可能掉下去。因為失去手電筒,周圍黑暗一片,恐懼再次襲來,我能感覺到自己開始逐漸的失去意識。

    身體還在不斷的抽搐,被恐懼和黑暗吞噬的體無完膚。伸出地面的手突然地被一股溫潤觸摸到,像是在乾裂的嘴唇上潑了一桶涼水,我的手的在乾澀的泥濘上劇烈滑動,一下子撞上了許多顆粒的堅硬物體,是石頭,我睜開眼(睜開與不睜開是一個狀態,都是什麼都看不見),像失去了雙眼的盲人靠著觸覺聽覺判別著周圍。

    又一次觸摸到生的希望,我將一隻手緩慢的撐起拿起石頭砸向另一隻還困住著我的怪手,已經完全使不出力,手一直在抖,肌肉像是要撕裂般的分分合合。沒有燈光看不清發生了什麼,只感覺被拖下去的身體開始慢慢地有了知覺。

    最後的腳從屍沼裡抽出來時已經過了不知多久,我疲憊的倒在了地上,再次觸摸到了剛才的濕潤,從口袋裡取出隨身帶著的打火機,點開,滿口鮮血的爪子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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