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聚散兩依依 文 / 藍箐 非包月作品
她們倆一路上從國家談到企業,又從企業談到個人的前途和理想,越說越投機。不知不覺中車已進入到了平安縣內,「燕北石油職工大學就在這個縣城裡。他依依不捨地對余心雨說:「我快到地方了,時間過得可真快,這次旅途是我最愉快的一次旅途,我真希望車開的再慢一點,旅途再長一點。」停了一會他又說:「不知你記得這兩句詩嗎?『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余心雨心情也些激動她說:「記得,這是李商隱《無題》中的兩句名言,已被千古傳頌。」
他望著車窗外若有所思地說:「在這茫茫人海之中,想找到一位和自己靈犀相通的人是很不易的,一旦失去會後悔終生的。可是命運偏偏地如此捉弄人,匆匆的相識,匆匆的分離。」
說到這他轉過頭問:「說了半天話,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聽他這麼一問,余心雨被逗樂了,談了這麼久,還不知道對方叫什麼真是有意思。余心雨說:「我叫余心雨,心靈的心,下雨的雨。」
不等心雨問他,他就自我介紹說:「我叫林桐飛,梧桐的桐,飛翔的飛。」
這時車在『燕北石油職工大學』門口停了下來,在這下車的人還挺多的。余心雨站起來讓他出來,他面對著她站著說:「希望以後咱倆有機會再見面,你不會很快把我忘了吧。」
余心雨機械地搖了搖頭說:「我……我不知道。」他用那種好深沉的目光深深地看了余心雨一眼和她握了握手說了聲:「再見!」余心雨也說了聲:「再見!」就不知該說什麼了。然後他最後一個下了車,車門關上很快開走了。
余心雨望著他那逐漸縮小的身影,眼前總是晃動著他那深沉的目光,她直感到臉頰發燙,心跳個不停。這真如一場夢,匆匆的相識,匆匆的分離,都來不及讓人回味。
她心想,我們還有再相見的機會嗎?不會再有的,有也是很渺茫。如果我回家了,恐怕永遠也不會再相見了。我會很快忘了他嗎?既知再次相見很渺茫還是忘了的好,讓它做為一段美好的回憶,永遠埋藏在我心靈深處吧。否則將會變為永無休止的兩地相思,變為一段痛苦的回憶。
聚與散本來就是生命的一個過程,相聚的人不一定相識,相識的人不一定相知,相知的人又不一定相聚。她知道有時愛人是很痛苦的,被愛是一種幸福,然而在愛與不愛之間也許更會留下一段難忘的甜蜜。
余心雨出生在一個知識分子的家庭,爸爸媽媽都是五、六十年代的大學生,爸爸在縣教育局工作,媽媽是一名教師,有個哥哥已經成家立業單過,還有一個妹妹也考上了大學,畢業之後分配到了天津。現在她的父母都還沒退休,工作挺忙的。
余心雨在家呆了一個星期,關於她的畢業分配也沒商量出什麼結果,她就匆匆忙忙的返回總醫院。接著就是緊張的實習,緊張的複習,緊張的考試。雖然有時眼前也閃過他的影子,但畢竟記憶不深了。
現在聽到這首歌她又想起了他,現在她才體會到他和她之間沒有愛和被愛,畢竟接觸的時間太短了,只不過是萍水相逢,偶然相遇,兩個人談的投機,互相產生了好感罷了。所以她也沒有那種相思之苦,而且已經逐漸在記憶中淡忘了。真是鬼使神差,她眼前又浮現出他的影子。對了,那天在飯廳門口和她相撞的那人就是他。
當時她驚慌失措的,因為害羞一直低著頭沒敢看他,現在想起來了肯定是他。那次在車上他曾經對她說過,他在采油一廠燕湖大隊上班,畢業後還會回去。她當時心情不好沒在意,難道我和他真的有緣分。那麼他是否也認出我來了呢?唉,真是自作多情,說不定人家早已把你給忘了呢。
正在這時宋美男哼著歌推門進來了。她總愛唱這幾句:「每次我都好像對你訴說,你的愛太容易說出口,我需要的是真實的愛情,不是虛情假意。」她本來唱歌不好聽總愛走調,可是這幾句話她唱的卻很好,而且還充滿了感情。
她走進屋來就一下子坐在床上興奮地說:「心雨,你猜我要找的王冕之是誰。」
余心雨還沉浸在剛才的回憶中,聽宋美男這麼問就隨口說:「我沒見過怎麼能猜到。」
宋美男見余心雨心不在焉的樣子,一下子從床上站起來晃動著她的胳膊不滿地說:「心雨,你想什麼呢?好好聽我說。他就是咱們在調度室見到的那個給咱們留下不好印象的人。不過今天給我留下的印象挺好的,我發現他有點與眾不同。原來那天他那麼做是故意的,是為了引起咱倆的注意。」
余心雨一聽也來了興趣,她說:「美男,你別著急,坐下慢慢說。」宋美男重新坐到床上把她到王冕之那去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
然後宋美男對余心雨說:「心雨,你說這個人是不是很有意思。」
余心雨開玩笑地說:「聽你一說他這個人還真有點個性。我說美男你是不是看上他了,如果真是那樣還不把馮星晨氣死了。」
宋美男不滿地說:「人家跟你說正經的,你又胡說,不理你我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