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初次相遇與相識 文 / 藍箐 非包月作品
再說余心雨,宋美男去找王冕之打印資料走了之後,余心雨打開錄音機靠在床上,一邊聽音樂一邊繼續看《簡愛》,這時錄音機裡正播放著《夜深沉》主題歌《未了情》只聽唱到:
都說那有情人皆成眷屬,
為什麼銀河岸隔斷雙星,
雖有靈犀一點通,
卻落得勞燕分飛各西東,
早知春夢終成空,
莫如當初不相逢,
恨重重,怨重重,
人間最苦是情種,
一步步追不回那離人影,
一聲聲訴不盡未了情。
這首歌的曲調是那麼的淒涼、優美卻又那麼情真意切,聽的人直想掉淚。余心雨心想為什麼有情人卻不能成為眷屬,為什麼人間最苦會是情種呢?難道一個人真心誠意地去愛另一個人會苦嗎?那麼我跟他算不算是有情呢?
記得她上衛校的最後半年,她們全班同學都在總醫院實習,所以暑假就不放假了。大約到了六月中旬,余心雨所在的實習小組轉到了內三不太忙,她就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準備回家看看。就快畢業了,畢業以後何去何從她心裡也沒底,所以她也想回去和父母商量一下。
她坐的是早晨七點鐘的車,在采油一廠廠部大院內坐車。燕北油田去北京的車很多,規模大的廠子都有去北京的專車,一方面方便廣大職工乘車,另一方面也增加了廠子的收入。采油一廠這個站點離余心雨上學的衛校是最近的,所以每次余心雨回家坐車去北京都從這坐車。
余心雨一上車見車上的座位大部分都有人,只有靠車門的兩個座位沒人坐,但裡邊靠窗的座位雖然沒人坐,卻有一個旅行包放在那佔著座位,余心雨就在外邊空座上坐了下來。
余心雨由於不注意臨走前一天感冒了,總流清涕,感覺頭沉沉的,於是她就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七點鐘車快開了裡邊那個包的主人才上車。
「同志,請讓一讓,我進去。」
余心雨睜開眼睛一看,見眼前站著一位男士,大約二十四、五歲的年紀,身材很高,比她自己高出有半頭。一頭濃密的黑髮,寬寬的額頭,濃而黑的眉毛下面一雙眼睛雖然不大但很有神,稜角分明的嘴唇給人一種很有個性的感覺。
余心雨注意到他也在打量自己,余心雨感覺有些不好意思趕緊站起來讓他進去,然後她才坐下,這時車開走了。旁邊那人開始一直看著車窗外也不知在想什麼,後來他見余心雨總用手帕擦鼻子,於是轉過頭來問:「你感冒了嗎?我這有感冒清,你吃嗎?」
余心雨說:「謝謝!不用了,我走時吃藥了也是感冒清。」余心雨由於身體不舒服,所以她不想多說話,接著閉上眼睛休息。
過了一會兒,那個人又問:「你這是到哪去?」余心雨只好睜開眼睛打起精神回答:「我回家。」他又問:「你家是哪的?」
讓他這麼一問,余心雨倒覺著不那麼難受了,於是她說:「我是雲州地區永寧縣人。」
他想了想說:「離這可夠遠的,到北京還的換車吧。」
「是的,大約有五、六百里的路程,要坐一天的車才能到家。」
余心雨心裡不禁有些好笑,這麼一問一答的他好像在審問我,於是她不禁反問一句:「你家是哪的?」
他自我介紹說:「我家就是這采油一廠的,我現在在「燕北石油職工大學」上學,七月份就畢業了。我提前回家打聽一下畢業分配的行情,結果是哪裡來的畢業後還回到哪裡去。我原來在采油一廠燕湖大隊上班,畢業之後也只能還回那裡去了。本來我打算托托人畢業之後調到廠部去工作,現在看來沒希望了,我想既然沒希望了,就只好回學校去複習功課準備畢業考試了。」說完顯出一種失望的表情。
過一會兒他又問:「你在哪個單位上班?」余心雨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說:「我還沒上班呢,我現在正在燕北石油衛校上學,大約九月份畢業。我現在正在總醫院實習,由於這段時間沒什麼事情,請假回家看看。」
看樣子那個人的好奇心上來了,於是他又問:「那麼你畢業以後就分到油田上嗎?」
余心雨聽他一問又勾起了她的心事,她憂心重重地說:「還不一定呢,可能留在油田上,也可能回家,因為我上的是自費學校國家不包分配,一切只能聽天由命了。」
那個人十分關切地說:「你為什麼不爭取留在油田上,油田上工資高而且職工福利待遇也好。」
余心雨被他的誠心感動了,她說:「我自己也希望留下來,可是這不是以個人的意志為轉移的。記得有人曾說過這樣一句話『如何在自我的緯線和社會的經線上確定你的位置。』就我個人而言我是確定不了這個位置的,人在某些時候往往是掌握不住自己的命運的。」
那個人看余心雨情緒低落,好像有著滿腹心事就勸他說:「但是我認為別人都是外因,而你自己才是掌握你生活大門鑰匙的人。人要生活就必須勇敢地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成功之路。靠自己的努力去爭取屬於自己的幸福。他人永遠是水,自己永遠是魚。請相信,一切困難都可以戰勝,一切問題都可以解決,只要心誠,你說對嗎?」
余心雨見他這麼真心地勸解自己,還挖空心思地引用一些格言來開導自己,她不能不領情,她說:「你說的對,謝謝你對我的鼓勵和安慰,我會盡力去爭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