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朝朝暮暮 文 / 葉子脈脈
清冷的冰原在夜空中閃著瑩魅的藍光,空中飄飛的輕紗朦朧了二人交織的身影。藍漠袖風輕擺,便在二人四周築起一圈錯落冰牆,如鑽石般折射著魔幻之光。透過冰鑽,模糊了一片艷紅
半空的芽月也悄悄蒙上了臉,羞怯地偷看著冰藍之海上綻放了一朵冰鑽為葉的妖艷紅蓮。蓮心墨色一點是兩人髮絲糾纏,冰風襲過,飄飛輾轉
在這裡時間似乎永恆停止了,天邊一直掛著半彎新月。沈言清睜著眼睛靜靜看著,極光流散。在這冰天雪地之中,那個曾經冰冷的男子,安靜地將她攬在臂彎,為她築起溫暖的壁壘。
冰原的空氣冰寒澈心,沈言清卻陶醉在他的清冷味道中,周邊似乎有某種歡愛的氣息未曾散去。昨晚的一切似乎發生的自然而然,那些迸發的激情與刻骨的溫柔持續了整夜,她覺得自己已被幸福填滿。
輕輕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腰肢,肌膚摩擦的細微聲響,讓她週身一窒,恐將他吵醒,遂不敢再動,閉著眼睛繼續裝睡。
此時頰上卻傳來一點輕微的癢感,再次睜開眼睛時,他舒展的眉尖近在眼前,長睫乎閃,灑著溫柔的月華,掃過她的臉頰,輕柔地像在拔動心弦。
「唔,太近了,頭暈」沈言清不知如何掩飾自己的羞怯,又不知該如何將他推遠一些,故爾低語著,以指尖輕戳他**的胸膛。
「頭暈?是不是太累了?」藍漠看著她一副嬌弱無力的樣子,心中無比心疼。這堅強女子幾時有過這等嬌弱面貌?想來是自己一夜無度,將她累壞了。
繼爾藍漠又在心底輕笑,想不到他的清兒,一向驕傲倔強,在床塌上卻是道不盡的風情。
沈言清當然知道他指的是累什麼,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只將頭垂得更低,不敢讓他看到自己紅透的臉。
藍漠將她的身子翻過去,手撫上她的纖腰,指尖輕柔地幫她舒緩著僵硬的腰肢。他手心傳來的熱度,讓沈言清無比舒適,很快便放鬆了身體,像貓一樣瞇著眼睛,安心地享受著他的服侍。
她懶懶的樣子,取悅了藍漠。他忍不住輕笑著,低頭輕吻她的髮絲。
「還好嗎?」她肌膚滑膩的觸感讓一夜旖旎的風光在他腦中重現,他傾身在她耳邊輕問。
「嗯,很舒服,有賞。」沈言清以為他問的是按摩的手法,便懶懶地應著。只覺背脊一熱,他已伏在自己的背上吻向耳際。
沈言清被他的唇與突然貼在身上的肌膚驚得一僵,解釋道:「呃,我是說你按得舒服,不是」
「嗯?不是什麼?」藍漠故作不知。
雖然這不是第一次,可上次沈言清是迫於藍漠身中淫毒,不得已而為之。可這一次,才是真正的情之所至,水到渠成。可這又讓她一個女子如何啟齒,即便大方如她,也還是說不出口。
半晌才發覺中計,沈言清狠狠掐向他的腰際,道:「你是故意的!」
藍漠眉頭輕皺,卻不肯承認道:「昨夜我已將你體內紫焰徹底化解了,你應該會有感覺。否則你所指何事?」
聽著他一本正經的說辭,明明被黑了,卻又無從反駁,沈言清紅著臉感應體內紫焰確實已蕩然無存,反而多出了一股充沛的力量。生命之力與自然之力也隱隱更強了。
「清兒到底想些什麼?臉紅成這般?」藍漠卻不給她躲避的機會,故意近距離直視她紅撲撲的臉。
終於看到他眼底深處的笑意,沈言清穩穩心神決定反擊,故作無所謂道:「我在想龍王大人在床上媚色無邊是從何處學得,想想都替你臉紅!」
藍漠黑線了,她的風情萬種自己都只在心裡偷偷欣賞,她居然大咧咧地便講出龍王媚色無邊這等評語。媚色無邊是用來形容龍王的?
他勾唇一笑,含住她的耳珠,低語道:「媚色無邊是怎樣的?不如清兒教教我?」
他是故意的,他絕對是故意的,沈言清在心中暗罵。可被他溫溫的氣息吹拂著耳際,卻手足癱軟,無從用力,只得結巴道:「我哪有龍王傾城之姿,教不來,教不來。」
「是嗎?」藍漠繼續著他的動作,心道:看你能忍到幾時?他的唇已順著耳際輕吻而下。
又癢又軟的感覺隨著他的唇在身上蕩漾開,沈言清覺得他這是在「嚴刑逼供」,刻意地咬住下唇忍著心中的感覺道:「龍王大人,你不要過份啊」
「過份?」藍漠口中含糊不清地反問道:「本王疼愛自己的龍妃,何來過份之說啊?」
說話間,他的雙手已繞過她的雪頸,將她翻轉過來,一時間兩人坦誠相見。
沈言清的頭被他固定得動彈不得,氣息漸漸不穩。心道他不是玩真的吧?還有力氣?看來上次他身中「鬼尤笑」之時,真的是已經十分壓制了。
藍漠看她居然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走神,有些薄怒,輕咬她下唇,口中喃喃道:「這種時候除了想我,還能想其它?」
沈言清嘴被他堵住無法開口,他的舌頭已在自己口中肆虐,卻清楚地聽到他口中的呢喃,不甘心於一切都被他主導。狠狠心不鬆開他作怪的舌,卻腰上用力,掙脫他的鉗制,翻身將他壓倒。
兩人的身形發生了翻轉,一時沈言清居高臨下的睨視著被制服的藍漠,他銀髮鋪滿嫁衣。長眉輕佻,清冷的臉龐閃著異樣的紅暈,此刻正藍眸灼灼地看著自己。
這種上位者的姿態沈言清十分喜歡,遂驕傲地垂眸道:「果真媚色無邊,我十分滿意!」
>她卻不知,她的舉動無疑是為藍漠的胸中之火添了一把柴。她的好身材一覽無餘地展現在他面前,更是以這種奇特的角度。她騎坐於他的小腹之上,緊緊貼合的肌膚,更是讓他無法忍受。
他看著她得意的臉,邪邪一笑
沈言清欲哭無淚地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此時才知道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明明剛剛自己還睨視一切呢,怎麼轉眼又週身酸軟地被他死死壓制住,果然在這件事上以後還是不要逞強了。
「沉死了,快給我滾下去!」她沒好氣地道。
藍漠覆在她胸前的手稍稍用力,捏得她嚶嚀一聲,才道:「愛妃,本王聽不清楚你講什麼?」
「龍王大人,你個死肥龍,快下去,壓死我了!」沈言清恨恨地從齒縫中又擠出一句。無奈自己的弱點被人家握在手中,她不得不低頭啊。
藍漠作勢又要手口齊下,盯著她繼續道:「嗯?聽不清!」
沈言清重重地長歎一聲,真沒想到藍漠無恥起來竟至如此地步,無奈只得認栽道:「龍王大人,我感覺很重,勞煩你從我身上下來好嗎?」
「愛妃,覺得不舒服了?」藍漠一臉關切,卻不見動作,繼續道:「不舒服要早說,本王可不捨得讓你難受。」
沈言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可以下去了嗎?」
藍漠見她的臉越來越黑,方才壞笑著側到一邊。
沈言清可不想他再故伎重演,已經見識過他在床上的生龍活虎了,嗯用這個詞形容還是很貼切的。不再理會她,迅速將衣服穿好,揉著自己酸疼的腰肢,躲得遠遠的道:「快回去吧,還有正事要做。」
藍漠單手撐著頭,側身望著她,道:「回去便要分開,你便如此迫不及待地與我分開嗎?」
「是呀,離你太近,我的腰受不了。」沈言清臉色依舊黑黑,藍漠臉上懶散的表情讓她又愛又恨。
她的話若得藍漠大笑出聲,也一個旋身將紅色長袍穿戴整齊,向沈言清躍過去。
看著他一身大紅的向自己撲了過來,沈言清下意識地後退。已經生疏的防狼術,看來有必要好好練習一下了,她在心中兀自想著。
「你在怕什麼?」藍漠笑著攬住她的腰,將她橫抱起來,伏在耳邊低語。
「怕你吃人不吐骨頭。」沈言清依舊語氣不善。
「下次換你做我?」藍漠的唇死活不離她的耳邊,任她左躲右閃。
「」沈言清終於無奈一聲長歎,真不知原來那個冷漠高傲的男人死到哪去了,心內祈禱快回來吧,高冷藍漠!
兩人便這樣一路嬉笑著相擁回到龍宮。龍宮中無人尋問他們一夜的去向,卻人人皆是一副心知肚明的暖昧表情,那些眼神看得沈言清心中惡寒
可幸福總是短暫的,極地之上的洞房花燭之夢還溫暖在沈言清的心中,可二人轉眼就要各自踏上征程。藍漠繼續留在東海練兵,沈言清也要啟程去往西煞。
道不盡的依依惜別之情,兩人一點點拉開緊握在一起的手,卻拉不開糾纏的目光。
藍漠不捨他的女人,他唯一的龍妃卻要在洞房花燭的第二日就踏上奔波流離之路,他想給他安逸與幸福,可在這亂世卻無法做到。他眼中的自責沈言清卻看得懂
她淡然一笑,無言卻堅定。她知道自己無法作依附別人生存的人,這是她早就選好的路。無論思念有多甜,抑或有多苦,她都將義無反顧地踏出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