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章 武力值未知 文 / 祈世安瀾
金翹楚還是買了兩罐牛奶回去,因為這事兒吧,確實有點丟人。
挺長時間沒有這麼糾結一件事了,明明知道米斯口中的蜂蜜水是另外一個人準備的,卻還是沒有狠下心來不管她。
走了那麼遠為的就是買蜂蜜水嗎,他腳步一頓,既然有人給她蜂蜜水,那自己巴巴的也送去蜂蜜水為的是什麼?
過癮呢?
本來還想去超市買蜂蜜的他,硬生生的逼自己回去了,沒有敲門直接插了房卡把牛奶放到了床頭櫃上。
想了想,還是多餘的的將她的衣服整理了放在椅子上,悄聲的離開。
第二天一早,米斯就被這個賓館裡電鑽的聲音吵醒了,摸了摸手機一看才八點。
「花兒,醒了就起床吧,吃完早飯我們就要出發了。」金翹楚站在門外說道。
「知道了。」米斯迷糊的起身答了一句。
當入目滿眼皆是白的時候,米斯還有點驚喜的,時間久了,才發現就是一直白茫茫啊白茫茫,不僅沒有心意,還容易產生視覺疲勞。
高速行駛的車子在道路上像一隻獵豹,速度而且狂野,把早上剛下的一場清雪吹的如流沙一般,抽臉上肯定疼。
幾個小時的車程,並沒有影響米斯的睡眠,對於昨晚莫名其妙的喝大了,自己還沒空出時間縷清思路,就繼續昏昏沉沉的睡了。
一路上宮二開著車,金翹楚有心坐在後面讓她靠著自己,誰知道直接被米斯踹到了前面,「這麼大的後座我躺著都夠用了,你別跟我過來擠!」
於是金翹楚只能放倒了座椅,也仰著身子閉目養神。
「為什麼選昨天睡得那個地方?」金翹楚閉著眼狀似無意的說道。
宮二看了一眼後視鏡,「因為那安全。」
金翹楚沒在說話,車上一遍一遍循環的加州旅館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愜意,他承認他的心有點亂。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覺得追一個女孩要這麼難,就好像以前拚命往前撲的那些人都是瞎的,就這麼胡思亂想著,也不知道迷糊的狀態是在做夢還是在思考事情,反正就是各種不靠譜,不切實際。
「溫先生,這次之後,你做出決定了嗎?」
「嗯。」整理了一下桌子上沒用的廢紙,「你有事?」
大山手捧著公包的樣子還是有點呆若木雞的,他還停留在那時候那剛剛畢業就跟在溫乙身邊的時候。
那時候溫乙多帥啊,現在也帥,但那是兩種不一樣的帥,前者鋒芒畢露雷厲風行殺伐果斷做事絕不拖沓,而且視法律人情皆一般。
至於現在麼,有種沉澱過後的穩重,做事情也不會因為難度和挑戰接案子了,和前兩年不同,他也不像以前那樣冷血,對人情也有了自己的判斷。
大山清了清嗓子,「先生,那個王落落的事情,如果我們接的話也只是自找不痛快吧?」
溫乙眼睛沒移開電腦屏幕,「王落落是誰?」
鼠標一下一下的往下滑著,看著近來發生的大事,看著大山半天沒說話,探出半個腦袋支出去看著他:「對了,我們過兩天要去陪羅總出去是吧?」
「嗯。」大山有點無奈,「其實羅總說讓你去,而我,只是你的附屬品……」
溫乙坐正了,拿起杯子嘬了一口茶,「大山啊,要不你……」
知道他要說什麼,「不要,我也要去申城!」
「這個……你多大了?」溫乙突然問道。
「啊?二十六了啊?」
「王落落是誰?」溫乙放下茶杯,瞟了大山一眼。
大山有點暈,這都哪跟哪啊?這撐桿跳般的思維方式……
「王落落就是那個十七歲的女孩子,失手將繼父殺死的案子。」大山故意把失手倆字咬得很重,就是要讓溫乙自己想起來。
「哦。」溫乙點了頭,「就是那個一花瓶那個?」
「嗯,一花瓶!」
「那個沒事,你就直接去給辯護一下吧!」溫乙像是想起來了,「你也別說失手了,那根本也不可能,哪有那麼說准的啊,說巧合都沒人信,再說了那繼父不是因為不給她錢嗎,她天天出去跟道上混著,就一小太妹,誰好聽點那是社團,不好聽點那就是預備表子,要不是他舅舅跟我導師那邊有點兒關係,我都不接!」
大山腦門淌汗了,這什麼邏輯?
「溫先生,那個李教授說這個應該可以……」大山有點猶豫。
「那讓他自己來辯!」說完,直接兩眼一閉靠在了椅子上了,過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十七歲不上學了,她媽死了就剩一個繼父,這會這讓她一花瓶解決了,可真是眼不見為淨吧!」
大山沒想到溫乙能說出這樣的話,有點吃驚的看著他,「溫先生,這個案子我直接按減刑辯護了唄?」
「你隨意,要是你覺得您能把一花瓶直接砸太陽穴上了,還有碎片進裡邊兒那麼巧的事情,解釋出一個巧合,那我就給開一個事務所讓你好好幹!要是開瓢兒了咱都可以編一個正當防衛,這技術!」
「我知道了。」大山拿起桌上溫乙給他準備的紙,放進了包裡就要走。
溫乙攔住他,平靜的說道:「人醜就該多讀書,像那個張落落那樣的就是扔貨!」
「王落落。」
溫乙就這一點特別讓人嗤笑,明明幾大頁的法律條能背下來,卻總是將人名記錯。
可是,有一個人的名字記住了就沒再忘過。
米開朗基羅的米,逝者如斯夫的斯。
「嗯,王落落的事情你看著辦就行了。」溫乙拿過手機看了看日曆,「明天就出發了,羅總說的事情,你也可以考慮一下。」
「讓我接替你的位置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有可能早就去考公務員去了吧,畢竟當個破律師做事還被捆著雙腳,也實在不爽!」大山拍了一下桌子,溫乙眼皮一跳,幹嘛呢!
大山不好意思撓了撓頭,「沒注意。」
溫乙有點失神,這個大山激動才會做出的動作,讓他不自覺的就聯想到了某人,這不是一個好現象,至少他覺得這件事很不對勁兒。
目前為止他還沒有過這種感覺,出去吃飯會一筷子接著一筷子往碗裡放著肉和排骨,但是他卻並沒吃,只是擺著看。
端起茶杯就會想起有個人喜歡碎杯子,他還拿了幾個杯子給她。站在電梯裡看著有別的同事拿著星巴克的咖啡就會不斷想起絲襪奶茶,使喚大山買回來卻又不喝。
就連大山都發現他最近不對了,種種跡象表明,「溫先生,你寂寞了!」
「滾—」
「這次幾天啊?」大山問。
「最後一次,過了年我就準備去了,畢竟我家老頭子也熬不過多久了。你當那邊的老傢伙能混到現在那個不是人精?」溫乙冷笑了一聲,「就知道老頭子沒安好心。」
「你的意思是你父親是打算讓你去肅清,沒準還能回來接班?」
「想的美∼」溫乙在網上找了找紅帽子,打算同城購物一隻,「到了我嘴裡的東西還能吐出去?」
吐出去不可能,但是能在你碗裡搶食的他倒是真的知道一個。
「過來給我弄一下這個,什麼破東西還要輸入賬號?」大山湊了過來,看到溫乙打開了一個購物網站找了一個帽子,打算買下來,可是面對彈出來的提示框有點兒煩躁。
「這個直接去買不就行了嗎?」大山對此嗤之以鼻,他也沒有這個網站的賬號。
「那你去買!」溫乙想也沒想的說道,「晚上之前買回來,錢在那個抽屜裡。」
「……知道了。」大山真想罵自己一聲嘴欠啊!自找的啊∼「回來的時候給你帶杯奶茶啊?」
「不用,我今天提前下班去……有點事。」去看木子。
木子來了北京的事情他並不知道,是那天他們同學小聚的時候他們說的,畢竟他們也都知道當初他們上學的那點事,怕他尷尬也就沒叫他,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可能還會揪著不放。
林木子和他算是青梅竹馬,他一直在姑姑身邊長大,而姑姑和林木子的母親又是老朋友,所以他們從小就一起玩,以至於後來他們一起上學,小學,中學,高中,知道上了大學,倆人選的也都是一個專業,在一起的事情,就是那麼順其自然,就連溫乙自己也都沒有意識過為什麼就在一起了,就是很自然,像親人般……卻不像戀人。
他們可以一起上學,一起去圖書館,也可以一起做某件事,當中的默契配合就像是與生具來,沒有絲毫的違和,但是後來又是因為什麼分開了呢?
認識到現在二十多年,在一起也有四年,是什麼原因呢?
哦,記起來了,林木子說他們之間不像是戀人,因為在一起四年他們不會做普通情侶那樣的事情,無論是擁抱還是親吻,溫乙都太不認真,不是敷衍也不是勉強,但就是找不到他愛她的表現,他太淡定了,就彷彿一切都只是按部就班順其自然。
這讓她覺得溫乙根本就不愛愛他,也許他不愛任何人。
說到底這才是重點,他對什麼都太冷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