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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章 圍剿 文 / 皇家兔公主

    張乾坤扯住那女人的頭髮,讓她的臉面對自己。那女人又疼得叫了一聲。張乾坤笑道:「你看我妹妹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這玉盅毫不畏懼地看著張乾坤,冷笑連連。在安靜的空間裡,張旖旎忽然低低地喚了一聲:「哥哥。」

    張旖旎的聲音依舊清冷,表情也沒有什麼變化。但我們所有人都聽出了她那一聲呼喚中的不對勁。似乎有點無助,還有一絲驚慌。她的身體瞬間僵硬起來,一動也不敢動。

    常生殿也覺出了異常,忙過去看張旖旎。只聽張旖旎說:「不要碰我。我踩到雷了。」

    我們聞聽此言,大吃一驚。玉盅看了看我們,突然笑出聲來。但是她那笑聲也不是多麼高興,她笑的也很荒涼,很無助,似乎夾雜了太多的無奈。她空洞的笑聲在這詭異的古墓裡,有些讓人毛骨悚然。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張旖旎目前還沒事,只是不敢動,說明她踩到的應該是有發動裝置的反步兵地雷的一種。絕大部分雷根本沒有逃命或者抬腳的時間,通常都是踩上就爆炸,踩到的人身體通常都是瞬間飛空十米,再以碎片的形式分佈在方圓十五米內。

    張旖旎沒有事,很大程度也跟她一定受過軍事武器方面的訓練有關。正常來講除了作戰經驗豐富的老兵,幾乎沒有人會注意到腳下踩到的雷。只會感覺腳面突然陷落,也許會隱約聽到一聲「嘀嗒」聲響,但也不會在意,一抬腳的剎那,就已命歸黃泉。

    張乾坤卻沒有多麼驚慌。他捏過那玉盅的臉,笑道:「誰讓你這麼做的?」

    那玉盅也不慌忙,頭一扭掙開張乾坤的手,把自己的兩指放入口中,吹了一聲怪異的口哨。而後看著張乾坤笑著說:「我丈夫喜歡你妹妹。讓我把她引走。」

    我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這玉盅的丈夫想必也是迷彩服之一。他看中了張旖旎,讓自己的妻子過來當誘餌,把張旖旎引到他那邊?

    張乾坤冷笑一聲放開玉盅,到妹妹腳邊查看她踩到的雷。常生殿心急如焚,要求張旖旎快些跳走,然後他撲上去壓住雷,犧牲他一個,保住張旖旎。我這時也走近去看,將臉皮貼到地上,聽雷擎聲音。看來這雷不是老式的蘇聯雷,而是比較先進人道的現代化反步兵雷。這種雷只會讓人失去一條腿,而不至於喪命,所以又稱為人道雷。

    常生殿突然抽出槍支,一把扯過玉盅,把槍抵在她的太陽穴。這時我聽見齊刷刷的拉栓聲,抬頭一看,見我們幾個已經被團團包圍,數量不少的迷彩服舉著黑洞洞的槍口對著我們。

    我這時恍然大悟,這群人果然兵分幾路,其中一路已經走到這傳說中的哀牢王墓裡來。這玉盅跟他們是一起的,其中一個迷彩服是她的丈夫。

    玉盅因為特殊的養玉原因,不能和丈夫*同*房。故而夫妻關係可以說名存實亡。她丈夫應該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必然是在外拈花惹草的。相必玉盅也敢怒不敢言。這回她丈夫相中了張旖旎,讓她來做誘餌。也許他們的目的就是由玉盅將張旖旎引到他們那邊去,結果沒有成功,反而被張乾坤把玉盅捉住。

    至於玉盅埋起的地雷,大概是為我們安置的。他們知道張旖旎走失後我們必然會緊追其後找她。我們中的任何一人踩上這地雷,對我們的隊伍都會是極大的損失。若是我和常生殿,根本不會注意到,一定會有人立即失去一條腿。而我們又不可能放棄那個人,所以我和常生殿有人受傷,等於我們兩個都被迫停留此處。張乾坤一個人,無論如何都好對付了。雖說我和常生殿沒有張家兄妹的本事大,但是三個人可以互相照應組成團隊,和一個人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就好像一個人拿著刀瘋砍,十個人就能制服他。但是十個人拿刀瘋砍,一百個人也制服不住。

    若是張乾坤踩了地雷,他固然會發現異常從而和張旖旎現在一樣靜止不動。這樣戰鬥力等於少了一大半。無論張乾坤失去行為能力,還是少一條腿,我和常生殿這種半路出家的新手,基本只有等死的份。

    至於如果是張旖旎踩到地雷,他們是無所謂的。玉盅的丈夫未必是對張旖旎心存愛意,估計只是為了發*洩*獸*欲*。他*發*洩*完了,還會把她給迷彩服裡其他的男人。張旖旎少一條腿,對他們來說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反正他們又不會指望用她的腿宣*洩*骯髒的*欲*望。至於張旖旎的死活,他們更是不在意。

    我看看眼前黑壓壓的槍口,心裡並不害怕。只是忽然覺得,那些長成面具模樣的村民,和張旖旎在樹林裡遇到的蟲子,在蛇蘭花幻覺中看到的第五個人(或者說是鬼),還有這裡的蟲腦人,蜂窩屍,都沒有眼前這些拿著現代化武器的迷彩服可怕。

    不由想起我家祖訓,果然世間比鬼神更可怕的,永遠是人心。

    在女孩的身體裡養玉,使得女孩沒有辦法像其他的少女一樣,在如花的年紀裡肆意歡笑。然後並不善待,估計這男人想要娶女孩的目的也不是愛情,而是為了她體*內*的玉。因為玉盅不能和他發生*關係,又心生嫌棄,還讓玉盅幫他抓別的女孩。難怪這玉盅的笑如此蒼涼。她這次這樣做,想來已經是多次這般行動的結果。她內心作何感想我不得而知,只是在這新社會裡,還有女性被欺壓成這個樣子,被迫三從四德幫丈夫找女人,不知背後被欺負成什麼樣。

    本來我們沒人踩到雷,所以玉盅就算被張乾坤刮肉取玉也不吭聲。結果張旖旎和常生殿打鬧的過程中出了事,這玉盅才吹起口哨讓隊伍來接應。估計這女人是受*奴化教育長大的。

    常生殿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把玉盅拖到張旖旎身前,意*欲*用那玉盅的身體擋住張旖旎。這樣他們開槍的話,先打到的會是玉盅。他們不一定在意玉盅的性命,但是他們必然會在意這個已經二十多歲的玉盅體*內的玉。所以常生殿的做法是非常正確的。

    我沒什麼決鬥上的作用,但也明白處境,也擋到為妹妹排雷的張乾坤身前。我倒不是說對張乾坤的能力有何意圖,只覺得沒有他們兩個,恐怕我和常生殿早就喪命於此。這條命還給這二人,也算義氣。

    我和常生殿拿著槍和他們對峙,氣氛一觸即發。其實我們都知道如果真的交火,我們是必然失敗的一方。除非我們放棄張旖旎,憑速度逃離。但是我們誰也不會那麼做。

    常生殿持槍道:「媽*的,這麼有本事,應該出國移民,禍害帝國主義國家,也算體現愛國情操,不給自己人添堵。」

    對方冷笑一聲,領頭的迷彩服高舉的手臂即將放下,那是他們集體射擊的指令。他們的目標已經集中轉向了我和常生殿。張乾坤在我們身後,用特製的器具小心地割開並壓住張旖旎的鞋。

    他此時的舉動非常危險。不過本來排雷的活兒就不安全。此時張乾坤壓在張旖旎鞋子裡的力度,必須是張旖旎自身的體重。上下50克都不行,這現代化雷是有重力感應的。弄不好兩個人都會受傷。

    就在即將擦槍走火,爆發激戰的一瞬間,後面的迷彩服突然躁動不安起來。接著有人發出了驚恐的慘叫和幾聲槍響。頓時隊伍大亂。那幾聲慘叫更是源源不絕,似乎是經歷了什麼至為恐怖的酷刑。一片混亂中只聽張乾坤低喝一聲:「跑!」

    我和常生殿立刻聽從張乾坤的指示,用最快的速度跑走。其實我此時腦袋裡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該往什麼方向跑,也不知道迷彩服的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剎那間如此混亂。我只知道我身後有一顆地雷,跑的慢了就會失去一條腿。所以我幾乎超越了自己的極限,只顧奔跑。只聽我身後傳來一聲不大不小的爆破聲,還有女人的慘叫聲。估計那玉盅被炸傷了。

    我在混亂的人群裡,手裡不知道抓住了什麼,感到一陣劇痛。低頭一看,手心裡都是鮮血。在這不大的空間裡,我周圍都是迷彩服,他們齊齊拿著槍,對準的卻不是我,而是我身體上方的什麼…….

    我抬起頭,看見一雙血紅的眼睛。那不是人類的眼睛,而是一種昆蟲。

    這昆蟲正用兩隻滿滿是刺的前爪抓著一個已經死去的迷彩服,刺深深地嵌進迷彩服的血肉裡。它一嘬一嘬地啃食著他的身體,鮮血從上方落下來,澆得我滿臉都是。

    那巨大的怪蟲幾下就吃完了一個人,似乎饒有興趣地看著我。迷彩服當然不會救我,我抬眼又看不到自己認識的人,登時心下大怒。

    他娘的蟲,花,齊齊來欺負我,是因為我比較好欺負麼?!

    故而我以退為進,坐在地上步步後退。這時我才看清楚這巨蟲的全貌,這倒好像是一隻巨大的螞蚱。它血紅的眼睛裡甚至還有瞳孔,像人一樣凶殘地俯視我。我雖說手裡有槍,但沒有實戰經驗,開槍的動作未必會比這蟲快。所以我隨手抓起身邊的一個東西,心想憑我的速度和力量,多少可以在這畜生低頭咬我的瞬間給它一擊,爭取逃命的時間。等我混到人群裡,它也未必會揪著我不放。

    我打定了主意,卻在我將一個物事摸到手裡時,突然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手和眼睛,幾乎失了神智,以為自己再次產生了不明所以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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