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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病入膏肓的皇子 文 / 布布高昇 非包月作品

    「還好這天下只有一個皇后娘娘,不然,這得多耽誤其他病患治病,到底是位高權重,位尊人貴了。」花絳月感歎的在空蕩的醫院裡面轉了轉。

    「大膽奴才,竟敢說這樣不知死活的話。」花絳月正自言自語的感歎,突然旁邊一道不男不女的聲音揚起,轉過頭看去,卻見一紅衣太監,手持拂塵,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後。

    「皇后娘娘,恕家女不知天高地厚,口無遮攔,還望皇后娘娘寬宏大量。」花璺韞安排好醫院諸事,這才過來雄峨廳請皇后娘娘過來,卻不想花絳月早一步到了醫院,竟然這樣大膽妄為的說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話,聲音又如此之高,嚇得連忙跪下來。

    「花神醫,哀家知道你慈悲為懷,為天下病人治患,哀家這也是沒有辦法而為之。」誰料這皇后娘娘倒也似乎一點不介意的樣子,懇請的看著花絳月。

    被抬在太歲椅上的臉色有如殭屍的臉,竟然眉毛挑了一下,只是一眾人視線全集中在眼前的花絳月身上,沒有誰注意這個快要死了的人。

    花絳月眼神抬了抬,看了一眼雕龍太歲椅上的皇子,此人竟然看不出年紀,大概是久病常臥的緣故,面色臘黃泛灰,臉部表情像是得了面癱一般,眼珠基本不動,間或一轉似乎都很吃力,甚至連眼角的皺紋都轉出來,那鼻翼處更是誇張,只看到他出氣,看不到吸氣。

    「這個就是哀家的兒子,從小就體弱多病,還勞煩花神醫給治治,要不這孩子比他老爹掛的還早一步,這可怎麼辦呢?」皇后娘娘見到花絳月,雖見對方年紀比自己想像的還要輕,心中有絲懷疑,但很快就打消了疑慮,畢竟現在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對方雖然年紀不大,但在外面口啤還是不錯,更何況眼下這個高端大方上檔次的醫院還是這個花神醫造的呢。

    花絳月正待要說話,突然有聲音從外面響起,聲音像接力棒般,一波一波的傳來,「花氏老太太叩見皇后娘娘。」

    「外面叩見的,正是奴婢的祖母。」花絳月見皇后娘娘將眼神轉向自己,便連忙上前不卑不亢的回道。

    「傳諭召見!」一側昭容見皇后娘娘頷首示意,便大聲昭諭,聲音便又像羅塔牌般層層倒下,不久,花絳月便見花老夫人早已經是盛妝裝束,顫顫巍巍走過來,進來便叩首在地:

    「奴婢花氏王彩雲叩見皇后娘娘。」

    「免禮!」皇后娘娘抬手說道。

    花絳月連忙上前扶住花老夫人,花老夫人抬首,看到一側那看似病入膏肓的皇子,心中一寒,到底老臉冷凝。

    「祖母,你怎麼過來了?」花絳月扶著老夫人走至一側坐下,悄聲問道。

    「我聽聞這個消息,坐立不安,到底是要親眼見著你,這才心安。」老夫人深深皺著眉頭,再看一眼那病入膏肓的皇子,憂心忡忡的低聲說道,只心中埋怨,這皇子,看上去竟像是要死一般,你這死就好好死,又跑到花府來攪什麼混水?

    花絳月安慰的拍了兩下老夫人的肩膀,對著老夫人微微笑了一笑,這一笑,便有如蟾月之清輝,頓時讓整個蔭淡的醫院一亮,生出空谷幽蘭的清綿純冽之神色,竟是看慣了各式絕色女子的皇后娘娘也不覺恍惚了一下眼睛。

    花絳月拖著淡藍色的娟紗裙裾裊裊娉娉走了過來,猶如踩著雲朵的仙女一般,出塵清絕,走至太歲椅上的男子身邊,卻扭過頭看著對著圍著一圈帷幄慢紗的曲柄鳳頭黃金傘下面的皇后娘娘說道:

    「這位便是自小體弱多病的皇子吧?」

    帷幄慢紗下的皇后娘娘優的點了點頭,花絳月便抬起對方的手腕,扣其手反其腕擱置椅背上,慢慢探出左手上前,指腹輕輕搭在對方脈搏之上。

    其餘眾人只坐在一側,連咳嗽聲都沒有,整個過程悄無聲息,整個醫院死安寂一般的沉靜,除了眼神。

    眾人眼神全都轉在花絳月的指腹上,如果說醫院此時是一片寧靜,幾個人的眼神則成了洶湧澎湃的錢江水的海浪,甚至是海嘯,全都緊張的看著花絳月的表情,似乎想要從花絳月的臉上更多的探索出一絲蛛絲馬跡,提前預知這個病入膏肓皇子的命運。

    只是花絳月除了低斂的眼神,甚至連呼吸都是淡淡的,表情一如從前,淡淡的,冷冷的。

    一盞茶的功夫,花絳月鬆開指腹,整個屋子的人更加緊張的看著花絳月,希望能聽到她隻言片語,對方卻是娉娉裊裊站起來,施施然離開太歲椅,沉默不語,三緘其口,眾人懸著的心,此刻懸得更緊了。

    太歲椅上的男子,仍然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樣,微微的傾著耳朵,等著一會兒這個號稱女神醫的女子宣佈自己毫無救還的脈相。

    只是這個女子剛剛冰冰涼涼的指腹擱在自己脈搏上面的時候,讓人感覺到清涼一片,比那些太醫室那些手指粗糙的老傢伙的手舒服多了,等了半天,對方還沒說出自己的脈相,男子心底倒有些奇怪起來。

    這此年來所有的醫生在給男子搭脈之後,無一例外便是一副心驚肉跳的模樣,立刻跳離自己的身體,立刻將所摸到的脈搏告訴皇后娘娘,似乎這樣,才能將對方的醫術和自己的身體完全的撇清,救不活自己是應該的。

    花絳月略有所思的看了男子一眼,這個男人的脈搏若有若無,這剛剛要斷了脈動,半晌又冷不丁再微弱的跳一下,這樣的脈相倒也是奇怪得緊,像這樣的跳動,應該是脈沒搭完,人就沒氣了,可他居然還好好的活著。

    花絳月對著一邊的秋翦看了一下,秋翦連忙從一側打開一個盒子,盒子裡面有各種奇形怪狀的玩意兒,花絳月從裡面掏出一根長線出來了,一側,是個像銅鏡般的圓形體,另一側,則是兩根線

    ,線的頂頭裝著個小小的東西,只見花絳月將那兩根線頂頭那小小的東西塞到耳朵裡,將另一側的圓形體探入男子的胸前。

    大伙都好奇,這到底是個啥玩意兒,就連花璺韞也看不懂這奇怪模樣的玩意兒是什麼,只是大伙縱有滿腹的疑問,卻終究無人敢在這個時候說話。

    沒一會兒,花絳月收回放入男子胸前的圓面體,也從耳朵裡取出那小小的玩意兒,果然不出所料,對方的心跳,也好像是似跳非跳,和脈搏一般,照他這冷不丁一下微弱的心跳,應該根本挨不到多長時間,甚至說,就這個小心臟,剛剛從雄峨廳抬到這的路上都應該是挨不過來的。

    花絳月雖然心下好奇,只臉色依然淡淡的,往後退一步,將手裡的線遞給秋翦,雙眸凝視著坐在太歲廳上的男子,看著他軟軟的趴在椅子上,似乎連坐的力氣都沒有的模樣,花絳月的眼睛悄無聲息的將對方的身體透視個遍。

    這一透視,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花絳月清楚的看見對方的心臟跳動鏗鏘有力,節奏合拍,呼吸均勻,身體骨格結構高大勻稱,整個內臟非常健康,甚至連個缺鈣的毛病都沒有,一看就是非常健康的人。

    男子在花絳月的眼神注視下,竟覺得自己有種被剝光的感覺,只可惜眼下無所遁形,就算是有所遁形,只是這癱軟甚至不能直坐的身子,也無法站起來拂袖離開。

    花絳月卻絲毫不能領會這個男子的害羞,肆無忌憚的轉移著正透視的眼睛,轉到對方丹田之處,卻詫異的發現,對方丹田之處靈力澎湃,甚至這些澎湃的靈力還是對方故意而為之,是特意將這些靈力聚藏在丹田之處,一來方便可以隨時運移,二來也可隱藏不為人知。

    具有這樣將靈力逼近丹田之處的功力,就算是再好的身體底子,怎麼著也得練就八年之上!

    花絳月若有所思的看著對方,裝,裝,這麼厲害的人居然裝病裝成這個悲慘的模樣,我讓你裝!

    「哀家能問問,哀家這皇兒怎麼樣?能救嗎?」此時整個大廳鴉雀無聲,甚至連張皇后都感覺到緊張的氣勢,像等待最後的宣判一般,從所未有過的,後背都緊張得衣服粘貼在皮膚上,張皇后皺了皺眉頭,不由的上前握住攘駟赤的手,擔憂的看著花絳月。

    花絳月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子,頭像中風一般的歪倚在一側,眼睛轉也不轉,不由心內一陣冷笑,這樣的脈搏必然是做了手腳的,那問題自然就是脈跳之處。

    花絳月眼眼神投向對方依然擱在椅背上的手腕,這才觀察到,原來對方的手腕處貼著一個假人皮,所以摸脈搏的時候才會感覺他脈搏跳動得特別微弱。

    自然,對方胸口也是隔了層偽裝,花絳月瞇著自己的透視眼,忍不住想笑,對方竟然在胸口處貼了一塊鼓鼓的硅膠,那玩意兒安在一個男人的胸脯前,真是要多嘔心有多嘔心,如果將對方的衣物剝光了展現在大庭廣眾之下,對方還會偽善得那般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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